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云看着苏蕤,“你觉得我很闲吗?”
苏蕤道,“你不闲,有这么多时间和我在一起?”
谢林云低头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下,说,“你总有很多话来惹我,故意的是不是。”
苏蕤任由他搂着,“不是。我们回去吧。”
谢林云带着苏蕤去和主人家告别就准备离开,周杉在之前就已经走了,剩了他的女伴,也是他的侄女周浦清在和另外几位富家小姐说话,那周浦清长得身高腿长,颇有英气。
苏蕤和她在有些地方有点相像,不过又是完全不同的韵味,她气势外露,像是一柄漂亮的剑,剑锋在外,笑得得意,话也爽利,而苏蕤若也是剑,那也是被漂亮的带着柔和感觉的剑鞘封上的剑,静静地躺在一边,不是像周浦清一般被亮闪闪地摆了出来。
周浦清看谢林云要走了,还过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又对着苏蕤笑了笑,谢林云问她要不要坐自己的车回去,她就说自己要和另外几位女朋友出去玩了再回家。
那先生和那小姐送了谢林云到别墅门口,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苏蕤先上了车,谢林云这才上车,然后离开了。
坐在车上,谢林云显得有些疲惫,苏蕤就坐在他的旁边,当然能看出来,所以他没有说话,让谢林云休息。
谢林云自己侧过脸来,对苏蕤说,“我明天下午又有事要离开,到时候我打电话,你要记得接。”
苏蕤“嗯”了一声,心想自己之前说他是因为闲才和自己在一起,的确有够伤人的,但让他道歉,又是完全说不出。
车开得十分平稳,坐在车里,就和坐在房间里没有什么差别。
但就是这种平稳更让车里显得寂静沉默,苏蕤侧头看了看谢林云,发现他正在闭目养神,只是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因他手指动了动,才显出他没有睡着。
谢林云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问苏蕤,“宝贝,送你回去吗?”
苏蕤说,“难道不先去那位周先生家里将这一身珠宝还了吗?要是丢了,就是卖了我,也赔不起。”
谢林云靠在那里看着他笑,说,“那正好就丢了,然后把你卖给我,不过你比这套翡翠值多了,我会赚。”
苏蕤坐得很端正,严肃着脸盯着他道,“我说真的,别开玩笑。”
谢林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背,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来,说,“我就是说的真话。”
苏蕤要伸手推开他,谢林云却搂着他不放,还轻声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苏蕤其实并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偏偏谢林云很喜欢又亲又摸又搂又抱,好在他不乱亲乱摸乱搂乱抱,他才能让自己慢慢去适应。
此时,他只好靠在了他的身上,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其实苏蕤也很困了,总觉得这一晚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毫不真实。
苏蕤靠着谢林云说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宝贝’,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谢林云微低头看着苏蕤,说道,“为什么。”
苏蕤仰头和他对视,低声道,“谁知道你还用这个词称呼过多少个女人,之后又要用这个词称呼多少个女人。”
谢林云愣了一下,说,“只称呼过嘉嘉,你是第二个。”
苏蕤为嘉嘉这个词心里咯噔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却是问,“上次那个李娆小姐呢。”
谢林云说,“没。”
说着,他的手就放在了苏蕤的肩膀上,“我可以当你这个是在吃醋吗?”
苏蕤说,“不只是吃醋,是气恼,生气。”
谢林云道,“不要生气,我和李娆认识的时候,你才十七八岁呢。”
说到这里,本来有些倦意的谢林云倒有了些精神,说,“你十七八岁时候是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苏蕤说,“有高中毕业照,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留着比现在还短的头发,站在人堆里,大家都以为我是男生,而且毫不怀疑。”
谢林云低下头仔细打量苏蕤,很想狠狠亲他,将他抱上家里的床,不过他只是在苏蕤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那必定也是最帅的男生。”
苏蕤低声道,“这样的话,那你不觉得你现在抱着的是人妖?”
谢林云被他逗笑了,说,“不觉得。你还在苦恼?刚才被那么多男人的目光注视和爱慕,被那么多女人的目光打量,你没有觉得自己是女人非常成功吗?”
