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碎公子。”最是难以自拔,当属武当的掌门,尘灰道长。“公子方才所用的,可是武当至宝,以柔克刚?”
“正是。”
“公子内力深厚,足有六十年以上。”尘灰道长六十年一出,再次震撼全场。在场所有的武林人士之中,除了一心大师,谁有六十年以前的内力?就算是武林神话,怕是也没有吧?大家猜想。
“不错。”
听到凤苍穹如此坦然的承认,大家又是一阵抽气声。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公子用以柔克刚化解了归盟主的招式,是一位内归盟主同样内力深厚,公子的双手被限制,无法防守归盟主,所以公子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将归盟主的纯阳之力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用化整为零的内功心法。而方才在化解西门掌门和柳掌门的刀剑时,公子用的是移花接木,公子把西门掌门的刀力移接过去来,去对付柳掌门的剑气,其实在比试中,并非公子只是一个媒介,而真正在比试的,是西门掌门和柳掌门。”
“道长慧眼,果然看的透彻。”凤苍穹还是不紧不慢的道。
“贫道想知道,化整为零和移花接木,都是我武当派遗失百年的绝学。就连贫道的师傅,所学也不足五层。”尘灰道长有些激动,心急之下,情绪有些失控,他拉住了凤苍穹的衣袖,“敢问工资师承哪里?”
没想到仙风道骨的尘灰道长,也有如此失礼的时候。众人屏息,一双双眼睛,全停在凤苍穹的身上。
第二卷 江湖风云 第23章 往事
“这是我师傅在还俗之前的道号。”凤苍穹拉起尘灰道长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写出两个字——空无。其实无双公子在和太祖打天下之前,是武当弟子。这件事,是夺魂的秘密。凤苍穹也是看了太祖留下来的手札才知道的。也因此,面对尘灰道长如此惊讶的表情,他可以理解。
“是他。”尘灰道长的眼中闪过疑惑、意外、惊喜……有的甚至无法来形容,“原来是他。”空无,是武当自创派以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空,为万事皆空。无,为万事皆虚。只是造化弄人。
那年,在武当山下,凤太祖和无双相遇了。一切一切的情非得已,开创了而今的神凤国。而那个昔日的武学奇才,也被埋没在皇宫的地底下了。
原来是他。
尘灰道长还能如此感叹。虽从不曾见过那人,可武当山上,空无的传说,从来都不是神话。武当山的石碑上,还留着那人一掌的手印。这是见证。“照着辈分,贫道也该唤公子一声师叔祖。”
尘灰道长的话,再次震惊满座。不少人好奇,那个会使武当失传绝学的男人,是师承武当哪位道长,竟然让尘灰道长如此尊重。
凤澜止也是一愣,无双公子和武当的缘分,他未听凤苍穹提起过。凤苍穹笑道:“道长客气了。”
别说这辈分折煞了他,就算是如此辈分,可被尘灰道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叫师叔祖,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别扭。
因为凤苍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原本的讨论,而凤澜止以赶路疲惫为由,退出了武林盟的会议,而柳飞絮也担心弟子的状况,所以这场讨论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凤苍穹,成了武林盟新的话题,且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
千碎家的第二个神话,是武当弟子。
“少堡主。”在凤澜止拉着凤苍穹回到他的住处时,宋云倾跟了上来,喊住了他。“在下有些话,想向少堡主请教,不知少堡主可否腾出些时间?”
凤澜止见宋云倾态度诚恳,又似乎真的有要紧的事,于是点了点头:“如果阁下不介意,可以请里面说话。”说着又看了凤苍穹一眼,“我于他之间,没有秘密。”
“既是少堡主信的过的人,在下自然也相信。”宋云倾很快做出表示。只是方才,当凤澜止表明自己和凤苍穹之间没有秘密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像一般的叔侄。那亲昵拉扯的模样,流转着一些微妙的关系。
进了房间,凤澜止命辰守在门口:“不知道宋门主有什么话要问澜止?”他和凤苍穹坐于一边,宋云倾坐在对面。
宋云倾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做了个深呼吸,他的情绪有些波动,不像刚才那般冷静。凤澜止和凤苍穹对看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我的父亲,前任武林盟主,死了已有十年。”宋云倾的第一句话,叫两人有些意外。“十年前,我还是个文弱的书生,那个时候,我想考取功名,效命朝廷。”
哦?两人又是一愣,特别是凤苍穹,对这个十年前想报效朝廷的青年,有些兴趣了。
“但是父亲的死,打乱了我的计划。”宋云倾继续,十年来,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说过往事。此刻,他的心凌乱不已。
“宋盟主的死,有内幕?”凤澜止问道,也十分肯定。
“是的。我对外公布,家父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筋脉逆转而亡,可实际上……”胸口的愤怒,突然涌现,扭转了这张冷漠的脸,“家父是被挖了心脏而亡。”
“什么?”凤澜止大吃一惊,“这不是和……”他想起来了,难怪之前他说到侮辱小爹爹的人,被挖了心脏死在庄园里时,他表现的那么不寻常,原来如此。“宋门主的意思是,尊上的死,和我之前提起的那件事,可能出自同一人?”
