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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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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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使者走后,皇太极对他们道:“你们都听到明白了吧。”

“奥巴台吉一遇到点事就来向我们求援,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科尔沁与我们是盟友,那帮他们打回去也理属应当。”岳托道。

济尔哈朗接着道:“察哈尔部的人蛮横惯了,林丹汗总是仗着他是蒙古大汗,肆意欺负其他部族,各部队他们怨言甚多。我听说林丹汗总是标榜自己是黄金家族的血脉,妄图恢复祖先的基业。科尔沁的人打不过他们也实属正常。”

皇太极听着虽点头,却也没有直接回应他们,过了片刻向多尔衮问道:“多尔衮,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兵,不只是教训他们一下,而是彻底将他们消灭。”多尔衮上前道,“察哈尔部已是强弩之末,在蒙古人那边或许还能横行霸道一下,可在我们八旗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以前他们还强盛时,明朝总是扶持我们女真族去压制他们蒙古人,现在我们强大了,他们又想拉拢林丹汗来压我们。我们可以趁着大凌河胜利,士气正旺,一举攻破。一方面解决我们的后患,一方面彻底绝了明朝寻找同盟的念头。”

虽然说三个人都是主张讨伐,但是听来听去还是多尔衮的话最顺耳,事情要一件件做,敌人要一个个灭,去年年底刚刚打过明朝,今年的确可以换个敌人打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这一次我们……”

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虽然声音很轻,可频率很高,显然门外的人焦急万分。“大汗,有要事禀报。”敦达里在门外轻喊。

敦达里做事向来妥帖,不会莫名其妙来打扰他,更何况是在明知屋里的人正在商议要事的时候,连他都这么着急,肯定是大事了。

“进来吧。”

敦达里进屋在他面前一跪:“大汗,莽古尔泰贝勒府上传来话,说贝勒爷没了。”

皇太极一愣,随即霍然起身:“说什么?”

除了多尔衮,另外两个均是一惊,当然表面上看起来,多尔衮也是很意外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皇太极从书桌后绕到了敦达里的面前。

“说是昨儿晚上的事。”

“难道五叔前几天是真病了?”岳托对济尔哈朗窃窃私语道,后者则神情凝重。

皇太极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我去看看。”

多尔衮等人跟了上去。

可当皇太极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却突然停住了,动作僵硬了一瞬,似乎想要回头看,但还是忍住了。

只有多尔衮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但他视而不见。

一行人赶到莽古尔泰府上,他家中上上下下的人已哭开了。

皇太极不顾他人叩拜,径直来到他屋内,莽古尔泰的几位福晋跪在地上给皇太极磕头,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都起来吧。”皇太极挥手道。

几位福晋相互搀扶着起来,可大福晋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来人啊!大福晋昏过去了!”屋里顿时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混合着下人的吆喝声。

皇太极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汗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济尔哈朗喝道,随手指了两个侍女,“把大福晋扶回房里,再去请大夫来看看,其余人没什么事的也都出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大福晋抬了出去,屋子里稍稍安静了些。

皇太极朝躺在床上的莽古尔泰望去,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看不出丝毫异样。

多尔衮站在皇太极背后,也冷眼看着莽古尔泰。生命本就是如此脆弱,而他死得全无痛苦,实在是太过便宜他了。

屋外又是一阵喧闹,他们朝外看去,是代善来了。

“阿玛,你怎么也来了,你身体不是抱恙吗?”岳托上前搀扶他进屋。

代善咳嗽了几声:“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

皇太极也上前扶他,本想让他坐到椅子上,可代善硬是要到床边看。

“为什么那么突然?”代善喃喃道。

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又有一人像风一样冲了进来,不顾在场的皇太极和代善,直接扑到了莽古尔泰身上。

“哥哥!”德格类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你醒醒啊!这怎么可能呢!哥哥!”

岳托与德格类最为交好,不忍心看他难过,试图把他拉开:“节哀顺变。”

德格类一抡胳膊将他甩开,红着一双眼,嘶声力竭地吼道:“不可能!我哥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是谁在害我哥哥!是谁!” 




88

88、信手拈来风浪静 。。。 
 
 
德格类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不敢轻易出声。皇太极面色沉静;代善露出疑惑之色;多尔衮则内心冷笑。

“德格类,不要胡说八道;谁会害你哥哥?”济尔哈朗喝道。

“不是有人故意谋害,我哥哥怎么会死?”

