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瑟会出手帮自己,雷冲心里很讶异,毕竟像他那种为某个国家军方办事的人,都讲究明哲保身不会多管闲事,他们这种人除了命令什么都不重要,就算是上头要他们自我了结,他们可能都不会眨一下眉头,而现在他居然会为了帮自己得罪秦道,这很明显不像他这种人会干的事情。
而且,他来中国一定怀着某种目的,进入‘黑冥’,或许也是为了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雷冲从来不相信叶瑟会平白无故的留在自己场子里什么动作都没有,可他只要不惹到自己,雷冲当然也不想去管他,但是今天明摆着,叶瑟走了一步险棋——
因为他无论想干什么,得罪秦道这种一沾上就甩不掉的‘无赖’,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秦局长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谈谈。”雷冲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面对秦道不阴不阳的挑衅也装作没看见,最大限度给他作出让步,接下来能不能痛痛快快的了结这场闹剧,就全看秦道懂不懂得收敛了。
秦道深深地盯着雷冲看了一眼,笑着扬了扬唇角:“爽快,那我们就聊一聊吧。”
“敖总经理,您来了,快这边请啊。”
敖毅一进‘黑冥’的门,就被底下的商业合作伙伴请了过去,敖毅抬眼在场子里扫了几圈,都没有发现雷冲的身影,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丝不悦,就跟着那一帮聒噪的人去包间谈生意。
敖毅要去的包间是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而且很巧的是,一大帮本来是过来谈生意的男人,一看见今晚出来陪客的‘骨头’时,个个都眼睛放光,拥着赶着去挑今晚的床伴了,而敖毅没去,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走在包间外的走廊上。
见不相干的人全部出去了,秦道也收起吊儿郎当地样子从桌子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雷冲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一千万买雷老板一句实话,真是很贵啊。”
雷冲不喜欢陌生人靠自己很近,所以在秦道说话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退了一步,绕到旁边的沙发旁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道:“是秦局长给面子,以后我场子里的生意还得靠秦局长多照应。”
“照应是应该的,但就是不知道雷老板识不识趣了。”秦道转身一把推掉桌子上所有的啤酒瓶,就这么大喇喇地往桌上一坐,面对面的看着雷冲:“废话不多说了,现在我们谈正事,邱恒被暗杀的那件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雷冲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笑道:“秦局长,如果有证据,你就直接带人来抓我了,也不会带着一千万的现金这么招摇吧?”
秦道笑着点了点头,俯下身盯住雷冲的眼睛,脸色一变:“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可以天天来给你演出好戏,反正钱已经送给你了,不来光顾的话我不就亏了?”
雷冲不悦地皱眉,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事不过三,今天这件事就算是我对秦局长新官上任的一点面子,如果秦局长再不懂的收敛一下自己的锋芒的话,早晚会出事的。”
“你在威胁我?”秦道眯着眼睛靠近雷冲,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要贴到一块去。
刚才是很多人在场,那么多男人的味道跟一地的啤酒味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说什么好不好闻,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可现在是包间里只剩雷冲跟秦道面对面的两个人,秦道一靠近,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男人味就冲进了雷冲的鼻子,浓烈而又嚣张,让雷冲的眉头不由得拧的更紧了:“秦局长能不能过去一点?”
“过去一点?”秦道戏谑地眨了眨眼睛:“是往后面一点呢?还是这样?”
秦道的话一说完,立马伸手扣住雷冲的后脑勺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开着的包厢门面前,是敖毅沉得不能再沉的脸……
118狠心的敖毅
“敖总经理啊,原来你在这里啊,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喝酒。”
“对对对,一起!一起!”
一群在商界可以呼风唤雨的公司高层此刻正左拥右抱着高挑美貌的少年们动手动脚地乐不思蜀,跟他们往日里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样子截然相反,白天他们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玩弄权势,晚上他们却在享受这世界上最堕落最黑暗的情欲,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生活——
虚伪、堕落、糜烂、色情、放纵……
一听到外面传进来的那一声‘敖总经理’时,雷冲的身体顿时就紧绷了起来,连抗拒秦道的动作都忘了,眼神里不由自主地闪现一丝惊惧——
敖毅?
感觉到雷冲身体突然的僵硬,吻着他双唇的秦道不悦地皱了皱眉,以为他是故意跟自己作对,所以秦道非但没有放开雷冲,反而轻车熟路地伸手开始去解雷冲衬衣的纽扣。
雷冲没有去管秦道手上的动作,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包厢外面一脸黑沉地看着自己的敖毅——
他,是看见了么?