“哪怕只是巧合,我也想试试。而且……”宋云倾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家父死在自家的练功房里,他死后留下了一个血字:十。”
“仅凭一个十字,武林之大,如何去查?”凤澜止觉得这线索,分明就是大海捞针。
“所以,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去。我把每个名字涉及到十字的武林人士,列到疑犯的名单上。我对外宣部我派退出武林,实际上,我一边习武,一边暗中侦查。不瞒少堡主,令尊虽为武林神话,可千字的下方也是十字,所以我也曾怀疑过。可家父的武功不弱,能活生生的挖出家父的心脏,当今天下,又有几人?”
“那么现在,宋门主有答案了吗?”
“南宫仁。”三个字,咬牙切齿。“当疑犯的范围缩小之后,我就画了画像,在邻近的城镇开始询问,结果有人认出图像上的某一个人,在家父出事前后出现过,而那个人,就是南宫仁。”
“南宫仁?”凤澜止转而一想,“不错,南宫仁的南字的确是十字开口,而南宫仁又加入了粟血教,是粟血教的现任教主。”
“锁定目标之后,我便去南山派一探虚实,从而得知,南宫仁在十三年前,去挑战武林神话之后,就消失了。而江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直到最近,江湖上谣传,武林大会上又出现了南宫仁的身影,而他,竟然成了魔教的爪牙。本来我准备顺着粟血教的线索去找,可有听说武林中出现了一剑至残的事情,心想会不会是粟血教的阴谋,所以就前来樊城了。”
“一剑至残的事情,的确是粟血教所为。”凤澜止坦承,“是粟血教教主南宫仁坐下,左护法毒罂所为。”
“少堡主如何知晓?”而且说得那么肯定。
“昨日救下柳掌门的时候,也同时抓了那冒充我小爹爹的歹人,那人是毒罂的手下,他亲口告诉我的。”凤澜止给予宋云倾承诺,“宋门主放心,南宫仁竟然主动出击,定是有他的理由,而且他也不会如此就善罢甘休。他先是将武林人士一剑至残,又别有用心的引出用剑高手,接着冒充我小爹爹袭击那些人,让大家都以为此事是我的小爹爹所为,这分明是冲着我流碎堡来的,澜止在此向宋门主承诺,抓到了南宫仁,定让他活着给宋门主一个交代。”
送走了宋云倾,凤苍穹和凤澜止对视着彼此,瞧凤苍穹的神情,澜止知道,这男人在怨自己不告而别,而且怨的不浅。
“我……”
“我生气了。”男人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只是双手环胸。
凤澜止先是挑眉,随后哎了一声,来到凤苍穹面前:“我知道你会来的。”他细语的声音很是温柔,令凤苍穹眼一动。
“实际上,你来的这么快,我很高兴。”凤澜止俯下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很高兴,父皇。”
温热的气息,直扑着凤苍穹的脸庞。深邃的眼,渐渐缓和了,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为什么叫的这么温柔?嗯?”
凤澜止不语。
“告诉我,澜止。”扣住凤澜止的下颚,凤苍穹故意压低了声线。
凤澜止还是不语,只是他眼中的笑,渐渐深了,也柔和了。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情不自禁的。”拇指摩挲过凤澜止的唇角,“情不自禁了,我会做些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比如……亲吻。”迅雷不及的将凤澜止拉进自己的怀中,接着狠狠的吻了上去。
贪心的索求和掠夺,动作却又无比的温柔,直到凤澜止压抑不住而低吟出声,凤苍穹才松开他。银色的滤液随着两人的唇角滑下,淫靡的视线冲击着他们的理智,对于欲念的渴望,是年轻的身体无法拒绝的。
凤澜止急促的喘息了几下,从凤苍穹的腿上起来,他给自己和凤苍穹各倒了一杯茶,凉茶下腹,火,稍稍平息了一点。
“有件事,我刚才想起来,才发现一直被忽略了。”凤澜止定了定心,继续道,“还记得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在郊外的林子里,和我交过手的那个神秘人吗?”
第二卷 江湖风云 第24章 夜袭
“自然。”凤苍穹点头,却也同时明白了凤澜止的意思,“你觉得,我认识他?又或者他和粟血教有关?”
