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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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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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谭玉染对他摇摇头,从昨晚他们调动最后的一笔资金收购那个老股东的股份后,情况就一直处于焦灼状态,没有赢,也没有落败,价位线几乎处在同一水平线,再没有大的起伏,看来,谭凉景那边的资金也耗光了。

对决就这样停留在了悬崖边上,并且已经悬了一整晚,就算天上掉一片枯叶下来,也会让这个天枰失衡……不该,不该这样坐以待毙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可是,上哪里去筹集资金,或者说,哪里还有能收购的股份……

还是说谭凉景又在玩什么花招!?

程七彦和谭玉染紧盯着电脑,大家都默不作声,客厅里寂静不已,然而自己紧张的心跳声预示着暗潮汹涌。墙上的壁钟滴答作响,秒针一点一点拖走了时间,可惜直到天明也没有等来结果。

突然,窗外有人踏过门前积雪而来,那是毕荣的律师,程七彦仿佛见到了一线生机,还未等来人按下门铃,他就打开门出去迎接了。

这个律师是毕荣的挚友,受毕荣委托,他将竭尽全力为程七彦争取到毕睿的抚养权,并且力保他名下的股份,看他春风满面而来,一扫冬日的阴霾,定然是有好消息。

“小睿的抚养权将会在今天早上做出裁定,我想问题不大,至于股份的问题,也会在今日裁定,而掌控股份的唯一条件就是让小睿平安的成长,这个你们应该能做到,所以目前的形势很乐观!”

律师的言辞显得很自信,那说明今天成功希望非常大,要压垮对方,百分之一都绰绰有余,何况是百分之五,程七彦和谭玉染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极力忍住想要拥抱的冲动,要将庆祝留在最后的一刻。

上午,关于毕睿监护权的最终判决在法庭宣布,毕睿的监护权判给了谭玉染,可是,预期中的股份,却落入他人手,程七彦和谭玉染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法官干巴巴的宣读出原因……

而那个原因让人怎么都想不到,毕睿居然和谭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有了……一切成空。

辩方律师,也就是谭凉景那边的律师,在上个星期向法庭提交了申请,要求对毕睿做DNA检验,按照程序,谭凉景和谭玉染都被抽血化验,可检测出来的结果是,毕睿根本与谭家没有任何关系。

毕荣是因为与谭老爷子的血缘才得到百分之五股份的,而他现在不在了,理所应当由他的孩子继承,只可惜,这孩子不是谭老爷子的孙子,毕睿继承人的身份无效,股份也就不再归属他,因为存在争议性,所以股份暂时归纳到晨淼集团的掌控内,也就等于间接落入了谭凉景的手中。

程七彦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谭凉景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把孩子带走,他肯定早就知道小睿的身世。

胜与负原来只隔了一线之差,胜利在即却突然从云端坠落,这种感觉比蹦极还要惊险……而落地的那刹那,心念如灰。

不……还有机会的,谭凉景就是要把谭玉染逼到万丈深渊之上,迫使他用最后的绝杀。

“想听个故事吗?”谭凉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身看向谭玉染,“关于父亲的,还要那个小家伙身上流的血,为什么不属于谭家……”

谭玉染站在原地,等待着谭凉景的诉说。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而恨一个人的原因却多种多样,每件事情都有它的起因,缘起缘灭……假如那只是一个误会,又叫人作何感想?

谭凉景朝后面做了一个手势,下面的人很快拖着一个人上来,然后把人丢在了谭玉染脚下,定睛一看,谭玉染立即用手掩住口鼻,把想要吐的冲动压制下去。

地板上趴着的人,衣衫褴褛,衬衣已经都被血和污垢浸染,成为了脏兮兮的布条挂在身上,而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寸是完整的,有的被纱布包裹,血液渗出结痂,显然已经和皮肉生长在了一起。

谭玉染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新鲜的伤口,想必是纱布被撕下来时,把紧贴的皮肉一切扯了下来。

“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谭玉染胃部一阵翻涌,不想再多看地上那人一眼……虽然已经被折磨的没了半分先前的模样,但谭玉染还是能认出,这个人是毕荣。

而谭凉景被人叫做疯子,却不怒反笑,他矮身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将毕荣自己都不曾知道的身世娓娓道来。

做父母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会把自身的一些东西遗传给下一代,就像谭老爷子一样。

