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知道,敖总你最好去亲自跟你老婆说,然后离开我这里,免得她误会。”而且涮锅子刷马桶这等小事,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做丈夫的男人该为老婆做的,怎么能意有所图的用来挽回女人心!女人要的是他一颗始终如一,不悔不弃的真心,不是他的装腔作势,反反复复。
“这不是装腔作势,而是想与她过最平凡简单的生活,每天给她涮碗洗衣服。”他落寞一笑,低下头,将她圈在自己的臂膀下,黝黯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一双溢满迷茫费解的清眸,想吻她,却忍住了,“想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躺在自己身边,甜蜜的说着梦话,说敖宸你混蛋,你的腿把我压疼了。可惜,她不肯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
如雪将背部往门板上抵了抵,性感的削肩防备的缩了缩,觉得这个男人在用他的男人气息和深情眼神挑逗她,这男人分明就是个花花肠子,情场高手,故意在勾引她,她吞了吞口水,喉咙发涩干巴巴笑道:“敖总,我觉得如果你现在不离我远一点,你老婆就追不回来了。如果我是你老婆,老公在外面的女人家里蹭饭吃,吃完不肯走,我一定拎起箱子,牵了儿子就走。”
“那如果我老婆是站在你这样的位置,你会怎么做?”敖宸听着她的话,眸中一亮,死灰的心底升起了一丝丝希望。
如雪僵直着身子,被他一阵阵阳刚的男性气息喷在脸上,都不敢动弹了,她有点晕乎乎的,似脚踩浮云,被他抱在怀里,梦境一般,“如果我是你被你伤害过的老婆,你来我这里蹭饭,我一定一脚把你踹出去。”
“……”敖宸黑眸中燃起的那一小簇火花在摇摇欲灭,风中飘摇。一脚踹出去?连门都不让进?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他心底燃起的星星之火哧的灭掉了,连火苗都没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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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悲凉。
“若他爱你,只要你呢?”一秒钟的绝望后,他突然倾身过来,一把箍住了她的双肩,箍得紧紧的,嗓音磁性嘶哑,痛苦看着她,一张俊脸写满执著与不死心,手上力道抓疼了她却不自知,“他想要你打开心门,就是留一条缝也好,给他一丝曙光,不要把他忘得这么一干二净,完全当做陌路人。”他哭了起来,是真的哭了,狭长的眸子暗红一片,眼泪在眼眶打转,从眼角缓缓划下。他不想放弃,可每每看到那双不认识他的眼睛,他的心在备受煎熬,被一刀刀凌迟。他痞笑,用无赖的方式缠着她,死缠烂打,惹她厌烦,可若不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将会把他忘得更彻底!
以前她没失忆的时候,他还可以用恨的方式让她记住他,恨一恨骂一骂,他再把她追回来,可现在,没有爱,也没有恨,无论他怎么做,都激不起她心湖的一丝涟漪。四年后的她就像洋葱,当他一层层剥开她,剥一层落一次泪,再期待下一层,泪流满面的渴望她藏在最深处的那颗心,可剥到最后,那一层层外衣里面根本没有心。
原来她的心,早在四年前他背叛她的时候,就没有了。
“……”男人那一眸沉痛与深情,那一句忘得一干二净,字字敲打,在隐隐刺痛如雪的心。她怔怔望着他,心湖犹如被一股飓风吹入心间,波涛惊起,让她感到很不安。她把纤秀的眉儿一弯,瞧他的眼神更加陌生,“敖总,你抱错人了。”
这个男人的眼睛会把她吸附进暗黑的无边地狱,让她跌跌撞撞,碰得头破血流,却找不到逃生的出口,所以她一定要与这个男人划清界线,不然,她的心会水深火热,会很痛,“敖宸,你放开我。”她大叫起来,把他猛力往门外推。
“傻瓜,我怎么会抱错呢。”他抱着她不肯放,暗哑一句,突然快速低下头来,用他冰凉的唇覆盖上她的唇。他吻她,将她压在门板上急切的吻,用他的舌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吸吮她的每一寸柔软香嫩,让她感受他熟悉的味道,把满腔思念全数渡给她。
但她的反应是惊慌失措,非常害怕,纤柔的背不断在门板上挣动,捶打他宽厚的背,哭了起来:“敖宸,我恨你!我恨你!你不能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啊!”她失控的尖叫起来,仰着颈子,吓得脸色惨青,一脸泪水。
敖宸连忙放开她,这才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日他在房里强迫她的样子!她以为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她,所以把恨他的话脱口而出!他心头重重一震,忙再后退几步,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敢再碰。
如雪见他放开了她,忙往房间外面跑,跑到客厅抓起一把水果刀,退到大门口。但客厅亮闪闪的灯光让她的神志清醒了几分,她收回眼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抓着刀躲到这里,竟怕成这样,还哭了。
刚才他们俩不是聊的好好的么?怎么心一下子痛起来,她会变得这么害怕?
