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网络版] 作者:黑白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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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网络版] 作者:黑白剑妖-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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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网络版'
作者:黑白剑妖

陌上花开中 的 太监渺渺跟王爷的故事

人人都说魏小渺有颗七巧玲珑心,

然而这颗玲珑心其实只是颗无色的水晶珠子,

不能自主而战战兢兢的通透着宫廷世道,自卑自贱于低微出生与宦官身份,

极力忽视七王爷对他的炽烈情意,面对七王爷苦心孤诣的追求,

他选择小心翼翼的逃避,恭敬的表面下旁徨无依,不能说出口的爱慕刻骨铭心。

魏小渺说:「王爷,你不需为我大费周折。」

七王爷说:「我喜欢为你大费周折。」

矛盾纠结的挣扎,情生意动的缠绵,

魏小渺只想求得一晌贪欢,许为一生念想,七王爷要的却是一生一世,执念至死不休。

百转千回后,当飘忽不定的心终于落到了踏实处时,

他只想再对七王爷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坦白讲这个故事本来就是想写太监的性苦闷与压抑过度爆发后的狂野奔放(?)!

结局当然一定会是甜蜜嘿皮烟顶(?),所以请大家放心~

渺渺楔子~第一章

楔子。前尘往事
魏小渺本不姓魏,姓何,原籍楚南,亲父不详,因此跟随母姓,自幼由外祖母抚育,祖孙二人的情感十分亲厚。
其母何氏於他四岁时被一陈姓商户纳为小妾,何氏绝然抛亲娘弃亲子,不曾一次返家,直到七岁那年,陈家使人将他接过去。
自从,他不再见过外祖母,然而他总记得外祖母含泪笑著对他挥手的苍老容颜,还有她的手抚摸他的脸颊时的感觉,因手茧粗糙而有点刺刺的,却是一生当中最温暖的童年记忆。
印象中总是打骂他的母亲在陈府侧门等他,一身绫罗,珠环翠绕,已不见以往的粗陋朴素。
她对他露出娇美慈爱的笑容,但他在她眼中看见了嫌憎和厌恶,甚至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恨意,他知道,她是真的恨著自己,恨著这个让她受尽痛苦磨难的私生子。
何氏领他到正厅,要他跪在地上向陈老爷磕头,成为陈老爷名义上的儿子,改姓陈。
然而陈小渺当不到一年,一名到楚南宣旨的皇宫内官到陈府吃酒做客,陈老爷为求荣华富贵,想从儿子们之间挑选一个送给魏公公当义子,可又舍不得亲生儿子,谁都晓得太监收异姓义子多也是送进宫里当小太监,日後能继承宫外家业且捧他牌位的,多是由族亲过继、拜过祖宗的同姓宗家子。
何氏顺水推舟把自个儿的亲生儿子推出来,陈老爷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魏公公见他虽瘦小了点,可容貌生得清秀白净,性情又温顺乖巧,便点头答应收他。容貌好的孩子在内宫总是较有前途,毕竟主子身边的奴才好看,不仅主子看顺眼,在其他主子面前也有面子,丑的通常都只能去做粗活杂役,不能去做侍候。
何氏让儿子再次跪在地上给另一个男人磕头,自此认了魏姓。