“南宫仁对小爹爹恨之入骨,他又是粟血教教主,而武林大会宴会时,那人又在言语上侮辱小爹爹,虽然不能肯定那人是不是粟血教的人,但是时间太过巧合。而那人死的地方,那个神秘人又出现,如此类推,我不得不怀疑,那个武功高出我的神秘人,是不是也和粟血教有关。”凤澜止顿了一下,随后又将心中的问题道出,“那日,当我说出那个神秘人是男人的时候,你的表现尤为惊讶,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发现,原来,你也会有如此竟想不到的神色。”放下茶杯,凤澜止再度来到凤苍穹面前,细长的手指,挑起凤苍穹的下颚,“父皇,为何你当时一定要认为,他是女人?”
淡然的眼,深不见底,那银色的面具,妖冶而魅惑。凤苍穹看着,越见的欢喜,初出江湖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少年的成长超过了他的想象。有时候,他早熟的令人心疼,可却偏偏又是这种早熟到令人心疼的感觉,揪住了他的心。
那一口唤着一个父皇的声音,又是令他如此悸动,恨不得将他永远锁在自己的身上,狠狠的,一遍又一遍的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如此骄傲的孩子,他又深怕一不小心,就磨去了他的棱角。凤澜止心比天高,如果不任由着他去飞翔,凤苍穹知道,即便给了他一生的安宁,他的心总会出现缺口。
“是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很熟悉。”微叹了口气,将对方拉近,双手抚上他的脸,慢慢地摘下他的面具,面具下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带着少年的青涩和飞扬的神俊。是第一次凤澜止摘下面具时的容颜,是第一次他们情爱之后的容颜。凤苍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第一次,这张脸有多么迷人。凤澜止咬紧着下唇,祈求又好奇的迎合他,配合他,当他们紧紧的相连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索要着对方,那种感觉,太过蚀骨,凤苍穹终生难忘。
这张易容的脸,虽不及凤澜止那张和太子一样的脸来的俊,可是在凤苍穹的眼里,这就是澜止,他的澜止。
“你是用这张脸,跟我有了第一次。”情不自禁的,男人讲出了心中的声音。
脸,顿时通红,凤澜止尴尬极了,这个男人的思维,是不能用逻辑去判断的。“那……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很回味,很回味。”笑深了,凤苍穹戏谑的眼神,令凤澜止全身都不自在了,他甚至在想象凤苍穹此刻脑海里的想法,“你神经病。”赶忙从凤苍穹的身上跳开,这个男人,太不正常了。
凤苍穹跟着起身,扣住凤澜止的腰,不让他退开。这样会脸红的澜止,会束手无策的澜止,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他喜欢脸红的看着自己,那脸上的妩媚,不照镜子的澜止,永远也不会知道,有多么动人。
“羞什么。”将少年的身体紧紧的揽进自己的怀里,“我是真的很回味,很喜欢呢。”低沉潺潺的嗓音,更是渗透进人的灵魂,像勾魂使者一样,一寸寸的将灵魂从身体里勾出来,然后再被吞进他的腹中,而灵魂,又是这样的心甘情愿。
“别闹了。”凤澜止挣扎着,不过也没有使上力道。他素来性情淡,让他主动,碍着他和凤苍穹的父子关系,多少是有些别扭的。可是在心底,他是喜欢和凤苍穹亲近以及亲热的。所以凤苍穹的主动,他很贪恋。
凤苍穹只是含笑,不依凤澜止的话。总有一天,澜止,你会像我抱着你这般,紧紧地抱着我不放。
“我会怀疑他是女人,是因为第一感觉,他……像极了赫连璇。”轻轻的,凤苍穹低语。
凤澜止挣扎的身子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凤苍穹,眼神有些迷茫。想起了之前神秘人身上那莫名的熟悉感,又加上凤苍穹的话所造成的影响,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难道那个人,真的是娘亲吗?
南宫仁见到他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跟她好像。南宫仁是粟血教的人,而他推测那个神秘人也跟粟血教或者南宫仁有关系,自己和凤祈昊就五官上,的确长得像母亲。而母亲听闻祈昊出事的时候,回皇宫的途中被夺伍跟踪,恰巧夺伍又被南宫仁废了一条手臂,难道说?
“但是,她怎么忍心装死,让我伤心。”不会的,那个眼中满是慈爱的娘亲,怎么忍心伤他呢。
“她不忍心。”凤苍穹摸着他的发道,“当年她仅凭自己的力量,也要保护你,把你送出宫外,如此疼爱着你的她,怎么会忍心呢。”赫连璇对儿子的爱,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澜止不是肯定吗?那个神秘人,是男的。”
就是因为凤澜止的这个肯定,所以凤苍穹当时才解除了这个疑惑。如今想来,在当时,他也没有怀疑凤澜止的话,是从一开始就升起的信任吗?
明明最初,自己的理智是怀疑的,可是内心,却和理智背道而行,信任着他。
“恩,当时,我触摸到他的手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