懊恼不已的敖宸从房里走出来,见如雪拿着一把刀对着他,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给解决了。现在不管他是温柔还是强势,如雪都不会领他的情,她对他没有感觉,而且怕他,只要他一碰她,她的脑海就会闪现他以前伤害她的那些片段,惊悚不已。所以如果一刀解决自己,能让她掉两滴泪,一辈子记住他,他宁可这么做。这样一刀下去,总比每天的水深火热痛苦煎熬要来得痛快,呵。
“房里灯光太暗,刚才认错人了,不好意思。”他朝这边走过来,对她温柔笑了笑,第一次为自己的情不自禁做这么狼狈的解释。他的唇上还留有她唇瓣上香甜的味道,很诱人,可现在,他必须要为侵犯她的后果买单——安抚她的情绪。
如雪还是不太信他,把客厅的大门给打开了,清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最好夫妻俩面对面的谈,不要找我做诉苦对象,也不要把我当做她!刚才的事我就当是你爱妻心切,认错了人,现在你立即给我走,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儿子在楼下散步,我现在要去接,你请便!”她把水果刀放下来,抓起柜子上的钥匙,给他把鞋扔了过来,自己则走出门外,防备盯着他。
“现在还早,让啸啸在楼下多玩一会。”他悠哉悠哉走出来,瞟一眼她扔过来的皮鞋,丝毫没有换的意思,又启唇笑道:“你赶我出门,我可就没地方去了。最近在孙杨这里,时不时要看他们夫妻上演春宫秀,冲个澡,还要等他们夫妻在浴室把事办完了,整一浴室的荷尔蒙气味。所以为了不再做电灯泡,只有饿着肚子从他那里跑出来了。”
笑了笑,又故作轻松道:“刚才把你吓了,我很抱歉,可能是你说的那句‘如果我是你老婆,老公在外面蹭饭吃,我一定拎起箱子,牵了儿子就走’让我想起了我与她以前的一些事,她的情况与你刚才说的很相似,也是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儿子住在外面不肯理我,连门都不准进。”
“那你一定做了伤她很深的事。”如雪把他的话信以为真了,心里很矛盾的冒了个酸泡后,直接将这番话与叶细细母子对号入座了,眯眸冷笑道:“叶细细现在住在南部,敖总你却在孙杨家蹭饭,在我这里诉苦,这不明摆着敖总你不想追回老婆么?”
叶细细?敖宸暗吃一惊,这才明白自己是越解释越让这个女人误会,把事情越描越黑,剑眉严肃掠起:“如雪,叶细细不是我老婆!”
如雪却压根儿不信他,一双美目冷冷笑看他,红唇边抿起一抹讥笑,“我可管不着敖总你的老婆是谁,我现在只管锁门下去接我儿子,让他早点回家。敖总,需要我叫来保安请您走吗?您的双腿好像不太听使唤,连鞋都换不了。”
敖宸的俊脸不断罩上难看的黑线,唇角难堪的隐隐抽搐。但看她不再用水果刀对着自己,也不再追究那个吻,他便任她冷嘲热讽了,随她去,扭头斜睨她,“再申明一次,叶细细不是我老婆,我也没有老婆,我想追的那个人是你,裴如雪。”
“那你刚才骗我!”如雪一道清叱,这一次是被气得火冒三丈!原来绕了那么一大圈,这个男人刚才是故意吃她豆腐!不过很奇怪,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心里还很舒坦!原来他没有老婆。
“刚才不算骗,我确实想起了一个跟你境况很相似的女人。”敖宸细细打量她脸蛋上的表情变化,实在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刚才为了安抚她,不得不弄出一个老婆来(这个老婆其实就是她自己),让她以为他认错人。但扯上叶细细后,她又开始吃醋,非要跟他争执不下。确定这个老婆不是叶细细后,她明显笑了。
难道,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那他到底是有没有机会追回她?该不该继续吻她?她要是又情绪崩溃,拿着水果刀怎么办?