苏蕤沉默了下来,心想你是什么意思,虽然说我无论如何都是苏蕤,但其实也更喜欢我做女人不是吗。
苏蕤从谢林云的怀里坐直了身体,又倾身过去,谢林云简直觉得他要亲吻自己。
谢林云这一天心里都很高兴,欢喜,甚至亢奋,因为既能看到苏蕤,还能和他说话,更甚者将他拥在怀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碰到他,亲吻他,握住他的手,这种简单纯粹的因为一个人而起的欢喜激动,谢林云从没有感受过,即使是十几岁的初恋时候也没有。
特别是苏蕤说,因为爱他而心生不安恐惧的时候,谢林云简直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但面对这样的苏蕤,谢林云竟然无法对他做出任何保证,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因为说了,他怕有一天会做不到。
走过了三十多年的他,明白人生里有太多变数了,许诺很容易,要做到却难。
谢林云要压抑着这种单纯的欢喜,用理智控制着自己,大脑过于亢奋,反而觉得疲惫,这可真不像他。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两章强调苏蕤的美貌,不是作者要发“天呐,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貌的人儿”这样的让人想把黑眼珠从眼睛里翻上去的言论,是……………………
大家没看出来老谢的险恶用心吗。
自从他怀疑苏蕤不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女人的时候,他就在想尽办法让他做女人,而且让他享受做女人的优越感,因为他心里其实很怕苏蕤做男人的…………
所以那些美貌描写,都是出自老谢“你这么女人,女人的时候这么漂亮,你还胡思乱想什么,速速不要产生想做男人”的思想,而描写的。
不然就只能用“一个美丽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这样的句子了。
很显然,老谢觉得这样的描写不够,很不够,所以出钱让我多加了几句,诸如**玉脚,诸如……呃,我去翻一下前一章看一下还有什么…………
所以大家要顶住,顶住,我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老谢加钱的戏份~~~~~乃们明白老谢和我的良苦用心~~~~~~~
、48第十四章
谢林云显然自作多情了;苏蕤没有一点要亲吻他的意思。
苏蕤看着谢林云小声说道,“我过一阵要做手术,你能陪着我吗?”
他距离谢林云这么近地说话;只是为了不让司机听到,谢林云却很感动;他知道苏蕤说的手术是什么手术;他搂着苏蕤说道,“嗯,我会的。”
苏蕤道,“谢谢你。”
谢林云说;“是在哪里;具体做什么手术?”
苏蕤说了医院,又道,“还要和医生交涉才能确定手术方案。”
谢林云搂着他的腰,“你去医院的时候叫我,我会去陪着你。”
苏蕤点了点头,便起身又坐了回去。
苏蕤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右手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翡翠温润的触感,让他低头去看,在车中昏暗的光线中,那戒面上的翡翠流动着幽绿色的光芒,十分沉静美丽。
苏蕤心想,真漂亮。不知道是在山中孕育了多少年,然后才被人挖出来,又镶在了这个戒面上。
虽然谢林云说直接开车送苏蕤回去,但车其实还是开去周家的。
时间太晚,周家大部分人已经睡了,管家前来招待了谢林云,说为他和苏蕤安排好了客房。
谢林云却道,“不必了。”
苏蕤就像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就会变回原来穷困模样的灰姑娘,他站在之前用过的那间卧室的穿衣镜面前,将身上的翡翠取下来。
先取下了耳朵上的耳环,将它们放回盒子里,又将颈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放进去,然后把手包里的手链拿了出来放回那个盒子里。
翡翠在光线下有着沉静剔透的光,宛若绿精灵一般,惑人心魄。
苏蕤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把戒指也取了下来放进去。
苏蕤想要去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发现衣服不见了,这时候,房门被敲响,苏蕤以为是那位管家给自己送衣服来,开了门,发现是谢林云。
苏蕤愣了一下,说,“我的衣服不知道被他们收到哪里去了。”
谢林云道,“就这样回去吧,我让他们明天将你的衣服送过去。”
苏蕤接过管家送过来的包,跟着谢林云离开了周家的大宅。
谢林云将苏蕤送到了他家的门口,苏蕤开了门,他却没有进去,在门口搂着苏蕤亲了亲他就放开了,说,“好好休息。”
苏蕤对他笑着说,“你也是。”
苏蕤看谢林云下了楼才关门,这时候,苏葳从自己的卧室打着哈欠出来了,看到苏蕤的样子,就略微惊讶,“姐,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苏蕤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说,“是不是很有女人味。”
苏葳打量着苏蕤,苏蕤还没有卸妆,一身嫩绿的礼服裙,裙子勾勒出了他的身材,显出纤细的腰肢,翘臀和长腿,即使一向没有料的胸部,在那裙子的衬托下,或者是胸垫的功劳,也不是弱点。
苏葳心想,也许是没有近距离看过美艳女星,但他觉得,即使是她们,大约也没有苏蕤此时的清纯里带着媚惑,干净里带着英气的气质和气势。
苏葳居然生出了些许害羞的感觉,道,“挺,挺好看的。”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道,“你跟着那个姓谢的去做什么,怎么穿成这样回来了。”
苏蕤感觉很疲惫,道,“快去睡吧,我洗个澡也睡觉了。”
苏葳道,“你不要被那个姓谢的的钱迷住了眼,成了失足少女。”
苏蕤要进卧室去换衣服,听到后就笑了一声,道,“有二十五岁的大龄失足少女?”
