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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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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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来叫醒你喔!」左临风笑著捧起凤逍遥的脸,柔色的双唇毫不迟疑地一口亲下去!

至清至寒的先天玉种真精以双唇作桥梁,流入凤逍遥全身大小脉络,脏腑间的馀毒捷如响应地从皮肤上排出,左临风替他褪去上衣,拭去毒汗,但凤逍遥的人仍僵硬冰冷,一点回生的迹象也没有。

左临风并没有失望,如果这样容易便救得了的,这野凤早已自己修复,跳起来到处乱跑了。左临风接著徐徐脱下外袍,赤著上身将凤逍遥冰冷的「尸身」抱住,他之前坚持要凤主二人离去,施救时太不雅相亦是主因之一。

左临风一抱住凤逍遥,双手立时飞舞起来,比最好的琵琶手更快地轮指急弹,一道道直气剑刃般直贯入凤逍遥背上各处大穴,然後略略将他的身体推开,一口气不停的点他再前胸肚腹各处要穴,以淬玉真气贯通凤逍遥全身大小经脉。

一轮急指点罢,左临风脸上涌现一阵潮红,刹那又变成惨白,额角汗水一滴滴的沁出,显然损耗甚钜,但是凤逍遥脸上却微微地多了点血色。之前二人在皇宫修炼,真气互通,所以不论是凤逍遥还是左临风,体内都留有对方的真气,某程度上可说是同源而异,特别容易融合,淬玉真气一进入凤逍遥体内,立即引起他残馀的真气反应,随著左临风的真气引导,开始滙聚蠢动。

「就差最後一步…也许这是对啸天宫最好的报复…」左临风诡秘地轻勾唇角,放开凤逍遥,自行运起功来,过了片刻,他忽然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舞动起来,便似全身骨节都卸脱了似的,一阵如蛇儿蜕皮的动作过去,他再次抱紧凤逍遥吻了上去,二人肌肤同时相触至紧密无间!

左临风头顶上缕缕白气冒起,全身热气蒸腾,小腹丹田处却有一小团以虚非虚,似实非实,散发著寒光冷雾,恰似一颗半实质的夜明珠,渐渐透出肌肤之外,晶莹幻丽的冷光团大只寸许,但却蕴含著无限生意和力量,这团冷光便是凝聚了左临风所有真元形成的先天玉种!玉种在二人之间不足方寸的距离下微微旋动著,缓缓渗入凤逍遥的丹田中。

玉种冷光进入凤逍遥体内的一刹,左临风不能自控地发出痛彻肺腑的低吟,十指死命地紧抓凤逍遥肩背抖震不住,看起来十分的抵死缠绵,可是左临风此时只有痛苦欲死,欲仙可是半点边也挨不上了。

当左临风忍受著玉种离身,跟生命流失无异的的虚脱感和骨肉撕裂一样激烈的痛楚煎熬,竭力维持灵台一点清明,籍著唇间的联系,令真气交流,尽量抑制玉种进入凤逍遥体内所产生的排斥反应。

同一时候,守洞外已久的血辟邪忍不住低声咒骂:「瞎贼卖甚麽关子,装神弄鬼的,他拿命跟臭凤对换不成!」

「可以这样说…」凤主刚说了一句,娇躯一晃,不是血辟邪手快,险些软倒在雪地上。

「怎麽啦!」血辟邪尽管一脸的不耐烦,看著凤主疲累怯弱的模样,还是把她扶到洞口附近,有大石遮挡可以避风的地方坐下休歇。

凤主有气无力的道:「这几天,我的精神灵力消耗太过,有些疲累而已…」其实这几天她毒伤未愈,便要不眠不休的以灵力维系凤逍遥的生机,早已累得精疲力竭,心力交瘁,只靠著无上的意志强撑到此刻。

血辟邪见她俏脸煞白,连幽秘的蓝眸也黯淡下来,人已疲惫憔悴不堪,知她撑不住,於是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丫头!你睡你的去,这里有本少爷哩!」这恐怕是他血辟邪自出娘胎以来,最最善意温柔的话了。

