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之许你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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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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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阜盍继续盯着插着茶花的来迟,看来迟黑着脸顿时心情也好起来:“那你觉得什么身份才配得上这茶花呢?”
“此花名为十八学士,学士乃是国之栋梁,自然是唯有至尊之人才配得上这茶花陪衬。”
阜盍伸手,又摘了一朵茶花插在来迟头上:“那你配这茶花,便是没有错了。”
其实刚才来迟说那话的意思,就是看在这里只有义王的身份够尊贵,要戴也是他戴才对,不料阜盍却依旧无动于衷。不仅如此,阜盍居然又摘了一朵花插在来迟头上,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来迟顶着一头花真是欲哭无泪,暗想难不成他刚才没听明白自己话的意思?不可能!阜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自己那么直白的暗示。
这种诡异的场景终于在来迟满头是花的时候停下来,阜盍看着像是顶着一个白色花冠的来迟笑起来:“你猜自己头上有几朵花?”
“十八朵……。”
“不错不错,果然还是要十八个学士才配你。”
“来迟惶恐。”一听这话来迟赶紧跪下,额上吓出一头冷汗。
谁不知道配得上十八个学士服侍的,普天之下唯有皇帝一人。阜盍刚才的话要是被外人听见,等于是判了自己谋反的大罪,必死无疑了。
“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怕死的嘛。”
“来迟不怕死,但不代表来迟不惜命。”来迟虽然跪着,却抬起头看着阜盍不卑不亢,只是因为头山都是花所以实在是少了一点气势:“人活一世,无论是入朝入市还是血战沙场,只求一个死而无憾。若是因为唇舌之失而死了,来迟不甘心!”
“好个不甘心!我问你,若是眼前有通天的梯子,若是爬上去便万人之上,一旦摔下来定会粉身碎骨,你敢不敢爬?”
“那……也要王爷有这样的梯子才行。”
“你倒是精明,口头上不犯一点错。”阜盍转身,推开门走进院子里的小楼:“提着你的脑袋,我带你去看那通天的梯子。”
白玉石的台阶,檀香木的门栏窗棂,唯细节之处显示着这栋楼内敛的奢华。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到底阜盍想干什么,不过过了这道门,一切便会有个答案了。
通天的阶梯,只要爬上去便是万人之上。虽然自己不甘于平庸,但是真的搅进皇家的争斗之中,也不是自己所愿。
不过眼下的情况,自己似乎也没得选,不管怎样这终归是一个逃出去的机会,至少比起继续住在那个栖蝶楼要好。
叹口气站起来,不爽地把头上的花都拔下来扔在地上,跟着阜盍的脚步踏了进去。
只此一步,至死便再不能回头。
入了楼,一路进了里屋的卧室,卧室里面布置得极为奢华,地上铺了白色的虎皮毯子,墙角都挂着熏灯香雾寥寥,一张巨大的檀香木的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等来迟跟着阜盍走进的时候,只一眼,来迟算是彻底明白了阜盍带自己回来的理由。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少年,清秀的脸庞略显苍白,应该是睡着了连呼吸都轻的异常,如墨的发丝散开更添了一份病态之美。
不过让来迟诧异的并不是这个少年病态的美貌,而是这个少年长得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这少年一看便是中了毒昏睡不已,自己比他多了一点血气之色。
“你不问我他是谁?”
“敢问王爷,他是谁?”
“太子兆彦。”
说的人预期轻松,可是听的人可轻松不起来。
当今皇帝虽然子嗣众多,但是唯有太子兆彦是皇帝与皇后唯一的儿子,不仅深得皇帝宠爱更是文武双全备受赞誉,毫无疑问他也会是下一个皇帝。
而且传言每年太子都会从平都悄悄到潍城来,名义上是代表皇帝予以慰问,实际上也是担心义王势力发展过大,暗中加以防范。
看来自己生病的时候王府来的贵人,就是这位太子殿下了。没想到义王真的大胆到敢对太子出手,这一场对峙皇帝只怕不仅要输掉自己的太子,也要输掉自己的天下了。
虽然想过自己被扯进了一个阴谋里,却没想到会这么大。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迟还是忍不住苦笑一下:“王爷给我的,果真是通天的梯子啊。”
“我说的话已经做到了,是爬上去还是掉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阜盍解下腰间的匕首,递到来迟面前:“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觉悟。”
“王爷的意思是要我杀他?”
阜盍一挑眉,冷笑道:“你觉得应该留着他?”
