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寻常的一切,竟真的好像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丁汀脸上带着青紫的痕迹出现的时候,怡木臣也只是温和的微笑。淡然的眼眸甚至没有多为此停留一秒。轻微一笑,满不在意的询问他,昨晚有没有睡好,甚至是早餐和不和胃口之类,寻常到不能在寻常的家常话。
仿佛昨天那个阴鸷狠戾的人,竟想不曾存在过一样。
若不是丁汀浑身还是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他甚至以为自己昨晚只不过是一场错觉了,使得他误会了,这个只会凡是微笑亲和的大少爷。
可是。
这一切不是梦。
丁汀真的觉得他开始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身上抽筋一样的疼却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他,昨晚这个男人是怎么揍得他险些站不起来,偏偏那张宛若天使一般温和的眼眸里却矛盾的升腾出一丝恶魔的存在。这样剧烈的冲突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让他觉得新鲜,不解……还有,致命一般的诱惑。
这种复杂的情绪甚至导致了他整晚都不能入眠,想起怡木臣那张冷漠的脸,他就觉得兴奋,好像是找到了同类一样。
带着些嗜血一样的疯狂……
而此时,怡木臣却安和的吃着早餐,优雅依旧的模样……这些重重的一切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光,想要弄清楚怡木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或许,怡木臣真的比他想想的要复杂,或许,他本就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角色……
可是,若真的是这样,那之前的退让又怎么解释。
丁汀凝视着怡木臣,希望能从那张温和的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可惜,除了一直浅浅淡淡的微笑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这种让他想看透却又看不懂的心思,让丁汀忽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就是。转念间,又觉得事情比以前有趣了。
“听说,最近公司在美国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怡木臣缓缓地抬眼,低声说道。
闻声,这才打断了丁汀疑惑的猜想,下一刻换成了以往最熟悉的面孔。随即收起了心理的疑惑,也学着怡木臣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哦,没什么,只是小事一桩,我已经让人跟进这件事了。”
“哥不打算回公司吗?”
“短时间没有这个打算。”
“是吗?”丁汀放下手上的筷子。
“现在公司正处于上升期,频繁的换董事的位子,反而不好。再说,我刚回来,想休息一段时间,回公司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对于丁汀来说,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决定。他本就不希望怡木臣有机会回去,现在怡式他已经收入囊中,没有理由要吐出来吧。
怡木臣当然知道丁汀心里的打算,也不拆穿。对于他来说,确实较之于打拼事业,他则更偏向乐得享受。何况,丁汀确实有这个能力,客观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比过丁汀在应付理事会时候的游刃有余。
“过几天我要去
吃饭时,丁汀面带微笑的看着怡木臣,口吻也极其和气的回应着怡木臣的问题。这一顿早餐,几乎险些让人觉得这是一幅再温情不过的家族画卷。
由于上次的冲突,丁汀最近收敛了很多。对此,怡木臣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觉得很乐得知道丁汀的识趣。自从雪鹰不再监视他之后,怡木臣这才算是完全闲下来。开始抽时间处理还在手上剩余的几处房产和半年前买的一些债券盈亏的问题,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回公司看看,但是都不会呆上太多的时间。
他有些享受现在的生活。
丁汀的婚礼办得也及其场面。
整个婚礼各个流程,也是挑由最好的婚礼礼仪团队负责,所以虽然参与的人很多,好在硬件的程序上,还算得上是有条不紊。
这几天,报纸电视网络各大媒体,更是都以最大的头条对这件事进行了跟踪报道,影响力可见一斑。婚礼当天,也确实不妄这么多天的大肆报道,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演艺界的名流几乎都是悉数到场,给足了这对新人面子也留足了八卦的噱头。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场婚礼一时风头无两。准确点,与其认为这是一场婚礼,倒不如说是一场高调的政界和商界的一次声势浩大的合并,是一场双赢的交易来的更为准确。
婚礼的晚宴设在丁汀养父家的私人高级酒店内。
婚宴外的一块媒体采访区,积聚了众多的八卦杂志的记者,每当观礼的轿车出现时,必定是会引起一次声势浩大的闪光灯不停歇的闪烁。镁光灯也只为了能捕捉到些关于婚礼的蛛丝马迹,以方便赢得明天的报纸版面。不算场内,场外的保全人员更是出动了好几十人,只为了能维持酒店外的秩序。
怡木臣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配黑蓝色的窄式领带,贴身般的剪裁更显得怡木臣的修长的身形。脸上温和的笑容,使得他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一个迷人的优雅绅士。
虽然,宴会周围人来人往,更不乏各色的长得帅气俊朗的人出现,可是怡木臣却依旧那么显眼。这些吸引,其实无关于长相,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怡木臣那双淡然的双眸,朦胧犹如水雾,好像只要对上那双眼睛就再也不会移开,那里稍有的安稳让人不自觉的想沉溺。
越发热闹的宴会,就越发显得他突出。
宴会开始后,又是一轮简单而礼貌的应酬之后,怡木臣这才转身直接走到了休息区。
今天,确实很累。
虽然丁汀的养父也在,但是怡木臣的身份毕竟是丁汀的亲大哥,尤其这是自始他失踪之后,第一次重新正式回归大众的实现,更是如此。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需要亲力亲为。
可能这段时间也没有怎么去健身房锻炼,才使得身子明显大不如从前。
异常劳累再加上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双重的冲击下,使得他有些撑不住了。
尤其是,两条腿累得像灌铅一样,头更是疼得厉害。
怡木臣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睫毛被光照射下投射出一层暗影。灯光下,整个人经好像罩在一层薄薄的微光中,安然却又如沉睡的婴孩,毫无防伪。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而此时。
忽然眉头上抚上一双手,像是要按压平他紧皱着的眉一样,在他眉心的位置,微微有些用力的按压了下。
那手指尖,透着冰凉的触感。
怡木臣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微微侧了下头。
是丁汀……
怡木臣淡淡的看了一眼丁汀,又闭上了眼,懒懒的问道:“……怎么就剩你一人,新娘子呐?”
