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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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奶奶-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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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妍奚,把姐姐扶上楼,让她安静休息一下吧。”颜夏冰不得不对小女儿招招手,心里左右都是为难,眸中忧愁不已。人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只要一想到要将这个曾经让她焦头烂额守在病房边的女儿送走,她就闷得难受。
  她养了这个女儿二十五年,从给她换尿片,喂奶,梳小辫,到她第一次来初潮,给她上生理课,再到为她挑选夫婿、为她的任性头疼,她都是用一个母亲全心全意的爱去浇灌的。送走这个女儿,就跟一刀刀割掉她身上的肉似的,疼。
  妍奚望望母亲愁苦的脸,不敢再瞎闹,将云姿扶上楼,消失在楼梯转角。
  “妈。”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铠泽出声了,来回望了如雪和敖宸一眼,说道:“您刚才说到脚镯,让我想到了一个疑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吧。”颜夏冰撑撑额,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倒出两粒,和着清水吞下了。当她再次朝如雪看过来,如雪只觉得生母一瞬间似乎老去了好几岁,满脸的沧桑。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出现,原来竟成了生母的负担。
  敖宸用大掌摩摩她的削肩,将她往怀里揽,贴着她的耳朵沙哑说道:“原来你出世的时候,奶奶就把你定下给我做媳妇了,你注定是我的,就是我的,即便被送走,我也能遇见你,这就是命运。我亲爱的阿曼达,我们是缘定今生的,请不要悲伤,要微笑,微笑是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宸。”如雪偎依在他怀里,心窝暖起来。原来他刚才看到了她脸上的那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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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揉揉她,吻她的额。
  “如雪,你出世的时候有脚镯吗?”铠泽问她。
  “没有。”如雪摇摇头,从敖宸怀里坐起身,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清道:“听邻居阿妈说,我妈没有给我戴任何东西。”
  “呵,我还听基隆港那个踩三轮车的车夫说,当年你妈,也就是你养母,是直接把你丢在大门口转身就走的,只给你裹了一块尿布片子,差点把你冻死过去。当时要不是阿妈把你抱进屋,你可能没小命等你奶奶回来,也没命遇到敖宸。”铠泽加上一句。
  “韩湘雅怎么这样对你?”颜夏冰发出一声惊叫,“当时你出世才几天呀。”
  “妈,所以我觉得韩湘雅当年是故意换婴的!”铠泽再接话道,走到母亲身前,抓起着她的双手,“您刚才的那句脚镯提醒了我,您想想看,如果当年是护士不小心抱错,脚镯子怎么可能在云姿脚上?除非是有人偷偷走进去换掉的,护士再根据那条脚镯和被换掉的卡片来抱婴孩。”
  “对呀,当年若是我抱错,脚镯子怎么会戴到云姿脚上呢!”颜夏冰也想通过来。
  “而且,韩湘雅一直对如雪不好,自始自终都想要她的命,这根本不是一个母亲做得出来的事!”铠泽又道,认真看着母亲,“如果是妈不小心抱错,还情有可原,但这一切是韩湘雅那个女人故意为之,就不可饶恕!妈,不管云姿有没有错,您都不能再心软,毕竟她是韩家的人,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强求不得。您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怎样加倍去弥补那个被调包的孩子,让她得到从不曾得到的母爱。您看不到如雪刚才受伤了吗?”
  “我……”
  “铠泽!”如雪急匆匆站起身来,走到生母身边,揽着她瘦弱的肩头,瞪着铠泽:“你奚落我是不是?能加入这个大家庭,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受伤!铠泽你存心要给妈妈增加压力,让我无地自容!妈说的没错,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哪一边都疼,又为何一定要做出抉择!我不想因为我的加入,而让你们这个家出现裂痕,我认妈妈…就是为了……”
  她突然哽咽起来,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缓住内心的伤痛,再道:“我认妈妈,就是为了感受亲情,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我待在妈妈身边很幸福,很满足,所以妈妈不需要为我做出抉择,受心理折磨。再说非要送走云姿,你们心里不难受吗?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几十年。”
  话说到这里,她不再看厅里的任何人,想转身走出去,却一下子撞到了敖宸怀里,被他牢牢禁锢着。
  这场家庭会议开了半天,他没发表一句意见,现在,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女人,剑眉飞扬,用厅里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支持铠泽的说法!云姿应该回到韩湘雅身边,母女相认,走回她该有的命运轨迹!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会毒害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母亲。如雪在基隆港受苦,差点被卖掉,被韩湘雅杀掉的时候,云姿却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锦衣玉食,这本不该是她的,她也短暂拥有,所以现在送走她,并不算亏欠她!”
