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冷声说:“不用劳烦你了。”
叶王脚步微滞,背影有些哀伤落寞,在门口碰见了偷听的凤碧和红舀,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她们一眼,两人感觉一阵寒气袭来,身子微微一缩,他迈动步履继续向外面走去。
夕夜揉搓着下颌和左手上的青紫瘀痕,疲惫的吐了一口气,闭眼休息。
休养了半个月的夕夜不等身体彻底好转,在庄园周围布上结界,拿出几只纸鹤交到站在面前的凤碧手中,对两人说:“我要出门远游,你们平时尽量不要外出,如果有什么事,就用式神找玉堂藻帮忙。”
红舀厥着嘴,“主人要出去多久?”
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十年八年,夕夜心中也没有底,“不知道。”
红舀气极的跺了跺脚,都怪那该死的麻仓叶王,逼得主人不得不远出。
夕夜好笑的弹了弹红舀的额头,再三交待了几句后向山下飞去。
夕夜在向安培晴明辞行的时候,他慵懒地半眯着眸子,啜了一口清茶,手指轻叩着一旁的案几,看着窗外说:“你不管叶王以后的大灾难了?”
夕夜冷笑一声,淡漠地说:“你那弟子本事大着呢,用不着我为他操心。”
安培晴明诧异的看着夕夜,眼中若有所思,好友打定主意要离去,他无论怎么劝说也不会听,“路上小心点,祝你玩得愉快,还有,早点回来!”
“我知道,多谢!”夕夜轻轻的点了点头,出了安培府,向大唐方向行去。
☆、第十七章 叶王番外
凝视着怀中安静的睡颜,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眉宇之间,把她放在被子外的手贴在胸口,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温软柔滑的细腻感觉让他的胸口发涨生痛,他太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无法形容地奇妙,快乐、喜悦、亦或满足……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料到会对她做这种事,或许想过,但不敢付诸行动,怕她厌恶他,更加疏远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愿拂违她的意愿,事事为她考虑。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他不后悔对她做的极其卑鄙之事。回想起她说的会一直陪着他的诺言,他笑了,从今以后,就变成更加亲密的陪伴了。
贪婪的吻上了她的唇,她因呼吸不畅用手挥他的脸,他抑制不住欢喜地笑了笑,一手罩着令他疯狂的浑圆轻抚着,从耳际再吻到到锁骨,一寸寸的下滑,看到她浑身上下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这一切都是他留下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眼眸暗了暗,怎么办,他又想要她了,怎么也要不够她。
抬头望向她那过分疲惫的容颜,他摇了摇头,算了,今晚就暂时就放过她了,紧紧的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嘴角噙着一丝笑浅浅的睡了过去。
梦中,几个小萝卜头围绕在他俩的身前,长得像他又像她;看到自己慢慢变老,她仍然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他含笑的逝在她怀中。通过五行阴阳术,来生他又找到了她,两人再叙前缘,以后他的每世她的陪伴着他,两人纠缠在一起。后来,他通过了自己的努力,终于寿命无限,满足了自己的愿望,永远的陪着她。
小时候的他没有玩伴,一直只有她变成小猫陪着,感情自然深厚。由于母亲的关系,常常受到同村人欺侮,每当别人打他的时候,总是被她不着痕迹的挡了去,身体从来受过伤害,他以为一切都是碰巧,当知道她是妖怪后,立即明白是她一直保护着自己。
母亲死后,他身无去处,是她陪着他,因为无法关闭灵视,时时要受那些黑暗思想的侵蚀让他不得安宁,他的灵视对她没用,只有呆在她身边才能让他心灵放松,他喜欢呆在她身边,让他觉得很平静,很舒服。
她带着他拜安倍晴明为师,在那里被师父的家人们真心的接纳,彻底溶入其中,在那里他再次体会到温暖,渡过了愉快的八年生活,从童年一直成年以后。
他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一切自然而言的发生了,水到渠成。她身上潜藏着很多秘密,充满神秘感,为了更多的了解她,懂她,他细心地观察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猜测她内心的真正想法,这对从来不太在意别人想法的他充满新奇感,百试不厌。
当他发现她在别人面前是人,在自己面前是猫,心里莫名的感觉不舒服,感觉被排斥在外。
当酒吞童子追求她,知道她是报恩后,他心底立即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害怕她报完恩,或爱上别人离他而去,他习惯了她的陪伴,习惯了她对他的戏弄以及不经意中透出细腻的关怀与温暖。
当她的那次醉酒后从她口里知道她早已爱上了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牵肠挂肚,他内心泛起嫉妒和危机感,想让她的眼中只有他,她的重心只围绕他转,为他喜为他忧。就在那时,他清晰的明白了对她的感情,原来,他早已爱上了她。
……之后,他便开始了无止尽的追逐,从未想到放弃过。
他心中的情意经眼中不经意的流露,被她敏感的察觉后,对他的举动的不再像往日的亲密无间,不着痕迹的疏远两人的距离,晚上再也不肯变回小猫躺在他怀中安睡,住在他的隔壁的房间。
