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已经让她吩咐侍卫洒了厚厚的一圈石灰,每个角落都洒;梁下的铃铛全部被塞了棉花,无法响动;熏香全部被撤走,换上新香料。
这一切都是为了预防叶细细的那些毒物。
“墨舞,把他带进来。”她坐在窗边。
不大一会,墨舞领了个男子进来,身高跟敖宸差不多,连脸也长的一样,穿着一身银白的精美袍服。
“把面具摘下来吧,这是银子,有多远走多远。”她推过去一包白银,并从袖子里取出一包药粉,“这是神珠研磨成的粉,可以治你身上的传染病,不要将病源传给其他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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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舞听命,取出一小瓷瓶,滴两滴在清水里,示意男子将脸浸进去。片刻,男子仰起湿漉漉的脸,脸上的人皮面具就泡开了。
轻轻一撕,完整脱落,露出一张苍老长脓疮的丑脸。
男子是一个口技先生,五十出头,脸上常年生脓疮,身染传染病,这次他来王府,不仅与玉妥洳雪恩爱缠绵了数回,并用他臭烘烘的嘴吻到了那张娇嫩的小嘴,给她渡酒,享尽艳福。
他擅长口技变声,王爷将那些说辞全部教予他,让他模仿王爷的声音与表情,并给他泡了药澡,去除身上臭味,服了壮阳物,戴上人皮面具。
当时丫鬟来请,与裴公子站在莲塘边交谈的人确实是王爷,但当那个丫鬟转身,他就代替王爷来到了寝殿。
寝殿的女子是个处子,非常热情,欲望超乎想象的强,要了又要,要到他的药效退了还不满足。那时他正为破了一个绝色女子的处子身而沾沾自喜,但当两人进入正戏,才发现这个处子身经百战,简直比妓女还浪。
他差点被整得露出了马脚,脸上的脓疮被她挤出来,骨头散架,只有装睡。
后来听说王府大办喜宴,丫鬟来请王爷去前殿拜堂,他的任务才算完成。接下来去前殿的人是真正的王爷,他被带到了秘密的地方。
现在撕下面皮,换下银白袍服,他抱着一大包银子被带出王府,后半生衣食无忧,捡了个大便宜。
漓夕让墨舞送走口技老男人,一把火烧了男子留下的衣物,毁去病源,走回她的庵堂,坐在琼花树下,等着敖宸回来。
——
此时正值黎明,天边在一点点泛白,云朵舒展,一朵朵飘开,但雾气还不曾散开。
早起的百姓再次把四条大街挤了个水泄不通,引颈张望远处辘轳而来的王府马车,而在层层人群后面,时不时有骑兵策马跑过,似在护着王爷,又似在追捕黑手党。
但更怪的是,当王府马车行至北街,震天动地的喜乐声突然停了,浓浓的雾气里,隐隐飘动着一股杀气。
玉妥洳雪端坐马车中,由于纱帘子和雾气的双重遮掩,她看不到旁边百姓的脸,但感觉得到丐帮和黑手党跟在她后面。她原本是喜悦的,想做一个幸福的新嫁娘,与宸巡完城共度良宵,再来一个现代的蜜月旅行。
但现在,她感到有些不对劲,总觉旁边的宸太冷了,唇角冷冷的,目不斜视。
“宸,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她给他披上一件衣裳,想倚在他怀里。
但他把身子微微侧开了,撩开纱帘子,看着外面的浓雾道:“这样的浓雾天气,你猜会不会有人刺杀本王?”
“不会,他们不敢的!”她坚信不疑道,又往他怀里靠,执意要抱着他:“宸,你说我们来一个现代的蜜月旅行好不好?去邻国旅游……”
“黑手党刚才已经全部被我的军队歼灭了,现在轮到丐帮!”他突然冷声道,伸出一只手,不紧不慢推开她,但一双浑浊的眸子已经变成了利刃,凌厉削着她:
“混迹在京都多年的黑手党,以及哈赤部落的黑手党,五毒使者,已经被杀的一个不留!”
她身子一僵,脸色全变。
“我万万没想到,我追杀了多年的黑手党,首领就是你玉妥洳雪!”他黑眸里的光,冷冷射出来,越来越明亮,不含一丝浊气,“你占据了如雪的身体,学会了草裙舞,当我领兵来到北疆,你在我面前跳起了草裙舞。”
他朝这边倾过身,一把捏住叶细细的下巴:“早在第一次进府,你就想在我身上施蛊,但我没有给你机会。于是在我中毒后,你利用恺泽的信任,不费吹灰之力将蛊虫喂入我的体内!叶细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
他大掌收紧,嗓音一冷,直直掐住了叶细细受伤的脖子,一双黑眸陡然暴怒阴鸷,似要喝了叶细细的血。
叶细细吓得血色全退,双手抓在旁边,惊恐的摇头:“宸,你看清楚,我是如雪,是如雪……”
啪!敖宸狠狠一巴掌扇过去,一把拽起她的头发:“别他妈的再说这句话!叶细细,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你才算解气,才能让你这贱人永远消失!你的黑手党自从我接漓夕回府,就秘密包围在我王府四周!漓夕被暴晒烧伤,又是你这个贱女人干的!”
