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作者: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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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作者:藏妖-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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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谭小青一愣。随即笑问:“为什么是我?”
“有些事到了那边需要你的帮忙。”说完,卓然的脚步慢了下来,靠近了谭小青在他耳边低语,“跟我们家的案子有关。俊阳我不能带走,卓逸还需要他。我也不能跟雷彬借人,如果你觉得麻烦……”
“不麻烦,为了案子的话我当然可以陪你去。” 

俊阳还没有走到卓逸跟爷爷谈话的地方,就见狐狸一脸怒气地回来了。他停下来等着他,直到他走到跟前气哼哼地来了句:“回去,勘察现场。”

一路上,俊阳没有询问卓逸和两位爷爷之间究竟谈过什么,虽然他很想知道,但看着卓逸愠怒的神色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就这样在压抑的沉默中朝着老宅而去。足足过了约有半小时的功夫,卓逸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
“又疼了?”俊阳目视前方,淡淡地问。
“不,只是心烦而已。你看,我家那两个老的明显是有意隐瞒一些事,不过是问了几句而已,结果一个进了医院一个对我发火。真是够呛,我爷爷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生气了。”
闻言,俊阳浅笑一声:“是你戳到他们的痛处了吧?”
“也不算是。”卓逸闭了眼睛,呐呐地说,“我不过是问了大爷爷他们一家回来到底是为了认祖归宗还是打算瓜分庄家的产业而已。”
这还算“而已”吗?俊阳心中暗笑,又问他:“那你爷爷生什么气?”
“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问他他跟大爷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为什么这么问?”
卓逸耸耸肩,哼笑一声:“其实呢,庄家的辈分分的很清楚。即便是兄弟也要分长幼的,就说我跟卓然吧,虽然在平日里都可以嘻嘻哈哈,我还能偶尔挤兑他几句,但是回到本宅或是遇上庄家有了要紧的事,我还是要看卓然的脸色,这就是次子和长子之间的区别。换句话说,我爷爷那辈儿的人更是讲究,在饭桌上不该是爷爷坐在主位席上的,而且从我见到大爷爷到现在,我总觉得他刻意对爷爷俯首,这很奇怪。”
“也未必吧。”俊阳把车速放慢,尽量在路上解决掉这次关于庄家的谈话。他说:“毕竟你大爷爷在国外居住了很久,你们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你爷爷在经营,可以说你爷爷是庄家的家长。”
“问题就出在这里。”卓逸睁开眼,眼中尽是不解的疑惑,“当年大爷爷为什么要远渡重洋另起炉灶?按理说他才是庄家的继承人。”
话赶话,车子已经驶入了老宅的道儿上。俊阳问:“是从前门进还是侧门?”
“侧门,尽量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就这样,他们两个从侧门回到老宅,顺利的进入了后院的小楼内。

再度推开了阁楼的房门,俊阳又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这个阁楼跟普通的不大一样。首先打开身后的门之后并不能立刻进入阁楼,而是进入了一个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外间。外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套竹藤编制的桌椅,上面铺着欧风的棉麻布,桌子上有一个花瓶,想来是荒废已久,故此没有插花;靠着墙面摆放着两人位的沙发,还有一个脚垫。这就是简简单单的外间。
外间的南面一扇拱形的实木雕花门,门里才是阁楼。
阁楼上下两层,每一层的举架都不高,大约只有两米而已。楼梯是设在一层靠窗的位子上,属于半跃式的,也不高,共有六阶。二层一整面都暴露在外,上面铺着一张辨不出真假的虎皮和几个毛茸茸的大靠枕,想来是用作休息的地方。
引起俊阳注意的还是一层,铁艺的圆桌椅子靠近窗口摆放着,对面则是壁炉和应该放着木柴的支架;壁炉的旁边是清扫用的几个工具,刺死了庄卓熙的凶器便来自这个。
低下头,还能看到勾勒出尸体形态的记号。

“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会是这里?”俊阳似自言自语地说,“我问过老宅的几个佣人和你爷爷,他们平时也很少过来,更何况是大爷爷那边的人。也许,庄卓熙进的来这里是有人帮忙。”
“对。”卓逸卓在椅子上,一直看着壁炉,“没有老宅的人帮忙,他绝对进不来。问题就在这儿,是谁帮了他。“
二人相互对视,都知道彼此在怀疑谁。但是,这不能说,更不能问,怀疑就像是微妙的平衡木,一旦失去了这个平衡就会跌落下去。
“好吧,我们再从头顺一遍。”卓逸说,“首先,在案发前一晚卓熙和庄灵因为婚约的事有了冲突,这个冲突不仅仅是他们俩的问题,还涉及到爷爷和大爷爷之间的颜面。这样一来就牵扯了三个涉案人,爷爷、大爷爷、庄灵。”
“紧接着是你看到庄礼跟庄卓熙在暗中争吵。”俊阳跟着说,“如果说是因为他和庄灵的事争吵,那骂他的人也该是庄书,而不是庄礼这个叔叔。所以,叔侄俩的谈话内容很可能是新的问题。这就牵扯出来第四个涉案人,庄礼。”

