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峥嵘(八阿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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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峥嵘(八阿哥重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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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胤禛扳起的面孔,胤禩忍不住打趣道:“这事儿四哥气个什么?莫不是怕皇阿玛指个河东狮给你?四哥你风流俊朗,想来就算是个刁蛮格格,撞到四哥只怕也会金刚钻化绕指柔了。”
胤禛闻言一阵气闷,冷哼一声:“你倒是盼着我给你添个四嫂。”
胤禩见他恼了,只当是胤禛脸皮薄,经不起逗,便赔笑脸道:“瞧四哥这话说的,弟弟只盼着四哥好罢了,可有说是哪家的格格?”若是不出意外,便是那位乌拉那拉氏吧,内大臣费扬古的掌上明珠。
胤禛闻言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道:“皇阿玛属意费扬古家的二女儿,说是性子温和,与世无争的。”
“那便好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求四哥别有了四嫂便将弟弟拒之门外才好。”
胤禛见他牵着自己袖子语气中带着亲昵,心情便也大为转好,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少来编排四哥,四哥对你还不够好么?我那儿你愿意来便来,谁又敢将你拒之门外?”
胤禩也笑道:“四哥总是明白我的。”
好容易哄得胤禛心情转阴为晴,胤禩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四哥,怎么平日总也不见十四?他年纪与十三差不多,却不见他们常在一处玩笑。”
自他醒过来后,宫里的人们见了多半,嫔妃们为了避嫌,平时几乎是见不着的,只是阿哥们平时都在一块儿读书,除了太子以外无一例外,只是他在这儿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却一直也没见过十四阿哥胤祯。
胤禛的脸色刚刚好起来,闻言又沉了下去:“怎么?很想见他不成?”
胤禩暗暗叫苦,这位冷面王爷可真是名不虚传,变脸如翻书一般,只不过因为好奇随口问上一句十四的事,他就立刻换上一副薄责的脸色。胤禩见状干笑了两声,连忙道:“只不过是好奇罢了,自草原回来之后还从未与他打过照面,这才问四哥的。”
胤禩哼了一声,斜睨着胤禩没好气道:“你这从马上摔了一下可真是摔傻了不成?咱们去科尔沁之前他便患了热症,此后身体一直荏弱,时好时坏,额娘便一直将他放在宫内不许外出,你平素又不去我额娘那儿,自然是见不着的了。”
胤禩这才明白,听到胤禛说他平日不去德妃那儿时,胤禩不由有些羞愧,这一世因自己与胤禛交好的关系,胤禛时常陪同自己去给良贵人请安。反观自己这边,胤禩因着上一世对这位孝恭仁皇后乌雅氏实在无甚好感,她身份高贵,在胤祯与自己交好之时也并不十分喜爱自己,胤禩上一世虽视胤禛为死敌,却也觉得他这位生母比他还要冷心薄情些,便也不愿与德妃走的太近。
然而现在,他与胤禛关系亲厚,自然知道胤禛心中实则是十分渴望与这位生母好好相处的,胤禩想想自己并未从中调和解围过,便不免觉得有些对胤禛不住,想着日后无论如何也要找个契机帮忙调和下这母子二人的关系。
胤禛倒是未曾多想,他只想着德妃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半冷不热的,若是她因胤禩的出身寒微而冷眼看他的话,那还不如不见,胤禩的出身不高,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护着他,绝不能让他因这点诟病受人眼色。
胤禩想着两人说了这会子话,时辰不早,便想起身告辞了,岂料刚要出门,便看见吕联荣打了伞候在外头,向他报道:“爷,下雪了。看这意思下的可是不小。”
胤禩向外头扫了一眼,确实不小,方才还是放晴的天气突然间便大雪纷飞起来,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他与胤禛方才在屋内,竟没有察觉。
胤禛见状便不肯让他走了:“既是如此,便在我这儿歇下吧,晚上我让人备好火锅,我这儿还有些兔肉,热热的吃一顿,暖暖身子也好。”
胤禩有些动摇,但始终顾忌着晚上二人又要同床而眠,自己又需提心吊胆的过上一宿。
胤禛见他不语,口气越加柔和:“前些日子读到一本《山家清供》,里头有道美食名曰“披霞供”,便是涮的兔肉,名字取当时“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的美景,今日外头白雪皑皑,你我趁着日落晚霞附庸风雅一回,岂不美妙?”
