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辈辈聚在一起,比起皇宫的三宫六院,丝毫不逊色。风苍穹有些叫屈,他虽然有三宫六院,可却极少播种。
但是子子辈辈之中,唯有水尹一人,十年寒窗,当了府尹。
按照道理来说,水家有钱,这官啊,还是可以买个的,芝麻绿豆的小官,帝皇不会追究,下面的各州衙门,自己可以定夺。但是水家人又顽固的很,觉得他们做生意赚钱靠真本事,这官,自然也要靠本事考,奈何人丁虽旺,在老辈眼中,有出息的却只有水尹一人。
为此,水尹苦不堪言。各房的叔伯,堂兄妹聚在一起,谁人不是嘴里说着好听,心里咒着泄愤的。便便老祖宗性子倔的很,就是只宠着水尹一人。
水云府
水家的府邸,以这个县城的名而命名,可见水家在这一代的势力有多大。
府邸前的牌匾,水云府三个字,更是用黄金融化,漆上去的,那闪烁的金光令凤澜止开起了玩笑:“比起你的宫殿,可是分好不让。”
风苍穹一派风流:“不是一个档次的。”
噗哧,凤澜止笑了出来。“水大人,我母亲的骨坛,怕是不好从正门进吧?”大户人家规矩多,让死者的骨坛进了正门,闲话也该不少。
“殿下的母亲是当朝的皇贵妃娘娘,怎会不妥?侧门会有辱娘娘亡灵。”水尹坚持。不过他的坚持也是有些道理的。“殿下当心,微臣事先请示过老祖宗,老祖宗说了,娘娘贵为皇贵妃,能来寒舍休息几宿,是水家的福气。”
“说的好。”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水云府大门的打开,而传了出来。只见一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穿着素色衣衫,且领着一大堆的人,走了出来。怪异的是老太太身后的人,都穿着素衣。
这些衣服眼熟的很,虽谈不成孝服,可这意思,凤澜止还是明白的。
“奶奶。”水尹赶忙上前,扶紧了老太太,来到凤澜止面前,“奶奶,这位便是当朝太子。
老奶奶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看着凤澜止的眼神,闪着惊喜:太子殿下好俊的脸。“当下,水尹尴尬极了。
“谢谢老奶奶称赞。”凤澜止扶起向他行礼的老太太,也对着她身后的众人道,“本宫过门是客,大家不必多礼。”
第二卷 江湖风云 第八章 噩梦
老太太此举,不只是令水家其他子辈不解,就连最受他宠爱的水尹也不了解。水家是个大家族,祠堂用来摆放皇贵妃的骨坛,这是说的过去的。可怪就怪在老太太的用意。平日里,若非碰上清明等大日子,老太太是不允许子孙去打扰先辈们的安眠,今日如此大方,着实令人怪异。
比起谁家庭院的豪华和气派,这位于偏僻角落的祠堂,到时格外的幽静。可见主人也废了一番心思。
放置赫连璇骨坛的棺木是四四方方的,面积很小。凤澜止令御林军在祠堂外等候,自己抱起棺木,跟着老太太进了祠堂。
水尹没有进去,忙着安顿风苍穹等人的住处。
即便是客房,也是独立的院子,凤澜止随行的御林军很快的驻扎了进去,他们反客为主,严谨的守着。这个,水尹倒是理解,可面对着那些不满的其他人,他只能叹息。
不晓得是不是所有的祠堂,都有一种阴深的感觉,至少在水家的祠堂里,凤澜止是感觉到了,有那么一刻,他想着抱着骨坛逃出去。
“殿下。”老太太指着供奉水家祖宗的小木桌,“把娘娘的骨坛放在这,可好?”
“自然。”可当凤澜止想放上去的时候,却又被老太太阻止了。“老奶奶,这是?”凤澜止的脾气其实很好,可老奶奶自打进了祠堂之后,身上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老奶奶笑得慈爱,凤澜止看着,感觉到毛骨悚然。“殿下,这上面供奉的是水家的祖先,民妇怕祖先生气,这娘娘的骨坛还是民妇还放吧。”
哦?
虽觉得怪异,可家有家规,凤澜止明白。“老奶奶,目前的骨坛不轻,您当心点儿。”他倒不是怕母亲的骨坛,人死了,一切皆是空,自打奶娘死了之后,凤澜止便看淡了生死。他是怕老奶奶拿着费力气,若是伤了老人家,可就不好了。
“殿下放心,民妇会将娘娘的骨坛当孙子一样的小心供奉。”别看老太太年纪大,这力道确实不小,这三两下,就把骨坛放上去了。
随后凤澜止点了香,祭拜了水家的祖先,便在老太太的领路下,出了祠堂。走了几步,凤澜止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背后恰似有妖精,在盯着自己。
回到安顿他们的院子,凤澜止发现,这路上偷偷摸摸朝着这里张望的人倒是不少。
门口,水尹在来回踱步的等着,见了凤澜止欢喜的迎了上去“殿下,微臣已经吩咐吓人准备了午膳食,您这是院子里用餐,还是?”