虽然来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不过看着阜盍递过来的匕首,还是愣着没有动弹。
这是真的要杀人,不是玩笑。
其实从看到太子的第一眼开始,来迟便猜倒了阜盍找上自己的原因,戏台上演得多了,不外乎是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而自己自然就是那只狸猫了。
小倌馆里的一个下奴,居然长了一张和太子殿下一模一样的脸,要是馆里的爹爹知道了,只怕会借这张脸皮大赚一笔吧。
“怎么,不敢了?”见来迟迟迟没有接过匕首,阜盍冷笑一下,盯着来迟挑衅地问。
“不是不敢,只是我心里一直一来都有个疑惑,现在想想也只有王爷能够解答,要是不弄清楚很难下决定的。”
阜盍挑眉,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来听听,你所谓的疑惑是什么?”
“敢问一句,不知王爷为何会选中我来假扮太子?”
“我还以为你看到太子的长相,便明白了。”
“正因为我看到太子长相,便更不明白。
“为何?”
“虽然说人有相似,但是王爷应该记得当日见到来迟的时候乃是晚上,那时我脸上都是痘痕,旁人绝不会想要对我的容貌细看,况且我只是身份卑贱的下奴,一般人也绝不会把我和太子想到一起去。即便是王爷眼光如炬,我也不认为王爷当日一眼,便能看出来我与太子长得相像。除非……。”
“除非如何?“
“除非王爷一早就知道你会与太子相像。”来迟也不掩饰,咬牙话坦白说。
“你这个推断倒是有趣,也够大胆的。”
“我之所以如此推断,是因为我相信像王爷这么精明的人,不会仅因为长得相像就冒如此大的危险设下此局。若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能扮演太子而不被人查出来,王爷是绝不会轻易就选中我,还将自己的计划对我和盘托出的。”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选中你呢?”
“至于真正原因自然只有王爷才知道,不过假冒太子此等大事,王爷定是早有安排。上次您说瘸儿爷自小便派来看着我了,想必自我出生之时起,我便已经是王爷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听了来迟的话,阜盍也忍不住鼓掌大笑道:“不错,不愧是我看着养大的,的确够精明。”
“来迟这点小精明,哪敢和王爷的深谋远虑相提并论,事情始末,还请王爷明言。”
“别告诉我你一直都毫无察觉,作为一个下奴,却不自觉地学那么多东西。琴棋书画读书认字,虽然没有修习内功,却有人教了你外家功夫,甚至连便是各种花草药性也学了,这些难道你都归结于自己运气好?”
来迟站在一边听着,顿时觉得脑中的模糊的思绪连到一起了。
听一句心便沉下一分,看来这一场阴谋,比自己预想的要更大,更危险。



 、交易

其实一直一来来迟都觉得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有点古怪,可是又说不出来古怪在哪里,仔细想也都是一些小事,但是连起来就觉得很不寻常了。
比如落风馆会收留自己的事情就很诡异,以自己这么多年对爹爹的观察,他绝对不像是那种管别人死活的好心肠,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父母当街打死了。
还有小时候经常被欺负,挨打挨骂挨饿,可是每次真的要出事的时候都会意外得救,不像别的下奴被打残打死都是常事。
而且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机会学习读书写字,可是偏偏被派去跟着馆里的公子一起去跟着教习师傅学习,甚至慢慢地从读书认字到琴棋书画都学了个遍。
遇到的人也是奇奇怪怪的多,比如那个教自己武功的教习师傅,教自己草药知识的瘸儿爷,教自己奇门八卦的算命瞎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以前自己只当是运气好点,虽然疑惑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直到义王阜盍出现把自己带来这里之后,心中的疑惑才慢慢清晰起来。
要是这一切都是义王安排的,要是自己从小就是在义王的监视下长大,要是自己本来就是义王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么自己一切的遭遇都能解释通了。
这个推论的确是有点匪夷所思,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他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义王下这么大的功夫?
但是见到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太子之后,这最后的一点疑惑也被解释清楚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是享受,一个是煎熬。
这种情况下来迟打定主意是不会先开口的,而且就算他想开口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从谜面到谜底都攥在阜盍手里。
突然阜盍上前一步,伸手抬起来迟的下巴,把整个人像是打量货物一样上下看了一遍,戏谑地冷笑:“你是不是很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到底是谁?”
“请王爷赐教!”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真相。”阜盍冷笑一声,缓缓道:“不过我也不能做亏本生意,你能拿什么跟我换这个真相?”
“王爷想要我拿什么换?”