凤主笑笑,毫无戒备地靠在血辟邪身边,回头望了望洞内,低声道:「我还不能睡,你跟我说话。」

「女人真麻烦!你当本少爷是给你消遣找乐子的吗!喂!你还没说那瞎贼在搞甚麽鬼把戏!命也能换的吗?」血辟邪抱怨不了两句,又记挂起凤逍遥的情况来。

凤主道:「命是不能换,似是青帝可以用另一样等同性命的东西救逍遥,那就是他的玉种,只有玉种蕴藏的生机,才有夺天换命的可能…」

「淬玉功我也知道,可就有这麽厉害吗?这麽说,随便找个功力深厚的人也能起死回生咧!」不知是妒忌还是甚麽,血辟邪对左临风格外不服气。

「不,只有青帝所练的先天玉种才有足够的生机,取代神功的功诀,激发逍遥自身已入灭的生命之火,使之由绝地重生,可是青帝他却…」凤主说到此处蓝眸里忧色转浓。

爽到极点的血辟邪风凉地道:「顶多断送了功力,你怕他丢了命吗?他功力尽失那就更妙,看这瞎贼以後还嚣张个鸟!」

他的刻薄话立即惹来凤主的训斥:「小邪!青帝正舍命救你重要的好友,你怎可以在这里幸灾乐祸?」

自被凤主进入他心灵,得悉他一切过往隐秘後,血辟邪便对凤主有著奇特的感觉,既似最亲密,但又有些抬不起头似的,被她一说,便不由得有些虚怯,忙摇手道:「我不说就是,不用你罗哩罗唆的说教!」

「只要你的嘴乖一点,才没人愿意唠叼你,你的心其实不坏,干麽总爱坏嘴毒舌的?」凤主透澈明慧的目光望得血辟邪心里发毛,大叫受不了。

凤主望著血辟邪手足无措的样子低笑一下,血辟邪不忿地怒视了她一眼,却是拿她没法,只好磨著嘴皮道:「放过我吧!不知瞎贼还要作多久的法,你撑不住的赶快睡一会,让我耳根清静些好不好!」

凤主摇头苦笑:「不行,我现在一睡便会完全失去知感的沉睡过去,我不放心青帝,如果他能自己走出来,已是最好的情况了,万一出了岔子,总多个人想法子。」




六十六。 接玉(3)

左临风是自己走出来的,当疲惫不堪的血、凤二人开始打盹时,左临风竹棒点地的声音响了起来,人亦慢慢从洞中走出,朝二人淡然笑道:「行了。」

「你…」「天!」血、凤二人不约而同地望著左临风失声惊叫。

血辟邪瞪大了那双小眼晴,死死的盯著左临风冲口大嚷:「你…你在里面待了数十年吗?怎麽搞了个死老头出来!」

「小邪!」凤主急忙喝止。

血辟邪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可是进洞前那个容光绝世,傲冷飘然宛如世外仙人的翩翩少年,不到两三个时辰,丰润如玉的脸面光彩尽失,虽然不是满脸皱纹,面色却枯槁得像骤然衰老了十多年一般!更骇人的是,他那一头乌亮柔滑,光可鉴人的黑发竟然一下子变得皓如霜雪!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吓坏你们了。」左临风自己倒是神情自若,并未为身上惊人的变化而有丝毫介怀难堪,这是救回凤逍遥必须的代价,他一点也不在乎。

