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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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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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在方涛一叫了起了警觉,大长老又道:「不是这块伽陵香佩,老夫怎麽也想不到左夫人竟是才子的千金!」

方涛闻言也是大感惊震,大长老拈起玉佩,送到南宫绝眼前,柔和而虚渺的声音同时响起:「如果老夫没记错,才子本名灵宇,被逐後才改名为绝,左夫人芳名思灵,端木老夫人对才子可谓思君不忘…」

端木彗儿…她便似璀灿耀眼的流星般闯入南宫绝的生命里,又像流星一样一闪消逝,令他无从追寻,却在他心底留下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

数十年不敢碰触的伤口蓦地再次撕裂,血淋淋的痛楚,数不清的疑问,但佩在人亡,一切已无从追问…那双像嵌在神秘夜空里的碧绿星眸,再度傲然地对南宫绝含笑回望,比驼铃更清脆的笑声,掩盖了塞外的风声,南宫绝情难自禁,举步追逐著她在黄沙中隐现的纤窕身影。

「彗儿…」漫天黄沙中,似乎只有她和他的存在…但到他拉住她的纤手时,端木彗儿却变了一个容貌跟她有七分相似的轻衫少妇,她紧拉著南宫绝的双手,悲声叫道:「爹!你怎麽不救我!」

少妇胸前五官鲜血狂涌,拉著南宫绝沈向沙海深处…




二十五。 无双 (1)

昨天晚上没来得及上网,今天补更,所以,今天三更,大家多支持喔~~


得知左临风和南宫绝的真正关系,方涛同样心中惊震,但一瞥眼见南宫绝呆望玉佩流泪,眼神空洞洞地如同木偶,知他已著了大长老的道儿,袖中流云剑飒地向玉佩挑去!

「嗤!」大长老食指一抬,一道无形罡气射向流云剑,方涛及时将剑锋一侧,猛觉虎口剧震,短剑几乎把握不住,若非卸去部分指劲,短剑肯定被击落之馀只怕免不了受伤。

「你把绝怎样了?」方涛和南宫绝对大长老的异术早有提防,但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大长老竟掌握著这个连南宫绝也不知的秘密,令大长老有机可乘!

「才子和帝君果然流著相同的血,他们一样都是多情人,可惜…」大长老喟然轻叹。

「少废话!不是他们多情,是你无情而已!」方涛说著双剑脱手朝大长老两边颈侧激射,同时飘身移向南宫绝身边,大长老不慌不忙地发出两道罡气,一道割向双剑,另一道却直刺方涛左胸!

双剑像有灵性似的往下一沈,自行改变方向,避过罡气攻击,在半空交错飞腾,速度更增,两道银电已到了大长老身前!

方涛右掌劈向攻来的罡气,「篷」的一下气劲交击声响处,方涛脸色由白转红,退开三步,仍是无法走到南宫绝身边。

大长老玉一样的指爪亮了起来,双手凌空向双剑一抓,双剑便似被吸住似的,往大长老掌中落去,方涛运劲一收,竟仍收不回来,缓缓移向大长老手心,方涛见状改回扯之力为横削,双剑在空中互相碰击,发出「铮!」的一下鸣响,震得飞弹而起,方涛乘势运劲将双剑收回。

「好一个以气驭剑!单以功力修为而论,方兄只怕更胜才子一筹,老夫先前真的小看了方兄…」大长老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空间中气劲迫力暴增,方涛只觉自己便似怒海中的一叶孤舟,若不运功相抗,便连站也站不住,他心中震骇,但更担心南宫绝,刚才那一下剑鸣竟对他全无效用,他仍是失魂落魄的呆坐轮车之中!

「绝!」方涛忍不住传音急呼。

大长老微笑:「没用的,不管方兄用甚麽方法,才子再不会醒来,放心,为了血凤璧的秘密,老夫绝不会伤害才子半分,老夫会让才子就此安静地渡过馀生…」

方涛心知大长老绝不容他活著,然而他亦没有逃走的打算,只深深的望了南宫绝一眼,像放下一切般坦然笑了:「绝当年用一双腿换我一命,这四十年是他替我赚来的,今天才还给他,我还是上算得很。」一个「很」字出口,双剑已再度出手!

大长老姆指一挑,赞道:「好一个随云客!老夫让你三招,聊表敬意。」双手拢回袖中,脚踏奇步,在漫天剑光芒雨中游走自如!

方涛心知大长老那有这样好心!他故作轻视,借让招来削弱自己的信心斗志,以便一举将自己收拾,换句话说,大长老对自己其实不无忌惮。方涛心中已有打算,并没有丝亳动摇,反而笑道:「长老要是食言出手,我也只好怨命罢!反正又没人会看见!第一招!」双剑左重右轻,左手剑劲沈重但阴柔得没半丝风声,右手剑却剑走轻灵,剑劲却是狠辣刚猛,双手剑路截然相反,但又配合得天衣无缝,双剑合璧,顿时将大长老包围在剑圈中!

「之前见方兄沈默寡言,不料词锋也如此厉害…」大长老说时,人像风中草叶般,随著剑气来势摆动起来,身外像有一层油似的,双剑亦刚亦柔的剑气竟是无处著力,以厘毫之差将剑锋滑开!

