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神秘兮兮地说:“客官你不知道吧,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位汪洋大盗,盗走了众多武林门派的秘籍,如今武林中各门派都在四处寻找那名盗贼,只要提供线索就会赏金一万两黄金,如果亲自抓到赏二十万两黄金,听说那盗贼最近来到了杭州,如今武林中人纷纷来到这儿。店名取为‘武林’,实乃招客所用,为的是吸引那些武林中人。”
夕夜兴味盎然的追问:“目前有什么线索,可知道那盗贼长什么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店小二摇了摇头,将白马牵入马厩,将夕夜引到大厅最北面人流最少的桌子,热情地说:“客官,这儿比较清静,本店中菜式应有尽有,像什么湘菜、川菜、鲁菜、粤菜……;只要客官您叫得出名,我们都有,不知道客官要吃些什么菜?”
夕夜笑道:“那就来几样你店中的特色吧。”
“好嘞,客官你先等着,饭菜马上就来!”
等店小二走后,夕夜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朝店内扫了一眼,果见坐满了持刀佩剑的武林中人,话题中心离不开那名汪洋大盗。
隔桌坐着三位客人,其中一位青年人压低声音对另外两人说:“不光是武林门派的秘籍被盗,就连那些修仙门派的典籍也纷纷失窃,只要提供贼人的线索给那些修仙门派,就会被门派收为弟子,到时候就不再是凡尘中人了。”
另两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激动地说:“哦,此话当真?”
“那是当然,我有一位表弟在修仙门派,是他亲口传来的消息,哪里还有假?”提到表弟,青年人在自豪的同时也很羡慕。
两人眼里有着期盼,梦想自己马上就会寻到盗贼,其中一人不无失落地说:“那贼人本事了得,就是连仙门的典籍也敢盗,你我见到他后恐怕连一盘菜的份量都不够。”
“怕什么,只要我们远远盯着,不与他见面即可。”青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遗憾地说:“可惜的是,如今连贼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是啊……”
夕夜只听了一会儿便不再注意,端起茶杯轻泯了一口,浓郁的茶香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上好的梅龙茶,微苦后渐清凉、后甘甜,回味无穷。
一刻钟后,店小二利索地托着一个盘子过来,将此刻正冒着热气的几样菜放下,热情地介绍:“客官,这是本店的招牌菜——赛螃蟹煎笋壳鱼,炸藕夹,枣香丝糕和鲍汁白玉。”
“多谢。”夕夜微笑着道谢,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色泽金黄的藕片放入嘴里,清脆爽口,赞道:“味道不错。”
店小二开心地说:“客官满意就好,您慢用!”说完鞠了一躬后退了开去。
夕夜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美食,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大唐四处行走,领略了各地不同的旖旎风光,尝遍了各种美食,抬眼间,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和尚,外表二十许,实际年龄不详,鼻直口方,坚毅刚劲,身着黄色僧衣,手持一柄禅杖,那和尚朝店内四处张望,看到夕夜怒目道:“妖女,把本寺的典籍还来!”说完举起禅杖,马上就要动手。
夕夜气定神怡地放下筷子,明眸中极地闪过玩味,“我说和尚,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能糊乱杀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动手,如果你不担心他们会死去,那就随便你,我倒是不介意。”两人匀不是世俗中人,法力强大,打起来动静极大,客栈里的人会无辜受到牵连,他们承受不住。
“你……”和尚恨恨的停了手上动作,守在店门口,以防夕夜逃跑。
众多武林人士一愣,他们料想不到犯下大案的竟是一位十几岁的女子,随即有人快速反应地过来,其中一人高喊:“抓住她……”
那些人手持兵器朝夕夜围了过来,隔桌的三人犹疑了一下,见人群众多,胆子大了起来,也朝夕夜围了过来。
夕夜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些人是要财不要命,幸好她今天心情好,没有伤及他们的打算,站起身扔下一锭银子在桌上,宽大的衣袖一挥,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神情大骇,女子的内力如此高强,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现在知道作案人的面貌,那一万两黄金就够他们享用终生了,用不着再亲自动手,枉送了性命。
夕夜从通道经过,走到窗前跳了下去,“和尚,我就先走一步了。”
“妖女,那里逃!”和尚懊恼地跺了跺脚,这次又被妖女耍了,下楼疾追远盾的夕夜。
“我们也追……”等众武林人士下楼后举目四望,哪里还有两人影子。
小镇外的一片空地上,夕夜停□形,对追来的和尚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和尚,你不依不饶地追了我两个月,跨了几个州,你累不累?”
“妖女,除魔卫道乃是贫僧的本职。”和尚缓缓地说:“念你修行不易,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把典籍归还给诸位门派。”
夕夜掩口而笑,她本是妖怪,即使被和尚称为妖女也不动怒,反问道:“和尚,我如今的相貌被人看到,归还了典籍,那些门派不再追究,你能代表他们?”
