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人一联手,最初因为未能够密切合作,不能够完全发挥威力,但到殷天赐那三十掌一过,两人合作得简直天衣无缝!
喝叱声中,剑光大盛,双剑游龙般刺前,一剑紧接一剑!
殷天赐脱口一声道:“好!”身形疾向后倒退了一步!
双剑追击,柳西川、南宫绝一步也不放松。
殷天赐再退一步,长啸一声,魁梧的身躯往上拔了起来,双剑从他的脚下刺过,激厉的剑风激起了他的长衫下摆!
剑未到,离剑半尺的一条石钟乳已被剑风摧毁!
森寒的剑气尖针一样利入殷天赐的双腿!
殷天赐心头一凛,身形却毫不受到影响,半空中一翻,双掌雷霆般击下!
南宫绝、柳西川双剑急击,剑光如轮,迎了上去!
霹雳般破空声响中,剑光一散,南宫绝、柳西川亦被震得各退一步!
殷天赐的身形却被震得向上弹起来,他怪叫一声,身形凌空“霍霍霍”一连三个跟斗,落在藏宝洞之前!
南宫绝、柳西川看在眼内,身形游走,迅速赶到石门前,双剑又截住了殷天赐的去势!
殷天赐早有准备,喝叱声中,左右掌全力一击,强劲的掌风压住了两剑!
他随即欺身上前,双掌迅速一折一拍,拍向挡住出口的青凤、阮平!
青凤、阮平亦已看在眼内,双刃一剑疾向前砍杀!
殷天赐双掌一拍一翻,双袖刀也似双飞,“啪啪”的两声,震开砍来的双刀一剑,他欺前的身形反而后退,并没有乘势攻前。
南宫绝、柳西川双剑已到了,一左一右,分刺殷天赐的左右手腕,剑光迅急而辉煌!
殷天赐若是乘势欺前,的确是不难冲出藏宝洞外,却也必定将双手留下才成,所以他只有后退!
南宫绝一剑刺空,腕一转,“嗤嗤”声响中,一连又攻出二十七剑。柳西川“回凤舞柳剑”同时一十七剑剌出。
殷天赐再退,一退七八丈!
南宫绝、柳西川追击不舍,两柄剑原式不变,闪电惊虹般追封前去!
殷天赐一退再退,身形在石钟乳间鬼魅般飞闪!
南宫绝目光及处,道:“你我联手效果如何?”
柳西川道:“你我联剑不可分开。”
南宫绝点头道:“他的确有个别击破之意!”
两人相顾一眼,身形陡合,一声暴喝双剑齐出!
挡在他们前面的一条石钟乳立成粉碎!
两人当中穿过,双剑直取殷天赐!
殷天赐身形一闪,又缩进一条石钟乳的后面。
那条石钟乳刹那间又在南宫绝、柳西川双剑之下粉碎。殷天赐身形数易,仍然在石钟乳间飞闪,那些石钟乳也一一在剑下粉碎激溅开去!
南宫绝、柳西川双剑在碎裂的石钟乳之间穿过,剑左右封住了殷天赐两边的去路,一翻一划,阻挡在身前的石钟乳便又成碎粉。
殷天赐无处遁形,再一退,已到石钟乳的尽头。
退无可退,他反而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未绝,他双掌上下交错,回环劈出二三十掌!
强劲的掌风激起了漫空的石屑,也封住了南宫绝、柳西川两人的剑势!
柳西川长剑飞舞,忽然叹息道:“大哥,你自废武功,这件事也就罢了。”
殷天赐大笑道:“一样的话,你们二人若自废武功,我也由得你们随便离开。”
柳西川叹了一口气。
阮平那边听得真切,大声道:“姓殷的,我们好意饶你一条性命,你还在口出狂言。”
殷天赐断喝道:“闭嘴!”右手一翻,抓住了一块岩石,“喀”一声,那块岩立时被他抓了出来,脱手疾向阮平飞掷过去!
阮平举刀急挡,“铿”一声,顿成粉碎石屑,阮平连人带刀被震开了三步,一张脸不由好青。
殷天赐这一出手,掌势亦一缓,南宫绝一剑立时抢进,裂帛一声,划破了殷天赐的胸襟!
