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一副并没有问你的表情看着公孙玉。又给了公孙玉一个眼神,提醒着他司空镜现在的样子。便道,“让属下陪陛下下两局吧。”
他们之间更多的不是君臣之礼,而是江湖道义和朋友之情。虽也是上下级关系,但更多的不是束缚而是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人情薄凉乱世王,深不可测是人心
“也好。”司空鹤略满意的点头两人坐在凉亭中对弈了两局,最后都是冷雪获胜了,对此身为皇帝的司空鹤也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很没面子,反而有些骄傲的看着冷雪,道“你长大了。”
“是陛下承让了。”冷雪恭敬的道。
“陛下,湮国那边又有新的消息传来了。”跟在司空鹤身边的小公公剑皇帝心情大好,便顺道将那憋在心中的话道了出来,希望皇帝能够有兴趣听一听。
“说来听听。”司空鹤身子往后倾斜,倒在藤椅之上,微微荡漾,闭着眼睛享受着清风的吹拂。
“各国军队从八方进宫,如今已经达到了湮国都城,本来随时都可以将湮国拿下,可众国却迟迟不动。”小公公一一说道,不明其中用意。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他们都在等叶詹回来。”司空鹤道。“如今湮国最可怕的不是军力,不是皇帝,而是叶詹。”
“陛下英名!”小公公道。
“朕是糊涂呀。”司空鹤叹道,“乱世中必灭的便是中立之国,如今梨姜还未表明态度,这对梨姜已经是大大的不利了。”
“那陛下……”小公公不明的偷窥着司空鹤。
“朕活不了多久了,这是大家都明白的,可镜王爷还年轻,只是……”司空鹤睁开了眼睛,又重新坐了起来。对冷雪道,“冷雪,你也去查查,看看逍遥侯身在何处。”
“是!那属下告退。”冷雪领了命令便行礼告退。
司空鹤准了,冷雪的办事能力他是很清楚的。
见冷雪走了,公孙玉也坐不住了,便追了过去,“阿雪,我陪你一起去。”
冷雪顿住了脚步,等公孙玉追了上来,两人才一同离去。
“陛下,这样合适吗?”小公公很是担心问。
司空鹤道,“再看看,或许不合适,但朕希望那是合适的。”
在池塘边站的久了,司空镜便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出了王府。见司空镜走了,习清阑才向皇帝询问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司空鹤这一次笑的很开心,眼角微微上台,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黑莲谷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明明已经算到有敌人来犯,为何不做准备,反而等着我们去。”习清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事。顿了会儿,习清阑接着道“以公玉的能力要想避免黑莲谷这次的灾难并不算难,可她却选择了接受死亡。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能让人发疯的便只有一个‘情’字。既然想不通又何必去想。”司空鹤道。
这个答案和没有答案又有什么区别,像公玉央儿那么冷静的人怎么会为一个‘情’字所困。“我想陛下应该明白这中间的原因。”习清阑带着几分逼问的道。他从不惧怕任何人,除了司空镜。而皇帝也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礼。
司空鹤道,“若非挚爱便是极恨,否则没有人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来。等你自己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说着司空鹤已经站直了身子,拍了拍习清阑的肩,意味深长的道,“朕想,逍遥侯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我希望他能与阿镜好好地在一起!”
细听皇帝这句话,总觉得话中有话,可又到底说不出来有何不对,有何隐藏。习清阑也不在追问。
皇帝走出来亭子,“好好保护王爷。”
“我会的。”习清阑并没有回头,虽然口上在回答,脑子里却是在继续沉思。
见他沉思不解的样子,皇帝走了两步又回了身,道“这个世上,除了叶链就数叶琰最了解湮国的军事布局,偏偏他对阿镜有心,而阿镜对他又有意。虽说这是一颗很险的棋子,可那也是唯一的一颗棋,将来大成之时,朕希望由你亲手结束那段孽缘。当然,如果他真能全心全意的待阿镜,对梨姜也就算了。”
司空鹤走后,他的叹息还留在了亭内。习清阑面色依然平静。纯净的眸子里却多出了些波澜。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可到如今,他还是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忽然间,他有点羡慕那个抽身而出的习清慕了。或许,此刻的习清慕正对着一张棋盘,吹着清凉的山风。
在王府内停留了会儿,习清阑也离开了,他追上了司空镜的脚步,不大不小的唤了声,“王爷。”
司空镜面色宁静的道,“何事?”