  他沉声道,眸光黝黯,把咬着唇的如雪拥着往门外走,“我现在带我妻子回敖家休息,下次再回娘家拜访!”他霸道狂傲拥着她,就那么把心乱如麻的她带出了这个地方。
   
089 赶鸠出鹊巢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元月末,如雪迎来了在H市的第一个小年。这一天她没有和奶奶待在家,而是去了爱滋病孤儿院,帮那群孩子打扫房子,贴精美的窗花、五彩年画,挂花团锦簇的灯笼,并给他们买了最新出版的游戏软件,带来必胜客的大比萨饼,合身的新衣裳,大袋大袋的水果糖、巧克力。
  孩子们的小脸很稚嫩,笑声很清脆,一个个抱着抢过来的玩具好奇围在她和奶奶身边,粉嘟嘟的小脸蛋含着糖块,吮来吮去。他们其实很漂亮,白白嫩嫩的,大眼睛小小嘴,纯净得像小天使。其中最大的只有六岁,最小的刚学会爬。
  “小朋友们,不要抓奶奶和阿姨的手哦,老师是不是说过,抓别人的手,拉别人的衣服,就是不礼貌的宝宝。”女教员在旁边拍拍手,把孩子们叫过去,“来,我们给奶奶和阿姨唱歌跳舞,感谢她们送来这么多礼物。我们祝奶奶和阿姨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下一刻,欢快的儿童歌曲响起来,孩子们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扭来扭去,蹦蹦跳跳,丝毫不觉他们或许会不久于人世,一朵花骨朵还没绽放就要凋谢。
  如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群纯真的孩子,不知怎的,眼眶酸涩了起来。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了?”
  “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是邻居的阿妈照顾我,而后峻熙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那年他只有十岁,却像一个小大人。”如雪咬着唇,把含在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再把娇唇放开,笑道:“比起他们,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不受病痛的折磨,有一个最疼爱我的哥哥和阿妈……奶奶,我想抱养一个孩子。”她突然道。
  “这些孩子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他们需要接受治疗,这样才有生的希望。”
  “不,我是说去孤儿院抱养一个孩子,给敖家留后。”她反握住奶奶枯瘦的手,盈满泪水的眸里闪烁希冀的光芒,“或者找代理孕母,生下我和敖宸的这个孩子,让他叫您曾奶奶。”
  “傻孩子,你和敖宸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不要为了奶奶做这样的事。”老太太语重心长道,并不同意她这种做法,无奈的叹息。
  “老太太,郑淑贞郑女士在隔壁房间,您需要过去打声招呼吗?”孤儿院的一个专属护士走进来轻声道,脸上布满担忧,看着老太太:“郑女士最近天天来看孩子,而且不顾医疗人员的劝阻,执意要和那群孩子有肢体接触,我们担心病毒会感染到郑女士。”
  “她来多久了?”老太太淡淡挑眉。
  “半个月了,风雨无阻,每次来都要求进病房,抱每一个孩子。”
  如雪推着老太太走到隔壁的窗玻璃前,果然看到婆婆坐在室内的长椅上,目光感伤哀戚,一眨不眨注视着蹲在她面前玩耍的孩子,整个人瘦到不成|人形。


  “她想干什么?害了自己的亲孙子不够,还要来这里害无辜的孩子!”
  “老太太,您误会了,郑女士并没有伤害孩子,相反,每次过来都给孩子带来大车的棉衣棉裤,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她申请加入了世界健康基金会,打算将自己的财产全部捐献,并来我院做义工!所以我们只是担心郑女士会感染爱滋病病毒,危及到她的生命,您看郑女士的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
  老太太自然早看到了,也看到了郑淑贞一脸的憔悴和哀伤,但,纵使这样,她也不能原谅她亲自扼杀了自己的孙子,陷害自己的儿媳妇!因为就是这件事,让她对这个儿媳妇彻底绝望,连一丝挽回的心都没有了。
  她生下儿子,却不疼儿子,有了孙子,却不要孙子,就该死的只为自己着想,发泄怨气!看看一口气卡在胸口那么多年,还咽不下,这又是一个心胸多么狭窄的人啊!若再接受她,谁能保住她不会做出杀害亲生儿子的事来!
  “我们走吧,不管她。”她终是绝情道,示意如雪将她往回推。
  “老太太,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小年夜饭和晚会,请您务必赏脸,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走过来的女院长热心道,从如雪手中接过轮椅,自己亲自推老太太,“您老早前就答应来这里过小年夜了,可不能食言唷!”