其实毕荣并非他的私生~子,他在外面没有女人,一切只是他撒的一个谎而已,只为了保全心爱之人的儿子,没错,谭老爷子当年的爱人是个男人,可惜后来那个男人病死了。

过了许多年谭老爷子才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还有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毕荣……谭老爷子本来想将他视如己出,所以对外界撒谎声称毕荣是自己的私生~子,然而毕荣并不领情,他不想姓谭,也不想去谭家生活,谭老爷子无奈,只得将晨淼百分之五的股份授与他,想让他将来没有自己的庇护也能衣食无忧。

虽然不屑,甚至是恨……可毕荣又想得到更多……他真的误以为自己是谭家的一份子,然,那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而已。

谭老爷子肯定想不到,自己搞基没有搞出结果,却搞出了一个杯具。

从根本上,毕荣就不是谭老爷子的儿子,那毕睿就更不可能跟谭家有血缘关系,而谭凉景的确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毕荣那晚把小睿托付给程七彦的时候,他只是派人象征性的去阻拦了一下,只等他们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再将他们推入地狱。

“一切都是这个家伙的一厢情愿而已……”谭凉景捏住毕荣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刚才的话,毕荣清楚的听见了,他一口血哽在喉间,发出“呼呼”的声响,眼看就快窒息,他灰白的瞳孔突然出现了一抹恐惧之色,这几天他受尽了各种折磨,一心求死,可是现在……原来,他处心积虑的报复与掠夺,只想要回谭家人欠他的那份,可是到头来,谭家跟他其实没有丁点瓜葛。

死不可怕,怕的是含恨而死。

毕荣在地上不断抽搐,就像一只被注射了兴奋剂的小白鼠一样,最终带着所有的不甘于悔恨迎来了死神,他停止了动弹,被肺中的淤血堵住气管,就那样,死了。

很快有人上前将毕荣的尸体拖下去,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一道血痕,谭玉染的视线顺着血痕延伸到门外,人是不是都要到了这一步才能看清一切,在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前,他可以不可以对程七彦说……一切都是个误会?

忽然间,谭玉染觉得自己本不该赢,他情愿被那个疯子折磨致死,也不想继续他和程七彦之间的误会,那一个个无法用言语解释清楚的错误。

“你不害怕么?”谭凉景暧昧的贴近谭玉染耳边,如同瞬间降临在身边的幽灵……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如此,总好过你最终死在自己的手上。”谭玉染总是要提醒他那个人的存在。

谭凉景像是没有听进去,他用手背感受着谭玉染脸上肌~肤的质感,“你还有赢的机会!”

“不需要。”谭玉染猛然挡开他的触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别忘记了,你答应过他什么,你愿意放弃,他可不一定。”

谭玉染顿了顿足,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留个谭凉景一个背影,谭凉景的手停留在了空气中,良久,方讪讪的收回……

第17章:逼入绝境

谭玉染匆匆停好了车,一口气冲回了家中,可屋里只有两个孩子在闹腾,连程七彦的影子都没看见,谭玉染一下就慌神了,难道是被谭凉景……

“小汀,爸爸去哪儿了?”

“他说有事出去一趟,没说去哪儿。”

“那他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汀摇摇头,伶俐的她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不稳定,“怎么了小玉,爸爸会回来吧?”

谭玉染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脸以作安慰,“当然会回来,我出去找他,你带着小睿到楼上去,谁来也别开门,乖,快去……”

“哦~”

谭玉染又转身出了门,可是看见外面裹上银装的世界,突然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眼前只有他口中呼出的白雾,让视线迷蒙……程七彦在纽约与人并无交集,他又能去哪里呢?

……

程七彦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局势已经到了现在这副境地,可仍旧不见他脸上表现出任何情绪,搞不清他是喜是忧,因为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驾驶位上的男人究竟是谁像鬼魅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并且总是会出现在程七彦最困惑的时候……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有晨淼百分之七的股份?”虽然他手中的股份让程七彦心动不已,可他并未放下戒备之心。

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看见一棵结满果实的大树一样,也许那些诱~人的果实带着剧毒。

古逸笑了,连眼睛里都盈满了笑意,可是却给人分外阴沉的感觉,“这个答案不能我告诉你,得你自己去寻找,快了,当谭凉景被推入地狱的时候,你就明白一切了……”

程七彦不去看古逸,靠回了座椅上,瞑目深思,古逸……这个男人,从莫冰嫣墓前的一张纸条开始,他找到了这个所谓的私人侦探,正是从那里开始,他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也曾步入一个个谜团,他告诉了自己季蓝是谁……她的目的何在,又对他诉说了魏斐不为人知的特种兵经历,一个接着一个的秘密,他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何要告诉自己呢?!