岳托也道:“五叔不是病了好几天了吗;虽然是突然了点,怕是也不会太意外吧。”

“我哥哥根本没有病!”德格类跳了起来,“他就是心里不痛快!”他没有明说;但言语中直指皇太极,能让莽古尔泰不痛快的,除了被皇太极革去爵位一事,还能有什么?

济尔哈朗用眼角瞥了皇太极一眼,一把拉住失控的德格类:“别闹了,你心里难过我们大家都知道,我陪你去偏殿坐一会。”说罢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走了。

岳托担心德格类,东张西望也想跟着去,被代善阻止:“去哪?就在这边陪我。”

代善脑子很清醒,不管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要去管,不要去参与,否则赔上的只会是自己的性命,乃至整个长房一脉。

岳托自然没有他阿玛看那么通透,但既然被叫住陪着,也只能无奈地呆在屋里。

“唉,没想到老五就这么去了,也没留下半句话。”代善摇着头,又咳嗽几下。

“二哥你回去吧,你身体也不太好,需要静养,这里的事情交给年轻人干吧。”皇太极道。

“小毛病,不碍事,你也别太伤心了,你的担子更重,一堆事等着你去处理。我听说科尔沁奥巴台吉派人来求助了吧?”

“是啊,我跟岳托他们商量了下,准备再度出兵,正想计划仔细些和你说呢。”

代善摆了摆手:“你做主就行了,我也出不了什么主意。一起走吧,让老五这边安静安静。”

皇太极和代善边说边往外走,多尔衮和岳托则跟在他们身后。

在大门口送走代善和岳托,终于只剩下皇太极和多尔衮两个人了。

“一早就把你叫来,你吃过早点了吗?”皇太极不着边际地问道。

“没有,怕你等久了,出来得急。”

“那去宫里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家里都备好,就等我回去。”

“那好吧,那我就先送你回去。”

两人上了马车,皇太极吩咐了先去多尔衮府上,他们在车内坐定,面对面坐着,再无话语。

气氛有一些微妙,似有什么把空气凝滞了,压在两人身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他们轻轻晃动,彼此对视着。异常的静默让他们心头多尔衮看得出皇太极在怀疑他,因为除了皇太极外,最有可能对莽古尔泰动手的就是自己了。以为皇太极会问些什么,可没想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路程走了一半,皇太极忽然感慨似的说道:“看来征讨察哈尔的事得耽搁一阵了,得把五哥的事办好了再去。”

“反正林丹汗就在那里,不差这一时半刻。”

这就是他想要说的话?一句无关紧要,看似思索了半天的话?多尔衮腹诽。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回到了多尔衮府上。

多尔衮向皇太极道谢,皇太极微微颔首,向他投去深邃的一瞥,那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有着穿透力,能看到人心底,把人看穿。多尔衮一拜到底,坦然自若地离去。

马车继续向汗宫行走,皇太极完全沉静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许久,他掀开帘子:“敦达里。”

“奴才在。”敦达里驱马靠近。

“你伺候我多久了?”

“有二十多年了吧。”

“都那么久了……”皇太极低声道,“敦达里,你想不想换个主子?”

敦达里听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慌张道:“大汗,是奴才有什么地方伺候得不好吗?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不是,你做得很好,所以这件事只有你来做才好。”皇太极微微叹气,“明儿起,去十四府上做事,我会和他说的,你回去后就收拾一下东西吧。”

“大汗想让我去伺候墨尔根代青贝勒?”

“不错,记得要尽心尽力好好伺候,不可以因为伺候过我就对他有丝毫怠慢。”

“奴才不敢。”

“你去好好盯着他,给我盯仔细了……或许这件事有点危险,但是我相信你能替我照顾好他。”

“危险?”

皇太极放下帘子,坐回到座位上,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回去我再与你细说。”

他说话时始终平静淡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连伺候皇太极多年的敦达里,此刻也猜不出他的情绪,只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忧虑。

多尔衮回到家中,早就忘记还有吃饭这回事了,立刻找来硕托。

对于莽古尔泰的死,硕托毫不意外,但是意外明明事情都解决了为什么急着见他。

“你是说十叔在大汗和我阿玛面前当众失控?”硕托听他说到一半,惊讶地站了起来。

多尔衮压了压手掌让他坐下,淡淡说道:“看他平时总是无所谓的样子,没想到那么在意五哥,不过没关系,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麻烦了些。”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所以我特意叫你来,动手的是五哥身边那个侍从,你派一个手脚利落的人去盯着。”

“立刻灭口?”