殷天赐心头一凛,偏身一闪,正好闪开南宫绝接来的第二剑。柳西川长剑一旁立时刺至。剑锋飒地抖动,千万点剑芒迎头罩落。
眼睛若是差一点的人,只看这剑芒,便已经为之目眩了。殷天赐却无动于衷,双手一圈,竟然从剑芒中抢进!
那也就是柳西川剑术破绽的所在。
柳西川这一惊非同小可,仓惶急退,殷天赐双掌如影随形,紧追在后面。
他的身形同时迅速变换,南宫绝一连十七剑都没有一剑能够将他的身形截下!
柳西川一先失机,便只有退避。
殷天赐猛追前丈许,双掌已接近了很多,身形再一挺,右掌猛一拍,就印在柳西川的左肩之上!
柳西川闷哼一声,一个身子陀螺般旋开,剑势亦乱。殷天赐方待上前痛击,南宫绝凌厉的剑势已然迫近来!
他后背已感到剑上的寒气,知道非消解不可,身形“霍”一转,“吓”一声,他后背衣衫已然被剑尖挑破,只差一点便伤到皮肉!
“好剑!”他闷哼一声,身形疾转了过来,双掌刹那间急劈十三次!
南宫绝长剑连忙十三变,每一剑都刺向殷天赐的双掌掌心,出手之快,竟犹如两柄剑同时刺出!
殷天赐双掌虽凌厉,但劈到一半,便已不能够再劈下去。
森寒的剑气尖针一样刺入他的掌心,他虽然明知道这剑气绝对不能够伤害自己的双掌,但亦有一种双掌快要被剑尖洞穿的感觉。
这种感觉迫使他不能不将双掌撤回。
殷天赐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狼狈,他不能不承认南宫绝是他有生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个强敌。他却也知道南宫绝的剑术虽然比柳西川更胜一筹,仍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合柳西川、南宫绝两人之力,自己要将他们击杀,若是只凭武功,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力战下去,一个疏忽,不难就伤在两人剑下!
那片刻之间,殷天赐思潮起伏,已转了好几个念头。
他最后所得到的答案,竟然就是最好赶快开溜。
可是阮平、青凤却紧守著藏宝洞的入口。
殷天赐没有把握在举手投足之间将两人迫开闯出去。
两人的武功虽然远比不上他,但都是名门之后,阮平剑法已得南宫世家真髓,经验也不是完全没有。青凤鸳鸯双刃合力施展,要接下他几掌大概亦不成问题。而两人若是及时联手,片刻之间,应该就可以将他暂时截住。
这在仙女祠一战便已可知道。
在仙女祠中,殷天赐假冒骷髅刺客,已跟青凤、阮平他们交过手。
当时他虽然无意杀死他们,但也不是敷衍过招,在独孤秋出现之前,他虽然已将两人迫得毫无招架之力,也费了不少心思。
南宫绝、柳西川、阮平、青凤四人若是齐心合力,一齐向他攻击,又有什么结果殷天赐不敢想像。
但他反而希望四人这样做,因为这一来,人多手脚乱,在四人尚未完全能够配合之前,说不定他已经可以将他们其中一人击倒,闯出藏宝洞之外。
而若是能够抓住阮平、青凤其中一人,南宫绝、柳西川正所谓投鼠忌器,一定不敢再出手,而他更可以藉之要挟各人将宝藏交出来。
说到底,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问题在,南宫绝、柳西川现在显然已决定只凭自己之力与他决一死战,阮平、青凤两人就只守著洞口,必要时阻止他闯出去。
而南宫绝、柳西川两人这下子如蛆附骨,双剑不离他左右,他想脱出双剑的追击已经大成问题,何况还要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青凤、阮平两人击倒,闯出藏宝洞?
这动念之间,南宫绝、柳西川两人又已向他攻出了几十剑。
柳西川在南宫绝截下殷天赐刹那间,身形已转回,剑迅即飕飕地剌出!
他的出手仍然是那么灵活,左肩虽被击中一掌,显然对他并没有造成怎样的伤害。
殷天赐后背已抵在洞壁上,但身形飞闪,双掌回环,竟然从容将刺来双剑对开闪。
他后面那面石壁之上却多了几十个剑洞,石层籁籁地激飞!
