“滚。”怡木臣的声音低低的,明明只是一个字,却让人觉得寒冷的慎人。
黑暗中,丁汀好像被凝固住了一样,脸上的神色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疯狂,只剩下手足无措的不安与迷茫。丁汀紧张的看着怡木臣,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什么的都看不到,但是他却明显的能感觉到怡木臣生气了。
以为是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冒犯了怡木臣惹得他不悦,慌乱地想开口解释,可是嘴巴开开合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说自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甚至……渴望……
只是,丁汀不知道,怒火中烧的怡木臣甚至不清楚他是谁,也不想知道……
“我,……”丁汀嗫嚅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耻的是,他的身体竟然还是不可遏制的渐渐的起了欲望。
若是怡木臣看得到的话,此时的丁汀一定是全身羞愤的通红。
……
察觉到还在自己体内的欲望渐渐变得清晰,怡木臣的脸色更那看了。微微动了□子,后退,推开了身上的人。
“听不懂吗?”
“听我解释,其实我是丁……”
“管你是谁,我让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
丁汀只觉得火热的身子,宛若一盆凉水一般被人从头泼到脚,冷得发寒的身子,竟一哆嗦。此时,黑暗的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喘气声,但是再没了之前的半点的迷乱。
丁汀不敢相信的看着怡木臣,脸上全然只剩下羞愤和不安。就好像,一颗好端端的心被人践踏。虽然他没想过要和他之后怎么样,也没有想过对他负责,甚至卑劣的在和他上、床之前就想好了推辞的理由……可是,他从未想过,他的推辞却万万分的比不上怡木臣口气的鄙夷和不在乎。
怡木臣比他想象的要冷漠,干脆……没有半点的感情。
这让丁汀觉得难受,虽然他知道这种感觉很要命,要不得。可是,他就是犯。贱的受不了……他刚才还和他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动作,此刻却抵不过一个满不在乎的滚字。
他真的受不了,怡木臣的冷漠,心口快要裂开了。
丁汀脸色带着些许的苍白,近乎颤抖着套上衣裤,脸色逃出了怡木臣的房间。
……
丁汀因为太过慌乱和屈辱,一心只想着赶快离开,却没有发现不远处正有车缓缓地开到怡府里了。
怡木臣根本没有闲暇的空隙却看以一个解药是谁,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唯一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报复。
滑腻的□,让怡木臣还是扰乱了思绪,不舒服的皱眉。
起身,冲了个澡。
直到确定自己真的干干净净之后,这才从浴室里出来。
谁知道,房里的吊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床上正做着一个人——肖晋。正托着腮,朝着他莞尔一笑。
怡木臣愣在了原地。
他什么时候来的?
第一次,他可以这么清楚的看见这个人的长相,拿着浴巾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微微握紧,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白色。
“你,你是谁?”怡木臣装作吃惊地问道,紧张的看着肖晋。
肖晋似乎料定了怡木臣的紧张和失措,脸上的一直挂在浅浅的笑:“我还以为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怡木臣依旧警惕的看着肖晋,肖晋的话已经表明了立场,他打算捅破他就是肖管家的这层窗户纸。虽然怡木臣不理解肖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顺势,装作诧异的看着肖晋,疑惑不解的喃喃道:“……肖管家?!”
肖晋只是点了点头,笑的越发的诡异。
他怎么可能,没有闻到空气里的膻腥,那是情yu后的味道……
他现在只想知道,谁,碰了他?!
