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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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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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总是不长久的。
中秋佳夜,幽儿所担心的一天终于来了。同样,这一天也是司空镜最担心的一天。
这个团圆的日子里,百官齐聚一堂,丝竹声声,宫娥弄舞。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欢乐的歌声中,一曼妙少女翩然而舞,一袭如霞绯衣甚是夺目。
司空镜一眼就认出了那位跳舞的女子。他们终究还是又见了。
可习清慕此刻又在何处?这样的时刻习清慕应该出现的。
全神戒备,而又心不在焉。司空镜懊恼的喝了两杯酒便退了席。离去的途中他支开了所有人。只想一个人走一走。
热闹的夜。和那个分别的夜晚有几分相似。
同样走进了灯火昏暗的小花园。在皇宫之中,只有挨近冷宫的地方才会暗的连灯火都没有一盏,静的只有萧萧的风声。
也只有冷宫边上,才有这种终年无人打理的花园。
半年前,他曾与他在此相别。那个时候,他说,等他回来他就让他好好地狠狠的干一次!
惶惶不安,再三叮嘱,最后他还是放他走了。他相信他会回来。
可结局总是让人觉得意外,一次相别终生别。
这片假山,还是以前的假山,假山上生长着的嫩草已经长得很高很高了,也近乎枯萎了。
“在等谁呢?”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阵淡雅的香气。
司空镜回头看去,皎洁的月下,一位公子身着白衣,翩然而立。洁白的衣泛着朦胧的月光,他好似仙人般的存在。
在见他的那一霎,司空镜的明亮的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水,他紧紧地将那人抱在怀里,无声的哽咽。
萦绕周围的清香惹人陶醉,怀中的人更是惹人迷恋。他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琰……”
怀中白衣公子闻声怔了怔,那一抹失落的表情随即又散了开,取而代之的是欢乐,手有些犹豫的搭在司空镜的腰间,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司空镜的腰带。
“我在……”白衣公子应道。踮起足尖吻上司空镜的唇。唇齿相交,一股清香入喉。
沉迷于似梦非梦的景象中,司空镜看到了思念依旧的人。沉迷于那并不真实的画面。司空镜片刻也舍不得从那具有些陌生的身体上离开,一直不停的索取着,忘了夜的寒冷,也忘了地的冰凉。淫靡的画面和摄魂的呻吟声在这个安静的假山之后弥漫。
那股使人陶醉的清香始终没有散去。直到两人都倦了。司空镜依然迷迷糊糊的搂着怀中人不愿放手。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
深入夜,寒风袭来。那股清香也被寒风吹散。司空镜晕乎乎的头脑也被吹得清醒了。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正躺着一个人。手上传来的触感清晰告诉他,躺在他怀里的是一个女人。
月华之下,女人的容貌越渐清晰。看着那张脸,司空镜笑了两声。是在笑别人,也是在笑自己。
“原来……终究还是躲不过……”
沉静了会儿,司空镜叫醒了怀里的人,冷声问道,“你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吗?”
怀中人脸泛红晕,努力的撑起酸痛的娇躯,“达到一半吧。”
“你是个聪明人。”司空镜似夸的道。顿了会,沉长的道,“可你却做了一件笨蛋才会做的事。”
诡异的气氛在假山后散开,司空镜的手又一次紧紧的捏住了这个女人的脖子,锐利的目光似剑般从女人身上划过。
“陛下……”习清阑的声音忽然在假山外响起。
司空镜停住了手,问道,“何事?”
“皇后自缢了。”习清阑道。
司空镜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本是预料之中的事,可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依然无法接受。
习清阑已经走入了假山后,正看见一个裸着全身的女人半坐着,斜倚在司空镜怀中。
习清阑惊讶的闭上眼睛,急忙从地上拾起一件外衣丢了过去,盖住女人的身体,并背过了身去,努力冷静的道,“柔儿何时来的?”
