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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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爱杀-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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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人把车开到学校门口,我搂着忆青给他下跪磕头,说我愿意做牛做马,别带走我弟弟。忆青就缩在我怀里哭,我扇了他好几个耳光,叫他不准哭,给人家磕头,求人家放一马。其实我才舍不得打我弟弟,不过我弟弟这人,哭起来最好看,我磕得脑门出血,不能叫他几滴眼泪坏事。我就这么搂着我弟弟在校门口哭,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都要围过来,那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没再为难我们,给了我妈一点钱,走了。”

“那人是谁?”简言问,“他还活着么?”

“活着,他没必要死。”唐忆舟说,“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简言暗道,果然是唐氏风格。

“不过那之后,我跟我弟就辍学了。也对,哪个学校敢要我们这样的呢,跟黑社会牵扯不清的。后来就断断续续,从家里的书架子上找书看。多亏那些破书没人要,我爸也没卖,不然我们兄弟俩到现在还目不识丁。”唐忆舟自嘲地笑了几声,“我跟我妈,从那时开始也没再说过话,她临死都在责怪我,说我跟我爸一样,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她娘家人来接我去美国的时候,也都记恨忆青的妈妈,不肯带他走。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

“唐忆青出事了么?”简言问。

唐忆舟咧开嘴,难看得笑起来,笑了几声,忽然,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眼眶:“怎么会……我怎么会叫我弟弟出事……我们在美国,离家出走,没东西吃,去卖血打拳也都熬过来了……怎么现在反而出事了呢……怎么现在反而……”

简言联想他之前的话,心里忽然有个不好的猜想:“难道是……秦绍然……”

唐忆舟摇着头,哭得不能自抑。简言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明白他绝不是脑子一抽自己钻喷泉底下。唐忆青遇到了什么事,让他无助痛苦到如此?

“停车,唐忆舟,你停车。”简言说,“究竟怎么了。”

车子是停下来了,眼泪却还是一颗一颗往下掉。简言暗骂一声要没出息也别在自己面前,掏出手机拨号给师兄。电话几乎立刻就被接起,却是小顾公子慵懒的声音:“呦,小师弟。”

“叫我师兄……”来。

手机被抢走,简言怒目:“你要发疯……”

他妈的,简言一边用力抽出手一边心里暗骂,今天都不让我把话说完。

唐忆舟的眼泪混在口中,格外咸酸苦涩,简言扭着身体不让他吻,他就吻得更加用力。他伸出脚踹,每一下都踹中了,那个人吃痛,咬他嘴唇,他回咬。口腔里蔓延开血腥气,混着口水泪水,狼狈不堪。简言又羞又怒,下一脚下了狠劲,正好踹在唐忆舟要害。唐忆舟也不是金刚,那地方挨了一脚,疼得蜷起来,简言趁机脱身,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样心头更恨,连踢带推,拉开车门把人弄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席。发动车子之前一刻,想了想,摸出零钱,扔出窗外。

过了不知道多久,唐忆舟从地上爬起来,这地方行人不多,也把自己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耍猴一般。他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零钱,推开众人,肿着嘴唇笑了一下,对着围观的出租车司机挥挥手,说:“打车。”

刚坐上车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来电显示是贝素樱的电话。

心里一阵烦躁,关机。司机小心翼翼回过头,问:“去哪?”

去哪儿呢?

没有忆青的唐家大宅不想去,有着贝素樱的婚房也不想去。

原来,后果这么严重。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接收自己的脆弱,跟自己一起哭一起笑,肯承担自己的情绪崩溃。

他后悔了,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郊外偶遇

简言开着车,顺着路拐了三个路口,驶上通往郊区的路。这条路以前常常走,在哪里转弯,哪里有红灯,都是了若指掌。秦绍然家住得这么偏,仿佛大户人家的时间不要钱,可以全部浪费在路上一样。

车速渐渐慢下来,直到滑行后停住。简言把钥匙拔下,身子后仰,陷在椅背里。

干嘛这么急着奔过来呢。

唐忆舟唐忆青,跟自己没关系啊,况且,谁知道唐忆舟是不是在用一场眼泪设局。挑拨秦高两家关系的,已经可以确定是唐忆青,雇佣自己的,也可以确定是高老头。那么,当初锐对自己说的一切,就是错误的。是谁在他调查的时候误导了他?又是谁在利用他给自己传达了错误信息之后杀他灭口?简言隐隐觉得胆寒,会给自己设套的人,在那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在调查夜的死因,可他竟然不动声色,玩弄自己于鼓掌。

这个人不会是刘劲周,直到秦绍然对他说起,他才知道夜已经死亡;这个人也不是秦澜,他到如今也不能接受夜已经死亡,甚至怀疑自己的哥哥是凶手;更加不会是段鹰或者别的什么角色,夜何德何能,招这么多人记恨。

这个人的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秦绍然,或者唐忆舟。

秦绍然要杀夜,原因众多,可他就是觉得,不应该是这个人。

那么,是唐忆舟?