他以为自己体贴入微的举动终有一天会打破她的心防,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她首肯,点头同意做他的妻子,可惜他喜欢上的女子太过顽固,心就像一片石头做的,对他的柔情视而不见,彻底漠视他对她的感情。他等,一直等……等待的时候越来越心慌,眼中的焦灼逐渐清晰可见,那位不知名的男人深深的霸占着她的内心,让他心里极度的不爽,嫉妒就像一种疯狂的野草漫无边际的蔓延,似毒蛇一样慢慢地在吞噬他的心,如果能见到那男子,杀了他。
有时候他想,若是自己得不到她,那就让谁也得不到,彻底的毁去那个骄傲自信的清丽女子,无法容忍她对别人笑,被别人拥抱,让别人牵她的手。如果不是她说过一千后他与她会再相见,他能掌控自己的转生,不会丢失记忆,他想自己在死的时候一定会带她走,那怕就算不爱他,也要让她陪着自己。尽管她比他强大,可他掌握她的名字,不能违背他的意愿,杀了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轻易而举的事。
……她的手只是他才能牵,能陪伴她一辈子的只有他。
他今年21岁,从他18岁开始,麻仓家的长者们就不断地催促他成婚,为他安排一个又一个美貌女子,或娇美、或端庄、或妖艳,姿色各式各样,他对那些女子不屑一顾,他的妻子早已认定了是怀中的人儿,今生非她不可。
终于,麻仓家的长者们坐不住了,那天晚上让下人把他叫去,说是有事相商,进入房间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抿了一口就放了下来,喝到口中有种怪味,让他不喜,房间的香炉点着薰香,散发着甜腻的味道,他当时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为然来。坐了片刻后,觉得浑身烦燥,小腹升起冲动,一位女子推门而入,他强忍住扑向那女子的冲动,瞄都没有瞄那女子一眼,随之发现外面有人在锁门,当即用力推开向他怀中靠近的女子,那女子摔倒在地,大步迈出门外向自己的院落行去。
当他闯入隔壁的房间见到那一抹身影后,欲念再也忍耐不住,‘要她,要她’脑海中只回荡着两个字,吻着她的手,身体不断地蹭着她的身子,在她劈他的后颈的时候,神智清明的他细微的躲避了过去,望着靠近门口的她,叫起了她真正的名字,用言灵控制住她。
原想温柔的对待她,但是他忍不住,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一碰到她的身子就变成了狂暴,整个身和心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爱吻她,爱抚她,占有她,蹂躏她!
他俯视躺在身下娇弱无力的她,爱煞了她此时的表情,平时的冷静从容早已消失不见,双颊酡红,给她增添了女性的妩媚风情,几分诱惑,让他深深的着迷。口中一声声的娇呤不断的刺激他的耳膜,雪白的肌肤上处处留着他的痕迹,她的变幻都是由于他,让他格外的满足,在她哭泣着求饶时更加粗暴的对待她,享受着无比美妙的滋味。
清晨,她身子一动,他就醒了,闭目假寐,留心她的动静,握着她挥着自己脸的手,吻着她的纤长的指尖,望着她因生气而变得微红的脸颊,发亮的双眸,心中瞬间一动,圈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让她重新躺了下来,贪恋在吻上她的唇,告诉她:你终于是我的了。
……心里长久的不安,得到了片刻的释放。
手放在她的小腹,那里即将孕育与他和她血脉相连的骨肉,无可置否,正因为对象是心爱的她,他才对孩子格外期盼,想像孩子的长相像他还是像她,亦或像他们两人,要是有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儿,他想该多好。
他分外喜欢她那副想拒绝却无力反抗娇弱样子,让他忍不住狠狠地欺负她,在她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她的身子不听从她的神智,在自己的挑逗下化为一池春水,他肆意的侵犯她,蹂躏她。
她逃了,他没有急着去追,他自信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是他的终究是他的,就让她独处几天,冷静一下也好。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晚去了七天,她就舍弃了他们那还未成型的孩子,损伤自己的身子,他的心刹那间就凉了,恨不得掐死她,她就那么爱那个男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样绝情无心的女人,比起绝大数的男子还要狠厉,世上少有。
她对他不屑一顾,把他的一片心意狠狠的践踏在地上,弃如敝履。十八年的日夜相处,十八年的百依百顺,十八年来他把她捧在手心,万事以她为先,不是一年两年,是整整十八年啊,人生又有几个十八年啊,她怎么就那样狠心,又怎么能下得去手。
一句我宁愿不曾逅遇你,瞬刻间把他打入地狱的深渊。
他恨不得将她给活扒生吞了,问她还有没有心,她就没有一点感动,对他就没有一点留恋……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着他,他紧握着拳头,保持最后一点尊严,迈着虚浮的脚步离开她的住处,望向白茫茫的世界,他的心就像这冰天雪地一样,冻彻心肺;从身心到灵魂皆涌出一股悲哀,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对着师傅责备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千言万语终究只化成一句话:“师傅,我放不下啊!”