“妆有些花了,回休息室补妆了。”
“嗯。”怡木臣懒懒的随道,拖长的鼻音使得人听起来竟犹如撒娇一般。
“很累吗?”丁汀有意紧挨着怡木臣坐下,几乎能闻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酒气。
忽然贴近的感觉,让怡木臣闭着的眼,抖动了下,不自在的挪动了下:“……有点。”
“哥的体力可是大不如前了。”丁汀的唇边挂起暧昧的笑,眼神中带着点醉态的迷离。
话,随时好话,可是他自己却清楚,很有歧义。
他口中的以前,是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
还记得那时候,因为春、药的关系,他和怡木臣不知厌倦的在床上厮混,那样犹如炙热燃烧的激、情的景象,只要稍微想想到现在甚至还能觉得浑身又一次轻而易举被勾起一阵阵的热、浪。
一切都那么的清晰。
“平常你都不怎么喝酒的,今天却喝了不少吧?”
怡木臣微微点了下头:“是你大喜的日子,应该的。”
丁汀微微笑着,眼里也泛着酒后的一丝迷醉。
两人没在说话。
丁汀只是看着怡木臣的侧脸,渐渐地,渐渐地,从清楚到模糊,再到清楚……恍惚是,眼前情不自禁又浮现了几天怡木臣狠狠地揍他时,露出的那张狠戾的模样……一念间,竟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接近毁灭……
猛然的仿佛不可遏制的,幻想着要是把这么那样一个怡木臣再压在身下,会是怎么一个光景。
仿佛只有在这么完美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才是最美的景象。
愈来愈喷火的画面,使得丁汀近乎于放肆的欣赏着怡木臣的脸,若是怡木臣现在睁开眼的话一定会看到丁汀近乎露骨的目光。
丁汀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想要再看到那晚暴怒的怡木臣……
连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身体里那么隐藏的自己,因为怡木臣而被轻而唤醒了……嗜血的,疯狂地,不受压抑毁灭的……自从那天被怡木臣教训之后,他几乎每晚每晚都需要幻想着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地在他luo露的身体上依次返还,只有这样才能稍加安抚住那个已经躁动的灵魂。
幻想着。
两个人遍体鳞伤的快、感……
这些都让另一个他几乎忍耐不住,渴望现在就一同奔赴毁灭。
如果是真的,那定是怎么样毁灭一般的快乐。
丁汀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脸上也越发的浮现了诡异的红色。酒精的兴奋,让他平日的伪装开始不受控制的动摇。
忽然,他有一个近乎疯狂地念头。
今晚,他要毁了怡木臣。
第六十三章
他对于怡木臣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是纯粹的讨厌,还是纯粹的喜欢,或许二者全都不是……这些对于丁汀来说,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却也是无法忽略。
在怡木臣消失的这半年时间里,他并不是从未想过有关他的问题。
但是,那些念头,全都是可以克制的,甚至是可以用理智去审时度势的。
他在那些日子里,甚至曾经不间断的只是一味的盘算着怡木臣究竟是成为一个死人,还是活着,这两点哪个对自己比较有利。
怡木臣的存在对他来说或许只是简单的一块踏脚石。
这样的念头反复的出现,有时候他真的就这样以为了。
可惜。
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影响力。
谁会料到,在他在时隔半年,再次看见这个理应死掉的男人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觉得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心地有过一丝窃喜?!
