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叔叔,你怎么了?”孙奔拼命抵抗着,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用力一推将「卢振奇」推开,自己也险些从床上掉下来,扶住旁边的床头柜才勉强支起身子没掉下去。孙奔搞不懂卢振奇没事发什么疯,自己也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林伟被孙奔推开撞到墙上,手中的椅子惯性的砸在自己身上,他真恨没找个力气大的拳击教练附身。从地上跳起来准备再次下手,子桑已经冲过来抢了他的椅子。
“你为什么要杀他?”顾忌这个身体是中年人,子桑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背到身后,看他另外一只手挥拳打向自己,子桑一把攥住也拧到他背后让他无力还击。
“父债子偿!”林伟咆哮着还不停挣扎,脖子用力向后一仰撞了子桑的鼻子,子桑没防备,鼻子被他撞的发酸眼泪差点出来,控制他的手也松开了。
“孙典正还没死你就让他儿子还债?”子桑捂着鼻子痛苦的问。他这是什么逻辑,老子还没死就让儿子顶替,莫非这林伟是个疯子。
外出不知道去做什么的黑曜晃晃悠悠进了病房,看到子桑和一个中年人扭打在一起二话不说向卢振奇扑去,狠狠撞在他的肚子上将人撞翻在地。
一个人形的光团从卢振奇的身体中飞出,在病房内盘旋一下带着不甘和怨恨从窗户飞了出去。孙奔没看到光团,他只感觉到一股类似人的体温的气流在自己头顶上飞过,然后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子桑来不及感叹生灵的气息没有鬼魂阴冷,反而有种人的温暖,和黑曜跑到窗户那里看。光团向着一个方向飞去,那个方向好像是之前卢振奇去过的第五医院,它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猛地调头朝楼下停泊的车辆飞去。
“糟了!月玄还在车上睡觉!”子桑说着急忙从病房里跑出去,如果林伟的本事大到可以占据活人的身体,那么控制一个昏睡的人更是易如反掌,万一他控制了月玄的身体知道月玄才是会抓鬼的人,凭借月玄的力量要杀孙奔恐怕没人能阻止。
光团可能是感觉到了月玄的存在,冲着子桑的轿车飞去,快速钻进车内没了踪影。
车上的月玄突然睁开眼,银色的眼眸一闪重新恢复成黑色,嘴角微扬划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推开车门下车,并抬头看了看孙奔病房。
第102章 情殇 第24章
第24章
站在窗台上俯视从车上下来的月玄,黑曜不慌不忙地穿过窗户,身体轻盈一跃跳了出去安稳的落在月玄面前,定睛看着月玄没有说话,因为那个生灵跑进车子就不见了。
“看着我做什么,小猫咪?”月玄关上车门站在那儿看着黑曜。
听语气是月玄,黑曜松口气,“刚才那生灵来了,你看到他了吗?”
“你说那个啊。。。”看子桑一脸紧张地从主楼里跑出来,月玄冲他招招手,然后指着自己说,“在我身体里。”
“什么?!”最惊讶的是子桑,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他在你身体里,你没事吗?”
“我?有事的是他,等小爷心情好了在放他离开。”月玄打着哈欠说道,丝毫不介意跑进自己身体里企图附身的林伟。
“。。。。。。”子桑哑然的看着月玄,不敢相信月玄就这样把林伟给困住了,“但是不会对你造成危险吗?你的身体还没复原。”
月玄笑呵呵的说,“他不是冤鬼,只是个暴躁的生灵不会对我造成威胁的。孙奔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
“还好,又一次保住性命了。”黑曜替子桑回答着,这个人类的运气真好,那个生灵几次杀他都不死。
这时,子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知道是景组长打来的,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景组长憔悴的话语,“子桑啊,我们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调查‘林伟’,本城内叫林伟的人有近三千人,除去四月之前死亡、外出和失踪的,还剩下两千,其中五十岁以下的男女还剩下一千多。我们试着在孙典正四人认识的亲朋好友中摸排了一遍,都没有叫林伟的人。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个名字的,有没有其他提示?”
月玄抢过子桑的手机说,“有一条消息你可能很感兴趣,那个叫林伟的人的魂魄被我抓到了。”
“你说真的?夙大师你早抓到他就好了,也省的我们通宵找林伟了。”景组长又惊又喜,并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终于。。。终于可以抓到一个活着的犯人了,他激动地要哭了。
“能给你抓到就不错了,还这么多要求,在啰唆我马上放了他。”某个脾气糟糕的睡美人不耐烦的说道。
景组长马上换上小周式的嘴脸开始拍马屁,好话漂亮话说了一箩筐说的自己都快没词了,才从月玄嘴里得到「一会去警局」的肯定。
“既然你们抓到那个生灵了,我也没必要在守着那个人类了,先去你家填饱肚子。”黑曜翘着尾巴乐呵呵地往子奇住处走。
月玄一把揪住猫尾巴给它提了起来,阴险的说:“如果你趁我不在抢了小白的玉,该知道后果。”
这句威胁的分量很重,黑曜的脸上滑下黑线再次强调,“那是我的玉,是你们抢去的,你们最卑鄙了!”