清柔拾起外衣裹身,从司空身边站了起来,道,“来很久了。”
“你们认识?”司空镜疑惑的问。也没去理幽儿自缢的事。那已成事实,无法改变,同时他也很清楚,只要是习清慕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攻□莲谷,带走叶琰……还有如今,他未来的皇后人选。这些习清慕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当初的狠心离去,如今的强制给予和强制夺取——这就是习清慕,自以为是神可以操控一切的习清慕。
“她……”习清阑吞吞吐吐的。只觉背后盯着自己的目光入刺一般, “她……是我妹妹……清柔……”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段偶家阿琰就出来了……不会让他潜水太久的……


、寻梦而去追前尘,积雪林里藏故人

“清柔、清阑、清慕……呵呵……”司空镜笑了笑,从习清阑身边走过,冷道,“朕知道了。”
“以后清柔就在宫中住下吧。”司空镜丢下一句。习清柔笑了。
“哥……”习清柔低声唤道。
习清阑扬手抚上她发烫的脸,“他给不了你什么。”
“哥……”习清柔羞涩的抬头,看着她最崇拜的哥哥。
夜风很凉,如今距离那个中秋已经有几个月了。秋也过去了,冬已来临。腊月的天气冻的人浑身打颤,不敢出门。
司空镜披着件黑绒披风,站在窗口,看着雪花纷纷散落。
习清柔是个安静的姑娘,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来打扰过他。只是这几个月,每天夜里他都做着同一个梦,每夜都会在噩梦的折磨下醒来。梦中他穿过枫林,看到一个大沼泽,沼泽中躺着一个人。他看着人慢慢的沉入沼泽中,消失不在。他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喃喃的,似傻子般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阿琰……阿琰……”
就好像这时一样,面色哀伤,带着几分木讷,雪花飞洒入窗。他扬手接过几瓣,松软的雪花在掌心融化,然后从掌心流失。
静了许久,司空镜长长的吐了口气,面对着窗外,轻声道,“准备一下,我要离开一趟。”
殿内,一个黑衣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是。”语气同样的清冷。
离开,没有人问他去哪里,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去哪里。他很清楚,这里的事有值得相信的人来打理。
此刻,他只希望在那个吃团圆饭的夜晚,那思念已久的人可以在身边。
迎着黑夜,他牵着马漫无目的的游走在长街上。对着掌心哈乐扣热气,然后又在一个小摊前坐下,叫老板煮了碗酒,喝完之后又牵着马上路了。
离开了京城,一路慢行,曾经相遇的地方,枫叶凋零,举目望去是被白雪覆盖着的高山。
山路崎岖,雪堆了几尺深。
上一次从这里走过也是匆匆来回,又时隔太久,更加不清路线了。司空镜只好弃了马,凭借自己的感觉往山上走去。
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而他也一直都在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
雾蔼蔼,寒气迎面袭来。当司空镜气喘吁吁的停下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那片沼泽,寒冷的冬季,被白雪覆盖的大山。而那篇隐藏在山中的沼泽池还和司空镜初来时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沼泽中躺着一位白衣公子。
那位白衣公子并没有陷入沼泽中,而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一袭白衣挥洒开来,宛若云烟,美丽极了。
兴许是司空镜气喘吁吁的呼吸声打扰了休息的白衣公子。只见白衣飘散,白衣公子腾空跃起。脚尖轻轻踩在从沼泽中露出来的残枝上,借势跃出沼泽,从司空镜身边擦过,带过一阵凉风。
当司空镜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白衣公子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琰……”司空镜愣愣的看着白衣公子消失的方向,手紧张的握着。
“阿琰!阿琰!”司空镜扯开了嗓子对着枫林嘶喊。
回应他的却只有萧萧风声,“琰……琰……”司空镜又喊了几声,扯开腿随白衣公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积满雪的地面,看不清坑坑洼洼的道路,一开始司空镜还可以用轻功在林中来回自由的奔跑。可时间久了,终还是支撑不住,只得费力的在雪堆里挣扎,一直走,一直喊,一路跌跌撞撞,其模样狼狈极了。
可那消失的白衣公子却再也没有出现。
“阿琰……”司空镜的声音低了下来。深深地吐了口气,背靠着冰凉的树干。
刚才那惊鸿一瞥,或许也只是幻想吧。是自己太想了他了,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幻想。现在是大冬天,而那白衣公子却只穿了两层单薄的白衣。在这林子里来去如风,若非是他幻想,还会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一只化为人形的白狐?司空镜仰着头,面露嘲笑。
“琰,等你身体恢复了,朕一定亲自接你回去,与你共享天下。”司空镜喃喃自语。
“天冷。”音若泠泠山泉。
司空镜闻身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抹白影飘进了怀里,一双带有温度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脖子上还传来了轻缓而温暖的呼吸。
司空镜也紧紧的回抱着那白衣公子,呼吸急促而凌乱,被寒风吹裂的嘴唇紧紧的贴在那如玉般润滑的脖子上。
“琰。”
“嗯。”
“真的是你?”
“嗯。”
“真的是你?”
