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听到这话,仿佛一瞬间被惊醒了,竟是潮水一般地向后退去,面带惊恐,豆大的汗滴从头上滑落:“请……请饶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你说饶就饶,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一护继续朝着退散的几人逼近,面上带笑,看在那些人的眼中却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刚才威胁我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很有气势吗?怎么不继续说了?恩?”
那些人心中暗自苦叫,几乎都快哭着给面前这位大爷磕头了,“不……不敢……”
“真是没趣!”一护见着其中一人软脚虾似的瘫倒在地上,一护仿佛叹息一般地别过了头,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茶渡,于是指着他道:“如果他原谅你们的话,我就放过你们吧。”
茶渡默默整了整在挨打过程中有些凌乱的衣衫,身上虽有些伤痕,可却不是很严重。他看了看面前眼带希翼之色望着自己的几人,“以后……”接下来,是很长的一段沉默,沉默到那些人眼中的希望都快变成绝望,茶渡才慢慢悠悠地说:“再欺负人,不要被我看到!”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那些人听到这句话,如获大释,一个一个都松了口气,把心收回了肚子里。
他们看了眼茶渡,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一护,终是贴着墙,一个挨着一个,小心地从这破旧的仓库中出去了。
“喂,你没事吧?”等他们都走完了,一护才慢慢地朝着茶渡走过来,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一片黝黑肌肤,发现那上面不止是今天的些许痕迹,还有些是陈年旧伤,不由得愣了愣,“你为什么不还手?”
茶渡只是靠着墙,看着他,半响才道:“那你为什么要打跑他们?”
“哈?”一护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茶渡的逻辑:“当然是为了守护啊!为了守护被他们殴打的你,也为了保护被威胁的我自己!”
“……是吗……”茶渡将自己粗壮的拳头缓缓地举起,放到眼前,“原来,为了守护,是可以向人挥拳,却不被认为是邪恶行为的。”
“那当然,在自己或者亲人朋友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自卫而挥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努力地搜寻着脑中关于“茶渡泰虎”的讯息,一护才终于想到,茶渡是听从了他爷爷的建议,所以才决定不再随意挥拳,至少不再为自己挥拳。在他的心中,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而挥拳,是错误而邪恶的行为。
原著中的一护对着茶渡这么说:“那从今以后,你就为了我而挥拳吧。”
可是,现在的一护却不想这么说。什么时候应当挥拳,什么时候应当缄默,茶渡他只是为此而迷惘而已。
如今的他也许可以视茶渡为友人,却无法视茶渡为战友,将后背交托。因为,他不想让本不属于那个世界的茶渡和井上再度卷入,既然原本的一切都已改变,那不如就变到底吧。
将身上随身带着的一些药膏取出,递到茶渡的面前:“给,擦擦吧。”
“谢谢。”
然后下一刻,一护准备告别,却听到茶渡说:“那么,我可以为了守护你而挥拳吗?”
“咳……咳咳……”正准备离开的一护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滑倒在地,他看着面前有些认死理的茶渡,试图向他解释,不必一定是守护他,守护茶渡他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面前的茶渡看着一护的表情,却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果然还是不行吗?”
一护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这到底是哪般啊哪般?他这种诡异的负罪感到底何来啊啊啊!他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
“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说要守护我,不觉得……太夸张了吗?”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托词。
茶渡看了他半响,突然说道:“黑崎一护,十四岁,我以前在道馆中曾经见过你。”
|||==一护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家道馆。
“真田道馆。”茶渡提醒道,然后又说:“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碰到,愿意让我守护的朋友。”顿了顿,又说:“伙伴……那听上去,是个很温暖的词汇。”
不知为何,看着茶渡这个样子,倒让一护想起了那个跟在迹部身后的大个子了,他也总是沉默寡言,比茶渡还要沉默,仿佛是担心自己的笨拙,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有机会的话,让他们见个面,交个朋友吧。一护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有些灿烂得过分的太阳,如是想。
“嘛,既然这样,在你遇到你真正想要保护的人之前,就暂且先守护我好了,以朋友之名。”一护轻轻地伸出了拳,茶渡愣了愣,随即也伸出自己的拳头,轻轻撞上。
“呀嘞呀嘞,没想到,出来买个东西,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幕,真是令我感动啊,是不是,德川?”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中,紧接着,门口探出一个橘黄色的脑袋,头发由于过分卷曲而有些蓬松,“这么一看,居然还是熟人呢,呐,黑崎君?”