“宸……”
“别他妈喊我宸!”敖宸暴怒提起她,直接甩到地板上,撞到车厢上,一脚踩住:“在现代,你打过如雪多少次?啸啸只是个孩子,你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宸,啸啸不是我害的,我也没有打裴如雪,是她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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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敖宸一脚踹过去,狠狠一脚将叶细细踹翻,双目暴突:“我知道你善使毒,占据住如雪的身子,以为我不敢动你!但现在,你曾经是怎样动如雪和啸啸,我在古代就让你怎样受罪!让丐帮掳她?”
他站起身,又一脚重重踹过来,墨眸眯起:“我他妈的就让他们先掳你!好好享受他们的招待,接下来还有更美好的‘蜜月之旅’!”
他用脚踩住叶细细的头发,盯着她那张泪眼朦胧的眼睛,“现代的你不可饶恕,追过来的你,依然要玷污如雪的面容和身体,那我就只有让你死,并且永世不得投胎做人!”
这一次,他一脚朝那张熟悉的面孔踹过来,叶细细开始嘶声尖叫,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宸,你要做什么?”
“让你变成漓夕的样子被那群乞丐掳去,他们会好好爱你的!”
“不要!”那群乞丐会把她强Jian至死的!
马车继续在大街上行驶,不过速度快了起来,骏马跑的很快,没有人知道马车里的人在做什么;人群后面,来无影去无踪的黑手党骑着马,一个个脑袋落地,血溅四方,用血来庆祝这次这场大婚。
王府四周,浓浓的雾气里早已是血流成河,埋伏在四周的黑手党全部倒在血泊中,王府里则开始有了风吹草动。
敖宸的马车继续在北街奔跑,藏在四周的丐帮则寸步不离的追,浓浓的雾气,是最天然的屏障。这群乞丐不知道,在浓雾的掩饰下,车内的叶细细早被敖宸一脚踹了出去,滚到路旁,让王府的人拖到另一辆车上回王府。
而王府庵堂的那棵琼花树下,漓夕望了望渐渐冲破浓雾的万丈晨光,转身走回庵堂内。她脱下了那身灰布衫、尼姑帽,换上一身金线绣织的精美喜服,坐在铜镜前让墨舞给她化妆。
墨舞一直在她脸上敷敷贴贴,轻扫娥眉,绛唇轻点,仔细挽发,最后把铜镜放到小姐面前,叹道,小姐你以前的样子真美,可惜让这脏女人玷污了。只见铜镜里,是一张玉妥洳雪的脸,清丽绝美。
漓夕用指尖抚了抚,知道那是面具。
墨舞蹲下去给她穿花盆鞋,再掺着她回到王爷的寝殿内,坐在窗边,自己则重新回到庵堂。
而在漓夕离开庵堂后,王府的南监军便扛着个布袋,一跃而进,将布袋里昏迷的叶细细重重甩出来,喂了她一颗失声药丸,一掌拍下,与赶回来的墨舞打了个照面,点点头离去。
墨舞关上门,抡起袖子对准叶细细那张脸就两耳刮子掴过去,几脚踹来。她知道玉妥洳雪会使毒,能使唤小蛇;但是王府里到处都洒了石灰,喷了药水,玉妥洳雪的小蛇难逃升天;
当然玉妥洳雪的身体她不能过多的接触,以免中毒,给她易成小姐的容貌就可以了,然后等着丐帮的那群人来抓‘小姐’。
此刻的王府是不安宁的,早在府外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有敌人秘密潜了进来。所以她和小姐要万无一失的把玉妥洳雪掉包,让丐帮那群人自己人欺辱自己人。
果不其然,门外有动静了。
她连忙给‘小姐’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哭哭啼啼道:“小姐,王爷真的太无情了,竟然让玉妥洳雪和那小喜当堂羞辱你,小姐你好生歇着,墨舞去给你报仇!”
她起身取剑,拿起就往外走,一打开门,一根脏兮兮的棍子挡在她面前。几个乞丐高手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与她打来;另一个乞丐则溜进屋里抢人,扛到背上就往外走。
“人到手了,快撤!”
“这个丫鬟也长的不错!”
墨舞一剑刺过去,刺死这群肮脏不堪的混蛋!她才不跟他们过去,一群痴心妄想的癞蛤蟆!不过戏还是要演的,大声叫喊:“小姐!你们放下小姐!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几个人连忙扛着昏死中的玉妥洳雪溜之大吉,南瑾风带着两队护军匆匆赶过来,大手一挥:“快追!别让他们把王妃娘娘掳走了!王爷刚刚巡城回府!”