「长老别忘了我的老友是谁,这叫近墨者黑啊!第二招!」方涛在笑声中气吐丹由,就如平地爆起一下雷震相似,双剑一合,化繁为简,以开山劈石之势连人带剑直刺大长老胸前,这一剑全无变後著,只有剑气不断凝聚增强,分明就是同归於尽的招数!

大长老便似玩弄耗子的猫儿一样,早料到方涛定会跟自己拚命,此等拚命招数全凭一鼓作气,只要避其锋芒,挫其锐气,便能令对手不战而溃。

方涛惊人的剑气震得桌上杯碗纷纷自行爆裂,大长老护身气场再厉害也没法将如此狂猛的剑气卸开,他一面绕著大厅飞退,脚尖随退步急划,一股带著怨灵阴煞之气的暗黑屏障刹那展开,他如雪的身影立时隐没在重重黑煞浓雾中!

阳光遍洒的一叶轩斗然变得昏暗一片,方涛身周尽是令人心寒的阴风鬼啸,已陷於大长老的灵术法障之中!方涛别无选择,只能仗剑硬闯!

在双剑「嘶嘶」的剑气破空声中,方涛破开一道又一道暗雾屏障,气势剑劲表面上仍是势不可挡,但实际已捉摸不到大长老的动向,要是任由大长老继续牵著鼻子走,最後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一片昏黑中,左冲左突的方涛蓦地把心一横,豹子般腾身跃起,似欲孤注一掷!大长老心知方涛技穷,心中暗笑,只等他最後一剑发出,便出手制他死命!

「第三招!」方涛在空中劲喝一声,大长老的手扬起之际,他这鬼神辟易的一剑突然转向,竟然狂笑著挥剑向失神的南宫绝当头劈下!

方涛这一剑不但抱著宁为玉碎,不作瓦全的决心,更正正制著大长老的死命!因为南宫绝之前说过,只要他一死,便有人将血凤璧的秘密传开。

知道方涛这一剑的用意,大长老想也不想的飞身破雾而起,右手五指罡气齐发,尖厉无匹的气流便似五柄无形利剑,一同往方涛剑锋侧面狂扫!谁知方涛竟舍弃双剑,运劲将剑一推,剑劲相交,「!!」的一下巨响,名闻天下的流云双剑就此断成碎片!

方涛没法卸去全部罡气,胸口如受雷亟,口中鲜血狂喷,但手中暗藏的银针已成功刺入南宫绝顶门和两边太阳穴内,这是南宫绝跟他商量出来的办法,无论他们之中哪一个被大长老的幻术所迷,也可以用这银针剌穴之法唤醒对方。

「早说过长老会食言出手的,哈哈…」方涛再喷出一口血,大长老那会给机会他喘息,身型顿了一顿,便向落在南宫绝身後的方涛狙击!




二十五。 无双 (2)

「你输了!」说话的不是方涛,而是本应仍在幻境中的南宫绝!他微笑抬头,向半空飞来的大长老一望,一丝金红的火光自他清透得没半点杂质的瞳眸深处闪起,毫无隔阻地直透大长老暗如黑洞的双眼中!

以大长老异力之强,即使是天池凤主亲临,也没法用凤凰心焰伤害他半分,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跟南宫绝血脉相连的左临风竟在千里之外感应到外祖父的危难,一缕凤火,不但唤醒南宫绝的心灵,更在这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用,精於移心摄魂之术的他先因中了方涛之计而削弱了气势,凤火就在这千载一时的机缘下成功破入他心灵缝隙之内!

在大长老灵神迷忽一瞬间,号称天下最可怕的暗器「无双」亦已出手!两股星屑般的微尘自南宫绝袖中射出,近乎无色的微亮尘屑一作微蓝,一作淡红,在南宫绝内功包围下朝大长老急射!

不过在一个呼吸之间,大长老的心神已自回复,猛见眼前微光略闪,心知不好,全身罡气暴涨,将尘屑尽数挡在身外,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一运真气,身外两股尘屑登时被震散,但却很奇怪地没有飞散跌落,反而紧紧地附在罡气之外,红蓝两色的微尘一碰上,便如磁引针般互相磨擦激撞,发出奇异的鸣振,爆出星星火花,火花互相撞击,爆出更大的能量,大长老身外顷刻间骤变一片火海!

这就是「无双」可怕之处!那微亮的尘屑不是火药毒药,而是两种特殊的晶石碎片,边缘锋锐,如被沾在身上,立可割伤皮肉,要是不小心吸入少许,便会使人五脏受伤而死!更厉害的是专门针对内家高手,一遇上真气撞击,两种晶石相混,晶石便会自行以肉眼不见的高速振动碰撞,爆发出狂暴的能量,对方功力越高,晶石的爆发力便越强!