“别忘了,我说过等我死后在还你的,你可不能反悔。”提醒它的同时,月玄脸上浮现出笑容。
“。。。。。。”黑曜恨得牙痒痒,对他这笑容更是惧怕,有点服软的说,“我、我知道了。”
月玄这才松开它,它有点情绪低落的在医院消失。月玄子桑两人没急着去警局,而是先去看孙奔和卢振奇。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有几个护士正在给孙奔做检查,卢振奇也被医生带走治疗去了。后来他们听护士说卢振奇胸内有淤血,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算是重伤了,至少需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向孙奔说明凶手已经被捉到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孙奔感激的直抹眼泪,还念着陈丽莎的名字。他们劝了几句看他情绪还是很激动也就不在劝了,和他说了告别的话急忙赶去警局。
去警局的路上,月玄无聊的靠着椅背再次睡着了,意识迷糊中他好像看到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晃。
“。。。。。。我爱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惊的月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琢磨着子桑是不是在发疯,回忆起那句话好像不是子桑发出的。睁开眼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他揉揉眼睛视线清晰了一点,眼前的景物却变了,他不在车上而是站在一个房间里。
屋内的一男一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男的就是被困在自己身体里出不去的林伟,也许就是他被困住的原因,所以自己才能看到他,或者说看到林伟的记忆。
林伟的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说不上英俊但是年轻有朝气,笑起来给人沐浴春风的感觉。在他旁边的女人表情有点冷漠,年纪和林伟差不多,脸却很漂亮有种古典美人的感觉,特别是一头乌黑的长发盖住后背,更平添了许多韵味,但是她看向林伟的眼中没有多少温柔,对林伟嘻哈的说笑只是偶尔笑笑,眼睛里一丝笑意也没有。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一起合租了一套房子,每天由林伟接送女人上班,刚才那句「我爱你」就是林伟对那女人说的,而且每天不厌其烦的重复说着。每次话出口时他都会露出特别的温柔的目光,而女人似乎无动于衷。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依然过着甜蜜的日子,林伟乐此不疲的照顾着她,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基本上全是他在做。渐渐地她开始帮他忙,看向林伟的眼神也逐渐不在冷漠。
有一天女人回家和林伟说了一句话,林伟高兴的欢欣鼓舞,对待她的态度更是无微不至,于是他们决定结婚。
“萍萍,你说我们的婚礼要怎么布置好呢?”林伟笑的像个孩子,手里还拿着大把资料一一给这个叫萍萍的女人看,“你喜欢粉色,不如婚纱就用粉色的吧。还有,我们的房间弄成这样你喜欢吗?”
他高兴地指指印有粉色樱花的窗帘,还有带着几条条纹的白色家具,又开心的拿起两人的婚纱相册,笑呵呵地指出其中一张说这张好看要拿去放大挂在他们的卧室。萍萍的话不多,对他的决定没反对,眼神比起以前温柔很多。
看着甜甜蜜蜜的两人,月玄突然想起了孙奔,孙奔和陈丽莎本来应该同他们一样幸福的,但是林伟却残忍的杀害了新婚的人,这是为什么。
林伟的记忆还在继续,他记忆中的世界变成了夜晚。萍萍似乎在某酒店做服务生,因为工作是轮班性质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夜班。他像往常一样去接萍萍下班,在酒店后门等了很久也不见人下来,他焦急地进去找,问了萍萍的同事,他们只说没见到。
那天他发疯似的找了整整一晚,问遍所有认识萍萍的人,也去了萍萍去过的所有地方,累到精疲力尽可是一无所获。 早上他跑回家想着如果还看不到人就去报警,回到家时却看到家门没关,马上想到的就是萍萍回来了。
“萍萍,你回来了?”
