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教主大人扶着脑袋坐起身来。
连莛眨眨眼,“您酒量真好。”这样都放不倒。
教主大人揉揉脑袋,“不能醉的时候自然醉不了。”
连莛点点头,对此深以为然。目光看向大声打鼾的童百熊,嘴角一弯,“童伯伯,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了。”
“兄长,可以起来了。”
童百熊睁开眼睛,诡异的看看教主大人和连莛,连莛冲他眨眨眼。
童百熊别过脸,不去看连莛,单手搭着教主大人的肩膀,郑重的道:“东方兄弟,教主赐你《葵花宝典》,其中必定有诈,你还是小心为妙。”
连莛乐了。是的,庆功宴上,酒酣耳热之际,任我行又借着华山之事把镇教之宝《葵花宝典》传给了教主大人。于别人来说,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愤恨的,向问天甚至毫不掩饰的对教主大人骂“奸佞”,当然,是小声的骂。于教主大人和连莛这两个bug来说,任我行的险恶用心昭昭可见。你不就是想让人教主大人“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吗?
连莛看着童百熊直乐,挑拨道:“童伯伯,你劝他做甚?小心东方堂主以为你用心不良嫉妒他得了宝典。”
童百熊虎目一瞠,大怒:“我老童是这样的人吗?东方兄弟,你莫要相信这小娃胡说。”
教主大人皱眉,提着连莛领子扔到榻上去,安抚道:“兄长莫要生气,小连莛不过是说笑,兄长好意我悉数记在心里,万不会有如此想法。”
连莛坐在榻上,摇晃着他那两条小短腿儿,漫不经心的道:“童伯伯,你不用担心这只狐狸,长了几百个心眼,只有他算计别人的,哪有别人算计他的?”
教主大人眯眼,“小连莛,打量着兄长在,我不好收拾你,皮又痒了吧?”
连莛笑眯着眼,得寸进尺,“对啊,就是皮痒呢,堂主您要给我挠挠?”
教主大人冷哼一声,对童百熊道:“兄长今夜留宿之意,我铭感于心。但兄长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断不会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童百熊叹一声,“那好吧。你是我兄弟,有些事你若想做我虽不同意,但你有困难之处,尽可让小连莛送信与我。”
教主大人一愣,深深一拜。
童百熊连忙扶起来,“咱们兄弟俩,将这些虚礼作甚?我看着你长大,除了我你一直也没有什么真心相交的好友,现在倒不想你与小连莛相处甚佳,如此很好。”
连莛眼珠一转,笑道:“这是缘分。就像童伯伯和堂主,也是缘分。”
童百熊哈哈大笑,“说得对,是缘分。小连莛,你怎么还叫堂主?这么生分。”
“我可不敢太放肆,堂主揍我怎么办?而且我也不可能像童伯伯一样叫东方兄弟吧?”
童百熊摇摇头,不敢太放肆?还想怎么放肆?可难得见到东方兄弟如此放纵一个人。不过也是,也不可能叫东方兄弟吧。叹口气,“小连莛表现的成熟大方,我还真忘了你才十五岁呢。”
连莛哂笑,“把我想的成熟不要紧,这是对我的承认。烦的是那些把我当三岁奶娃哄得人呢。切,说的话连华山气宗那个娇小姐宁女侠都不会信,居然拿来哄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两人都知道这说的是任我行,教主大人笑笑没说话,倒是童百熊尴尬的咳了一声,小连莛,知道你对教主不满,咱委婉点隐秘点行不?
连莛转转眼珠子,“童伯伯,你可还没恭喜我当了黑木崖的总管呢,小心没酒喝哦。”
教主大人嗤笑,“你那总管,当下人使唤呢,得意什么?”
“我管他呢。这样也不错,挂个名头,平时练练功,日子也就过去了。我才十五岁呢,就算要为神教赴汤蹈火也不是现在不是?”
教主大人毫不留情的嘲笑,“你是看任我行不会信任你,才懒得理他吧。”
连莛瞪他一眼,“怪谁?就凭我是你带上黑木崖的,只怕我死在任我行面前他也不会信我。”
“行了,你以后就好好的当你的总管吧。”
田不是那么好种的,路不是那么好过的,酱油不是那么好打的,路人甲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才十五岁,少年的良好生长忌血腥暴力啊。哎,二十岁的小年轻青春热血心性未定,似乎也不适合暴力见血,不如……三十岁以前,他还是好好当个乖儿童吧。
作者有话说:(鄙视)亲,你怎么不说你就是见血就晕的天下第一善良人啊!
连莛:眼光不错。
作者有话说:……
连莛得偿心愿,笑容越发真实几分,“堂主您放心,总管也有总管的做法,小卒子也有小卒子的用处,不会让您失望的。”
童百熊摇摇头,对这俩货无语,倒床上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还是喝多了点!