“贵府人口繁多,将士们随我赶路也累了,怕是会顾不上周多礼仪,还是院子里用餐吧,老奶奶若是问起,烦扰大人多多解释。”凤澜止礼貌盗。
“殿下放心,微臣明白的。”
待他退出几步后,凤澜止又叫住了他:“水大人,贵府可有门禁,或者忌讳的事?”
凤澜止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水尹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交代》“亏的殿下提醒,微臣这脑袋,一旦忙起来就容易健忘。在水家,子时一过便是门禁,请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除了院子。”说着,水尹又从身上拿出一个黄色的小锦囊,“殿下,这是从道寺里求的护身符,微臣用了有些年,还请殿下不要介意。”
看着手中带着水尹体味的护身符,凤澜止心里有些被触动。这个家,这个府尹,那个老太太,那个祠堂,所有的事情合在一起,凑起来一连串的疑问。
这个院子是挑高了地基而建造,凤澜止抬头,正巧看见风苍穹倚在窗边,视线锁着自己。
“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水尹。”留下命令,凤澜止进了房间。窗边的风苍穹背对着自己,待到他进来,也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低笑,“过来看看,这水家的地形,有些意思。”
走到窗边,将整个水家的地形一览眼底。
“好辉煌。”座座院子,虽不似皇宫的殿堂那么夸张,但是每个院子别样的幽雅风景,却是皇宫比不上的。皇宫讲究的是格调,就先前风苍穹所谓的档次。在这里,并非水家的档次低,而是处在不同档次的生活。
“可看出,这水家的地形像什么?”
“弯弯曲曲的,像是什么东西的身体。”凤澜止沉思,“那里是水家的祠堂,目前的骨坛放在了那里。”说起祠堂,凤澜止的脸色闪过寒意。
“怎么了?”风苍穹留意到了,澜止的身体似乎下意识的冷了起来。“身子不舒服,是今早……”
“不是。”脸一红,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祠堂有些怪异。那老太太也有些怪异,整个水家,就像一个冰窖一样。”
啊……
突然一声嘶叫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这声音?凤澜止和风苍穹对看一眼,两人的身影同时移动。砰,门被踢开了,顾不得男女有别,凤澜止冲进了红梅的房间。紧接着,日月也冲了进来,只是被风苍穹挡住了。两人这才想起,这边是女人的闺房。
“进来吧,她只是做噩梦了。”凤澜止的声音传出,大家的心才跟着放下。
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身体在禁不住的颤抖,冷汗侵湿了她的发,双手紧紧地抓着被搅,彷佛这是救命的草绳。
“不要……不要……”口中那凄厉的叫喊声,令人心疼。
凤澜止动手,点住了红梅的睡穴,拿起一遍的手帕,擦去她的汗水:“红儿跟了我有些年头,刚见着她的时候,又瘦又脏兮兮,只有那双眼睛,明亮而不屈服,那一刻,我看见了自己。在还不是流碎堡少主时的自己。”
凤澜止无意识的话,令日月沉默了,而风苍穹的眼神,深了下来,澜止这十五年来的每一个过去,他都没有参与,心疼着这孩子所遭遇的事情,可也庆幸着这孩子所遇见的人。
厚实的手掌,搭在凤澜止的肩膀上。凤澜止抬头:“我不闹,也不恨了。老天总有它如此安排的理由,就像是为了遇见你。”可话一出口,突然想到日月还在这里,本就单薄的脸皮,突然尴尬极了。
“公子,我和月暂先退下。”日拉着月赶忙离开。
“无妨。”凤澜止也不打算隐瞒,日月星辰同他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如同手足。“有件事,我一直搁在心里没有告诉你么,于红儿有关,也是因为祈昊哥的事情。”
“哦?”轮到风苍穹诧异了。
“是关于蛊,当日我猜测,祈昊哥的胃中被喂了蛊,此时我一直未向你证实,如今,可否给我一个答案。”凤澜止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风苍穹,不是因为怀疑,而是他有自己的理由。
风苍穹是何等之人,此刻说到红梅,却又突然提了起蛊,自然想到,这两件事有些关联。
“祈昊身上的蛊,是我让书川在三年前下的。”
什么?