第二十七章
“不,可能……怎么会……”怡木臣故作惊慌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肖晋,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此时的肖晋只是正双手托腮微微一笑,尤其显得妖孽。
怡木臣的反应显然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他就是肖管家的模样,其中表情动作拿捏的很到位,一点都不显得做作。恐怕肖晋也许不知道怡木臣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喜欢的那个男人放弃了当律师的机会而选择进修演员的课程成了炙手可热的一名演员。当时的怡木臣因为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也想跟着一起进修……
只可惜,那个人后来只把他当兄弟。
不过,还好,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努力,现在总算是没有全部都交还给学校。
还有点用处……
肖晋只是懒懒的抬眼看着怡木臣的反应,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疑点。虽然,和他料想的一样,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本能的却又觉得太过天衣无缝……
他一直朝着怡木臣微笑着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友好神色在里面,反而隐隐的透着一丝足以让人察觉的阴森,直让人一阵阵的觉得后脊梁微微发凉,甚至让人怎么也猜不到究竟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怡木臣当然也是。
好在,他一直相信敌不动,我不动这句话。
既然猜不到现在肖晋在盘算着什么,所幸就顺其自然。
屋子里的诡异的安静。
两个人都在彼此试探,可是谁又都没有他出一步。
良久,肖晋放下了一直翘着的腿,淡淡的看了怡木臣一眼,不慌不忙的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人大大方方的摊开手心,一副任君询问,概不拒绝的模样,绝对的友好。
显然,肖晋先摆明了态度。
相比于肖晋的悠然自若,怡木臣的脸色不好看,虽然是极力控制,可是却依旧做不到肖晋那样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过还好,昏暗的房间里灯光影影绰绰,低下头的怡木臣让人猜不透此时他脸上带着什么表情。
除了……一直紧紧握着的双手。
“少爷……”肖晋步步紧逼的接着亲昵的喊道。
顿然出现的熟悉的喊声,让怡木臣脸上好像被人重重扇了一个耳光,那个人在嘲笑他愚蠢到连这点都察觉不出,被男人压在身下这么久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可偏偏,那个人正是他最看不上,也最想不到的人。
怡木臣身子不可遏制的一僵。
这些却都落进了肖晋眼里,肖晋直至兴致盎然的看着,径自把这些当成是怡木臣知道真相之后的自然反应,并未起什么疑心。
“为什么?”怡木臣面无表情的说着:“我想知道你突然间变得前后拍若两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肖晋?”
肖晋微微挑眉:“……你猜。”
调笑的口气,始终的带着一丝不屑,这让原本就早已经失去耐性的怡木臣不可遏制的怒火中烧。
可惜,他又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
既然这个男人可以这么轻轻松松的就以一个近乎完美的身份进了怡府,然后还可以伪装至今,仍然能旁若无人进出怡府……足见,这个人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恐怕,就连今天晚上的摊牌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想到着,怡木臣觉得自己好像早就被人下了网,这个网平视无形可是现在网的主人却正在缓缓地用劲儿收网,他应付起来有些吃力,只能步步为营……
不能动怒……不能动怒……
怡木臣反反复复的在心里面默念着,若是现在露出马脚,他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以挽回的机会。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依旧“无知”的少爷!
怡木臣深吸了口气,尽量然自己显得平静中带着一丝茫然,还参杂着……一点得知真相后的无措。
借着,放下手上的白毛巾的小动作,转身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无意间露出腰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乎寻常的诱人。
肖晋不可察觉一般,微微眯了下眼,像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
正当怡木臣准备系上浴袍的袋子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被一双温热的手紧紧地环上。随即,袭来的就是带着体温的人气,还有那人故意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气息,惹得他情不自禁的一阵恼人的酥麻。
怡木臣整个人浑身一酥软,脸上却矛盾的露出一丝难以遏制的厌恶。
紧紧地咬着下唇,手明显僵硬了下,最终却没有推开身后的人。
……
肖晋却只是微笑着。
侧脸沉迷一般紧紧地贴在怡木臣的脖颈上,感受着怡木臣的紧致肌肤上甚至还带着来不及擦干的水珠。
有些凉……却很舒服。
因为,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安静的房里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绵长而缓和。
肖晋的手钻进了怡木臣的浴袍里,指尖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有些留恋。
缓缓地……轻轻地在他的肌肤上弹奏钢琴一般,点碰。
手,不规矩的滑到了腰侧,细细的摸索。
“嗯……”
不知道是不是肖晋故意的,一时不备的怡木臣竟忍不住哼出声来。
这让两人都是一顿。
欢、爱过后的身子,本来就显得异常的敏、感,更何况现在腰侧上还留着有些发红发紫的吻、痕。
被点触的酥麻感,让人恼怒却戒不掉,心发痒。
这样的感觉,让怡木臣近乎又羞又恼,浑然不知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羞涩成了红色。
肖晋静静地看着怡木臣然后耳后的那点红色,忍不住舔了舔稍显干燥的唇,也舔过洁白的牙齿,浑身好像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你不是想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肖晋吗……我这就用行动来告诉你。”
说着,完全不顾怡木臣的回应,径自就紧紧地拦住怀里的人,顺势单手扣住他的下巴扭过脸,接着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没有爱,也自然没有怜的味道,唯一只有惩罚和怨怒。带着恼怒的宣泄……
被撕咬痛的了怡木臣,似乎也不打算退让,于是几乎是同事也随即狠狠地纠缠还击。
这时,像是瞅准了时机一般,怡木臣突然狠狠地咬住了肖晋伸进口腔里的舌头。
随即,味蕾间传来一阵的血型的甜腻味道。
可是,肖晋不但没有因为吃痛而产生有半点要松开的念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攻城略地,紧紧地扣着怡木臣的下巴……
于是,来回纠缠了好几个回合,等二人松开时,都早已经变得气喘吁吁,脚甚至都有些变得站不稳。
肖晋嬉笑着擦了擦下被咬破的舌尖,吐了口血吐沫。依旧笑着对着怡木臣,低声耳语道:“你真够狠的……就是不知道刚才满足你的那个人,你有没有也这么够劲儿?!”