杀了夜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他要得是秦绍然方寸大乱,好趁机攻入东区的话,之前已经考虑过,可能性太小。且不说当时他羽翼未丰,即便实力超群,端看前些天秦绍然颓废自闭,东区也仍旧井井有条,就知道秦绍然培养了多么得力的左右手。况且,东区真的乱了,也是贝叔趁虚而入,对他是非常无利的。

简言闭上眼,让自己沉入黑暗。

唐忆舟一肚子坏水,是个阴谋家,用师兄的话,是个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变态。那么,当唐忆青自作主张联络高家,高家也听从了他这一心急的建议,夜的枪架在了秦绍然头顶时,他要如何,才能阻止秦绍然的死亡,保护他的弟弟?

只有夜,以及这一切的知情人都不能再说话。

陈威寒是怎样有机会认识高搏的呢?简言一瞬间有了答案。

真是一劳永逸。夜如愿被杀,中间人被秦绍然寻仇,锐也死了,高搏被陈威寒洗脑,高老头为了保自己儿子,也不会乱说话。唐忆舟如今是安全极了,即便简言如此怀疑,都找不到证据证明他就是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因为所有的知情人都无法再说出真相了。

窗玻璃上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简言从半梦半醒之间猛然惊醒,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却闪过一瞬银光。

不,不是所有的知情人,至少,还有唐忆青。

秦绍然努力让自己微笑,等简言略微清醒,放下车窗,略弓着身子,问:“怎么开着车睡在这里?”又打量着车,“这是从哪来的?”

简言有些窘,一只手偷偷摸钥匙,不料还是被秦绍然看出来,这回的微笑就自然多了:“是来找我?”

摇头,还是摸钥匙,却摸不到。

秦绍然把半个身子探进车厢,从副驾驶座上拎起一个钥匙扣,晃着上面的钥匙道:“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简言无奈,老老实实答:“你把唐忆青怎么了?”

却没想到秦绍然讥笑两声,说:“你问错人了吧,你不如问唐忆舟,他把他弟弟怎么了。”

简言挑眉,表示不解。

“昨天晚上,西区最大的仓库出了件事,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关心,不过,据说有人中饱私囊,借着帮派的东风干私活,且数额巨大。那人当即被贝叔请了去,好好问候了一宿,现在出没出来不知道,不过,贝叔的刑室闻名遐迩,只怕他有命进,无命出。”

简言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果然,秦绍然接着道:“这个人就是唐忆青。他这一倒霉,连带着唐忆舟背后的势力也都牵扯进来,恰好,方便贝叔一锅端。”

“秦绍然,”无法忽视秦绍然口中越来越严重的讥诮,简言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绍然一笑:“我只是叫人吹了吹风,让贝叔知道,他手底下有人底子不干净,在打洞。”

“为了夜,所以报复唐忆青?”简言问。

“不,我报复的是唐氏兄弟。”秦绍然说起来云淡风轻,“怎知道唐忆舟躲了过去,唐忆青却暴露了。或者说,怎么唐忆舟知道注意,却没提醒唐忆青。”

“你的意思是……唐忆舟把弟弟推出去背黑锅?”简言的语调都带着些微颤,“为什么?”

那张哭泣的脸,究竟是出于歉疚,还是出于痛苦?

秦绍然单手撑着车顶,笑得轻巧。的确,无需解释,简言略微一想,便能想通。

成为贝叔的乘龙快婿,接住妻子的地位一步登天成为西区老大,又或者暗地经营,再用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成为西区老大,选择哪个,不言而喻。况且,唐忆舟向来给自己留后路,只怕随着唐忆青折进去的,是他牺牲得起的部分,他的精锐,仍旧牢牢攥在手中。可怜唐忆青,被哥哥利用欺骗贝叔,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说不定,还盼望着哥哥的解救。

简言目光黯然,秦绍然趁这机会,把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些,脸颊微微陷下去,精神也不太好。没好好吃东西好好睡觉?心尖子疼了一下,目光下移一点,立即发现不妥。

“简言。”秦绍然低头,捏着那人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谁吻你了?”

嘴唇是肿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细小伤口,且血色依然,明显是新的。怎么,刚刚跟人激情过,抽空跑来找我兴师问罪?

捏着下巴的手被一下子打开,简言的目光渐渐冷下来,道:“钥匙给我。”

这是要走?