七岁那年,他从何小渺成为陈小渺,八岁那年,才成了魏小渺。
九岁,他和另一个魏公公的义子魏若草一同进宫。
十岁,他被挑选为三皇子的随读小侍,魏若草则进入宫廷教坊成为伶童。
何小渺和陈小渺是他短暂的前世,在悠长今生中漫漫而过的,是魏小渺。
那根绑缚他一年的细牛筋和剜去身体一部份的小片刀,就像二杯饮不完的极苦孟婆汤。
但,孟婆汤总要饮完三杯才能将前尘往事清洗乾净,很久以後的後来,他有时不禁会想,宋炜是不是他的第三杯孟婆汤?
第一章
大绍德治十年,初冬。
下雪了。
魏小渺想,承天殿早朝时该多添几盆炭火,尤其得在礼部侍郎大人身边多加一盆,免得他受寒,让皇上操心。
他吩咐身边的常随太监,将添火盆的事传话给承天殿的管事公公,又想,皇上近日劳於朝政,略显疲惫之态,得嘱咐御医及御饍;房给皇上做药饍;调理,或许可提醒皇上前往北林冬宫休沐,以利除倦解乏。
再想也该给各宫娘娘和皇子公主再备置新冬裘与冬被,特别是喜乐小公主前些日子吃了点风,至今仍咳嗽未止,更需注意保暖。另外还想到陈公公和常公公之间的纠纷、浣衣局的浣衣宫女有些已到出宫年纪,要招一批新的进来……
魏小渺要想的事很多,这大绍宫内无论大事小事,总是钜细弥遗。
侍立於御书房外,他低声吩咐著常随太监去做这事,去做那事,又有各司各局的太监来跟他说说这事,问问那事,央他拿主意。
御书房内,传出几声轻咳,他立即搁下其他人,亲自到偏厅冲了杯热茶,静静端进御书房中,静静置换皇案上那杯已稍凉的茶盏,然後再静静退出,继续处理内廷事务。
有些人以为皇帝近侍只是整天站在皇帝後面听候吩咐,事实上,皇帝在御书房里忙,魏小渺则在御书房外头一样忙,有时甚至更忙。
每天皇帝忙完政务回到後宫即可休息,而身为内廷大总管的魏小渺常常得继续处置宫中大小事,虽然已不需再由他服侍皇帝进膳入寝,不过如果礼部侍郎留宿宫中,他就得跟在一旁亲自伺候著了。
毕竟,外人尚不知晓皇帝和礼部侍郎之间的奸……咳,恋情,就必得好好替他们掩盖,尽量守得滴水不露,侍郎大人是主子的心头肉,他怕别人侍候得不够灵巧或太拘谨戒慎,让侍郎大人不自在。
私心而言,他喜欢与侍郎大人相处,这位大人性格随和好侍候,且有种能令人放松心神的奇妙特质,处之如沐春风,也许是被那份慵懒与豁达感染了吧。
待几位与皇帝议政的官员离开後,魏小渺叫人去御膳房弄碗热汤与一盘点心来,进入御书房替皇帝拾整叠乱的奏折,将阅完朱批的奏折分门别类,好派还上奏者或发至各部去,这是他当秉笔太监时的活儿,皇帝总还习惯让他来做。
见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心,略显劳倦,魏小渺恭声轻问:「皇上,可要歇会儿?」
皇帝放下手上的奏折,执杯饮茶,稍事休息半晌後,说:「朕上个月召七王爷回京,过几天应该就快到了,小渺,你安排一下洗尘宴,记得去跟大王爷要清歌来献曲。」
「皇上是想让大王爷也来吧。」
「是啊,把朕几个兄弟姊妹能叫的都叫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小人知道了。」
「还有,替朕准备一件礼送给七弟。」
「敢问皇上想送什麽?」魏小渺问。
「你挑便好。」皇帝看他一眼,再道:「虽然,朕觉得你应该是最好一份的大礼。」
「皇上说笑了,小人可承当不起。」魏小渺一如往常恭顺回话,没表现出别扭或惶恐,打小在皇宫中长大,经过多年历练,早能将真正的心思情绪隐藏得滴水不露,当人奴才,尤其是皇帝身边的奴才,连喜怒哀乐都必需慎之又慎。
皇帝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说:「人都说魏小渺有颗七巧玲珑心,朕却看这颗玲珑心不怎麽开窍。」