给童百熊拉好被子,教主大人转头看着连莛,“之后你什么打算?”
连莛笑了笑,教主大人眯眼看着,觉得有点奸诈的意味。
“其实《葵花宝典》也不是不能学,想必教主大人也在研究吧?”不等教主大人说话,连莛又道:“若行功困难,教主大人不妨借鉴一下《易筋经》。”
“《易筋经》?少林派的不传之秘《易筋经》?”见连莛点头,教主大人皱眉,“你有?”
教主大人一副你异想天开的表情,连莛嘴咧的老大,得意的点头,“我当然有。”然后意料中的看到教主大人沉下来怀疑的脸色。
“不仅《易筋经》,《葵花宝典》我也知道。我深入研究了一下,觉得只有《易筋经》似乎也不是万能的。”
“你知道《葵花宝典》的内容?”
“知道,专门查过。‘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既然是内外皆通,易筋经梳理经脉,自然也需要丹药调理。正好,我还通晓《药王篇》,丹药之道还算精通。”
教主大人冷笑,“你倒是比我还害怕我自宫。”
连莛不以为意,“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神功未成之前,我都得把一切可能扼杀于萌芽之前。”
“哼,有那样的经历,你以为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就算是,那个人也绝不会是你。你是连莛还是杨莲亭,我分得很清楚。”
“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再说了,不为我,我也不能看你断子绝孙啊。”
“那你怎么不把把你知道的医术告诉我,我自己去学。”
连莛惫懒一笑,“堂主忙着阴谋诡计篡位逼宫修炼葵花宝典,这种小事哪能劳烦您呢?何况,在您面前我总得赚一点地位不是?《易筋经》我给,医术真不能教。”
开玩笑,单只穿越者这一个身份根本木有保障好伐?生死好坏还不是你教主大人一句话,不尽快增加自己手上的砝码那怎么行?《易筋经》算是见面礼,《药王篇》是保命手段绝对不让!!!
一句话,咱就是不相信你这黑心黑肺的狐狸人品,你怎么滴?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欲来1
作者有话要说:长大的小连莛路过……
打酱油的十姬妾飘过……
评论点击在哪里……
风雨欲来1
忠良,被牵连了;美色,被鄙视了;人品,咋这么悲催呢。
教主大人能怎么滴?本来也是打算要挟几个医术好的为他开药炼丹,然后卸磨杀驴。连莛主动要求,倒省了他暴露的可能。
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教主大人只信任童百熊,然后就是连莛。连莛,教主大人自忖还能控制住,也没有害他的理由,暂时信得过。就是,疑心重了点,心思多了点,人会演戏了点。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培养出来的怪胎。
话说……“小连莛,你死的时候多少岁啊?”该不会几十岁了吧。
连莛翻一个白眼,“绝对比您老年轻,区区不过22岁。”
是挺年轻的。
连莛看着教主大人艳若桃李芬芳的男色,突然道:“堂主,你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教主大人一脸莫名。
连莛翻着手指数,说一句弯一根手指,“你看啊,是当教主?一统江湖?做天下第一?还是其他什么的?上辈子您已经当上了教主,做到了武功天下第一,难道今生您只是要再重复上一次的事情?明知道过程和结果的事,做起来有什么意思?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你怎么不猜我要一统江湖?”
连莛眨眨眼,“我以为有着非凡见识经历的您知道一统江湖是如何蛋疼忽悠人的一件事?”
有白就有黑,古今中外,有谁敢说他一统什么什么的。好吧,秦始皇成吉思汗神马的让我们忽略吧。
教主大人失笑,一本正经的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听你这么一说,是挺无趣的。”教主大人哂笑,“只不过,有些事变得,有些事变不得。先把应该的事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应该的事?“篡位?”
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任我行和教主大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沉魅的眼眸深沉中微微一漾,教主大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连莛,“不在我面前装了?”
连莛惫懒一笑,无耻的卖萌,“我什么时候装过了?”
教主大人大手在连莛头上狠狠摩挲几下,“小孩儿,以后不要在本教主面前耍心机。”
连莛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向后一倒,倒在榻上。小孩子的身体就是信不过,稍微累一下就困成这样。
文艺版: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时光如长河静静流淌而过。
搞笑版:时光就是一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正剧版:匆匆,太匆匆。不知过了几年……
匆匆,太匆匆。不知过了几年,嗯,也许是三年,又或者是四年。总之,当连莛少年才进化成为连莛青年,阴险腹黑的教主大人boss罔顾连莛的五年修养计划,对任我行教主大人出手了。其实,这个谋反,在连莛看来,还真不是问题,问题是连莛被无辜的牵连了。
双手被缚,坐在炕上,连莛双眼无神。他至今都没想明白,他好好地当他的连总管,有事儿找平一指研究研究神医是怎样炼成的,没事和任大小姐讨论讨论萝莉养成攻略,有空练练剑法易筋经,没空熟悉业务辛勤工作,为神教大业发光发热。
可,怎么就找上他了呢?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连莛瞪着进来的人,眼中闪过诧异。来人顺手抽张椅子坐在连莛对面,只看着连莛。连莛眼角抽抽,也只瞪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说话。
连莛率先移开眼睛,揉揉酸痛的眼睛,不满的嘟囔:“教主,您把我抓起来是什么意思?”