说着,手还不忘qing、se的伸进了怡木臣的下摆……
“……”怡木臣却没有回答,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眸依旧直直得看着肖晋。
一点一点……似乎没有半点的退让和怯弱。
此时的肖晋显然有些惊讶,若不是怡木臣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优雅的,他此刻一定以为他是在挑衅,正在挑衅着他多年来的权威和底线。
忽然之间,肖晋竟然生出一种无法真正掌控这个男人的念头。
这个人……
或许没有自己料定的那么简单!
这个念头很短也很快的闪过他的脑海,虽然几乎确信怡木臣没有这个魄力,但是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不是不快、不是愤恨……尽然是……期待?!畅快!!
对!
是的,他竟然在期待,也很高兴!
他期望自己能有可以相持平的对手,最最期望的是姓怡的一家子好歹出来一个能够看得上够格的人可以和他较量较量。这样的话,就算要整得他们身败名裂,像烂泥一样再难扶上墙,起码有一个让他可以充分享受胜利的味道的过程。
那是一场厮杀过后,存活下来人所独属的快意。
只要……
他一直能掌控全局的绳子还在他的手上。
后来,肖晋又是一番狠狠地亲吻,直到后来……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双唇红肿,这才分开紧紧搂着彼此的身体。
不过,肖晋却没有留下来过夜,反而,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了怡木臣,一个人离开了……
他不是没有yu,望要发、泄,而是他很厌恶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是他的就是他的,不能容得第二个人碰。
只要稍微一想起怡木臣身上的那些星星点点的吻、痕,他就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当下,他现在最应该就是找出来那个不怕死的人是谁,然后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一干二净方能解了心头之恨。
所以,他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就关上了房门。
“明天,我回怡府重新当少爷你的管家……那时,我再一点一点给你解释你不懂的不明白的地方……至于薪水,那就要少爷多操劳了。”肖晋说的qing、se,怡木臣只是皱眉。
许久,怡木臣才坐下。
低着头看着自己被肖晋吻过的地方,皆是一片黑紫色,完全掩盖住之前那个人留下的痕迹,甚至……更厉害。
“混蛋……”怡木臣默默的念叨,眼里眉间过了几分泠然。
其实查一个人并不难。
尤其是饲门的门主近乎发动了整个饲门去寻找一个人的时候,那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饲门的一众门徒完全想不明白到底他们的门主是怎么了,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着急下过格杀令,却在一夜之间连下了三道。
格杀令,顾名思义是饲门最高的刑罚。
它的可怕之处不是在于死亡,而是在于这个命令生生世世的有效。也就是说只要饲门还存在,只要被下达格杀令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要准备好时时刻刻被杀的命令。
格杀,在乎的是结果,不是道义。所以根本就不会讲规矩,一对一的来,有时候甚至是半个组织的人共同的和一个人厮杀……后果,可想而知。
饲门的格杀令一下,确实在饲门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也惹起了饲门一众门徒们地强烈好奇心。虽然,也就更加用心寻找被下命令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何惹得门主这么心急要灭口。
不过,结果倒是有些令人失望。
那个男人,很快的就轻而易举的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饲门门徒手上,具那人说,杀他的时候,那个人甚至连反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然,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有关那个人丁汀的生平所作所闻,一丝一毫的资料已经摆在肖晋的桌子上。
资料已经呈上来了,自然命也在手了。
肖晋回到了怡府,怡府的一切都好像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但却又有什么变了……那就是老实本分而又木讷的肖管家再没有戴过他的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而府上的佣人们也八八九九也认不出他是谁了,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是怡府换了律师……
不知道为什么丁汀忽然就好像是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变得突然就杳无音讯……甚至让人都开始怀疑这个人有没有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