风苍穹的话,不但让日月大吃一惊,也让凤澜止心一顿。
“三年前,郝连将就已经挨不住蠢蠢欲动了,而祈昊已到了十二,朕如果去世,他就可以完全的继承帝皇,郝连将当时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于是朕先命令夺魂去平了匪寇,而后留下是夺魂作案的线索,如此一来,赫连将心有余悸,可朕始终是他的眼中刺,所以除去朕,扶助太子登基,他是必然会为之。为此,朕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令太子不适合登基皇位,也令赫连将不得不暂时按兵不动。神凤的帝皇需要赫连家的血脉,同时也需要朕的血脉,太子卧病不起,登基之事会拖延,而且随时有生命的危险,如果朕死了,太子在还没用娶妻生儿之前,而病逝,那么到时候国家大乱,未必是他赫连将的天下。所以他需要一个健康,又可以控制的皇子。”
“所以祈昊哥胃里的蛊,只是让他身体虚弱,限制住赫连将的行动而已。那蛊是温顺的,伤不了人。”凤澜止接着道,如此一来,他之前想不开的谜团也解开了。
“不错,可是赫连将派人下的毒,却刺激了祈昊胃里的蛊,以至于让澜止你发现了。怕祈昊有生命危险,又怕赫连将查出弊端,朕不得不让书川取出。”
“那刘书川呢?刘家作为千毒门的当家,和我神医门同出一脉,西域的训蛊幻术,他是如何知晓的?
风苍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随后轻笑:“澜止转了那么多的弯,原来想问的就是这个。”
凤澜止不免有些英雄气短:“此事关系到刘书川的私事,我怎好过问,可又牵扯到红儿,我又怎能弃之不顾。”
“何意?”
“你们听说过西域蛊王耶鲁邪吗?”
第二卷 江湖风云 第9章 疑心
“那个令西域王室成员疯狂的蛊王耶鲁邪?”风苍穹惊讶,“此事听莎切尔提起过。”
“蛊王耶鲁邪?”日月相对而言,就了解的不深,甚至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莎切尔知道?”凤澜止喜上眉梢。
“看着他为别人露出这种神情,风苍穹纳闷,自己是不是该装样生气一番。“瓦塞当时是由太爷爷的双生弟弟而创,也就是莎切尔的太爷爷。那位太爷爷当时将一些流浪的群体团结起来,成了一个部落。草原上的姑娘素来敬佩英雄,不想中原这般关注门当户对,后来以为大部落的郡主爱上了那位太爷爷,就是莎切尔的太奶奶,而瓦塞就是在那位郡主娘家的帮助下成立的。瓦塞,那位郡主的名字,郡主是出生大部落,和西域苗疆的宫廷自然熟悉,而莎切尔是郡主的后代,自然也是大贵族,更何况如今的瓦塞国力渐强,苗疆在西域虽然是大国,可也不敢小看瓦塞。两国联盟,自然必不可少。
澜止口中的蛊王耶鲁邪,还是西域的第一美男子。蛊王在西域的地位极高,相当于神凤的国师,后来苗疆王病重,王室成员为争得耶鲁邪的帮助,听莎切尔说,用了相当卑鄙的手段。而导致了蛊族从此灭亡,蛊王下落不明。“
风苍穹所知也不多,但是听他三言两语道明了一切,凤澜止等人更加知道,当年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
房间一片寂静,大家的呼吸声均有些急,他们是在回想那件事。回想那个蛊王,回想苗疆王室。
“师傅死了,死了……“床上发除了哽咽的声音,接着是少女无助的哭泣声,”师傅死了,他们杀了师傅,呜呜……“
红梅口中的师傅,令人好奇。又是谁,这么残忍,让这么可爱的少女,发出如此悲伤的哭泣声。
“红儿,红儿乖,没事了……没事了。”裹着被子,将红梅抱进怀里,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没事了,都没事了。”如此温柔的声音,如此温暖的气息,是自己所熟悉的。“公子。”往凤澜止的怀里靠了靠,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时候,都是公子陪伴着自己,至今,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做过噩梦?“公子,师傅不是失踪,是被他们杀了。一定是被他们杀了,苗疆王登基,如果没有蛊王支持,那时不能继承王位典礼的。如此一来,王位一直悬空着,那谁都有继承王的可能了。”
“蛊王是红儿的师傅,凭他的本领,又岂是谁人都可以杀他的?”凤澜止安慰,红梅的事情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曾经每天顾着练武,为奶娘报仇。如今,又代凤祈昊当了太子,事事一件牵着一件,忙的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会去顾虑到这个人,她需要自己。
“那时当然,我师傅的本领可高着呢。”说起蛊王,红梅那是一个自信,“但是……”脸色渐渐又变得苍白了,“师傅为了让我逃出苗疆,受了很重的伤,而我……我竟然一直没有去找他。”眼泪又哗啦啦的留下来了,“公子,我竟然一直没有去找他。”
不是不想去面对,而是那段记忆在红梅的心理留下了太过恐怖的画面,她不愿意去想。而后遇见了凤澜止,就催眠自己紧紧的握着这层温暖。
“没关系,没关系的红儿,你还有我。”拍着少女的肩膀,脆弱的让人怜惜。
“嗯,红儿还有公子。”
午膳的时候,凤澜止让日月将膳食搬到红梅的房间,他知道红梅的精神不好,身边除了他,只有日月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被男人迅雷不及的抱进怀里:“我心里不舒服”头迈进了凤澜止的颈脖间,用牙齿啃着。“我嫉妒那个少女。”
噗哧……凤澜止被他啃得痒了,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