现在古逸手中有晨淼百分之七的股份……如果买下来就能够反败为胜,换言之……古逸想借谭玉染的手打败谭凉景,突然,程七彦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来美国第一晚入住谭家别墅发生的枪击,那个从对面远山射来的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那个趴在门上偷听的女仆。

程七彦一下从车座上直起身,用有别于刚才的目光注视古逸,“你……”话到嘴边,程七彦又把猜测出的可能性留在了心底。

“程先生果然是睿智之人,既然你心里已经有数,那不妨直说,程先生可有意向购买我手中的股份?”古逸开门见山,选择题摆在了程七彦面前。

“求之不得。”程七彦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如他所说,机不可失,若想要赢谭凉景,仅此一条路径,而他又怎甘心失败?“开个价吧!”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如何?”

“成交。”程七彦淡然的点点头,神情中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他打开车门,正欲下车……

“资金不是问题吧?”古逸有意提醒这一点。

“我自然会想办法凑集到,一分也不会少你的。”程七彦说完话,人已经下车,语毕之后重重的甩上了车门,他裹紧了脖颈上银灰色的围巾,反方向朝家里走去,在雪地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脚印,他寂寥的看着周边的事物。

小汀牵着毕睿的手躲在楼梯口后面,一看开门进来的是程七彦,立即飞也似的奔跑下来。

“慢点慢点……哎哟!”程七彦一下接住了两个小家伙,一只胳膊夹着小汀,一只胳膊夹着毕睿,把他们拎到了客厅里。

两个孩子被放到钢琴上坐着,程七彦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们正前方,像是有正经事要说。

“宝贝们,乖乖听我说句话好不好。”

“好!”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小汀要大些,所以爸爸先问你哈如果……我和小玉有一天要分开,你只能跟我们其中一个人,小汀选谁?”

小汀清澈的大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程七彦有些不忍面对女儿的目光,可他已经做出选择,所以他必须这样做,父女两个对视着,心被越揪越紧,越揪越痛。

“为什么?”小汀带着哭腔质问,刹那间有东西垮塌了,她有些歇斯底里,但是她并没有哭,这点和程七彦很相似,越是伤痛就愈发倔强,“爸爸不是答应要和小玉一辈子在一起吗,为什么要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对不起小汀,爸爸尽量想让你明白,可是……爸爸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知道小玉很重要,但现在必须二选一,你要爸爸还是要小玉?”

小汀想任性想胡闹想说不,可是她从来不是在大事上胡搅蛮缠的孩子,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的她,过分的明白事理了,她读懂了程七彦眼中的悲伤,

她伸手搂着程七彦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哽咽道:“小汀不选,不能没有小玉,爸爸不能离开他,可是对小汀来说,爸爸是最最重要的,没有人能比,小汀永远跟着爸爸。”

程七彦绽开笑颜,那是经过恐慌后的如履平地……他害怕小汀不想跟他,那他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支撑的理由了,原来这么多年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用心血经营着一个宝贝,“那小睿呢?”

小睿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往小汀身边挪了一点,“我跟着姐姐……”

程七彦往他们一人脸上亲了一下,“小汀还记得爸爸上次跟你说的约定么?”

“嗯……”小汀抓着程七彦的衣服,仍旧不能放下,又试探性的问了下,“那……等这件事过了,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吗?”

程七彦如鲠在喉,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说道,“能吧……”

说的人当这句话是谎言,听的人把这话当诺言……

等谭玉染再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常,小汀在弹钢琴,今天的曲子弹的有些不通顺,小睿在一旁静静的当听众,而程七彦则坐在沙发上,看神情是在等他回来。

“你去哪里了?我在找你知不知道!”谭玉染的口气有些不悦,他看见毕荣的下场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生怕程七彦也落到谭凉景手中遭到同样的对待。

“我也在找你啊。”程七彦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还有人肯出售股份给我们,我们还有反击的机会,收购下来吧。”

谭玉染有些无可奈何,他压抑住了烦躁的情绪,用近乎于恳求的语气对程七彦说:“七彦……去加拿大吧,我已经办好了移民,而且已经安排好了保护你们的人,那里没人能动你们……”

“那你呢?”程七彦咄咄逼人的追寻着谭玉染的视线,“你答应我的什么,嗯?你说过无论以什么代价都会打败谭凉景,你说过要杀了他!现在呢?这是要让我落荒而逃吗?我们去了加拿大,那你留在这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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