“嗯。”
……
寒风吹过的林子里,他白衣飘飘,宛若仙人。长发披散,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庞。他在司空镜的怀里念了好久,往日的温存,未来的崎岖坎坷,还有那些潜伏的危机。所有的好与不好他都安静的想象了一遍。
轻缓的呼吸变得更加的轻小。叶琰将头埋在司空镜的怀里,不舍的离开半刻,司空镜也紧紧的抱着这随时都可能在消失的人。
“刚才为何要跑?”本来应该厉声质问的一句,司空镜却说的缓慢低沉,溺满了爱。
“怕看见你,又怕你看见。”叶琰道,略微颤抖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司空镜轻轻地推开怀中人,正视着他的脸。冰冷的手指掀开挡住脸庞的青丝。
只见一支红梅映在左侧眉梢处。红梅从眉梢延伸入鬓,栩栩如生。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枝与花都是红色的。
叶琰垂下眼皮,挡住了明亮的眼眸。浓密的睫毛拉下,将那双诱人的瞳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
“梅花,很好。”司空镜爱抚着他脸上的梅,分别的时候,那里是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他父亲手中的刀留下的疤痕。
岁月好生奇怪,仅此一年不到的时间,那一道疤痕已长成了一支红梅。
“呵……”司空镜又笑了笑。叶琰耐不住的抬眼看着他。只见司空镜举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怎跟个女孩子似的,难不成害怕朕嫌弃你这小小疤痕。”
叶琰怔怔的看着他,久久的也未说出话来。
司空镜笑着吻上他的眼,“我的阿琰就是独一无二的。”
“你不怕吗?”叶琰问。看着司空镜的目光闪烁不定。
“怕什么?这梅?……”司空镜温柔的抚摸着叶琰额头的那一支梅花,停留了片刻,又抚上他的眼,“还是这带着暗红色的眸子。”
“你都不怕吗?”叶琰再次问。
司空镜不再回答,也不忍回答。那些伤,都是叶琰的父亲留下的。那是一个父亲留给自己孩子永远的伤。
司空镜俯身堵住了他半张着的嘴,舌头滑入口中,流连忘返。柔滑的舌在叶琰的口中换着花样的挑逗着,引出叶琰的舌,浅浅的吸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无息成枷锁,默默无声做痴人

枫林深处,用木头搭建起来的紧致小楼,楼分两层,第一层无人居住,右侧是厨房,左侧一间是仓库,中间留有最大的一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旋转上楼的楼梯。
春天的时候,小楼外会有绿篱将小楼围起来。现下是寒冬,除了积雪再无其他。院子里堆着几个雪人。
司空镜搂着叶琰坐在楼上,赏着雪景,指着那一个个的雪人道,“你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清闲,都有时间堆这些小玩意了。”
“堆雪人,可以静心。”叶琰应道,平缓的语气似清风拂过,带着点惋惜,没有任何波澜。
“你的伤,何时好的?”司空镜收回了目光。低头轻吻着叶琰的耳垂。叶琰沉默不答。司空镜微微用力的在他耳上咬了一口。叶琰扭了扭身子,想要挣开,司空镜却将他抱的越发的紧了。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块儿,叶琰已清楚的感觉到司空镜身下的变化。硬邦邦的物体隔着厚厚的衣,正抵在他的身上。
“还没好。”叶琰应道,垂下有些泛红的脸。“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刚好可以走动,便离开了。”
“什么!”司空镜喝道,推开了坐在身上叶琰,忽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叶琰,“你刚可以走就独自离开了,你还要不要活了!”
“活不活已无所谓了。”叶琰叹息道,“寂静的山间,鸟鸣花香,风吹铃响。那是个很美的地方,我也很喜欢那里,只是那里有一股浓浓的药香,总是氤氲不散,惹人心烦。所以就走了。”
对上叶琰凄伤的眸光,司空镜怎么也愤怒不起来,只得软着语气道,“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来找我?我一直都在等你。”
叶琰并没有回答,睁大着眼睛,漠然的看着司空镜,司空镜不忍对上叶琰的目光,又伸手将叶琰揽入怀, “知道吗,看到你这样的目光,我……我……”
“我也在等你。”见司空镜断断续续的,话难出口,叶琰接过话道。“我父亲与哥哥都想杀我,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又怎将我放在心上。对他们而言我不过是个可多可少的皇子。所以……我一直都在等,等你来……”
“傻瓜!”司空镜揉了揉叶琰的脑袋,落出眼眶的泪融入三千青丝,两人紧紧的相拥在这寒风之中。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他们也不嫌疲倦,一直这么抱着。
好久好久,也未分开。
司空镜道,“那你可见到了救你的百里香一?”
叶琰摇头道,“没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习清慕也不在?”司空镜惊愕道。可他也很清楚,习清慕那么忙,怎么可能一直守着叶琰,想着叶琰独自受的苦,司空镜越发的自责。
顿了半响,司空镜将叶琰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唉……”叶琰想要挣开,可又不想。
司空镜笑着将叶琰放到床上,“既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就别乱动。等着,我去做晚饭……”
“啊!”叶琰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笑得温和的司空镜。吞吐道,“你……会做饭?”
“炒个小菜什么的,我是不会,可烤点熟食,我还会。”司空镜得意的笑道。他确实不会下厨房。可曾也不少在外奔走。行走在江湖和战场,长期露宿野外,烧把火烤只兔子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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