“不行,德格类究竟会怎么做,还没有定数,等他查到了再灭口,否则我们先把人杀了不是更加惹人注意吗?”看到硕托一脸担忧的样子,多尔衮安慰道,“别担心,现在德格类一门心思以为是大汗弄死了他哥哥,一时半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他毕竟对大汗心有忌惮,未必敢乱来,除非他豁出命不要了。”

“事不宜迟,那我立刻先去指派人。”

安排好这一切,多尔衮才感觉到了饿意,才意识到自己忙活了大半天,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于是命人送点吃的来如今,德格类在明,他在暗,谋定而后动,更何况还有皇太极这么大一块挡箭牌,不知不觉地把德格类应付过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与此同时,被济尔哈朗拖走的德格类仍然处于悲愤中无法自拔。

“我哥哥不可能就这么死的!我昨天来看他时,他还跟我有说有笑的,还说再给大汗看几天脸色就出门!还叫我不要瞎操心!说没有人害他,杀了我都不信!”德格类捶着桌子大声道。

“德格类,你够了!”济尔哈朗猛的将他一推,把他按在椅子上,“什么给大汗脸色?你说话也不经过脑子?你哥哥鲁莽,你不去劝也就算了,你也跟着糊涂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得那些话,把你关禁闭都便宜你了?”

“我哥哥是被人害死的!”

“你再嚷嚷你哥哥都不会活过来!”

这句话刺到了德格类的痛处,血脉之情怎能忘记,毫无预兆地哥哥就这么没了,怎能轻易释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骤然笼上一层黑雾,阴沉沉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疑心过吗?”

“怀疑什么?”

“你哥哥的事啊。二贝勒刚被圈禁,就死在了狱中,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吗?”

济尔哈朗心中一震,后退了一步。

德格类逼近道:“你也怀疑的吧?你肯定怀疑的!不要骗人了!”

济尔哈朗表情微微扭曲:“你说什么疯言疯语,大狱里日子苦不堪言,我哥哥他受不了那日子,郁卒而亡,也是可能。你哥哥也是,别人都因为大凌河之战擢升的擢升,封赏的封赏,偏偏他被革了爵,心中郁结,所以才会病死。”

“你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先是二贝勒,再是我哥哥三贝勒,谁在害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德格类!闭嘴!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嫌三位大贝勒压他一头嘛,肯定是他想要维护自己的地位,才对他们连连出手!你看好吧,接下来就是大贝勒!”

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到德格类脸上,把德格类扇得连连退步。他捂着脸庞,瞪着济尔哈朗,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济尔哈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

德格类站稳了身子,恶狠狠道:“我很清楚!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楚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劝哥哥拥立他做大汗!”

“你忘了大汗往日是怎么待你的了?连你哥哥都受恩于他,更不要提你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德格类略一迟疑,可还是怒道:“那是他想拉帮结派嘛,当我傻吗?”

“难道他厚待你是假的吗?”

“你少来跟我说这套!我才不像你这么没骨气,哥哥都被人害死了,还在帮人说好话!”

济尔哈朗气得七窍生烟:“我懒得管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说着,他怒气冲冲离开。

德格类跑到门口冲济尔哈朗的背影吼道:“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你就等着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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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信手拈来风浪静 。。。 
 
 
从莽古尔泰府上出来;济尔哈朗觉得疲惫万分;像是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与德格类对峙中。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锥子似的扎进心里;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是没有骨气吗?想要与他辩驳却总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但是济尔哈朗明白;不是德格类想的那样,或许是在皇太极身边跟惯了;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不贸然而为。

他犹豫了片刻,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汗宫。

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皇太极和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做事,然后微笑地对自己说:“从五哥那边回来了?坐吧。”

济尔哈朗坐到一旁,喝了一口茶,怔怔地看着皇太极。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德格类好些了吗?”

济尔哈朗摇摇头:“他还是很不开心。”

“这也难怪,毕竟太过突然。”

济尔哈朗迟疑了一下,说道:“德格类他对大汗很不满。”

他说得轻巧,但是皇太极一听就听出了话中的玄机,德格类向来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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