「玲不玲珑都是别人说的,只要皇上不嫌弃小人心笨手拙便好。」魏小渺微笑陪皇帝说话解乏,再替皇帝斟茶,态度恭而不疏,总是恰如其分,得体周到无可挑剔。
「朕要真嫌弃你,把你打发了,真不知要乐了谁。」
「皇上,别老拿话逗小渺,那是您的近臣,不是养在廊下的鹦哥儿。」边上忽扬起惺忪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去忙你的吧,这里毋须侍候。」皇帝说,神色温柔的起身走向屏风後,那儿,有个高卧北窗下的侍郎大人。
「小人告退。」魏小渺躬身退下。
轻轻阖上房门,仍隐约可听到礼部侍郎的声音:「小渺是人,不是物品,怎麽能当成物品送来送去?」
「朕那不是说笑麽。」
「你可别真的不顾人家意愿,把他送给什麽人。」
「这是当然,朕身边和宫里头都少不了他,饿不饿?先喝碗汤暖暖胃。」
魏小渺嘴角微扬,心道这大绍四海之内,唯有这位侍郎大人敢这样跟皇帝说话,都六年了,皇帝对他的眷宠只有日渐增多,没有减少一毫,爱之甚深。
人们总说皇家无真爱,可在皇帝与礼部侍郎身上,他却似乎能看到了,由衷期盼这二位真能成就一世情缘,地久天长,白头偕老。
走出御书房,抬头望了望天,在细雪纷飞中呼出一口白气,北方的冬天总是如此寒冷,几乎错觉连眉毛嘴角都要结上冰渣子,冻得骨子都要颤抖了。
楚南的冬天是不是也这麽冷,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只依稀想起外祖母熬的热姜汤又甜又辣,喝一口便能暖和身子,喝完一碗鼻头都出汗了。
记忆中的楚南已是那麽遥不可及,连做梦都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形状。
而那个人,就要从那个遥远的地方,回来了……
七王爷宋炜,当今皇帝的异母弟,一年前自请出京,皇帝因之册封楚南王,将楚南画为封地,由他去治理。
除皇帝外,无人理解本一个养尊处优的天潢贵胄,为何会突然想去那蛮野边陲之地,简直像把自己流放了。
也许,他有他的故事,任外人如何猜测,皆不得而知。
而魏小渺的故事,该从十三年前踏进皇宫高墙的那刻开始。
那时也是像这样下雪的初冬,天空遮翳著沉甸甸的白霾,羽绒般细雪无声飘落,轻轻沾在头发衣服上,他没伸手去拂,静静让乾爹牵著,走入朱红宫门内。
宫门後是一条封闭的圆拱形长廊,深幽幽像个山洞,如一头兽的咽喉,他并不感到特别害怕,他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
不知听谁说过,皇宫是个会吃人的地方,而自己正在被它吞进去。
乾爹说了,走进去,不论活著死了,都是里头的奴才。
当时他年纪小,不过九来岁,还不懂什麽叫惆怅,也没有多少惶恐,只知道那是要待一辈子的地方。
走出长廊,踏入这听说会吃人的地方的第一步,其实是轻巧的,小小的脚踩在薄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再走几步,偶然回头,看见足迹已被新雪覆盖,几乎快看不见了,彷佛对他说,你没有可以回去的路了。
走在高墙夹道的小径中,覆雪的石版路很冷,冻气穿过鞋底钻入脚心,他紧握乾爹柔软温暖的手,却驱不走漫延上来的寒意,抿著嘴不喊冷,透出几分脆弱的坚强。
乾爹另一手牵著的小草呜呜咽咽已哭了许久,娇稚的音嗓像小鸟似的,嘤咛宛转,竟是悦耳好听的。
乾爹难得没有呵斥他,纵容他啼哭,那是对他最後的怜惜。
从今以後,再没有人会怜惜他们。
不管将来是死是活,即使能幸运的攀高得势,他们依旧只是人家的奴才,一个残缺不全的阉人。