凤主再次盈盈下拜:「公子高义,妾身感激无尽…」

左临风赶忙扶起凤主,道:「凤主这是哪里的话!野凤是我的兄弟,救他是理所当然…」

凤主难过地道:「可是玉种等同公子性命,一旦失去玉种,修为尽付流水事小,生机本元受损事大,此举大损公子寿元,即使重新修炼,恐怕也是难以回天…」

左临风朗声笑道:「此等事左某根本不会在意,换了出事的是我,逍遥也会做同样的事,我跟他不需多说别的,况且为了我的未来嫂子,拚了这命又何妨?」

听左临风说到最後一句,凤主不禁粉脸飞霞,道:「公子这时候怎麽还扯上这些没正经的话来!」

从凤主的言语和异常关注的态度,左临风怎会看不出凤主对凤逍遥有意?二人才貌相配,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即使身受失去玉种的要命煎熬,左临风此刻亦只有替二人欢喜,别的全不放在心上:「我是眼瞎,心可不瞎,嘻嘻!野凤还要些时间跟玉种磨合,有劳嫂子多加照顾了。」左临风笑嘻嘻的向凤主一揖,羞得凤主躲开不迭,他却潇洒地扬长而去。

「你一副行将就木的死相,还能死到那里去?」血辟邪一手拦住左临风,他虽然瞧左临风不顺眼,但也看出他此刻衰弱得连一个普通壮汉也对付不了,就这麽一个人到处乱跑,简直跟送死无异。

「我死到那里也跟你没关系啊!白发鬼!」左临风嘴里兀自在说俏皮话。

「呸!死老头!你自己不也一样白发苍苍,还好意思说人!」血辟邪骂著伸手便揪他的衣襟,不料青影一晃,也不知左临风使了甚麽手法,轻描淡写的一棒将血辟邪的手拨开。

「我从那里来,便往那曆詇,我回自己家去,你管得著吗?」左临风竹棒轻挥,再次举步前行。

「小邪,让公子去罢。」凤主轻叹著吩咐。

血辟邪有些不愿,赌气道:「谁要管这死老头!你要去死,少爷索性送你一程去!」他口里说得虽狠,但是看到左临风现已变得迟缓的身影,还是忍不住对凤主道:「你就这麽让他走,不怕他忽然倒在路上死掉吗?」

凤主望著左临风远去的背影道:「青冥峰上吉凶难料,但靑帝此行关系重大,他是不得不去。倘若等到逍遥醒来,他兄弟情重,一定不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冒险,说不定硬迫他返回帝都,到时公子纵然保得性命,对他亦非好事,况且某个人亦未必会对他就此罢手…」她说到此处,娇躯一颤,人随之软软倒下,当场昏厥过去,身心极度透支的她撑到此刻,已再无法支持下去。

「真麻烦!」血辟邪头痛的骂声喃喃不绝,也不知顾那一头才是。

「雪孤帆这厮是被人一剑震得五脏筋骨碎裂,大约已死去三天…」江心月将雪孤帆的尸首详加检查後将结论说出。

「是谁下的手?莫非是青帝?」在江心月身旁的戈勃昂问,他们一直欲跟双凤会合,沿著线索追踪,途中还跟啸天宫的人火并了一场,双方各有伤亡,以致躭延了行程,此时才搜寻到凤雪二人决战之处,在雪林中发现了刚被野狼从雪下拖出的雪孤帆尸首。

「手法不太像,雪老贼不似死在风吟鸣动之下,击杀他的那一剑,比青帝的剑来得霸气,逍遥惊凤剑虽强,还未到达这种功力和境界,莫非贺兰独笑尚未返回漠北?」江心月实在想不出除了左临风和贺兰独笑之外,还有谁可以将雪孤帆一剑杀死。

「如果是三日之前,一定跟风少无关,因为昨天我仍跟他在一起。」云雩从树梢间飞掠而来,他因雪凝碧的留书而心绪不宁,以致被血辟邪故意留下的痕迹所误,追偏了方向,却在此间碰上冮心月一行人。

「云兄,你不是跟青帝前往青冥峰的吗?」江心月有些奇怪云雩怎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云雩落到地上,约略说出经过,江心月听罢,沉吟道:「这样说来,风少和逍遥都可能在这附近了?是赤岭宫的寂月告诉你们逍遥的下落,风少却突然不知去向…」说到此处,江心月声调转沉,忧虑地道:「如果从好处想,风少可能发现了逍遥的行踪,独个追上前去;如果从坏处想,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引风少落单,甚至可能赤岭宫将我们逐一铲除的阴谋!」