胤禩终于被他说动了心,笑着解下了狐裘披风递给吕联荣,对胤禛道:“难得四哥好兴致,弟弟岂有不陪的道理?如此良辰美景就更是不可辜负了。”

七 棹歌惊起野鸳鸯

屋外日头半斜,红霞映在窗子的雪霜上,显得窗沿红彤彤的,大片的雪花纷纷落至窗沿,看着实在别有一番风情。
胤禩加了一筷子兔肉,沾着酱油椒料吃了,当下便赞道:“果真味道鲜美,映着这景儿,就觉得更有滋味了。”
胤禛闻言笑着加了一筷子青菜给他,叮嘱道:“滋味虽鲜美,兔肉却是容易上火之物,吃些蔬菜,免得明日口舌生疮,你又喊疼。”
胤禩吃的眉开眼笑,便馋了酒,向胤禛求道:“好四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般良辰,若是无酒,岂不扫兴。”
胤禛平日是不准弟弟们多饮的,一怕误事,二也觉得于身体无益,一顿饭至多只许他们饮上一小盅,胤禩素来也是知道的,从不贪杯。只是今日胤禛见他难得想多喝两杯,又想想这火锅便应有酒有肉才算有滋有味,竟也没有阻拦,淡淡的吩咐道:“苏培盛,烫一壶西凤酒来,我陪八弟共饮几杯。”
待苏培盛将酒端来,为他二人斟满,胤禛按住胤禩刚要举杯的手道:“不可多饮,至多三杯。”
胤禩的脸庞被火锅的炭火映的红润而生动,笑着反握了握胤禛的手掌,点头道:“四哥放心,我绝不贪杯便是。”说罢举起酒盅,对胤禛道:“这第一杯,弟弟谢四哥往日的多加照拂,对弟弟尽心相待。”
胤禛见他目光亮盈盈的望着自己,心里一动,点头与他碰杯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仰头一饮而尽。
胤禩起身拦住欲斟酒的苏培盛,亲手接过酒壶为胤禛与自己斟满,又举起酒盅道:“这第二杯,弟弟敬四哥,愿四哥心愿得偿,平安喜乐。”
胤禛听到“心愿得偿”四个字时眉心一动,心情大快,痛快饮下此杯。而后见胤禩笑嘻嘻的又端起了酒壶,不由笑道:“只许你饮满三杯,竟如此猴急么?”
胤禩被他打趣,闻言一笑,为二人斟满后举杯道:“这第三杯,惟愿与四哥情谊永如今日这般,永无罅隙!”说罢,先行满饮了这杯。
胤禛看着他只觉心头一震,眼睛微眯,心里既是复杂又是感动,也起身举杯道:“好,不必多言,有四哥一日,定护的你周全。”
两人看着空空的杯子,笑意盈盈的坐下,胤禩了了心事,看着满桌菜肴更觉的食指大动,便也不再顾忌,开怀大吃起来。
有了今晚这一席话,胤禛自会记在心上,待他登基之后,无论如何自己的退路也得以保全了。
今晚这三杯酒,他虽揉了心计在里面,只是这些日子得胤禛倾心相待,对这位四哥,胤禩方才一番话语也不自觉加了几分真心进去。
待到二人将一桌菜吃的七七八八之后,胤禩只觉心情畅快,望向窗外发现大雪已停,只有些细细簌簌的雪花悠悠飘着,便突发奇想对胤禛道:“外头雪停了些,从前读起《山中雪夜》时,便对这雪夜赏松的事向往不已,今日咱们兄弟晚上都吃了那么些荤腥,合该消消食才是的,不知四哥可有兴致一览雪压苍松的景色?”
胤禛见他兴致高昂,也不想驳了他的兴头,便命人取了二人的斗篷、皮帽和两盏十二面宫灯,自己接了灯笼吩咐道:“我与八爷出去溜溜,不必跟着了。”
苏培盛与吕联荣面面相觑,既没胆子违抗胤禛,又怕雪夜路滑二人出点什么事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胤禩见状笑道:“我与四哥只去片刻便回,你们一群人碍手碍脚的跟着,反倒扰了这夜里的美景,若是皇阿玛怪罪下来,凡事有我和四哥呢。”说罢两人紧了紧衣裳,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建绒做的厚底棉靴踩在雪上嘎吱作响,雪花扑簌簌的撒在四周,因着下雪,宫里多点了不少灯盏,只是被这雪花一盖,多少都有些显得雾霭蒙蒙的了,远处望去倒像是镶嵌于雪地中的一颗颗夜明珠,皎洁可爱。
胤禛见胤禩饶有兴致的望着四周,口中不停的呼着白气,耳根有些泛红,便想到方才应给胤禩带个手笼出来,同胤禩说道:“外头天凉,你本来手心就容易发凉,别被激的病了才好,幸好咱们没出来多远,四哥回去给你取个手炉吧。”
胤禩不愿如此折腾,摆手道:“四哥也太瞧不起弟弟了些,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不必折腾了。”
胤禛却不肯答应,将灯笼递了一盏给胤禩,叮嘱道:“你去前头沉香亭里坐着等会儿四哥,可别乱跑才是。”说罢便急急向回走去。
胤禩握着灯笼眼见他越行越远,只好无可奈何的向前走去,进了沉香亭,只觉得月光映着雪越发显得透亮,自己手中这灯笼反倒碍事,便索性熄了灯笼,一边赏着雪景一边等胤禛。
沉香亭外不远处,便有几座假山林立,今晚下了雪,覆在那山石上,显得别有情趣,胤禩眯着眼睛饶有兴味的打量了半晌,却隐约听到假山中竟有人声传来。
按理说相隔有段距离,他本应听不见的,只是现在夜色深沉,四周安静,假山山壁凹凸不平又恰好像回音墙一般,胤禩听了几句,只知是一男一女,谈话内容却听不真切。
胤禩嘴边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心道想是哪个宫的宫女与内监或侍卫在这月夜雪景里互诉衷肠,眼瞅着不见胤禛的身影,闲着也是无事,便蹑手蹑脚的小心挪到假山旁,听起了“壁脚”。
“看看我寻摸的这个地方可好?清清静静的,最要紧的是地方狭小,你我二人就如胶似漆的分也分不开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笑意,传入胤禩耳中,胤禩皱眉想,这人声音竟有几分耳熟,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不成?