他焦急地跑进去,屋内没人浴室里却传来水声,他站在浴室外问,“萍萍,你昨晚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水声戛然而止,接着萍萍打开门,因为萍萍回来而欣喜的林伟顿时呆在门外。
萍萍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水浸湿贴在身上,美丽的脸上有淤青还有红红的掌印,就连白皙的脖子上也有被人掐过留下的痕迹,精美的躯体上尽是青红的伤痕,白玉似的皮肤被她自己揉搓的泛红,就像她在洗身上的脏东西。
林伟并不是被她光裸的身体吸引了,而是她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伤,不难想到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接着她扑到林伟怀里嚎啕大哭,林伟被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抱着她瘫坐在地上。
月玄则皱着眉头不想在看下去,因为林伟去警局报案,却被警察给扔了出来,他并没有绝望而是直接去法院起诉,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没看到他,对他不理不睬。
几天下来,林伟花了不少钱却始终没人受理这起案件,就在出事的第三天,林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才到家门口一个重物猛然落下,温湿的血液夹着尘土喷溅他一身。
他彻底呆了,愣在楼下看着被血染红的萍萍。。。。。。
“可恨。。。。。。”
陌生的声音在月玄身边响起,他一惊,林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被激怒的眼睛流出怨恨的泪水。对于他们的遭遇月玄只能同情,因为这都是过去式根本无法挽回,旁边的林伟嘴里一直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念什么。
月玄怜悯的看着林伟,他的头却突然转向月玄,那目光准确无误地盯在月玄身上。四目相对时,月玄才发觉身边的这个人不是记忆里的林伟。
大概是因为回忆起痛苦的过去,感觉到林伟眼中的杀气他本能退开几步,不过还是慢了。林伟身上突然喷涌出去大量怨气,那股怨气居然比冤鬼身上的还要厉害,毫无防备的月玄被弹飞出去。
“啊!”
月玄吓了一跳,有些慌地跳了起来头撞了车顶,顿时惨叫一声捂住头。
“你在干嘛?”子桑刚把车停下,看他反应这么强烈还碰了头伸手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痛死我了!”月玄抱着头龇牙咧嘴的说道,反应过来现在不在林伟的记忆里,身体突然僵住了,然后转头对子桑说,“林伟跑了。”
“啊?趁你睡着跑掉的吗?”子桑摸到他头上肿了个包,轻轻给他揉了揉。
月玄很享受的任他给自己揉着,“不是睡着,我是被林伟带到他的记忆里,我看到了林伟的爱人了,林伟应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杀人的。”
“爱人?还活着吗?”
“死了,而且。。。死前被人强暴过。”
子桑的手僵住了,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就算现在这种开放的时代也有很多人为了保住名节而死,“是被那个强暴犯杀死的吗?”
“她是跳楼自杀了,”月玄的表情比子桑还要凝重,“自杀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这是为什么,她又没杀别人,而且还是个。。。。。。不是应该同情她并让她尽快投胎吗?”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因为自杀而下地狱有点太残忍。
月玄看了眼他们停车的地方,居然已经到警局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知道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是多么不易,自杀的人不仅抹去的是自己的生命,还有父母的生养恩情与期望。父母生气习惯对着孩子喊讨债鬼,不过有时候也是来还债的,但是不管是还债也好讨债也好,这一世欠下这样的债,可能要几世才能还清。”
“也许萍萍上一世欠了伤害过她的人的债,所以这一世会落到这样的结果;也许他们之间本来没有任何联系,却因为新的因果而有了联系。总之,他们之间的牵扯可能在下一世解决,也可能纠缠几世,直到他们之间互不相欠,因果循环就是这样造成的。”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往警局走,月玄继续说,“如果萍萍是为了大忠、大孝、大仁、大义而被迫自杀,死后说不定会成神。但是为了小我,忘不掉痛苦的过去撇下一切不管不顾的自杀,不但要承受每七日重演的自杀过程,下了地府还要被惩罚,并且不能轮回,因为她不珍爱生命,没资格重获新生。而欠她债的人和她欠的债可能永世不能还清,欠债还钱,债不还清这个因果就只有因没有果,永远没有结束。”
“这么。。。严重?”子桑简直不敢相信地府的这些条条框框,“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上次去地府听黑白无常说的,因为我赖着不走他们就讲了好多,最后他们说有人要将我的身体拿去火化,我才被迫离开地府的。”月玄无奈的耸肩,本来他是想等到转轮王来,然后揍他一顿的,结果人没等到就被骗出来了。
聊天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景组长办公室外,看他的门开着就不客气的进去,景组长和王海林似乎正在讨论什么,看他们来了高兴的冲他们摆手。
“月玄,那个人呢?”景组长已经迫不及待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着的犯人,说什么也要耀武扬威一次。
月玄装出痛苦的样子说,“不小心把犯人一屁股坐扁了,要过几天才能让他开口说话。”
“。。。。。。”屋内所有人脸上都挂上了密密麻麻的黑线,这是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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