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叹了一口气道:“是。”
钟雪麟给唐宁拨了一些人马,又把安子遥的马车让给唐宁坐了,叮嘱了一番才满意地点点头乘上马车往襄平奔去。
两路人马分开后,一骑马飞驰而来,骑者下马观察了一会车辙,接着又向台安方向驰去。
皇帝临睡前接到战报说魏将军的部队已经抵达镇州边境,这里有巴图带领的部队已兵临城下,而定州大部分已经失陷。
虽是预料中之事,皇帝还是胸中一窒。
朕的国土,朕的江山,如此轻易,便被他人蚕食了去。
凤凰昂着头踱步走来,走到皇帝面前抖动了一下羽翼,俯下头把一张信笺放在褥上。
“这是……”皇帝捞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落款处“臣钟淮昌奉上”几个笔走龙蛇的字。
皇帝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吾皇亲启”后面记着与定王会晤的策略,又记载一些了路中的趣事见闻。在信的最后,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大字:醉问红豆知几何?只有相思无尽处。
皇帝浅笑一声,差点便要提朱砂笔披上一个“酸”字。思忖了片刻,命人拿来纸笔,认真地题上:勿负朕望。顿了一顿,又在落款处签下“鉴安”二字。
一旁斜睨着偷看的凤凰此时却不适似的打了个冷战。
钟雪麟与安子遥抵达胡口时,胡口县令刘员道已经候着了。钟雪麟与安子遥下了车,与刘县令寒暄了几句,对灾情慰问了一番。刘县令似乎有些紧张,一见面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在前往住所的路上,刘员道愧愧然道:“二位大人前来实在是胡口之大幸,不瞒二位大人说,胡口地处鞍阴,实是常年风多雨少,这等旱情实不罕见,多年来,胡口人口只减不增。幸在圣上英德,年年拨款赈灾,只是这赈款到下官处便只剩十之一二,下官……恳请二位大人,位胡口百姓做主。”
安子遥听罢,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赶紧抱了个礼,道:“刘县令言重了,此乃为官之本份,安某定当竭力查明案情。”
看着安子遥摩拳擦掌的模样,钟雪麟笑道:“安大人真是血气方刚。”
安顿好住处,安子遥便热情洋溢地命人搬来卷宗,有模有样地看起来,钟雪麟则挑了几本财政明细,来来回回翻了几回,轻轻一笑,默默记住了一个名字,扔下簿子便对安子遥道:“安大人,本官有些疑点需要调查,你我这就分头行动,过几日再汇总情报吧。”
安子遥随口应承了一句,又埋头于卷宗当中,钟雪麟笑笑,带上门出去了。
抗辽战报不断飞入京城,朝廷上下气氛越来越低沉,每传来一封战报,大臣们心情就多一分紧张。
“出兵以来,我军与辽正面交战三次,逢战必败,诸位爱卿有何见解?”皇帝歪歪地靠着,扫了一眼脚下的满朝臣子,问道。
兵部孙尚书踏前一步,“抗辽军节节败退,魏将军难辞其咎。”
皇帝眯眯眼,懒懒地道:“孙尚书可有良荐?”
“这……”
皇帝又问道:“张太尉如何说?”
张太尉往前一步,低头默了一阵道:“臣以为征西将军霍启将军颇有将才,或可助魏将军一臂之力。”
霍启乃是霍相之侄,统领雍、凉二州军队,屯驻长安,由于霍相的原因,入仕不久便极受重用,若此次出征抗辽有功,不日便将位极权臣,到那时霍氏权势将真正地一手遮天。霍相有点惊诧,暗道:张太尉一直摇摆不定,如今为何站到自己这边来了?
皇帝看向霍相,问道:“霍宰相以为如何?”
霍相拜倒在地,道:“小侄尚且年轻,恐难以受此大任。”
皇帝暗道了一句老贼装得真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稍纵即逝。“霍小将军才干众所周知,定不辱使命。”
皇帝正起身,朗声道:“传朕的旨意,封霍启为中军大将军,即刻起前往北上辅佐镇国上将军。退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七七是想让他们进展得慢一些的,但是只写军事政治好烦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