不等他思索,里头又传来一个半嗔半羞的女子声音,仿佛推拒着那人,衣衫也摩擦作响。“少给我油嘴滑舌的,听闻你那宫里热闹的不行,天天左拥右抱的,可还想得起我?”
“你看看你,吃味了不是?那些人哪能和你比?他们哪儿配啊,这么些天不见你,真叫我想死了,来来让我香一个!”
一阵嬉笑过后,女子嗔道:“没大没小的,惯会欺负人家。”
“不喜欢?自然自然,我听说这阵子皇阿玛往你那儿去的勤,你倒是说说,是皇阿玛好些还是本宫好些?”
女子轻笑了一阵,笑骂道:“真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待你如何,你还不知道么?”
“是,你是我额娘的妹妹,与我血肉相连的,自然待我好。”男子说到“血肉”二字时语带调戏,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胤禩听到此处心里已经恍若明镜一般,额头上不由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身体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料积雪厚重,嘎吱一声踩出声响。
胤禩心想,这下完了!以胤礽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听去了他的这些龌龊事情,哪里还能容得下自己?这时便听见假山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人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眼看就要瞧见自己。
胤禩被骇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心思一动,便假意靠在假山外头的山石上,呢喃着:“酒……再给爷满上……”
他双目微合,瞧见一人身影越靠越近,索性装的更厉害,整个人都赖在了石头上,不停的念叨着要酒喝。
胤礽过来后,瞧见胤禩脸颊泛红,眼神迷蒙的靠在外头,看不出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更不知他方才与人的谈话让胤禩听去了多少,眼中精光一闪,便凑了过来。
“八弟,八弟?怎么在这儿歇着?天寒地冻的,伺候你的奴才呢?”
胤禩知道胤礽故意试探他,便不耐烦的一摆手,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倒管起爷来了……拿酒来!爷还要喝……还要喝!”
胤礽闻见他口中隐约确有酒气,却仍不放心,念头一动,语气更加亲切:“我是大哥啊,你怎么竟瞧不出大哥了?”
“大哥……?嘿嘿……大哥啊,你来得正好……我们兄弟再痛饮三百杯!”
胤礽见他亲热的拉着自己,红唇半张着,眼中不知是雾气还是什么,显得有些氤氲蒙蒙的,不禁想道:这阵子对这老八注意的少,不想倒也出落的如此这般了。
胤礽正盯着胤禩有些发愣,耳畔就响起了那女子的声音,原来她还未走,催促道:“他定是不知从谁那儿吃了酒回来,指不定奴才是去干什么了,没准一会儿便回来了,你还留在这里,万一他一会儿清醒了,岂不又生事端?上回便被他瞧去了你的好事,坠马没将他摔死,现在你还等着再被他瞅见一次?”
胤礽一个激灵,明显是想起了前事,勾起个笑意回道:“你说的是,倒是我忘了这茬,这儿待不得了,还是先走的好。”说罢,包含深意的看了胤禩一眼,转身离去。

八 几家欢乐几家愁

胤禩听到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抹了把额上的汗,心想这等宫闱丑事,今日竟被他撞个正着,从刚才的言语中他就听了出来,方才与太子耳鬓厮磨的女子,便是胤礽生母孝仁诚皇后的妹妹,赫舍里氏平嫔,也就是他的亲姨母!
胤禩只觉得一阵反胃,太子的荒淫他上一世也有印象,只是没想到竟至于如此无视人伦尊卑的地步。
更让胤禩心惊的是,方才两人言语间隐隐流露出上次自己坠马之事似乎也是撞见了太子的“好事”,难不成自己在科尔沁的那次意外,当真是太子着人动的手脚?
想想便觉得心乱如麻,胤禩靠在山石上长叹一声,生于帝王家,兄弟阅墙之事实属平常,然而自己现在年岁尚小,对太子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也对自己起了杀心。只希望今晚这事,胤礽没有起疑才好,只听他刚才自称是大阿哥,就知他心计深沉,不可小觑。
这边胤禩正胡思乱想着,胤禛已经提了灯笼寻了过来,见他竟不在亭子里,四处一找,才发现胤禩正靠在假山外头,胤禛急火火的找过去,却见他神情有些不对,急忙将手炉塞进他手里,询问他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胤禩见胤禛来了,想想方才事情只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摇了摇头,轻声道:“方才等的无趣,见这山石嶙峋,错落有致,便过来看了一会儿。许是晚上喝了酒,又站着吹了会子风,现下有些头疼了。”
胤禛闻言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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