“你相信逍遥侯会回来吗?”习清阑问。
“从前你从不问这些。”司空镜冷道。
“从前王爷若是见我不蒙面的就跟在王爷身侧,王爷便会大发雷霆,如今王爷已经不会了。”
“总不能让你一辈子都不见光线吧。”司空镜道,丝毫没有觉得有何异样。
习清阑安静了下来,他知道,无论叶琰自己想不想出现,他都一定会出现,而且一定会回到梨姜,因为皇帝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叶琰逃不出皇帝的手心,这天下,恐怕也没有人逃得出他的手心。
时日越来越久,司空鹤的病情也越发的严重。
月圆的夜里,司空鹤与司空镜坐在安静的庭院中,两人的中间放着一张棋盘,两人都没有落子,也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忽然,竹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入耳。司空镜扬手接过破空而来的竹箭,竹箭上卷着一张纸条,几个大字,写着两个人的消息。
“写了什么?”司空鹤慵懒的问。
“有人送来了逍遥侯的消息。”司空镜面色沉重的道。
“是什么人?”司空鹤问。
司空镜将竹箭递给司空鹤,黝黑的竹箭上刻着一个小篆‘黑’字。那是黑莲谷的箭。
“黑莲谷死的只是统治者,如今依然有余孽在世。不足为奇。”司空鹤并不在意的道。
“陛下以为是谁?”司空镜问。
司空鹤闭目不答。
司空镜道,“上一次去黑莲谷,臣遇上了百里大人。”
“百里洋?”
“正是。”
“没什么奇怪的,百里洋假死乃先帝的意思,假死后他以暗人的身份穿梭与梨姜、湮国、黑莲谷,其实也是为了天下着想和今日之谋。”司空鹤解释道。
司空镜道,“陛下也早就算到了今日?”
“是先帝算到的。”司空鹤慵懒的半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深紫色的眸子发着阴深深的光芒,在夜里渗人的慌。
“有很多事,等你登基后,慢慢的就明白的。朕困了,你也早些回去准备一下如何营救逍遥侯。”司空鹤叹道,然后抬手,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扶着他回了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只想赶快写完,呜呜……总觉得怎么写都写不完!
、到了绝路赴险程,复国大计心中谋
梨姜境内,两名外地男子落足在郊外的一家小客栈。客栈的条件并不好,整个客栈只有三间住房,都在后院。院中几棵栀子花开的正香。
两名男子,一人白衣着身,面色清冷无神,一双黑眸涣散无光。一人身着墨绿色中长衫,同样面无表情,两人一人坐在室内,一人坐在门槛上,都默默无言。
“琰儿。”日已西斜,叶詹望着天边斜阳,面色哀伤的对身后的人道,“如果这一次能够一同拿下其余小国,你可愿与我一同回去?”
叶琰道,“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加上这一次,已经有两次了。我不希望同样的背叛还有第三次。”他回答的很果断,也很让他心疼。此刻他所面对的是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爱人。家人,是要他死的人,爱人是愿意为他而死的人。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后者。
“我已经后悔了。”叶詹转过了身,看着那冷静的坐在圆凳上的人。
“那又如何。”叶琰连眼眸也没动一下。“为了湮国我已经尽力了。”
“你不想父皇?”叶詹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父皇是因为你的死才会病卧床榻的。”
“当时,父皇也知道央儿是我爱的女人,可他依然装糊涂将她纳为己妃。”越说,叶琰的语气越发的清冷,心情越发的沉重,他一直都在挑那个地方的不足,一直都在想另一个人的好,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茫不所知也罢,他真的不想回去。家,是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地方,那里充满了阴谋与斗争。
又安静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大自然应有的宁静。夏日的夜晚,微凉的风吹过。老板娘送来了晚饭,因为送来的迟了些,所以连连道歉。叶詹说了声不碍事,老板娘又陪了笑,然后又留神的看了这两人几眼才离开。
“先吃饭吧。”叶詹看着那并不合胃口的饭菜道。
叶琰微微的点了下头,拿起筷子,夹了点儿菜,混着白饭,吃了一整碗。看着眼前一点都不挑食的人,再想想曾经那个将对膳食千挑万挑直到满意才会入口的人,除了惊讶和叹息,还是惊讶和叹息。没想到那件事对他的影像会那么大。不过这不正就是他们所需要的吗!叶詹感伤的垂下了眼。
“菜里有毒?”吃完了饭的叶琰问。
叶詹摇了摇头。
叶琰道,“那你为何不吃?”