那种感觉至今让他都无法忘记!
是矛盾、魔障、撕扯着他……
让他的目光变得混乱起来,一日比一日渴望把那个男人的假面具撕扯下来,而那晚,这个一项文质彬彬的男人突然的暴烈,却最终成了促成一切的导火线,似的一切都被推到了临界点上。
变得无法控制……
丁汀晃动着手上的酒杯,流动着的缓和音乐,殷红的薄唇还沾染着酒渍,脸上始终挂着的微笑却渐渐失去了完美的外衣,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分……
婚宴结束的时候,怡木臣和在座的亲朋都不由的喝高了些,毕竟这是个大喜的日子。
李淑因为太累了,婚宴的后半场基本上都在休息室里面休息,结束的时候,撒娇耍赖的让丁汀直接横抱出来的,以不放心烂醉的大哥一个人回怡府为由,便让司机先把李淑送回别墅。
“这是丁老爷让我交给你的。”司机小陈交到丁汀手上一串钥匙。
丁汀看了眼钥匙:“这是……”
“老爷说,他在宾馆之前为少爷留了一间蜜月套房。”
“……嗯”丁汀收起钥匙,搂紧了坐在身边已经醉的昏睡过去的怡木臣,嘴角染上了一抹令人发寒的笑:“告诉爸爸,我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蜜月套房不只是的很具有情、调。
卧房里,暗红色的微光照在布满玫瑰花瓣的黑色双人大床上,四周昏暗却又带着勉强的红亮光。床头上放着带有催、情作用的香薰袅袅的飘过缕缕香气,不浓不淡却让人无法忽视。
丁汀扯住怡木臣的头发,紧紧地摁在墙上。
忽来的冲撞使得醉的昏昏沉沉的怡木臣,发出了一声闷哼。少许的疼痛使得处于醉醺状态的怡木臣不由得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找回了一丝清醒。
“大哥,你那晚不是说会对我不客气吗?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客气,是不是会这样?”说着手,滑到怡木臣的窄腰上,柔韧的腰线,暖韧的接触使得略微冰凉的手指触感变得更加明显。
“……唔。”怡木臣从嘴里发出一声类似闷哼的声音,不适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闷哼了声。一直皱着的眉变得更深了,跟跟长长地睫毛抖动着,像是要请来。
完全处于亢奋状态中的丁汀完全没有在乎怡木臣的反应。
只是渐渐地,眼睛里再没了之前的柔和和温顺,几乎是一念之间成了贪婪的、充斥着再难以遏制的疯狂。
他蹂、躏般单手扶着怡木臣的腰,另一只手插进了怡木臣的发顶,略显得柔软的黑发穿梭在指缝间,或轻或重的撕扯着。
闭着眼,双唇重重的吸吮着那双已经被啃咬的鲜红欲滴的唇。
怡木臣那些不舒服的细微抵抗,在丁汀看来更像是欲擒故纵的回应。
禁锢着怡木臣的胳膊也越来越使劲儿……
越来越紧张的举动,只为了能让彼此贴的更近些。
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熟悉又陌生的唇舌交缠,让半眯着眼的丁汀突然产生了强烈的独占欲。尽管他不是缺少情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碰这个男人,可是那种从未有过满足感,几乎快要冲垮他所有理智的刺激感,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他陷入了片刻的迷蒙。
已经变得燥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微微蹭着、扭动着……
唇舌的进攻由刚才的狂乱变得越发的情、色……津液顺着唇角流下,早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
紧紧搂着的时候双手撕扯着男人身上的衬衫,繁琐的纽扣让丁汀那点少得可怜的理智也变得燃烧殆尽。
他能感觉到,怡木臣的退缩和欲、望驱使下的迎合,既矛盾又渴望的举动,让丁汀情绪激动的恨不得把怡木臣吃进肚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渴似得,拼命的吸吮,抚摸。
“呼……”
好不容易分开时,怡木臣整个人因为缺氧几乎就要虚脱了,只会软软的瘫在丁汀怀里。
丁汀迷醉的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泛着些懵动。
渴……
好像干涸的鱼一样,从未有过的激情让丁汀肆虐的理智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清晰。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怡木臣做这些,真的只是要……惩罚嘛?
丁汀低着头,昏红的灯光照得怡木臣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感觉到他已经红肿的嘴唇还有凌乱的衣物。
可是。
呼出的热气却越发的……撩人。
怡木臣因为喝醉和缺氧使得他浑身软弱无力的倒在丁汀怀里,浑浑噩噩的神智也开始变得清明起来。
只是身体暂时还不受控制,变得软绵。
丁汀的手摸索着怡木臣的下、体,已经微微抬头的身体仿佛像是回应一般,变得越发的坚硬。
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