不错,他们已经有了四个涉案人。那么,后面的问题就开始复杂了。首先,爷爷和大爷爷到底在隐瞒什么?大爷爷一家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暂且搁下这些令人头疼的疑点,卓逸问道:“俊阳,你对机关有经验吗?”
“可以试试。”
“好,找吧,看看这个屋子里是不是有我们难以发现的机关。”

俊阳是个话少的行动派,说找那就立刻找了起来。而卓逸,他为了避免遗漏,专心对门窗进行调查。
门锁是有了些年头的暗锁,但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要比现在的一些锁还结实好用!想弄开它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试着扭动门把手,发现上了两道锁之后要在外面打开是不行的,只能在里面用门把手才可以。假设,如果有人在里侧的门把手上做了手脚,也是可以进来的。卓逸在小楼里找到了一卷用来缝衣服的线,把它绑在了里侧的门把手上,沿着墙根穿过壁炉,朝着窗口那边去。

这时候俊阳正在研究隔着外间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五幅油画,他一一去取下来检查后面。两个人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暂时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卓逸有他自己的考量。虽然他找到了可以绑在门把手上的线,但这个东西太容易断,若是真的使用这个手法做手脚,必须使用钢琴线那种有韧性的东西。但是,地毯是深色的,钢琴线在上面很扎眼,凶手不一定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把线直接铺到窗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隐藏在墙根下。所以,他顺着墙根找到最近的路径。
他弯着腰向后退,将手中的线一点一点顺下去。顺到另一面墙的时候,一下子碰到了正在研究壁油画的俊阳,他头也不回地说:“让让。”
俊阳让开一点,方便他从双臂下穿过去。但卓逸似乎被什么难住了,退到他身前戛然而止。还自语地嘀咕着:“不对啊。就算这个办法可行,但凶手既然能进来一次,就有办法进来第二次,我这么做明显是白费功夫。”
低着头看卓逸,俊阳的手还拿着一幅油画没摘下来呢,就这么举着手臂低头看着他:“也许那个人只能大大方方进来一次。”
“不对。”卓逸索性蹲在了地上,“只能进来一次的肯定不是一个人,必定有另外的人陪着,那样一来就没有机会做什么手脚。”
“未必。凡事都有两面性,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没用。”
“为什么?”说着话,卓逸站了起来,刚好站在了俊阳的手臂之间。他的头靠着墙上的油画,把俊阳的手指头压在了下面。很严肃问,“说说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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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俊阳琢磨了一下被压在他脑后的手指,不疼,也没什么关系,便说:你想想看,这条线必须穿过窗户顺到楼外,凶手进来之前要在外面使劲拉扯线打开里面的锁,对不对?”
卓逸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这样一想,窗户就必须是留了一条缝隙,否则的话这条线拉不动。对不对?”
“嗯,窗户密封的很好,不留缝隙根本拉不动。继续。”
“既然留了缝隙,线就会在窗台和窗沿上顺到外面,有人在拉扯的时候也会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句话提醒了卓逸,他跟着说:“而且拉扯的力道不会小,势必会在门把手上留下勒痕。但是那上面光滑的很,除非是垫了一层像鹿皮那样的东西。”
“不对。”俊阳一向很少对卓逸的推论进行反驳。但这一次他反对的很痛快,并下意识地向前靠近了些,完全将卓逸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你怎么不想想,这样做有多麻烦。哪个凶手会大费周章的布置一个也许并不管用的机关?“
“这样做很麻烦?”卓逸也跟反驳,“整个过程不需要五分钟,这很方便。”
“我指的不是这个。”俊阳微微蹙眉,“能大大方方进来的肯定是在白天的时间,要布置机关,要确认线是否顺到楼外,这不是隐秘的做法。况且,这个人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还不一定,如果是的话,那在此之前并不了解门锁和房间的结构,怎么做预先的准备?万一弄错了呢?”
“所以我怀疑是老宅的人,他们了解这里。”
“错。庄灵进来过吗?”
“没有。”
“这不就是了。她没又进来过,你要排除她的嫌疑吗?”
这一回,无言反驳了。卓逸似乎很不满被自家的木讷狼教训,一抬手非常方便的抓住了他的耳朵。
两个人几乎额头顶着额头。

卓逸故作愠怒的神色:“那你能全盘否定我的推测吗?”