秦绍然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打开车门。简言微微瑟缩了一下,目光却还是冰冷地带着敌意。秦绍然也不知为何,胸口忽然烧起一大团火,烧得理智都远远躲开,拖着简言的胳膊把他从车里拽出来,沉声道:“这么多天不见,你很是逍遥快活吧。”

秦绍然怒了,简言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俩人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断了联系,他还这样管东管西好像他是简言什么人,叫简言由衷烦到极点。既然烦,肯定没好气,于是,带着讥讽的话也脱口而出:“看不见你就是快事一桩!”

秦绍然被彻底激怒,理智最后挣扎,要给简言个拯救的机会:“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想。”简言放弃拯救,反而猛地推搡理智。

于是理智远遁了。

秦绍然是坐车到市区参加会议的,不经意往窗外一瞥,看到路边停得那辆车里的人影像极简言,才叫司机掉头。他拖着简言的胳膊,一路把他拖到自己的车旁,保镖要靠上来,被他一个眼神定在原地。简言反抗得非常激烈,秦绍然被他打得生疼,强忍着疼痛和怒气制住他,拉开车门,把他丢进车里。司机何时见过这样的秦绍然,坐在驾驶席愣住,被秦绍然冷冰冰丢过来一句“滚”吓得回魂,拉开车就钻出去。

简言爬起身,去开另一边的车门,秦绍然按下开关,所有的门都落锁。出不去,总不能任人宰割。简言试着镇定下来,谈判:“我告诉你谁吻了我,你让我出去。”

“我现在不关心谁吻你了。”秦绍然说,“我只想让你记住,从今往后你该被谁吻。”

“被你?”简言实在忍不住发笑,“为什么?凭什么?”

夜尚且是你的床伴,可我算什么?

这个问题一样把秦绍然问住了。自己跟简言,如今算什么呢?

不是床伴,不是情人,也不是陌生人。他在自己心里比朋友重一些,比起夜,却轻了许多。

可刚刚见到他唇上的伤口,自己的理智的确全被抛到九天外,只想进入他,用身体告诉他,他是属于谁的。

占有欲算不算爱的一种?

他万分苦恼,也知道自己的怒气一点点沉下来,理智在重新攻占高地。简言不动声色远离自己,几乎蜷成个团,他懊恼地摇摇头,道:“抱歉。”

简言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不该这么冲动,”他抓住简言的手,把他拉向自己,而那个人挣脱了两下,竟然顺从地挪了一点过来,“原谅我。”

搂着他的肩,吻上去。

一边晕晕乎乎地被舔舐着口腔,简言一边想,比起来,秦绍然的技术实在好到爆棚。

两唇分离,衣服又被卷到肩膀。简言瞪他一眼,刚要把衣服拉下来,那个人却一下子握住自己的要害。

这下瞒不住了。

秦绍然笑得奸猾,堪称温柔地慢动作脱他牛仔裤:“还装?装什么装?我刚刚就不该被你骗了,一鼓作气办了你,也不用低声下气道歉。”

听他这么说,简言还有心回嘴骂他,可这人手口并用,张开嘴,嗓子里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忆青再见


唐忆青从一场恶梦里挣扎出来,眼泪糊住视线,面前的脸看不清晰,但肯定就是那个人。

“哥……”

戚玮的身子震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心中再痛也不愿他看到,低低应了一声:“阿青。”

“哥……”唐忆青的眼泪再次喷涌出来,“我好疼,我好疼!”

戚玮忍不住把人抱起,吻他的额头:“阿青,我不是你哥,我是戚玮。”

这句话,仿佛听进去了,又仿佛只是噩梦惊醒,唐忆青身子一震,把面前的人看清楚。

“怎么是你呢?”唐忆青呢喃着从他怀中往外钻,“我哥呢?”

戚玮心中不忍,却知道,有些事,非要快刀斩乱麻不可。

“当然是我。”戚玮说,“你哥没来救你,以后也不会管你了。”

戚玮找到唐忆青的时候,他正落在贝叔那不成器的儿子手里。贝大少爷撑不起西区一摊子事业,折磨人的法子却层出不穷。贝叔得到消息,有人瞒着他暗度陈仓,打算反水。东区高老头前车之鉴,贝叔不能不防。西区里有嫌疑的人一个个排查了个遍,包括义子一般的戚玮与准女婿唐忆舟,可几个人本本分分,缺点是有的,要说反水,却差得远。也不知谁吹了什么风,竟然怀疑到唐忆青头上。戚玮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一天,一边叫人通知唐忆舟一边自己带人过去解救。

唐忆青毫无准备,丝毫不知道是贝叔试他的底,一脚踩进去,被贝叔抓个正着。贝叔审了几次,奈何唐忆青嘴硬,问他的问题一个也不答,贝叔心中气恼,直接把人给了自己儿子。戚玮赶到,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了人就走,贝大少爷一脸不乐意上来拦,被他一脚踹在墙边,连叫的力气都疼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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