再与墨舞相视一笑,压根儿就不追。
这是王爷的旨意,他们可不敢真追,不然坏了计划会掉脑袋。
——
漓夕坐在新房中,一直把脚提着,不敢乱动。
因为她感到地板上有蛇在游动,似是从那一排红花花盆里钻出来的,正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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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它们是感应到了主人有危险,纷纷出动了。她提着腿坐着,一动不动,试图保持静止状态,不让蛇飞快的攻击她。
但是花盆鞋太重了,吊的脚脖子疼。
它们在游近她,一步步紧逼,不管她有没有动,都知道往这边爬,要给叶细细报仇……她吓得汗流浃背,不得不自救,站到圆凳上,往桌子上爬。
嘶!它们向她发起攻击!
她吓得往后退一步,差点掉下去,叶细细这女人什么东西不好使,为什么偏偏要使这么恶心的东西!
上次在林子里,也是用蛇吓她,让她这条鱼差点被蛇吃!这次抓到她弱点了,让她被蛇困在这里。她急得满头冷汗,就在这时,窗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长臂一伸,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扔进来,捞起她的腰就往外掠去。
他一直抱着她,几个起落跃到溃檐上,在屋顶飞檐走壁,最后抱着她坐在屋顶上。
“如雪,谢谢你一直信任我。”他搂着她的肩膀,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面贴面:“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被蛊虫控制了,与叶细细成了事。
我在去庵堂找你之前都是不清醒的,一直挣脱不开蛊虫的束缚,但当你温言细语引导我,捂着我的眼睛,与我灵肉结合,我才用我的心找到了你。
如雪,你与恺泽的事是真的?没遇到我之前,你在这世的意中人是和卿,而恺泽又是和卿的前世,你会不会把对和卿的感情转移到恺泽身上?”
如雪摸着他的脸,将他轻轻推开了:“黑手党解决的怎么样了?你与叶细细人前恩爱,都是为了引出她的同党,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不管怎样,你还是抱了她,并要封她为妃。”并且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差点与那肮脏的女人发生关系,伤害她。
敖宸闻得她身上的酸味,愧疚笑道:“那让我以后做牛做马弥补你好不好?我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确实把她当做你,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但是如雪,你看在是蛊虫控制的份上,就饶我这一次。”
如雪将头轻轻倚在他肩头,望着旭日升起的东方,迎风笑道:“我相信了你的生死契约,所以我可以忍受大堂上叶细细的张狂,顾全大局。我正是相信你心中有我,我才渴望出监牢,闯入寝殿救你。
宸,你知道吗?当你一鞭子打在我身上,我恨过你;但我一想起你会被叶细细控制,像一个傀儡去爱她,把她当做我来爱,我的心就疼。
我在这一世要的不是与你的被迫分离,而是与你,与啸啸团聚。我们在前一世,正是因为不相信彼此,才会越走越远,直到够不着对方;我选择了死亡,用死去恨你,但当我想起我丢掉了啸啸,看到你血流不止躺在车下的样子,我的心就被撕碎了。
如果我能多活一天,就一定等得到你,知道敖奕其实也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你当时并不是在敖奕和啸啸之间做选择,而是敖奕先病危,你赶不回来……宸,我不要看到你追随我去的样子,因为我们这样对不起儿子,自私的扔下了他,让他成了孤儿,我们亏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
“如雪,我欠你的也太多。”敖宸将她抱实,眼眶微湿:“你和啸啸原谅我。”
“宸,你回来了就好,把亏欠啸啸的爱补给他。”如雪轻轻回搂他,安详躺在他怀里,唇边漾开幸福的笑痕。她的眼前,旭日在缓缓升起,照暖她的脸庞,照亮她前面的路。
她觉得,这是两世以来,她最轻松最幸福的时刻,她躺在宸的怀里,重新开始他们的人生。只是从此,他们学会了信任彼此,珍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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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安王大婚,百姓并不知道这是伴随着一场杀戮;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些被一刀挥下的黑手党血淋淋头颅,没有看到哈赤部落的熊熊大火和食人森林的被摧毁,只看到大清早王爷的马车在四条大街上奔跑,轻纱盈动,根本看不到王妃的面容;
当傍晚时分,夕阳送晚,夜风清徐,正是拜堂良辰,一身大红喜服的肃安王手执新娘子的手出现在王府门口,人们才赫然发现,新王妃正是先前大势迎娶的凤漓夕!王爷将还俗后的王妃娘娘又迎娶了一遍,牵着她跨马鞍,过新人桥,并为王妃梳头画眉。
而被乞丐掳走的玉妥洳雪,当天就在乞丐的集聚地,被老少乞丐挨个论奸了一遍。
她之前与那假敖宸在床上太过放纵,有一颗饥渴的心,却有一副少女身子,弄得全身酸痛;当那些她认识的马叔、胡子叔、独眼龙老乞丐趴在她身上,把她当凤漓夕肆意发泄,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