是啊,他放不下,尽管她对他如此绝情,他却不能拂袖而去,她早已成了他的一部分,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再看她,不再想她……他做不到的,她讨厌他,讨厌到远远避开他……那怕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会放她走,他这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已赔给她了,要么在她手中死去,要么就使尽一切手段得到她。
安倍晴明长叹一声,心紧紧的揪起,一位是好友,一位是令他骄傲的弟子,他左右为难。孽缘……好友性情坚毅,一但下决心就不会再回首,弟子却不愿意罢手,两个固执的人啊,就在他面前即将上演一场爱情悲剧,他无力去阻止,也阻止不了,这就么眼睁睁的看着。
安倍晴明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位美丽的白狐女子,因为他一不小心瞧见她的真身,就离开父亲和他而去……横在两人之间是难以逾越的沟壑,不只是夕卿的不愿,还有人和妖之间的巨大距离。
他的手放在宽大的衣袖里,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疯狂,师父,我不是你父亲,他没有我那么执着和强大……那怕她对我恨之入骨,我也绝不会让她从身边离开的。
安倍晴明凝视着他的离去,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身形久久没有动一下。
坐在窗前的他怀中抱着两条尾巴的猫,眸子静静的望着窗外,无声地笑着。
窗外的樱花纷飞,他的笑正如那樱花,看似绚丽而温柔,却让佐为觉得他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忧伤,那么的……
那笑还不如不笑,让人感到莫名的心酸和难过。
从那名女子走后,他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
他常常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天空,视线对着西南方向,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佐为在棋盘上放下一枚棋子,疑惑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女子不顾两人之间情感的牵绊,会突然抛下他,远走高飞,“她离开了七个月了吧。”
“七个月零四天。”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猫背,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意,自她走后,他感觉时间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难熬,他恨她,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他快忍不住了。
佐为好奇地询问:“她还会再回来吗?”
他眼中流露出诡谲的神色,“会,她走得再远,也会回来的。”她并不是能随意飞舞的风筝,因为风筝的线握在他的手里,只要他一收线,她就得回到他的身边,无所谓她愿不愿意。
佐为没有问他的自信和笃定从何而来,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多,拈起一枚棋子自顾自的下棋。
室内静了下来,只有清脆的棋子敲击声,他一直望着窗外,似在思考着什么,眉头没有舒展开过。
☆、第十八章 无可奈何
九月的江南,应是满目渲泻的秋光,看那明暗的调子,在金黄的底色映衬下,似一幅美得无法形容的水粉画。
衡山脚下的官道上,年约十六、七岁女子的骑在一匹白马上徐徐行来,那女子正是夕夜,她看上去并不急着走路,边走边欣赏这江南的大好河山,一路上游山玩水,眼看着天将正午,于是加快马的速度,向前方的小镇疾驰而去。
小镇不大,但挺繁荣,拥挤的小街上,商贩、行人、卖艺之人络绎不绝。夕夜手牵着白马,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尽情的领略这江南小镇的独特韵味。
已是午餐时间,夕夜来到一家客栈面前,那店名挺别致的——武林客栈,不禁低笑, “从江北到江南,还是首次见到这店名。”
店小二恰值出来迎客,一边跑过来接过马缰,一边哈腰问:“客官,你说什么?”
夕夜抿嘴微微一笑,继而询问:“我问你,这店名为何取为‘武林’二字。”
店小二神秘兮兮地说:“客官你不知道吧,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位汪洋大盗,盗走了众多武林门派的秘籍,如今武林中各门派都在四处寻找那名盗贼,只要提供线索就会赏金一万两黄金,如果亲自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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