“撒谎的男人更可耻。”她咬牙指责他,这次直接将他往门外推,皮鞋扔出去,嘭的关上大门,不让他再赖在屋里。拿开刚才她脑袋里莫名其妙涌出来的强Jian片段不谈,这个男人确实一直在耍赖撒谎,想吻她。被他吻到后,她触到他嘴里那股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他娴熟压着她的动作,他吻她的姿势体位,她的后背抵在冰冷门板上不断磨动的刺痛,胸口竟急速涌起了一股屈辱感,脑海不断有不堪入目的片花一闪而过。
曾经有一个男人也这么对待过她,当着很多人的面,仅仅一门之隔强暴了她。他的身上有那个禽兽的影子,嘴里的气味都是一样的,所以让她在那一瞬间情绪爆发失控,想拿刀保护自己。
可清醒后,她又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追回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想赎罪,不是禽兽。这样前前后后的想法,让她好矛盾。
门外,啸啸一手牵着太奶奶,一手牵着外婆散步回家了。一出电梯,竟然发现他的爸爸穿着拖鞋站在家门口,欢喜得跳了起来。
“爸爸,你终于来看啸啸了!”小家伙挣开外婆的手,像一支小火箭头向敖宸冲去。跑得飞快。
敖宸眉开眼笑,连忙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儿子的到来。其实他能让儿子这么粘他,是有捷径的,那就是有事没事去幼儿园找儿子,给他买玩具,中午带他出去吃大餐,去游乐园,然后儿子要向妈咪和外婆保密,幼儿园老师则帮他隐瞒着,等他一去学校,就主动将孩子牵出来。
“爸爸,明天我们去kfc开生日party好不好?我要给我的小狗狗过生日,太奶奶、外婆、舅舅、爸爸、妈咪都要去参加。”儿子搂住他的脖子,小嘴亲了亲他的侧脸,乐得咯咯直笑,“你上次答应啸啸去kf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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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狗狗不是没到周岁么?”他让儿子骑到自己脖子上,抓着那一双小胖手,汲着拖鞋跑来跑去取悦儿子。想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要给他的宠物狗庆生,惹得小姑姑一顿不痛快。
“半周岁。爸爸,你会去吗?”儿子小脸蛋笑得红红的,从他身上挣扎下来,跑过去抓住外婆的手,再牵着爸爸的手,小脑袋仰起,渴望的望着他的家人,“我们中班的小朋友过生日的时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会去,一起唱Happybirthday,一起切蛋糕。啸啸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所以就让狗狗先过生日。爸爸,这样妈妈以后就不会将你关在门外了。”
儿子又开始与他打商量,抱住他的大腿,小脑袋磨啊磨,非常乖巧。
“原来啸啸是想让爸爸跟妈妈和好。”他把儿子抱起来,心里何止是沾沾自喜,简直是乐歪了。如雪真是给他生了一个棒儿子,知道老爸的心现在处于冰天雪地之中,特意送暖炉来了。这下小祖宗开金口,裴家奶奶和伯母是断然不会拒绝的,一切以小祖宗为先,都得去参加。
“好,爸爸在后天给啸啸开生日趴,啸啸到时候一定要把太奶奶,外婆,妈咪邀请过来。”他含笑应允。
“一言为定!”儿子与他击掌盟誓,小巴掌一下子拍过来,还向他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
太奶奶与外婆则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瞧了敖宸一眼,连忙把孩子往屋里牵。
“啸,外婆不同意这个生日趴,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我同意就行了。我刚才已经与爸爸说好了,咱们不能失信于人。”
“……”
162
季安安回来秘书部报到了,秘书部的那些八卦女们一哄而上,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秘书,最近的事是真的吗?想不到裴大小姐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对付起女人来,手段还真是毒辣。”
“季秘书,想开一点,女人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一味忍让,息事宁人,要跟沈总和那裴大小姐打官司,告他们强Jian和雇凶恐吓。否则他们会欺负到你头上。”
“……”
季安安戴着墨镜,脸色很憔悴,没有对八卦女们做出回应,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进了总秘书办公室。
她先是向总秘书长递了辞职信,但总秘书不接,说裴总那边不让季秘书辞职,希望季秘书过去协助她。
“您的意思是,裴总希望我做她的秘书?”季安安摘下墨镜,露出她一双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眼睛,表情很是诧异。
总秘书点点头:“嗯,裴总是这个意思,她希望你过去协助她。裴总说她对公司的财务不大懂,saba她们又不大喜欢她,所以想让季秘书你过去帮帮她。这是调过去的文件,你随时可以过去报到。”
“不,我不想过去。”季安安立即把文件推回去,语气笃定,表情坚决:“如果总秘书不接受我的辞职信,那我坚持回到秘书部重新起步。在大公司,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沉默是澄清谣言的最好方式。若我现在过去,只会让谣言越来越多。”
“所以季秘书的意思是,调回秘书部?”
“是的,我在埃弗森呆了四年多,付出过很多心血,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总秘书肯给我机会,我会更加努力。”季安安微微颔首,自信的保证。
总秘书静静看着她,想了想,最后点头应允:“既然你不想过去,那就重回秘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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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在办公柜里取公司的财务文件和账本,发现她原先放好的文件有两本被调换了顺序,明显是有人动过她的柜子,把文件排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