苏葳叹了一声,道,“还不是你自己之前不好好打扮自己,硬是把自己耽误成了大龄剩女,我的初中同学,女生基本上都结婚生孩子了,没有结婚的,家里都在让相亲。”
苏蕤横眉道,“二十五岁算大龄吗,我身边的女同学几乎没人结了婚。”
苏葳觉得从苏蕤身上发出了冰寒剑气朝他袭来,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想女人的年龄的确是个地雷,一踩准爆,“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苏蕤一边进卧室,一边说,“我自己说可以,作为男人,你这么说,谁都想给你两下子。”
苏葳哼哼两声回了自己卧室,在电脑面前坐下,才想到又被苏蕤转移了话题。
苏蕤换下衣服,又去卸了妆,这才洗了澡,再躺回床上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发现谢林云给他发了短信,“晚安,小宝贝。”
苏蕤心想让他不要叫“宝贝”了,那他就加一个“小”字吗。
苏蕤趴在床上,拿着手机给他回复,“晚安,叔叔。”
谢林云才刚回家,看到短信,整张脸都黑了。
苏蕤实在太困了,趴着就睡着了,睡了几个小时发现胳膊又麻又疼,这才翻过身来睡。
谢林云第二天已经去出差办事,苏蕤则过着实验室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周只做两次家教。
谢林云每天都会给苏蕤打电话,大多数时候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苏蕤趴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拿着英语书看,和谢林云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蕤在以前,一直觉得他和谢林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共同话题可言,肯定没什么好说的。
但有时候接听电话,苏蕤反应过来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两人似乎说了很多,但似乎又什么也没说,连空调运转机制这种话题,也能胡扯二十分钟,其实这关两人什么事,两人甚至也不是学机械的,又从空调运转机制说到了环境污染,从环境污染说到了资本主义,最后苏蕤趴得实在太累了,就翻了个身,不由将耳机给弄掉了,等再戴上的时候,谢林云还在问,“怎么了?”
苏蕤道,“刚才趴得胳膊麻了,我翻了个身。”
谢林云道,“难怪你没有胸,还不是给趴的。”
苏蕤道,“是本来就没胸才喜欢趴着。我没胸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女人。
谢林云道,“我们隔这么远,我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
苏蕤哼了一声,“又耍流氓。”
谢林云道,“是你把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又不能说了吗?”
苏蕤道,“我没觉得是我引出的这个话题。”
说到这里,苏蕤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将英语书放到床头柜上去,说,“太晚了,我要睡觉了,你那边怎么样。”
谢林云道,“我去吃午饭,睡吧,晚安,宝贝。”
苏蕤突然说,“等等。”
“嗯?”
苏蕤,“嘉嘉是谁?”
谢林云笑了起来,“怎么问这个。”
苏蕤道,“不说就挂电话。”
谢林云道,“是我母亲跟前的一只俄蓝。”
苏蕤心想一般人会叫妈妈“母亲”吗,嘴里道,“俄蓝是什么?”
“猫?”他直觉该是猫,但又不确定,谢林云笑道,“是。和你很像。”
苏蕤不满地说,“说我和猫科动物像,这是什么逻辑。”
谢林云道,“不管我是不是把它伺候高兴了,它都要挠我几下子。”
苏蕤道,“午安,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苏蕤又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心想,你有伺候我吗,我有挠你吗。
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心想我从不留指甲,也从不挠人,又不是女人……你肯定是被别的女人挠过,又想到我身上来了。
苏蕤又去医院看了医生,柳医生看到他很高兴,问他是什么打算。
苏蕤道,“我还是原来的意思,将隐睾切掉就行了,我还没有想要做整形。”
柳医生说,“一次性将手术做好,其实对你来说更好。”
苏蕤摇头,“但我不想做整形手术。”
柳医生便很真挚地说,“若是手术费的问题,其实你可以再筹一筹。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一次性将手术做到位,对你以后恋爱结婚都有好处。”
苏蕤眼睛非常漂亮,黑幽幽的眸子,像浸在水中的黑宝石,他的眸光闪了闪,还是对柳医生说,“谢谢你,但其实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我生而如此,我不想做整形手术。想到手术后的改变,我心里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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