“入江前辈,德川前辈。”一护看了看站在门口逆光处的两人,只见他们手中一人一筐网球,背上还背着好几只球拍。
入江奏多一年之前才见过,看上去仍然活泼,德川和也冷着一张脸,乍看之下与手冢有些相似,可他们两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又是截然不同的,让人决然不会弄错。
此时,两人正穿着合宿的衣服,鬓发看起来稍微有些凌乱。
德川和也朝着一护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黑崎君。听说你加入了网球队,有机会,希望与你比一场。”
“如今,我们可是‘战败者’呢,所以,只能接受这种跑腿的待遇了。”似乎看出了一护的疑惑,入江有些自嘲的一笑,但是,一护却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对胜负早已没有了执念。打网球,凭心情,随心所欲,不论胜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入江奏多其实和不二周助很相似。
“需要帮忙吗?”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茶渡却不期间开了口,一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敞开的门外,大树旁,仍摆放着整整两框啤酒。
“那可真是多谢了。”入江笑笑,“不介意的话,跟我们去合宿基地看看吧。edo,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过吧,我是入江奏多。”这话却是对着茶渡说的。
“德川和也。”深蓝色短发的少年仍然冷着一张脸,言简意赅。
“茶渡泰虎……”想了想,茶渡又补充了一句:“一护的朋友。”
自己提前了几天回来,跟着把东西送过去,顺便再参观一下这些少年的合宿地,应该也无大碍。这么想着,一护便答应了下来。这些少年,可以说是真正把他带入网球世界的人,虽说程度不及清弦那种铁哥们儿,他对面前的两个少年,还是颇有好感的。
一路之上,入江奏多不断地与一护诉说着他们网球训练的经历,说自己、鬼以及德川如何被那些高年级的学长们,教练们训练得惨兮兮,然后,末了还跟了一句:“听说一护你现在在青春学园加入了网球社,是吧是吧?”
看着入江那副积极的表情,一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嘛,算是这样没错吧,不过,那是有原因的。”
入江笑得像只狐狸,蓬松的大尾巴已经在身后悄然摇摆:“那,既然是这样,等交换生结束,你回了空座町,自己学校网球部的入社申请也不要落下呀,前些天空座町国中部的学弟都跟我抱怨了好多次了,说是人才短缺啊。”眼见着一护一副想要拒绝的模样,入江提升了语速,又加了一句:“从前在国小的时候,我和德川邀请你入社,你可是一次都没有同意过呢,如今在外校就轻易地答应了,真让人伤心。黑崎,你果然要被那个青春学园给拐走了吗?”
“……”脑门儿上滴下一滴巨汗,一护长长地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他拒绝的份儿吗?
不过,一护打定了主意,该翘部的时候还是继续翘部,该翘课的时候也绝不大意,不,是绝不迟疑。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只要是德川与入江一起出现,总归是话语比较多的入江抢镜比较厉害。
明明想给德川一个机会的说……o(╯□╰)o
妹纸们,我军训到二十一号结束。二十二号如果上完课的话应该就可以用电脑了。
之前就先靠那点存稿撑着吧。
第040章 章 惩罚
上了山;来到了入道教练所在的地方,一护清晰地感受到,这些所谓的“失败者”们是以何种样的姿态被奴役着。
“呼啦;你们这些猴崽子们,给我动作快点!”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从一块岩石上一摇三百地起来,像赶鸭子似的赶着一群国中生与高中生……挖坑。
说实话;这种模式的训练,一开始还真看不出能带来什么好处,如果说;挖坑也能够锻炼所谓的体力臂力;相信很早就有人抢着去做了。
不过,随后,一护倒是看出了一点道道,在山上,海拔比平地上要高,因此,无论是走路还是奔跑,都要比在平地上多费不少力气。看来这个教练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入道教练眯着眼睛看了看回来的德川和也与入江奏多,又看了看他们身旁的一护和茶渡,吼道:“不要给我偷懒,失败者们,现在,统统的,给我一起去挖坑!”