“这么重要的秘密,你当然要拿你最宝贵的东西来换才行。”阜盍俯下头,在来迟耳边吹了口气,压低了嗓子暧昧说:“我说过的,你会求我。”
在小倌馆里长大,怎么可能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想想那些小倌馆里的公子的确是生的好看,但是论妩媚妖娆还是差了女子几分,为何那些人却喜欢拿着小倌取乐儿。
不过是看着男子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那份征服的快感,是在女子身上找不到的,越是强势的男人对于征服的快感越是执着。
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从身体到心灵上的臣服,所以他不会强迫那个被关在栖蝶楼的下奴,而是要来迟自愿地把自己送上去。
“如果我不换呢?”
阜盍挑眉,嘴角勾起冷笑:“那我便只好自己拿了。”
“既然如此,何必又来问我!”
“你自己答应的,总比我强迫的有趣些。”
见阜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来迟心里来回衡量此刻的状况,看来阜盍根本就不可能放过自己这次,犹豫良久,终于还是一咬牙:“我答应。”
“你可想好了,若到时候再反悔,可就扫兴之至了。”
这下子来迟真的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才忍下来,笑得都有点阴沉沉的味道了:“王爷放心,我绝对是‘心甘情愿’的!”
“好。”阜盍点点头笑起来。和以往冷冰冰的笑容不一样,这个笑倒是真的有点心满意足的味道,本就英俊的脸便瞬间先得眉目飞扬。
看的来迟也愣了一下,却又暗暗自嘲,再俊美又如何,这个男人没有心。自己在小倌馆呆了那么多年也没事,最终却也逃不开在男人身下承欢的结局。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看到来迟一脸阴郁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阜盍走到桌边到了一杯水,又端着杯子走到床边掏出了匕首。
“喂,你要干什么!”来迟回过神看到的正是阜盍拿着匕首对着太子的一幕,顿时吓了一跳跑过去,扣住了阜盍的手腕。
“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吗,放手。”
所谓的气场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虽然是表情淡然得说句话,来迟便乖乖放了手。
反应过来之后,因为自己这么不自主得听他话,心里顿时就不爽了。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手也被阜盍拉了过去,指肚一疼一滴鲜红的血便渗了出来。
“你干什么!”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这下真的是气得额头冒出青筋来了。
“看,这个。”阜盍直接无视来迟的愤怒,将杯子拿起来递到来迟面前。
杯子里面有两滴血,一滴是太子的,一滴是来迟的。而这两滴血慢慢地在水中融合,最后赫然融到一起,变成了一滴。
“这……。”来迟抬头看着一脸淡定的阜盍,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一天之内知道这么多劲爆的事实:“难道……。”
“他是你哥哥——亲哥哥。”阜盍将杯子放过桌上,转身看着来迟:“当年皇后有孕之后,一晚梦到大小两龙相斗,小龙骑于大龙之上。世人都知道龙乃皇子的象征,皇后心觉此梦不详十分不安,便暗地去华南寺找了云大师解梦,了云大师批注八字‘幼夺长序,同留必祸”。”
“所以,我便被当成了祸害?”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天命违乱,比起留着这个隐患,皇后自然是觉得保住自己的地位比较重要。结果她怀的果然是双生子,当她生下太子之后,便派人将后出生的你暗自送出宫去杀掉,当日知道此事的人也都被皇后杀掉了。”
听到这里,来迟忍不住冷笑起来:“以前以为我娘是个为爱而死的妓女,想不到其实是个为权势可弑子的皇后,这差别还真是有够讽刺。”
“当时正值我进京朝贡,我安插在宫里的人偷偷禀告了此事,对你这个注定要嗜杀兄长的家伙起了兴趣,便派人偷偷抢了你过来。皇后以为杀了知情者便算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知情者死了,她要杀的孩子却活了下来,她原本是打算杀你的,所以连个名字也没有给你,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现在看来,是不是觉得我取得很配你?”
“难怪当日王爷遇到我时,要问我名字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的确是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配我的了!”来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卿本佳人,奈何来迟。
想不到自己的命运,早就在这两个字里注定了。
“等参加完皇子的庆生宴,我便带你回了潍城,之后买了一个小倌和妓女,演了一出苦命鸳鸯的戏码,便把你送进了了落风馆里。”阜盍说完,又把匕首递到来迟面前:“现在你知道全部的真相了,杀还是不杀,选吧。”
接过匕首,这一次来迟没有犹豫,直接走向床边。看着床上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同样的血脉,就因为自己来迟了一步,就要把自己当作那些人获得幸福的牺牲品。
他们的确都幸福了,可是自己的幸福,又该怎么办!
比起在小倌馆里挨打挨饿,比起自己因为贱民的身份被鄙视,比起咬牙卑躬屈膝地忍耐只为活下去,这个女人把自己舍弃的事实更让来迟愤怒。
这一刻,来迟突然很像去见那个女人。这个让自己明白什么是被背叛的滋味的女人。那个生了自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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