云雩忧虑地道:「後者的可能性不少,当时我对寂月的话很有保留,可是不知何故,风少这麽精明的人,偏偏很信任这个赤岭魔宫的所谓圣子,假设此事从头至尾是个陷阱,风少和逍遥…」

「老魔头故意退走,就是等我们松懈下来,然後施计逐个击破!」江心月越想越是惊心。

云雩面上色变,但仍条理分明的道:「铁总管他们正在从後赶来,心月你们暂且按兵不动,等他们前来会合再说,要是那寂月也在其中,千万要好好监视此人一举一动,切记不可落单,以免魔人有机可乘!我前去查探风少他们的情况。」说罢长身而起,再次起程。

「云兄必须小心行事,一有他们消息,立即以讯火知会我们。」江心月将两枚小竹筒抛给云雩。

云雩接了讯火道:「这个当然。」几个起落间,他的人已去得远了。




六十七。 移花(1) 高H

血辟邪将凤主扶到洞口的火堆旁躺下,添上些柴草後,拿了根火把走到洞内,靠著洞壁盘膝而坐的凤逍遥仍未醒来,小衣丢到一旁去,赤裸的上身只披著件外袍,连带子也没系上,露出胸前坚壮的胸肌。

「我操!瞎贼你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吧!这种时候还要吃光抹净?!」血辟邪一看便咬牙切齿的吼了起来,当他看到凤道遥肩上的爪痕,更是「铁证如山」,认定那淫妇瞎子刚才一定没干好事。

「死瞎贼真想要了臭凤的命吗?还是拿自己当炉鼎给臭凤采补?」黑著脸的血辟邪尽情发挥这方面的充沛想像力时,亦探出凤逍遥的呼吸和体温已回复正常状态,看来左临风的玉种确有回生续命的奇效。

「瞎贼倒是卖力得紧咧…」松了口气的血辟邪,一屁股坐到凤逍遥身边,连日的奔波,其实他也累得够呛了,一坐下便不愿动,伸手想给他整好衣裳,可是目光却不自禁的被凤逍遥阳刚修美的身体所吸引…

蜜褐色的结实肌肤微微的渗著汗光,宽肩厚背,腰身细窄,线条刚劲优美,没一丝多馀赘肉之馀,更充满了活力和爆发力,端的堪称天公作,腰胁间分布著三几道浅浅的旧伤疤,增添无限狂气野性的气息…血辟邪瞧得两眼发光,著魔似的伸指尖轻轻抚摸他其中一道伤疤…

凤逍遥的呼吸忽然重浊起来,渐渐变成喘气一般,本来清冷苍白的脸面骤然涨红起来,一双剑眉紧皱,神情既似十分痛苦但又有些不大对头。

「好端端的发甚麽烧?别告诉我一摸你便发情那麽没品啊!」血辟邪口是这麽说,但他真正担心的,是怕凤逍遥走岔了气发烧,那时可大大不妙,但觉他额上烧得火热,正头痛找甚麽方法给他退热时,一直动也不动的凤逍遥冷不妨的伸手一扯,将血辟邪扯入怀中!

「你作死…咦?…」他额上的汗快要滴下来…因为他紧贴著凤逍遥身体的大腿之下,有某种又热又硬的东西顶著,还很不要脸地磨蹭跳动…「我操!」血辟邪呸了一声,差点想将身下作怪的东西砍下来,暗想:「这臭凤几时变成这种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啊!!! 」

火烫的气息直喷到血辟邪颈中,凤逍遥双眼虽然张开,可是视线却完全没有焦点,血辟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也是视而不见,满布血丝的眼瞳,只有原始的欲望像野火一样狂烈燃烧…

「瞎贼那个是「玉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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