  如雪走在旁边,也点头笑道:“是啊,奶奶您说好今天在这里吃小年夜饭的,我都把肚子饿空了,就等着吃这里师傅们的拿手好菜。”
  于是半推半就,把老太太推到了饭厅,并把郑淑贞也请了过来,敖家三婆媳挨着坐。
  席间,郑淑贞一直不出声,也不吃菜,末了,突然对这边道:“我自知罪孽深重,无法求得妈和如雪的原谅,但求妈日后身体健康,如雪给敖宸生一个孩子,爱他们父子疼他们父子,弥补我对他的那份亏欠。”话落,她便推开椅子离席了,迎着鹅毛大雪,走到了张灯结彩的大街上。
  老太太听得她这番话,脸色没有变,也没让人去追回她,对大家笑道:“敖家的一点家事,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老太太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
  喝茶、吃菜、满桌的静寂无声,稍后,也没有再参加晚会,与如雪一起离去了。
  这样的下雪天如雪没敢开自己的车,让家里的司机开着车,带她们祖孙二人在大街上转悠。老太太一直望着车窗外,那排货架上的米黄|色、没有任何外包装的小圆球糖果,感慨道:“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巧克力,肯德基,根本不知道这种糖瓜才是最好吃的。敖宸和廷轩小时候,我经常买这种糖瓜给他吃,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小家伙们馋嘴偷偷去拿,粘住小嘴儿说不了话。”
  “我小时候,邻居阿妈每年也会分我一些。”如雪呵呵一笑,万万没想到奶奶也会买糖瓜给敖宸他们吃。要知道小少爷们可是不吃这种廉价糖的,他们的贵妇妈妈会斥责儿子——“吃什么吃,那是狗都不吃的东西!”。
  她让司机停车,跑出去买了一袋,头发眉毛上挂着雪花钻回车里,“奶奶,您看!”当她把那袋糖瓜献宝似的送到老人面前时,才发现老太太保持着望向那排货架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双沧桑的眸子轻轻闭着。
  “奶奶!”她发出一声惊叫。
  *
  韩湘雅一审入狱后,罗庄罗法官以滥用私权的罪证被侦查,查出其滥用职权处置国有资产,不明不动产三处,但无法裁判他在法庭上限制原告方发表言论,毕竟法官并没有参与事件的过程和亲眼目睹发生的事实,只能对当事人举出的证据予以分析和判断,可以不考虑当事人的自愿依职权主动收集证据,这条准绳的范围完全没有明确的界定。
  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被诉讼代理人收买,被请吃请喝、甚至收贿赂,以促使他让诉讼代理人打赢这场官司’,查不出他跟任何女人有染,也查不出他的钱去了哪里,干干净净的。
  那三处房产,他说是买给父母、女儿、岳父岳母的,并出示了房产证,和相关资料。他只承认滥用职权处置了一些国有资产,帮欠债人转移了资产。至于为什么法院外维护秩序的特警被换成私人特警,陪审团七个人中,有四个准备判定韩如雪精神障碍,前者他为不知道,后者为——按当事人提出的证据、案情走向而裁定,没有脱离司法程序。
  再问他跟韩湘雅什么关系,他咬定不认识,也没有线索证明他们认识。
  而韩湘雅向上面上诉的一审不服,要求二审,竟被受理了,交由H市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她的上诉状、答辩状,连同案卷材料和诉讼证据,很早就有人为她一并报送上诉审法院。而被传票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被上诉人,竟然是敖世政。
  二审合议庭上,面对新的法官面孔,她泪水涟涟的说,自己是被敖世政施暴了二十几年,直到最后一次两人吵架,她才还了手,两人推推攘攘间,不小心把他推倒,撞到了花架上,架子上的兰花盆摔下来砸到了他。
  她着重强调,这次要求二审,不仅仅指证敖世政做伪证,还指证他强暴她的事实,恳求法院对她从宽处理。
  她说二十五年前,敖世政认识她的亡夫,并将亡夫嘱托他交给她的一笔钱私吞了,当年她只有十五岁,独自一人前来要这一笔钱,却被敖世政软硬并施,关在书房强暴,并威胁她做他的地下情人,不准吱声。
  法官宣证人,她果然早有准备的让一个在敖家工作多年的下人上庭来。
  下人实话实说道,当年老爷确实和上诉人在书房发生关系,并被夫人发现,大吵了一架。之后夫人一直殴打上诉人,送走上诉人,但没过多久,就会被老爷接回来,放在身边。
  法官问,上诉人当时的表情呢。
  下人道,很委屈,经常躲着哭,在老爷面前也哭,不过从没看老爷打过她。老爷对她很疼爱。
  韩湘雅立即道,那是因为当时我无依无靠,被敖世政威胁说,你躲到哪都能被我找到!
  “但是证人说你没有遭到殴打!”法官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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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打我,但是他强暴我!”韩湘雅又哭起来。
  法官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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