“敖总经理?一起去喝酒啊!”
“走吧走吧,敖总经理,难得今晚你肯赏脸一起来这里喝杯酒啊,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啊!”
旁边的人还在嬉皮笑脸地叫敖毅去喝酒,这种声音在雷冲听来完全就是一种讽刺,他明明对自己说不喜欢男人,可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黑冥’消遣?究竟他厌恶的是所有男人,还是只有他雷冲一个?
深邃幽暗的眸子盯着雷冲那双乞求到近乎怨怼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对雷冲表现出一丝怜惜,转身跟着一群淫乱放荡的人消失在雷冲的眼前。
看着敖毅毫不犹豫地转身,雷冲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然后慢慢闭上了双眼——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正一边吻着雷冲一边解开他衬衣纽扣的秦道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的冰凉,手上的动作一停,立即抬头离开雷冲的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眼角的泪水——
他哭了?
就因为自己吻了他?
雷冲咬牙紧闭眼睛,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传出来的:“秦局长,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做。”
秦道是个硬汉,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无情无义、没有人性,可现在这个没有人性的硬汉看见面前男人眼角流出的眼泪时,心里竟隐隐有了一丝疼痛。
鬼使神差地,秦道伸出手想要帮雷冲擦去眼角的泪水,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雷冲的眼角,却被雷冲一把挥开,雷冲突然睁开的眼睛里除了残余的眼泪之外,是冰冷的寒冷跟决绝,令秦道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雷冲面无表情地从秦道面前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袋里冷邪地扫了他一眼:“秦局长今晚要找人发泄的话,我会让人挑一个最好的进来服侍你,保证不会让秦局长你失望。”
对于雷冲性情突然的转变,秦道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一开始以为他是间歇性发什么神经,想跟自己玩花样让自己不再追究邱恒的那件事情,但后来秦道知道自己错了,他没有从雷冲眼睛里看到任何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所能看的就只是一汪死水,冷地近乎彻骨。
秦道不是傻子,现在的雷冲不再是温顺的小绵羊,而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自己要在他气头上去撩拨他一下,尸骨无存的只会是他自己。
所以,来日方长,他就不信撬不开这头狮子的牙齿。
“不用了,我们这些吃公粮的人可不比雷老板开淫窝的潇洒,朝五晚九地要清楚你们这些社会的毒瘤,所以还是挺忙的。”秦道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雷冲身边,本来想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道别,可当他看见雷冲眼底毫不避讳的抗拒跟冷肆时,只好悻悻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揣着一脸噎到屎的表情走出了包厢。
吵杂淫乱的包厢里,敖毅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喝着酒,脸色沉得就跟毒气攻心一样,满脸散不尽的黑气。
‘嘭’地一声,敖毅手里捏着的红酒杯应声而碎,吓得旁边坐着摸来摸去的两个人以为是什么东西爆炸了,脸色霎时有点白。
鲜血混着红酒跟碎玻璃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然后渗透进沙发,晕出一团团血花,看得人触目惊心。可受了伤的敖毅就跟不知道疼痛似的,握着玻璃碎渣的手
还在不断地拧紧、用力。。。
“敖——敖总经理,您没事吧?”
看着敖毅满手是血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的人都吓傻了,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状况,刚才他还好端端的坐着喝酒,现在怎么就硬是把就被给拧碎了?
“他没事,只是老毛病发作。”
突然,包厢门被打开,只见一身休闲装扮的Kevin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受伤的敖毅:“是不是,敖总经理?”
Kevin的出现,完全让那群中年男人的眼睛里放出了森森绿光,门口站着的男人,不知道要比身边的‘骨头’好了多少——
优雅、高贵、从容、知性……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种优雅到禁欲的高傲,几乎能让所有人男人都为之深陷。
Kevin扫了一眼这群男人看着自己的那种露骨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是把自己当成卖的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敖毅当然不喜欢这帮蠢猪用色情的眼神露骨地盯着自己的兄弟,于是冷着脸不悦地开了口。
那些男人见是敖毅认识的人,也不敢用这么赤裸裸的眼神盯着Kevin看,纷纷识趣地收回视线玩弄起身边的‘骨头’。
面对敖毅的问话,Kevin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优雅从容,抬头对敖毅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来了就顺便来看看你这个兄弟而已。”
敖毅眯着眼睛看向Kevin手里拎着的医药箱,冷笑着开口:“谁快死了?”