叶詹有些踌躇,但还是动了筷子。吃了两口菜,喝了两杯酒。这顿晚饭就这么过去了。沉闷的气氛里回荡着尴尬。
当时的黑莲谷一别,叶琰回头的时候司空镜他们已经不在了。绕着岸边来回寻了几圈毫无所获,最后叶詹出现了,是叶詹带着他离开了黑莲谷。
只是等他们离开黑莲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众君皆已发兵,一同讨伐湮国,湮国气势衰弱,连连战败。眼看就要灭亡,可众人却围着京都不再进宫,等着叶詹回来,好将叶氏一族全部铲除。
而这一站中,唯有梨姜未参与此事。当时梨姜皇帝所给出的理由是:梨姜重臣逍遥侯迷失黑莲谷中,生死不知,朕心念逍遥侯爷,无心其它。
想了很久,叶詹抓住了叶琰这颗棋,带着他来到了梨姜,希望能拿他与梨姜谈判。让梨姜暗中派兵相助,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叶琰以为这个计划不可能成功,而且毫无希望。后经叶詹多次相劝他才答应。
夜渐渐的深了,叶琰并没有回床上去睡觉,而是闭目坐着,似睡非睡,面色宁静,无悲无喜。
映着昏暗的烛火,叶詹看的有些入迷了,凑近了些,想看的更仔细一些。在近一些,他看到了叶琰眼角的神经在微微的跳动,面部肌肉时而紧缩,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可以将那些痛苦掩盖的如此之好。再看那红润的双唇,让他有种想要轻咬一口。看的有些入迷了,那已经久违的一夜销魂的感觉又重上心头。
原本在他打算向叶琰下手的时候就没想到还有今日,可这个不应该出现的‘今日’偏偏出现了。他扬手抚上叶琰的脸庞。叶琰微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死死的盯着叶詹,眼中没有怨也没有狠,似看着在路上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一般。这冷漠的一眼让人心里生寒。
“去床上睡吧。”叶詹道。
叶琰并没有回答。
叶詹又接着道,“我去外面走走。”
叶詹刚起身,就见门口多了一个红衣人,红衣人手握红色折扇,安静的站在门口,夜风吹着他的红色衣袂轻轻摇晃,空气顿时凝结。
凝结的空气里,又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那人带着一抹玩媚的笑容站在红衣公子身后,手里一样也有一把折扇。是一把白扇,扇面洁白若雪,面上落着一支红梅。白雪松软,红梅孤傲。
“又见了。”红衣公子抱拳行礼,然后不接邀请的就进入了房中。“有劳詹王殿下送逍遥侯回来。冷雪在此代我朝陛下谢过詹王殿下。”
见冷雪都进了房间,跟着他而来的公孙玉自然也跟了进来。
“又见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叶詹保持着平静,若无其事的道。
“既然都到了梨姜,王爷又对梨姜有恩,岂能继续住在如此寒酸的地方。”冷雪说罢转眼看向公孙玉,“若是此刻就带王爷进宫面圣只怕会打扰了陛下休息。若是王爷不弃,可随我等前往含香院暂住。”
“侯爷,王爷,请!”公孙玉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詹不再拒绝,也不问含香院是什么地方,只道,“多谢!”
离开了客栈,坐上了一辆漆黑的马车,车内由一颗夜明珠做照明灯,一路上谁也无话。
冷雪坐在叶琰身侧。公孙玉在外赶马车。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的样子,在车上叶琰和叶詹都睡了一个好觉。
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太阳洒入了房内。叶琰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夜无梦,睡得很好,很沉,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清晰,但头依然昏沉沉的。坐在床沿的是司空镜。司空镜将他扶了起来,“醒了就别躺着。”
“我何时睡过去的?”叶琰问。
“听冷雪说,在来的路上就睡过去了。”司空镜道。
叶琰道,“你何时来的?”
“让冷雪去接你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
“你不恨我?”叶琰又问。
司空镜道,“我为何要恨你?”
“我放走了叶詹,与他一起走了。”叶琰说。
司空镜道,“他是你的哥哥,你这么做没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晨曦也消魂,可怜独居孤独人
“你不怕我真的就走了?”叶琰吞吐着问。
“怕,可所有人都相信你会回来。”司空镜看着他道。“我也信,你一定会回来。”
“因为你也算到,在湮国陷入险境的时候,我唯一能够找的人是你。”叶琰有些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我……”司空镜先是一怔,随后又灵光一闪,难怪连司空鹤也那么确定他会回来。原来……竟是如此。
“你会帮我吗?”叶琰问。却没有抬头。
“阿琰!”司空镜勾起叶琰的下巴,抬起他垂下的脸,对着那红润的双唇,吻了上去,先是细细的品尝,温柔的撬开,舌头自然的滑入叶琰的口中,温柔的在口腔中来回。吻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重。
斜入窗的阳光下映着两个黑色的影子,那两个影子原本只是很亲密的靠在一起,现在却已经纠缠在了一起,融为一体。
衣,散落在地,‘嘎吱嘎吱’的声音成了黎明的配乐,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赤裸的相拥,相吻,叶琰将头高高的抬起,泛红的脸庞尽是情欲之色,半醉半醒的眸子闪烁着勾魂的光芒,在热吻与抚摩中,他达到了高峰,身体一挺,一股热流喷射了出来。
“现在该我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