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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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得-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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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内自由走动的,这皇宫自然也是梨姜国的地方。”
“当然。”皇帝似笑非笑的道。
从两人的眼中,皇帝好像已经看到了什么。可此刻并不是玩笑的时候,前前后后都是敌人。他们的人无论有多厉害,也抵不过那千军万马啊!何况到时候就算能保住他们自己的命,那么其他的人呢,宫中有那么多的人,宫外还有那么多的人。
女子看着叶琰,叶琰也看着女子。
女子的眼里浮现了笑意,笑的醉人。
叶琰皱着眉头,那女人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可他却一时想不起他在何处见过这个女人。
女人施展着轻功往后退去。拉起地上的司空吉。
窗棂在她拉起司空吉的那一刻纷纷断裂,似棉絮般散落。外面彩蝶飞舞。蝴蝶的翅膀扇出了许多白色粉末。
粉末散向大地,给众人带来一阵晕乎乎的感觉。
女人似烟雾般的随着彩蝶消失不在。司空吉也已不再。
“她!是什么人?”叶琰问道。
司空镜道,“黑莲谷的人。”
黑莲谷,生存在大地上的人应该都听说过这个地方。一个神秘而诡异的地方。里面的人会各种恶样的妖术,杀人于无形,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能确定他们的存在,可他们偏偏又真的是存在的。
“黑莲谷。”叶琰念道。“一个只会变戏法的地方。”
“他们的戏法可不是表演给人看的。”皇帝似叹非叹的道。
他的皇后,是黑莲谷的女人。
十二年前,梨姜湮国交战。梨姜连连战败,眼看就要灭亡了。司空鹤的爱人司空慎也死在了那场战役。战争连续了两年,终已梨姜割让土地,上贡金银了解。
但那并非真正的结束,一次偶然的机会,司空鹤结识了一个黑莲谷的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很妖冶。也很喜欢司空鹤。她愿意全心的帮助他,无所求,只要能做他的皇后,她就满足。
她帮他夺回了自己的领土,不在向湮国进贡。湮国的皇帝又岂会如此善罢甘休。被逼还了土地,养精蓄锐几年,又向梨姜开战。如今……湮国战败,丧太子,皇帝重病,大权没入叶詹之手。战事暂时停歇片刻,不知何时又要继续……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给了女人皇后的位置,可他却做不了女人的丈夫。夺回了天下,他不再需要她,所以远离她,冷漠她。一直给保留着她皇后的身份。后来被逼无奈,皇后无子。她为了他,跟别人生了孩子,那是她的孩子。他说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随着年龄长大,他承诺,将来将天下交到她的孩子的手里。
可她却越来越不满足,或许,她从来就没满足过,女人有了第一次偷欢之后,总还是想着,念着。她又找到了那个男人,感情燃起,为了能够摆脱皇后这个身份的束缚。她逼的他无路可走,逼得他想要杀了她。
最后,他还是下不了手。
一个夜里,她死了。他以为她真的死了。可今日,他才发现,她还活着。黑莲谷的女人那里是那么容易死的。
她恨他,恨他自私,恨他无情。天下是她给他的,她有权拿回。
皇帝叹息着。望着恢复宁静的夜。
夜,宁静成一片死静。
皇帝忽然道,“是朕错了,可有的事,朕做不到……对她,朕一生遗憾。慎……若你活着该有多好,至少有你陪朕一起受苦……”念及受苦一词,他又想到了慕容景央。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天人相隔永不见,风平浪静惜眼前

造反之事已平。因为慕容景央,剩下的事情,都是皇帝亲自处理的,一点也未假手于他人。事过之后关于慕容景央的事,他也只字未提,只当慕容景央又似从前般悄悄地离去了。因此司空镜也落了个空闲,这个冬天,他一直都在忙,忙着如何去陷害别人,此刻,终于安静了。
雪纷纷的天气,寒风凛冽,刚被扫去了积雪的枯黄草地上躺着两个人。眉目如画,面色苍白,略带忧伤,黑袍裹身的司空镜侧过脸看着身畔的人。“阿琰。”
“嗯”叶琰望着白雪茫茫的天空。
风吹过,头顶的树枝摇晃了一下,枝桠上的积雪落了下来。叶琰翻了个身,避开了从上方落下来的积雪。
“你……后悔吗?”司空镜问。
“后悔什么?”叶琰眯上了眼睛,司空镜聆听着他轻缓的呼吸,贪婪的看着他被寒风吹的有些泛红的脸。
“与我一起,你后悔吗?”司空镜问。
叶琰的眉头皱了皱,红唇轻起,清脆悦耳的声音淡淡的吐出,“你调查过我,自然知道我为何会落至今日。我陪你,你一统天下,灭湮国。就当是条件交换好了。很值!”最后两字说的很沉,很用力。
司空镜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身子朝叶琰捋了捋,将倔强的叶琰拥入怀里,“你还在怨我。”
叶琰没有回答,任由他抱着。
“当时我真是气急了,一时未收住手才打了你。”司空镜解释道。“好在你现在没事。”
叶琰沉默着,心扑扑的跳着。是因为这个吗?他真的这么小气吗?
