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不舍得让你先我一步离开……
陆逸云淡墨色的眼里渐渐有些发红了。
越星河盯着陆逸云,碧眼里那飞扬的笑意终于逐渐淡去。
他扭了开头,似乎是难以面对对方,声音却变得低沉了起来。
“你待他很好,他有你这个这么爱他的爹爹也足够了。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往后,他终究会忘了我的。”
“可我呢?!我忘不了你!”
越星河嘴角一勾,看了少有情绪这般激动的陆逸云一眼哈哈笑道,“那好啊,忘不了我那你就痛苦一辈子吧!”
“你的心终究是比我狠太多了,星河。”
自己的一辈子还有多久呢?最多不过一年半载而已了。
陆逸云苦笑了一声,随即便站了起来,他的心口痛得厉害,本就虚浮的脚步也显得更加凌乱了。
“我会尽力救你。”
君子一诺,九死不悔。陆逸云强自站直了身体,俊美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
越星河低头兀自抚弄着怀中亲昵自己的花猫,半晌不语,待陆逸云离开了房间之后,他才黯然地抬起了头,轻声说道:“陆逸云,你这个傻子,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当朝天子霍朗的銮驾很快就到了风华谷门口。
伤势还未痊愈的陆逸云此时正忧心越星河身上的紫渊蛇藤之毒,陪坐在霍朗身边时也是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俊朗而挺拔的霍朗眉宇之间和霍青有略约几分相似,只不过对方斜飞的眉下那双眼却无比阴沉。
“陆谷主,朕的兄长在你这里还好吧?”霍朗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转头对陆逸云问道。
陆逸云微微一愣,不觉有些恍然,霍青乃是余九信下令处置的,虽然其后他怜取对方,替霍青换了个舒适的关押的场所,可对方到底如何,他却已是忙得无暇顾问了。
余九信看到陆逸云面色茫然,只道对方是因为伤势所致,赶紧接口道,“回禀陛下,淮南王一切都好,在地底石牢关押了一段时间后,他的性子已是好了许多。”
“喔?真的吗?呵……朕的兄长大逆不道,但真要杀他,朕却是不舍得了,只好将他藏在风华谷中。日后诸位还要替朕好好看管才行。”
霍朗斜睨了余九信一眼,轻轻转了转酒杯,阴沉的目光里也似有什么亮了起来。
万寿宫中,霍青很快感到了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看守自己的人明显加多了不少。
突然,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青还未起身,房门已被人推开。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几个白面无须面容阴冷的中年男人,为首的那人见到坐在气色尚好的霍青之后,随即露出了一抹淫笑。
“王爷,好久不见。咱家奉陛下之命来伺候您了。”
这中年男人乃是宫中太监之首钟阿奴,他当初奉霍朗之命把被软禁在冷宫中的霍青折磨得够呛。
霍青看见这心狠手辣的太监,不由脸色一白,他没想到霍朗将对方又带了来,果然,他的好弟弟是不逼死自己不肯罢休啊。
第 49 章
与风华谷中众人共享宴席之后,霍朗这才带了几分醉意地起了身。
他环顾了眼坐在自己身旁这些江湖人士,转头对陆逸云说道,“朕有些醉了,这就先去休息了。”
陆逸云立即站了起来,向霍朗淡淡揖了揖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恭送陛下。”
其他风华谷的众人也跟随着陆逸云站了起来,目送霍朗在几名贴身内臣的搀扶下离开了灯火辉煌的秋水宫。
看着霍朗的身影消失之后,陆逸云也对座下的余九信等人说道,“今夜便到此为止,诸位都散了吧。”
说完话,陆逸云便转身往后走去,看到陆逸云之前受伤之后更显瘦削的身形,余九信心中痛悔不已,急忙快步走了上去。
“谷主。”他轻轻唤住了陆逸云,独眼里闪烁着一丝尴尬之色。
陆逸云因为背上的伤势还很痛,走路的步伐也较往日迟缓了许多,他听到余九信的声音后,这才回头一看。
“余护法,何事?”
“您的伤……好些了吗?”
看见余九信满面的愧色,陆逸云当即便微笑了起来,他点点头,带着一丝笑意对余九信说道,“多亏了长生堂上好的伤药,已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余九信面色稍微一舒,又将头低了下去。
陆逸云看他这样子,忽然想起了之前托付对方寻找严墨之事,不由问道,“对了,墨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说起正事,余九信很快便回过了神,他抬头对陆逸云禀告道,“近日谷主在养伤,这事儿我竟一时忘记回报了。”
余九信严肃冷酷的面容难得露出了一个笑脸。
“严墨已在白云山庄尽得真传,不日便会回到风华谷来探望您了。”
“噢,竟是如此吗,我还以为他心中还恼恨着我,不肯回来呢。回来就好……届时,我定要好好看看这孩子到底长成如何了!”