任我行虎目一瞪,威势赫赫,“连莛,明人不说暗话,你明白我抓你来做什么?”
连莛皱眉,“教主,属下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在其位,谋其政。除了刚到黑木崖的一年里贪玩了些,这些年属下从未出过差错。教主之意,连莛不懂。”
任我行冷笑,“你与东方晛丘之貉,他做的事你能不知道?东方晛狼子野心,妄图谋权篡位,连莛,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归顺我,我放你一马?”
连莛皱皱眉,随即正气凛然道:“连莛本就是教主一手提拔,何来归顺一说?而且副教主有不臣之心一事还望教主查明真相,勿要为奸人所陷。副教主如今位极人臣,在神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要说谋反,属下实在想不出理由。”
“连莛,你休要狡辩,东方晛的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教主明鉴,虽是副教主带我上的黑木崖,但之后连莛与副教主并无深交。”
任我行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懒得听连莛的敷衍,甩袖站起来,冷冷的道:“连莛,我原见你是个人才,和盈盈交情不错,才再给你一次机会。既然你不识相,就等着我的手段吧。”
“教主,误会,误会啊。”连莛焦急的挣扎解释,“教主,属下忠心日月昭昭,属下真的不知道啊。”
任我行大怒,冷哼一声,甩开门憋着怒气走了。
连莛伸长脖子看任我行走远,嘴里直喊:“教主,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啊。”
“唉,咱得清白比天上的云还白啊,怎么教主就不相信呢?唔,难道副教主真的有不臣之心,没理由啊,教主不是都说了会把位置传给他的啊。教主一定是受人蒙蔽,才会误会我与副教主的忠心。嗯,一定要相信教主,教主一定会还我清白的。”
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正确,连莛四处看看,一个人都没有,叹口气,歪着脑袋似乎睡过去了。
良久,一道气息轻轻的从窗外飞走,连莛闭着眼,细细的搜寻,没人了,缓缓睁开眼睛。鼻子轻嗅,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想阴他,再修炼几十年去吧。
靠,教主大人就是要造反又怎么样?教主大人造反关他连莛屁事啊?当他是软柿子捏啊。
虽然他是帮了教主大人一点点小忙,和他研究了下《葵花宝典》后遗症啊,帮他把把脉煎煎药啊,顺便给某些神教原则性超强的同志下点药调养身体啊,这没什么嘛。我又没给你任我行下药,说明咱还是杠杠忠心滴,结果你任大教主就是这样回报咱得忠心。
还归顺!给机会!放你一马!切,想拉拢我直说嘛。想拉拢我拜托你姿态放低一点嘛。想拉拢我给点实惠嘛。敢威胁我,不知道咱是威武不能屈的么?
还有啊,都说了,和教主大人没深交没深交,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连正主儿都没找对,就知道抓我这个酱油党,活该被篡位囚禁。
还有啊,教主大人那阴险腹黑混蛋,居然敢把我抛出来做诱饵,眼看着被抓见死不救。哼哼,他能全身而退最好,他要是少一根毫毛,教主大人就等着给他试药吧。真当神医救人不毒人呢?平一指可给了他不少好东西,回去之后,参与陷害他的,一个都跑不了。
连莛眼中凌厉一闪而过,闭上眼睛。
教主的厢房里。一个男人,再加一个男人。
“我走后连莛的表现如何?”
地上一个黑衣人低微的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看不出异样。房内点了无色无味的药香,在药香的引诱下,很难撒谎。”
“把他的原话复述出来。”
“是。”于是复述一遍。如果连莛在这里,一定会感叹,这才是人才啊,一字不差,连语气停顿都一模一样。
任我行阴鸷的笑,“继续监视,连莛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三天后还是不开口,哼……”
黑衣人一颤,“哼”后面是什么,他绝对不想知道。
“下去吧。”
“是。”
离这里的另一间厢房里,两个男人,加十个女人。
“东方兄弟,小连莛在哪里?”童百熊皱眉询问。
教主大人怀里揽着两个妖娆魅惑,身边偎着八个桃李秋菊形态各异的女人,春意盎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