正因「无双」狠辣阴毒,中人必死,一旦施放,连南宫绝也没有破解之方,更须以特殊的手法施放,否则伤人未成,自己先受其害,如非万分危急,南宫绝亦不会以这绝恶的暗器伤人,他一生只用过「无双」两次,而「无双」的制造方法,他早已毁掉,并不打算流传下去。

南宫绝发出「无双」,轮车同时急退,车中随即射出八枚劲箭,不是射向大长老,而是射在轩中四条主柱柱顶所饰的八个铜制兽头口中!那兽头正是引燃地板下埋伏的火药机括!只要厅中火药一爆,任大长老本领通天也无法脱身!

「走!」南宫绝刚向方涛打个眼色,轮车突然著火烧了起来!却是大长老在「无双」的火焰围绕下,横空一掌劈来!他的人未到,带著烈焰的掌风光烧著了轮车!

南宫绝怕被「无双」缠上,不敢还击,一拍轮车,借力飞身後退,但他快大长老更快,直如火中的恶魔般扑至!方涛见状,抡起太师椅拦腰疾扫,两力相交,方涛的人如断线风筝般往後飞跌,厅中烈火同时猛然窜起,在阵阵闷雷般的爆响中,整座一叶轩霎时陷入火海之中!

左临风的充满惶急的一声「爹」,打断谈话中的铁、凤二人,二人同时一看,只见左临面色惨白的手扶竹杖,跪倒在凤主身前,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涔涔而下,连背上的衣衫也湿了一片,大口地喘息不已。

「少爷!」铁衣慌忙奔前,扶起左临风,铁衣只道凤主出手暗算,横刀向凤主怒喝:「妖女!你用甚麽邪术加害我家少爷!」

凤主还未说话,左临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铁叔,凤主没有…没有…伤我…是我…自己鲁莾…」

「发生了甚麽事?」凤逍遥眼望凤主,声音透著几分怒意,并未留意到凤主的玉容同样变得极为苍白。

「妾身不自量力,妄想凭凤火之力破解公子身上的噬血之锁,不料道浅魔高,反令公子受伤…」

凤逍遥听得莫名其妙,铁衣闻言反而明白了几分,怒目望了凤主一眼,凤主纤细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摇摇欲坠地站立不稳。

凤逍遥忙一把抄住了她,道:「你怎麽…」话未说完,猛觉有人急速掠至,连忙拔剑在手,回身一看,原来是烈缺和云雩联袂而至,刚松了一口气,烈缺已扬声道:「铁总管,谁用邪术伤了南宫公子!」

云雩却望著凤逍遥身前的凤主道:「凤兄,你救回凤主了?」

二人一人一句,凤逍遥也不知答那个才是,倒是凤主轻轻点头说了一句:「妾身得凤公子援手,已无大碍了。」

云雩略略放心,可是当他看见靠在铁衣身畔的黄衫公子,登时脱口道:「风少?!」

云雩这麽一喊,左临风的人登时一震,铁衣暗叫不好,左临风却越抖越厉害,抖著抖著还「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风少!谁伤了你?」跟左临风蓦地相逢,云雩再善於伪装,一时也失控了,没空多想左临风为何突然在此处出现,见他呕吐不止,状极痛苦,心中又急又痛,差些冲上前去将他一拥入怀。

「云公子,适才妾身为南宫公子疗伤之际,不自量力的想顺势施术为他复明,可惜公子自幼残障,先天元气不足,受不住妾身的凤凰心焰,才会出现此等不适反应;此事全怪妾身鲁莾,如果公子双目还可救治的话,医道通神的三绝才子岂会不为爱儿医治之理?」凤主无法解释适才发生的异事,只好拿这个来遮瞒过去。

烈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铁刚才想跟你拚命似的。」

凤、铁二人却暗暗惊异,凤主怎麽竟晓得主动替左临风隐藏身份的?不过铁衣见机极快,忙顺著凤主话头发挥道:「公子幼时弄坏了身子,庄主多年来尽力补救,换滑洗髓的灵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是元气体质到底还是差些…」

「甚麽南宫公子?没可能!他分明就是青帝左临风啊!」听到二人的对话,云雩只觉脑中乱作一团。

「云兄弟,你不是说笑罢?这位是绝才子的公子,又怎会是青帝那厮?」烈缺奇道。

凤逍遥忙道:「对啊!世上那有人会相似到这样的?除了少了双招子,皮肤又少了那种玉像似奇怪光泽,几乎完全是一个样,刚才我也错当他是小青呢!老实说,他使的虽是绝才子的武功,我还是不大相信。」他之前已跟铁衣商议过,「南宫风」就是左临风的事越少人知越好,所以决定连云雩等也瞒过。




二十五。 无双 (3)

云雩双眼定定盯在左临风身上,再也不能移开,喃喃道:「没可能的…」

「南宫公子真的跟那姓左的如此相似?」烈缺越听越奇。

「样子像极了,性情却好像很不一样,刚才跟他说了几句话,言谈态度温驯有礼多了,从前小青那家伙又挑剔又霸气,高兴跟你说两句,不高兴拂袖便走,从来只有别人看他脸色,他可从不顾人死活…」凤逍遥故意说得眉飞色舞,乘机拿左临风尽情踹个够本。

不知就里的烈缺听得连连点头:「就是哩!样子有相似的,人品心性可就没相同的嘛!」

左临风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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