谈到严墨的回归,陆逸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不过等他回到逍遥宫,想起那扇门之后所禁锢的越星河之时,神情却难免有些黯淡。
毕竟严墨当初愤而离开风华谷正是因为自己袒护包庇越星河,而如今若让那孩子知晓越星河仍在谷中,甚至在自己房中安然静养,只怕情绪上还是会有所起伏波动吧。
推开门,陆逸云便看到坐在椅子上抱了花猫逗玩的越星河,对方抱着猫儿的样子委实慈爱非常,想来那些年给关在牢底,那只叫做阿傻的猫儿也必然给对方带去了不少快慰,只可惜……
“我回来了。”陆逸云进了屋,这便脱下了外袍,继而又俯身解开了拴在越星河脚腕上的一道玄铁链。
毕竟越星河也是个大活人,将他天天都绑在床上也并非长久之计,陆逸云干脆叫工坊的人打造了这么一条玄铁链用来锁住越星河的脚腕,只要让他无法离开这间房间便好了,而且对方现在身中奇毒,想必也是难起什么波澜了。
越星河抬头看了眼陆逸云,嗅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在他的印象里,陆逸云是个很少喝酒的人,对方今日不惜沾染一身酒气,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宴席。
不过如今又非什么节庆之日,陆逸云又是风华谷的一谷之主,按理说,他没有理会莫名举办宴席款待谁。
莫非……是那淮南王的什么人来了?
但这些猜想越星河亦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虽然心中也曾感激陆逸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他的心底到底还是想逃离此处的,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样窝囊地死在敌人的势力范围内,就算死,他也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关外。
很快就有小厮送来了热水,陆逸云亲自端了进来,然后拧了帕子自己擦了擦脸。
越星河自知现在的自己没有丝毫胜算,倒也不像以往那般找到机会便要与陆逸云动手,只是摸了猫儿静静地坐在一旁。
他看着陆逸云那张微红的脸在湿润的帕子擦拭过后竟显得更加的光彩熠熠,不由也看得有些痴了。
这么多年过去,对方依旧能保持这般俊美的外表,如何叫自己不想起往昔与这人在一起的那些温柔缱绻时光。
洗完脸,陆逸云拧了拧了帕子,然后走到越星河身边,递向了他。
被对方那双碧眼看得心魂一动,陆逸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越星河眉上轻轻一挑,神色也微微一变,辗转出一副颇为戏谑的风流模样来,他虽然因为在地牢中被关押多年,面容较之当初更显沧桑风霜,不过那如刀刻斧凿的英挺五官却仍是那么帅气飞扬。
“看你咯,莫非还看不得吗?”
说着话,越星河松手放了那猫儿,顺势站了起来,他站得离陆逸云极近,手一探便揽住了对方的腰。
越星河这一举动让陆逸云难免一惊,毕竟他可是吃过越星河不少苦头的,虽然对方现在身体虚弱,但若真要出手的话也未必不能伤到自己。
看出了陆逸云神色间纠结的紧张之色,越星河嘴角一抹不屑的笑容勾起,随即便道,“别担心,我不会乱来的。”
说着话,越星河的手竟是变得更不规矩,开始慢慢地沿着对方的腰身慢慢往上抚摸起了对方紧实的背部。
“唔……”
背上的伤口被越星河触摸到,陆逸云顿时按捺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呻吟,他急忙推开了察觉出自己异样的越星河。
“该休息了,我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越星河却兀自站着不动,他冷冷地盯着陆逸云,出声问道,“你的背受伤了。”
“没有!”断然的否决却掩盖不了陆逸云脸上焦躁的神色。
他不愿让越星河知道自己为了救他而受那百棍重刑,他既然下令关押了越星河,就不会使出怀柔之策来打动对方,那并非君子所为。
“给我看看!”
陆逸云越是这样,越星河越是着急,他顾不得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居然伸手便向陆逸云抓去。
看见越星河竟然使出功夫向自己袭来,陆逸云下意识地便出手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论体力和原本的武功,现在的陆逸云无论如何都比越星河要更厉害一层,可越星河却是丝毫不顾自己的劣势,执意想要撕开陆逸云的衣服看看对方背上的伤。
狄兰生之前那番话早已是让他心中负上了重压。
他怎能坐视陆逸云为自己受伤,虽然他也想过要杀掉陆逸云报仇,可他绝不愿意旁人伤害对方!
越星河到底是重伤奇毒都在一身,在陆逸云逐渐犀利的招式一下,他终于无法抵挡,被对方轻轻一掌迫倒在了床上,还不待他起身再战,陆逸云已是飞身扑了过来,双手按住了越星河的双腕,提臀坐到了对方的腹上,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上次挨的打还没让你清醒吗?你是风华谷的囚犯,你若对我出手是会受到刑堂责罚的!”