司空镜搂着他的肩。他的头顶着他的下巴。司空镜一撩宽大袍子,将两人盖住,叶琰不自觉的往司空镜怀里钻了钻,想多索取一点温暖,也想多索取一点信任和依靠。
从小就不得不提防着任何人,身边的每一个人,与他为敌的也好,朋友也罢,都只因他曾是太子,与他较好有着不尽的好处。
……阿琰!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司空镜在心里问,他不敢将话说出口。他能够允诺叶琰许多,却给不了叶琰真心。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一世,他的心已经交给了一个叫做习清慕的男人。那么多年了,他忘不了。可他又不想放开叶琰,他想留下这个人,一辈子将他锁在左右。
看着慕容景央与皇帝的结局,他更想时时刻刻的将这人锁在身侧,永不离。
——可这是为何?
很难看清,也很难说清。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不清楚的事,别人又怎么能明白呢。
树的后面,一个小男孩偷偷的望着浅睡的两个人。小男孩纤瘦的身子打着颤,直到他认为司空镜已经睡过去了,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轻轻地搓了搓叶琰。
先醒过来的人不是叶琰,而是司空镜,司空镜一双眸子泛着寒光,充满了敌意,盯着男孩道,“你怎么来了?”
男孩害怕的缩了缩肩,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怕……”
“怕就好好的在府里待着。”司空镜凶道。
叶琰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从司空镜怀里钻了出来。站起身,走到男孩的身边,将男孩抱在怀里,“别怕。”安慰的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离镜王府那么远。是怎么来的?”
男孩避开了司空镜的目光,缩在叶琰怀中,“看着你们出门了,我就偷偷的躲在车下跟来了。”
司空镜冷眼看着男孩,似要将他杀了的目光。
叶琰怜惜摸着小男孩的头道,“走了,我们回去,天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少。”
司空镜一把扯过了叶琰怀中的小男孩,狠狠的抱着,举得高高的,“你身子骨弱,抱不动这孩子,还是本王亲自来吧。”男孩被抱的死死的,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司空镜威胁的看着男孩,男孩憋着心里的苦,不挣扎,也不喊叫。
叶琰忽然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身子骨弱。除了坠崖的那一次,他从未受过任何的伤,更未病过。
马车上,司空镜将小男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揉了揉男孩的发,问道,“这小鬼叫什么名字?”
叶琰似无语的道,“记得跟你说过很多次。”
小男孩道,“我叫欧阳风。”
“额。”司空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一直不喜欢这个男孩,对于男孩的突然出现,虽然只是巧合,但他也十分的怀疑这个男孩的来历。曾在暗里,他拍冷雪去调查过这个男孩,一无所获,也就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小孩,丢在了自己的府中,安排人在暗中看着,以防真的出现些什么。但此刻听男孩说话的口气,确实是本地人,行为举止也都与普通孩子无异,一时也就放下了心中疑惑。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这个男孩接触。
对上司空镜深邃明亮的眸子,叶琰也明白了。司空镜的多疑并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叶琰更怕了,一个如此多疑的人,竟然会如此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留在身边。他可是湮国的太子,并非普通市民。
马车驶到王府门前,司空镜抱着孩子下了马车,难得的笑着将孩子交给下人,“好生照顾这孩子,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明儿个让管家给他请个老师。”
“是。”接过孩子的家丁应道,抱着孩子退了下去。
叶琰有些惊讶的看着司空镜。
司空镜道,“你将他看的如同己出一般,本王自然也要待他好些,总不能老看着你为了他对我摆出一副臭脸罢。”
叶琰闻言并不生气,反而又笑了。
“唉……再过几天就大年了,只怕过了年又有的忙了。”司空镜叹着。
“王爷不是还要统一天下吗?一统天下的君主,有谁是一个闲人?”叶琰提醒着他该知足了。
司空镜有些犹豫了,“知道吗,若你一直都在本王的身侧,没有天下又何妨?”
“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叶琰随口一问。司空镜又犹豫了,这是真心话吗?他喜欢他,可他却又清晰地记得自己还爱着另外一个人。
叶琰扬手拂去了司空镜肩上的雪花,撑起了伞,“难道王爷要一直在自家门口站着?走吧,雪太大了。”
司空镜笑了笑,两人走进了府中。王府大门合上。关闭了一切。包括闲游山间的潇洒和自由。
叶琰心里沉沉的,虽他总是跟自己怄气,说与司空镜一起不过是条件交换罢了,可他的脑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晰,他是爱着这个人的。只是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的生气,哪怕他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了。
透过司空镜深邃的眼眸,他也能看到司空镜对自己的爱意,可他不明白,司空镜到底在犹豫什么,似与他形影相随,不离不弃,却又若即若离,好似天人相隔。让他永远也猜不透司空镜心里的想法。更不放心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罢了!珍惜眼前好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在一起,是阴谋也好,条件交换也罢,都是以后的事了。真心总有一天会浮现,阴谋也总有一天会拆穿。
司空镜轻轻地敲了敲叶琰的脑袋,“想什么,这么入迷?”