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门,路上陆续遇到其他人,有的向乾爹行礼,有的乾爹向他们行礼,有的会问一下俩孩子,有的连瞧都没瞧他们一眼。
最後,乾爹牵著他们进入一间屋子里,先向一名灰色长胡子的老先生问候,再道:「咱家今日带了两个孩子过来,麻烦徐太医了。」
大绍王朝严格规定民间不可私行阉割,欲进宫者需经过挑选後,再由宫内专为内监看病的太医来做,避免草菅人命与各种利益弊端。
老先生问:「满十四岁了没?」
乾爹回答:「还没,两个都九岁。」
「哎,这麽小就送进来了?」
「早点进来少挨一刀,比咱连鸟都没有强些。」
「鸟咋用,没了蛋扎了根,还不是只不能飞的废鸟。」
乾爹苦笑一声,说:「总还是鸟,至少还能像个男人站著撒水。」
「你倒是心疼他们。」
「即便不是亲生,可跟了我姓魏,好歹也算父子一场。」
老先生不再多说什麽,叫俩孩子脱下裤子,站到一张矮凳子上,乾爹将安静的魏小渺推出去。「小渺,你先。」
魏小渺迟疑了一下,这才不由得真的害怕起来。
「别怕,你们还不必动刀子。」老先生和声安抚道。
「快上去。」乾爹催道。
魏小渺只得慢慢脱下裤子,站上凳子,屋子里烧有取暖炭炉,可少了遮蔽的皮肤仍觉阵阵寒冷,不由轻轻颤抖。
老先生从一柜子中取出几条半透明的细牛筋,又拿白色乾净的布沾水,先擦拭牛筋,再擦拭小孩儿尚未发育的下体。
湿冷的布巾及陌生人的接触令魏小渺生起抗拒,想躲,却不敢躲。
老先生将两条牛筋分别扎上他的睾囊和阳根底部,慢慢束紧,把两物都勒得微微发紫,才打个细小的死结,嵌进肉里。
疼,真的很疼。
疼得差点要掉下泪来。
魏小渺咬著下唇,硬是忍住眼中滚动的泪水,想哭,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
以前,他不会在母亲面前哭,因为越哭,落在身上的疼痛越多。他不会在外婆面前哭,因为只要他哭,外婆也会落泪,他不想看到外婆为他伤心。
久了,他不再轻易哭泣,眼泪对他而言,是种奢侈的东西。
「不错,能忍,未来有可为。」老先生点头赞许,嘱咐道:「等过几天习惯了,就不觉疼了,需每日仔细清洗乾净,三个月後先拿掉绑蛋的牛筋,如果箍死了就能把蛋剔出来,到时只会有些皮肉痛,所以千万不要自个儿偷偷松绑,不然得再绑上三个月,鸟则要绑一年才能松。」
魏小渺含泪点头,疼得双腿发软,险些从凳子上跌下来。
乾爹伸手扶他下来,转头对魏若草说:「小草,换你了。」
魏若草见状更怕了,哭得厉害,不肯站上凳子。
乾爹正要斥责,老先生摸摸胡子看了看他,对乾爹提议道:「这娃嗓子挺好,要不先送到教坊学音,说不定更适合他。」
乾爹注视著他沉吟一会儿,叹口气道:「也好,虽不能飞黄腾达,倒也少了糟蹋,安稳一生。」
俩小孩的命运由此而定,一个宫廷内侍,一个教坊伶童。
乍看之下,魏若草似乎比魏小渺幸运,可魏若草在十四岁那年,一样逃不过净身命运,同样一刀子剔除生育能力,只为留住最美好的天籁之音。
白霾的天空下,羽绒般的细雪犹自摇曳飘落,与那年同样的雪,人却已有不同,魏小渺走在当年曾走过的小径,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弯弯绕绕,如一头兽的九转回肠,这吃人的地方倒还没真吃了他。
或许,只是在慢慢消化著他,而他却不自觉罢了。
严格说来,魏小渺在宫中的生活并不特别艰辛,没有外人想像当阉奴的种种磨难,和别人比起来算是顺遂的,乾爹对他寄予厚望,带在身边严格教导,他性子虽然乖顺安静,可心思伶俐聪慧,十分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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