陆逸云生气地看着不知好歹的越星河,对方被关押在风华谷的十多年里,时常因为暴力反抗而被余九信找到机会惩治,可即便如此,越星河依旧是屡教不改,直到这一次被伤得这么厉害送上来。
越星河亦是满腹怒气,他拼命想要挣扎,可是陆逸云却把他按得死紧,有时候他也真不明白,看似瘦削的陆逸云哪来儿那么大的力气制服自己,“你放开老子!”
“想我放开你?哼,我偏要绑住你!”
陆逸云冷哼了一声,随即出手点住了越星河的穴位,然后抽出床底暗格所藏在雪狼皮带将对方的四肢再次绑了起来。
越星河在床上破口大骂不已,陆逸云听得烦躁,又将以前用来防止越星河说话用的皮绳来了出来,他摸出还带着自己体温的丝帕揉作一团塞入了越星河的嘴里之后,这才将皮绳勒到他的双腮在脑后紧紧绑住。
“呜呜呜呜!”
越星河气恼不已,虽然已不能说话,却仍挣扎着冲陆逸云一阵呻吟呜咽。
陆逸云坐在床边,看着四肢大开被捆绑在床上满脸怒气的越星河,情绪这才稍微平复了下来。
他今夜喝了酒,脾性也比平常要急躁许多。
“你总要和我作对才开心。”陆逸云摸着越星河的脸笑了笑,淡墨色的眼里流转出了一抹温和的目光。
“呜呜!”越星河使劲摇了摇头想甩开对方的手,舌头也拼命地想抵出口里的帕子,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罚你今晚做我枕头。”
陆逸云毫不介怀越星河的反抗,他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乏了,说完话,便径自搂住了越星河,将头枕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上,安然闭目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陆逸云就传出了香浓的鼾声,越星河无奈地看着胸膛上趴着的人,满腔的愤怒也尽数化作了无奈。
万寿宫的布局乃是宫中的人亲自来风华谷指导建筑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帝行宫的标准而建。
霍朗进去之后,钟阿奴便已来到门口邀功。
“启禀陛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霍朗冷冷地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对钟阿奴问道,“他可挣扎得厉害?”
钟阿奴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回禀道,“陛下天威之下,这逆王如何敢有丝毫妄动?今日他倒是配合得紧,即便是往他后穴里塞入抹了万骨噬魂膏的小玉棒,他也是乖乖地受着了,不似当初那般乱叫乱动,委实听话得紧呢。”
听见钟阿奴这般回禀,霍朗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看样子,他终究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呵……想与朕作对,受苦的到底是他自己!好了,朕先去沐浴,随后便过去享用那贱人。”
万寿宫的一间极为宽大的卧房之中,雕龙大床上一个被裹在大红丝绸中的人形不断扭动挣扎且发出了一阵阵闷闷的呻吟,伺立在床侧的两名小太监不时回头看一眼被丝缎紧紧裹缚住人形,眼里充满了同情。
第 50 章
万寿宫和陆逸云所居的逍遥宫一样备有天然的温泉浴池,霍朗在里面舒服地洗了澡之后,酒意也淡了许多。
他从水池中站起身来,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立即上前将宽大的睡袍拥了上去。
推开碍手碍脚的婢女,霍朗赤足踏出了还冒着热气的浴池,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面带微笑地朝门外走去。
钟阿奴此时正伺候在门口,他见霍朗出来了,立即躬身上前将对方引到了一扇奢华大气的房门之前。
“陛下,愿您今夜好眠。”钟阿奴谄媚地笑着,推开门,指了指屋中大床上那个犹自不停翻滚的身影。
霍朗冷笑一声,唤出了守在床边的小太监,自己一个人迈进了屋子。
床上的红色绸缎包裹着的人在听到霍朗的笑声后突然挣扎得更加厉害。
“皇兄,别来无恙啊?”
霍朗坐到了床边,他看了眼那个被紧紧束缚在红色绸缎里的人形,并没有急着解开对方,只是伸出手去隔着丝滑的绸缎抚摸起了对方轮廓分明的五官。
“唔……”绸缎下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霍青此时已被媚药搅扰得神智恍然。
对他而说,现在的遭遇的确是耻辱而痛苦的,可悲的却是他早已无法反抗。
看见霍朗竭力蜷缩起身体的可怜模样,霍朗这才慢慢解开了绸缎上捆绑着对方的丝布,然后一把拉开了那片如血红绸。
果不其然,红绸下的霍青浑身赤裸,双手被也给一根红色的丝缎绑在了身后,对方微张着唇,不断发出沉重的喘息呻吟声,那双平素矜持自傲的双目却紧紧地闭着,柔长的睫毛下垂下一片诱人的阴影。
霍朗欺身过去,一把搂住了霍青的身子,他抚摸着对方泛着酡红的肌肤,手一点点下移,直到摸到了对方那根早就发硬的玩意儿。
那玩意儿的顶端插着一根碧玉的小棒,而正是这东西给了霍青无限的折磨。
轻轻转动着小棒,霍朗自然观察着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