德川和也虽然被瞪得很凶,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了,不过,从他的眼角余光中,一护感觉到了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少年沉默之下的浓浓不甘。
“啊呀,真是严肃呢,教练。”入江奏多倒是没心没肺地将双手交叉,支在脑后,面对教练难听的话语,仿佛毫不在意。
“失败者,你还在啰啰嗦嗦的做什么?不按照我的方式训练,就早早地滚回家去吧!这里的合宿不是让你悠闲地度假来的!果然,像你这种失败者,永远也只能是失败者!”入道教练对着入江奏多,难听的话语毫不留情的倾泻而出,饶是好脾气外加漫不经心如入江,也不禁有些皱眉了,暗自里紧了紧自己的手,可恶……
接下来,被点名的轮到了一护和茶渡。
“我?也要挖坑?”一护一手握拳,大拇指指着自己,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身旁的茶渡虽然仍然保持沉默,却也是满脸问号地看着对面的教练。
就算您老人家想要罚人,不罚人就浑身不舒坦,可是——关他们什么事啊!!!
“废话,不是你们两个难道是我吗?”入道教练看着一护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一护当即不爽了:“我并不是这个集训的参与者吧,那么教练你现在对着我发号施令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算什么?”
以前自家长官在自己参加越野跑的时候经常拿着鞭子在后面鞭挞自己这些新入伍的士兵,那时候的故事简直可以被谱成一段长长的血泪史了。不过,自家长官这么做也就算了,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老头凭什么也来命令自己?就凭他学过几年网球当过几年教练?
说话间,入道教练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斜着眼看他:“既然敢来,就要敢承担后果!这就是你们帮助入江奏多和德川和也偷懒的惩罚!你们虽然不是集训者,但是却影响了我的集训。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
一护的眼皮子抽了抽,森森地感觉到自己不小心找了某个人的道。果然,等回过头去看入江的时候,发现他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他用口型对着一护说道“干巴爹,黑崎,让我们‘一起’努力吧”之类的话。
一护顿时脸黑的跟炭火有的一拼了。这么多年来,他没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面前这个人居然敢耍腹黑耍到他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熊熊的大火在一护的眼中燃烧,体内深埋的腹黑因子在沉睡了多年之后再一次被某人激起……
“一护,去挖坑吧,我帮你。”茶渡扯了扯一护的袖子,仿佛是以为他不愿挖坑,于是自动承担起挖坑的重任。
一护发现,如果是作为朋友的茶渡,在某方面,真的很够义气!至少他不会在自己倒霉的时候拖你下水,不会像那个欠扁的入江奏多!一护敢拿入道教练翘在外面的脚趾头发誓,那个卷毛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一护在这里停留了一天,不过不是为了训练,而是为了报复某人==。
在头一天晚上,入江奏多用饭的时候,旁边坐着个大个子的茶渡泰虎。然后,每当他想要夹什么菜的时候,茶渡都会先他一步,将那菜全部夹到自己碗里。
这是个小型的餐桌,一桌上也就围坐着四五个人。德川和也还在训练,没有回来,一护在附近砍虚,暂时离开,因此,原本四个人的餐桌上,有两个位置就空了下来。
最让入江奏多郁闷的是,这茶渡泰虎仿佛就专门针对一个人似的,抢来的饭食全部规规整整地摆放在三个碗里,他自己吃一份,至于另外两份嘛……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
入江奏多郁闷地戳着自己碗里仅剩的寿司,拿起来咬了一口,随即整个人呆愣了一秒,接着,双手捂着喉咙猛地咳嗽了起来。
天杀的,居然是芥末味的!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做的!!!
入江奏多的噩梦还远没有结束,就在第二天,他刚刚忽悠了共同挖坑的一个人,自己站在一旁,状似努力地“工作”,实则是在偷懒的时候,刚偷偷地打了个呵欠,不料身后一阵阴风吹过,入江奏多僵硬地回过头,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入道教练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于是,入江奏多的“训练量”顿时翻倍,还附赠了许多“有益身心”的活动,比如,去替入道教练偷酒偷菜张罗吃的,比如,为了入道教练在山上的岩石上睡得安稳,他居然要去掏附近的老鼠洞以及昆虫的巢穴|||==!再比如,一向优哉游哉惯了的他居然被勒令要接受所有想要向他挑战的人的宣战,而且还不能拒绝,于是,当太阳下山预示着一天的结束的时候,入江奏多已经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望着天上的月亮,感受着耳边干燥的风,想着当自己特别狼狈的时候,已经清闲下来的一护故意在灰头土脸的他面前转悠,入江奏多不由得气得牙痒痒的,然而,气愤之下,还有一种对一护新一面的认识。
再过两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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