叶琰回过神来,看着台阶上的白雪,洁白,灯火下耀着圆润的光泽。沉默着提步走了上去,“你就那么喜欢在雪中站着?”叶琰已站在屋檐下。收起了伞。司空镜还在原处。看着形态略显凄凉的叶琰。
“如果有你陪着,我更喜欢。”说罢,司空镜又走到他身侧。
他总喜欢站在他的身侧,喜欢那种两人并肩而站的感觉,这种时候他也会伸出一只手来抱着他。然后指着眼前的景物,两人一点一点的从眼前聊到远方,从大事谈到小事,然后又聊到天下。
总有着说不完的话。
“阿琰,你一定要陪着我!”司空镜道。说完了一统天下的计划,聊完了帝王的孤独。他不放心,命令般的语气逼得人没有办法拒绝。
新年,下着大雪。
司空镜找了个理由没有进宫参加盛宴,而是留在了府中,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偌大的镜王府,只有他们二人。
两人走进厨房,亲自洗菜、切菜,烧火,做饭。
司空镜看着叶琰熟练的动作,丢开了烧火的工作,走到叶琰的身后,搂着他的腰不放,“真是个好媳妇,娶到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滚开。”叶琰大声道。锅铲往后一扬,一滴滚烫的油滴下,司空镜灵活的逼了开。“你这是谋杀亲夫!”
“你可有证据?”叶琰继续着炒菜的动作。
“你会后悔的。”司空镜神秘兮兮的道。
又在叶琰的逼迫下,司空镜又坐回了烧火添柴的工作。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白衣如雪的叶琰。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君王,一个有着这样身份的男人,他不仅仅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还能下厨房,这不得不是一件令人觉得稀奇的大事。
司空镜道,“想不到一国太子,不仅仅功夫好,厨艺还这么精。真是难得的稀世奇才。”
“一句稀世奇才是折煞我了。”叶琰淡淡的道,“以前她喜欢吃,所以就跟厨房的师父学了些。”
司空镜没有去问他口中的‘她’是谁。改变了他的人只有两个,除了那个女人便是那个男人,在司空镜看来,那都是两个该杀的人。那人到底是有多很多毒的心,竟然狠心伤害一个这样的男人。
“王爷。”习清阑闯了进来,打破了幸福的画面。两手呈上描有金色龙纹的黑色信笺,“陛下急召。”
司空镜看着描金黑色信笺,心里一沉。接过,展开,瞄了一眼,里面只有简单地几个字,‘速速进宫,急!’
司空镜狠狠的将信揉成了一团,转身对叶琰道,“我去去就回,等我。”并走过去深深地抱住了叶琰,在他的额头落下浅浅一吻。这才离去。
叶琰并没有阻拦。只是点头作答。
离开的时候,习清阑看了叶琰一眼,好像要说什么,但更多的还是无话可说。
今夜的习清阑并没有穿那一袭黑衣,带着黑色的面纱。而是红衣如火,黑发用一根红绳帮住。
时间飞快的走着,新年的钟声敲响。
桌上的饭已经凉了。这是他一生第二次亲自下厨。第一次,是为了那个女人,那天也是大年夜,他拒绝了父皇的邀请,想要留下来陪着自己爱的人一起度过新年。那天,他们本来约好了的,可他等了好久。最后等来的却是那个女人被册封为妃的消息。没过多久,那个女人成了皇后。
今日,司空镜会回来吗?他望着外面。雪花吹了进来。冰冻了他,还有一桌的菜,寒风吹着衣襟。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忽的站起,正欲走出去,一个孩童已经走了进来。望着一桌好菜,开口道,“我能吃吗?”
叶琰点头,来的人正是欧阳风,一个孩子。今日他本来早早的就让欧阳风休息了。没想到他又半夜里爬了起来。
叶琰摸着他的脑袋道,“可是饿了?”
欧阳风乖巧的点头。叶琰望着已经冷却的菜。“我去热一热。”说的很平静,心情却很沉重。
一种直觉告诉他,今夜,司空镜不会回来了。
歌舞声声的深宫大院。灯火照亮红墙,高位上的皇帝对司空镜招了招手,示意司空镜坐到他身边去。
司空镜没有拒绝,在皇帝身侧坐下,“陛下召臣所为何事?”
皇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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