剑刺在石壁之上,“笃”的就是一声,虽然不响亮,却寒人心魄。殷天赐不禁亦心头凛然。
南宫绝、柳西川也一样,有生以来,他们还没有遇见一个这样厉害的高手。
柳西川与殷天赐虽是结拜兄弟,但现在殷天赐双掌的威力,比当年何止厉害一倍而已,他曾探访殷天赐,殷天赐在庄中庭院曾经一试他的武功。
就当日的出手来看,殷天赐虽然十年来肯定并没有荒废武功,但比起十年之前,亦不见得很高强到哪里。现在他总算明白,殷天赐当时非但未尽全力,而且还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个人心机之重,毫无疑问,远在他的意料外。
柳西川实在感慨至极。他肩头挨的那一掌,虽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但也是隐隐作痛。
而若不是他及时运功卸去部份掌力,那只左手只怕便没用的了。
南宫绝当然也看在眼内,身形接近柳西川,便问道:“前辈有没有给伤著要害?”
柳西川道:“及时卸去部分掌力,没有问题。”
南宫绝没有再问,右腕一紧,长剑飞煌般弹射出无数点寒芒,罩住了殷天赐的身殷天赐双掌却只是一封,便已将寒芒震散,身形同时脱出!
柳西川回凤舞柳剑连忙补上。
殷天赐身形立时被迫回,他闷哼连声,双掌翻飞,刹那间又将对方的剑势迫住。
柳西川抢攻三剑,忽然一声叹息,道:“大哥当真是深藏不露!”
南宫绝亦道:“当日庭院试技,老前辈显然未尽全力!”
殷天赐冷笑道:“我当日若是尽展所长,如何冒充得了骷髅刺客?”
南宫绝道:“难怪真正的骷髅刺客独孤秋亦死在前辈手下。”
殷天赐道:“他本来可以不死的。”
南宫绝微叹道:“想不到他将名看得比命还要重。”
殷天赐道:“到最后他本来也不想计较了,可惜到那时候,他就是想要命也不成!”
南宫绝道:“无论如何他来得总算是时候,否则,前辈进入了这个藏宝洞,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殷天赐闷哼道:“你们的运气实在不错。”
南宫绝道:“的确不错。”
殷天赐道:“若不是为了这个宝藏,我要杀你们其实很容易。”
南宫绝并不否认,道:“当然了,以前辈的武功,若是在谈笑之间,突然出手,我们实在无一人能幸免!”
殷天赐道:“可惜我心中的顾虑实在太多,一心只想以第二个身份出现。”
南宫绝道:“若非如此,老前辈便得到这个宝藏,又有何用?”
殷天赐道:“不错——”
南宫绝道:“前辈——”
殷天赐截口道:“别再这样称呼。”
南宫绝苦笑道:“除了这样称呼之外,晚辈实在不知如何称呼是好。”
殷天赐冷笑。
柳西川道:“大哥十年来看来不但没有抛下武功,而且一直苦练不辍。”
殷天赐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向我打主意的人那么多,若没有几下子,如何吓唬得住他们?”
柳西川点头道:“一个人太有钱,实在不是一件值得太高兴的事情。”
殷天赐冷笑道:“你懂什么?”
柳西川哑然。
他的确不怎样懂享受,也因此,他得到了那一份钱财之后,已无所需求,而且他的运气也很不错,开设的店一直都赚钱,所以十年来他的钱只有增加。
甚至可以说,他的钱已经花之不尽。不像殷天赐,然而比起殷天赐的享受,他那所谓享受当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说话间,三人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南宫绝、柳西川双剑嘶风,殷天赐双掌亦雷霆激荡!
合南宫绝、柳西川两人之力,到现在竟仍然不能够将殷天赐的攻势击溃。
殷天赐双掌迅速而凌厉,只要两人的剑势稍现空隙,立即抢攻进去。
南宫绝不由得脱口惊叹道:“前辈武功高强,实在是我生平仅见。”
殷天赐冷笑道:“我所看见的年轻人之中,亦以你武功最高强。”
南宫绝道:“我实在难以相信,前辈一直都是自己苦练。”
殷天赐道:“论临敌的经验只怕我不及你,若非如此,方才我已可立毙你于掌下。”
南宫绝道:“也许。”手中剑一紧,一连十四剑疾攻殷天赐的左边。
殷天赐双掌拍击,身形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