Kevin脸上的笑容一收,脸色立即沉得吓人,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回答敖毅:“被你当了七年宝贝的人。”
敖毅脸上的表情一僵,瞳孔急速收缩。
“托你吉言,真的快死了。”Kevin把话带到,讥诮地扫了一眼愣住的敖毅就转身离开,心里开始为雷冲祈祷——
但愿敖毅还有一点良心,能知错悔改。
“敖总经理,您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有人快死了总归不吉利,旁边的人开始劝敖毅出去看看。
敖毅没动,只是皱着眉头缓缓闭上双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又是一片冷清淡漠,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一个发现雷冲昏倒在包厢里的人是叶瑟,打电话给Kevin过来的也是他,或许他是害怕雷冲死了无法帮自己接近邱恒,但或许又是他怜悯雷冲最后看着自己时眼睛里的那种令人心碎的绝望——
总之令他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因为十几年前,那个男人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许比雷冲更加绝望。。。
“他是什么状况?”Kevin一边剥开雷冲的衬衫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声,一边快速地询问一起上车的叶瑟。
叶瑟看着奄奄一息躺在车里的雷冲,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说?难道说他是因为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受伤?
Kevin抬眼扫了一眼一脸纠结的叶瑟,冲他笑了笑,然后手脚麻利地从医药箱里拿出恒温之下的血袋接上输血仪器,开始帮雷冲输血。
“其实你也不必不好意思说,我是他的私人医生,有时候不用看也能猜到他受伤的原因。”
做好输血的工作,Kevin又拿出小电筒翻看雷冲的眼睛,说话节奏很快:“帮我按摩他的手指。”
“按摩?”
Kevin笑着收起手电筒朝叶瑟眨了眨眼睛:“要多用力就有多用力,不然我担心这家伙永远醒不过来。”
叶瑟撇了撇嘴,立即开始帮雷冲做手指‘按摩’。
“医生,要不要走了?”
开车的护工在敞开的车门前问道。
Kevin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黑冥’的门口,雷冲的手下都来了、看热闹的人也在,但惟独缺了敖毅。Kevin在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看来敖毅是铁了心要看着雷冲死了。
“关门开车吧。”
“好!”
救护车的门被关上,敖毅到最后都没有出来看一眼雷冲。
看着雷冲面如死灰的脸,Kevin心疼,却也无可奈何,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冲,你要是死了,你二哥可不会放过那小子的。”
回答Kevin的,是雷冲微微阖动的眼睑。
偷死你大爷的! 119Esthen
………………位于德国斯图加特市的安施斯图加登酒店内……………………
皎洁的月光调皮地钻进了昏暗的房间,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海湾风景的男人身上洒下一圈银白色的光晕,恰如其分地将男人高挑的好身材勾勒了出来——
是一位贵气地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
男人身后跪着的是一女五男,全部把头低着,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一眼前面站着的男人,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卡其色军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群枪口下讨生活的雇佣兵,只要谁出得起价钱,就算是他们父母的命,都可以毫不眨眼地取下。
而他们也是上次在韩国追杀慕非凡和东方白的一伙人,本来是想先从雇主这里拿到钱然后再完成猎杀的任务,可谁曾想到,雇主竟然会知道让他们杀的雷奥斯·慕没死,还派人把他们六个全部抓了回来!
完不成任务跟欺骗雇主,两条罪随便哪一条都可以让他们死无全尸。所以他们在等,等着接受雇主的惩罚。
“为什么会让人跑了?”站着的男人说着一口标准的德语,声音就像他无可挑剔的背影一样高贵,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六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身为Boss的女人开了口,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是雷奥斯太狡猾了,竟然让另外一个小子来混淆我们的判断,所以我们兄弟几个才会失手。”
站着的男人轻笑,声音邪魅好听:“如果你们都是死人了?那死人还会有借口么?”
跪着的人个个脸色泛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惊恐骇人。
形形色色的雇主他们见过不少,有给钱让他们杀了自己兄弟的,也有要杀自己儿女的,当然也存在儿女想要啥父母夺取遗产的,或者有些是为了除掉竞争对手的,追杀逃跑的‘宠物’的……这种杀了别人保护自己利益的雇主,虽然不乏心理变态的恶魔,但没有一个能跟面前这个雇主相比——
因为只是光听他说话,就足够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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