就在这时,卓然回来了!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
“俊阳,你大可以再主动一些。卓逸在某方面还是个生手。”

忽然被人打断,两个人才察觉到彼此暧昧的气氛。俊阳的耳朵毫无悬念的红了,卓逸却是没羞没臊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弯着腰对着卓然。他不喜欢这个姿势,低声说:“放手。“
卓逸不理会木讷狼的反抗,似笑非笑地看着卓然:“你确定我在某方面是个生手?”
当哥哥的苦笑几分,道:“没有诚意就不要调戏自己的助手,俊阳是个老实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老实”,俊阳也忘了推开卓逸,愣愣地看着卓然,听他又说:“虽然俊阳有些时候迟钝了一点,但并不表示他可以任由你欺负。所以,你不要招惹他。我可不想你失去这样一个好助手。”
听过卓然的话,卓逸怏怏地放了手。卓然看着自家弟弟的脸都红了,忍不住吐糟他:“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俊阳又没怎么着你。”
“你回来干嘛?不是在医院吗?”卓逸岔开了话题,“谭小青呢?没跟你在一块?”
“他回去了。临走前我来跟你说一声。”
“走?你要去哪里?”

卓然反手把门关上,说道:“美国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不知道怎么搞的缺了一大笔资金。我得过去查查。顺便也想调查一下卓熙在那边的情况,所以我请小青跟我一起去了。“
卓逸眨眨眼:“他答应了?”
“是的。”
“哥,你真是太……”卓逸没敢说下半句,怕被自家哥哥数落,“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下午。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
既然有谭小青跟着也不必嘱咐卓然都要调查什么了。卓逸转念一想,问:“卓然,你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上周三,妈妈的生日。”
“上周三……阴历几号?”
“六号。”
六号,也就是说只有在初一十五才来打扫的佣人并不是最后一个进过这里的人。
“你看看,这里都没有什么东西与那时候是不同的?”

被卓逸这么一问,卓然才想起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没了。”
“什么东西?“
“妈妈爱吃的。”卓然走到圆桌前,“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妈妈平时很爱吃一种椰蓉奶糕,只有海鑫附近才有卖。那天我买了一盒,又让王嫂做了一杯柠檬汁,一起放在桌子上的。”
卓逸有些纳闷:“怎么让王嫂做?没让老宅的佣人做?”

王嫂是卓然自己家中的帮佣,跟老宅这边没关系。当天卓然的行程排的很紧,让王嫂去买椰蓉奶糕的时候顺便让她做了柠檬汁,仅此而已。虽然他在每年母亲忌日那一天会来祭拜,但母亲生日只要他有空也会来。放下的东西会有过来打扫的佣人拿走,保持阁楼内的清洁。
但是很明显,上周三是阴历六号,今天是七号,都不到佣人过来打扫的日子。东西自然不会是佣人拿走的,那是谁拿走了它们?

琢磨着这个很重要的线索,忽听站在窗前的俊阳说:“你的假设不成立,窗台上没有任何痕迹。”
卓逸也不沮丧,摆摆手:“哪算了,我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了。走吧,不早了,该休息了。。”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一早,卓逸立刻招来了家中所有的帮佣,询问他们今天有没有收拾过垃圾。
垃圾当然是收拾过的,都在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等着清洁工来收。卓逸则是指明:“现在你们负责老宅里所有的垃圾桶,在里面找找有没有一种椰蓉奶糕。”
几个佣人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卓逸找来两副手套,分给俊阳一副,说:“走吧,我们去找外面的垃圾袋。”

一向爱干净的甚至有轻度洁癖的逸公子并不适合做这种事。他戴着口罩和手套一直紧皱着眉头。俊阳有些看不过去,只好说:“你靠后,我找你看。”
就这样,俊阳把垃圾桶里面所有黑色的胶袋都拿出来,打开它们将里面的东西倒出,让卓逸看个仔细。等着找遍了所有的垃圾袋,也没看到有什么椰蓉奶糕。回到了老宅内,佣人们也说没有发现。
卓逸点点头,没对佣人们说什么,疾奔上楼去洗澡了。

俊阳跟在他身后,见他走的急好几次险些打了踉跄,便伸手扶着,卓逸好像被惊到似的甩开他的手:“别碰我,脏死了。”
不知为何,俊阳只觉得揪心。恍惚了一下之后才想起,他说的只是自己翻过垃圾的手脏,而不是……

完全没有顾及到俊阳的感受,卓逸急匆匆冲进了房间,一股脑地扎进了浴室里。俊阳站在房间里等着,脱下了满是味道的外衣,看着自己这双其实并不脏的手。
这双看上去很干净的手其实早已污秽不堪,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曾经有人捧着他的手说过:“你一定不爱洗手,因为怎么洗都不会干净。”
手心忽然发热,他想起了那时那人温润的舌尖细细舔过手心乃至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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