和尚一愣,实话实说:“不能,不过贫僧定会从中周旋,让他们放过你。”
夕夜摇了摇头,“和尚,你虽然颇有名望,却不能说服他们。即使归还了典籍,他们也不会像你这样大度放过我。既如此,还与不还一样,我又何必多事。”
和尚是妙觉寺的高僧,法名为普闲,夕夜在寺里偷盗典籍时被他察觉,随后依着她的气息一路追来,和尚为人正直,夕夜佩服他的为人,又理亏在前,也不好意思将他杀害,况且和尚法力高强,快要成佛了,就是想杀他也没有那么容易,说不定会两败俱伤。至于和尚为什么没有传讯给其他门派,夕夜不得而知,也幸好如此,才没有遭到众多修行者的围攻,大唐不像日本,这儿门派众多,法力高强者比比皆是,如果一起围攻她,定会重伤或死去。
夕夜之所以盗取了不少仙门、佛门以及武林门派的珍贵典籍,是因为想找到破解叶王知道她真正名字后对她施加的言灵之术的办法,厌恶身不由己,被束缚住,不得自由的生活。
“你又何必如此顽固?”和尚不放弃地继续劝说夕夜,“只要你……”
夕夜冷冷一笑,阻止住和尚接下来的话,“和尚,别说教了,要打便打,典籍我是不会归还的。”
“既如此,休怪贫僧无礼了。”和尚双手合一,宝相庄严的念了一声佛号,脑后佛光升起,禅杖凌厉的向夕夜袭来,佛光最为克制妖魔,幸好夕夜的灵魂与众不同,不然定会发挥不出全部实力,未战就先落下风。
夕夜面色凝重,手持秋水剑,叱喝一声,挽了一个剑花,飞速迎向和尚的禅杖,两人一边打斗一边不忘了施法,从地上斗到空中,金光与白色妖力相映成辉,看上去好看之极,其中凶险不足与人道也,地上飞沙走石,草断叶飞,一片片烟雾腾起。
激斗了一个时辰,夕夜微微气喘,对面的和尚脸色罕见的红润,看样子也累了,从修为上讲,夕夜比他稍胜一筹。突然间,夕夜的脑海中响起召唤声,顿时心生烦燥,手中的动作不由一滞,吃了和尚一禅杖,连忙回转注意力,远远的退开,用衣袖擦拭嘴角的鲜血,感激道:“和尚,多谢你手下留情。”禅杖本来袭向夕夜的头,和尚心慈,改而击在肩上,如果和尚不改变攻势,夕夜即使不死也会去半条命,虽说猫有九条命,但也得修养好几年才能彻底好转过来。
和尚表情淡然,一副得道高僧模样,“妖女不必多说,你我可还继续?”
“不必了。”夕夜抿嘴一笑,从空间里取出几十本典籍扔给和尚,“典籍还给你,另外麻烦你把那些典籍归还给各个门派。”
夕夜不想回到日本后身后跟着一长串尾巴,生活不得安宁,和尚的为人她信得过,定不会贪图那些珍贵典籍。
和尚检察了一下本寺典籍,见没有假冒或损伤,深施一礼说:“放心,贫僧一定会把典籍完好无损的归还给各个门派。”
“如此,多谢了!”夕夜说完脚踏秋飞剑化作一道剑光,快若闪电,身影瞬间即逝。
夕夜读了那么多修行典籍,见识大涨,学会了几种实用法术,那些卜卦者没有算到她,是因为她施法掩去了自己,即使算到,也掌握不到她的具体形踪,更不会知道她的外貌。
叶王站在院门外束手而立,嘴角习惯性的挂着一抹浅笑,三分不屑,三分讥讽,三分淡然,还有一分说不出的气韵,几许温润如玉尽藏眼底,当看到远处身着唐装的女子袅袅行来,倏地迎了上去,还没有等夕夜有所反应,他结实有力的双臂就牢牢地环住她的腰际,柔软的身躯紧贴他的胸膛,夕夜抗拒他的碰触,挣扎了几下,感觉挣脱不了,只能全身僵硬着任由他搂抱,鼻息中全是他清淡的气息。
叶王的脸压在夕夜的颈窝里,嗅着她淡雅的体香,静默了一会儿,贴着她的耳际,低沉的嗓音充满魅惑,“你回来了。”
夕夜腹诽,明知故问,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他控制了自己,犹如牵线的木偶,受他百般摆布,不得不遵从他的意愿回来。他那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她只出去了一会儿,不对劲,夕夜估疑地盯他思看了半晌,却终究是没有从他正常的神情上看出什么问题,头向后扬,离他的脸尽量远点。
“在想什么?”叶王的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夕夜丝毫不受其诱惑,睨着房屋的角落,淡淡地说:“没什么,放开我!”
府里的下人纷纷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只敢偷偷伸头好奇地观看,夕夜可没有当场表演猴戏给他们看。叶王眼神凛冽地扫过众人,如冰雪般寒冷刺骨的目光顿时让人一寒,连忙缩回头去。下一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腾空抱起,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瞧见到他暧昧的眸光望着她,夕夜神色一冷,手缩了回来,敛下眼帘不去见他,也不叫他放她下来,知道说了也没用,何必多此一举。
叶王抱着夕夜穿过回廊、院门、花园、厅堂,直到进入他的居室后走到靠墙的矮塌旁边才放开她,在矮塌上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一使劲,她不由自主的跌入他的怀中。叶王顺势抱好她,两人面对面,呼吸清晰可闻,她脸偏向一边,躲避着他的亲吻,冷漠地说:“别碰我!”
叶王停下动作,捧着夕夜的脸蛋,温柔的语气不乏强势:“别再离开我了。”
夕夜沉默不答,好一会儿才说:“强留我有用吗?我又不喜欢你。”
叶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光彩夺目的潋滟华光,心平气和地说:“无所谓,只要我在意你就行,我们有一辈子时间耗,不,应该说几千年以上的时间。”
夕夜脸色瞬变,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背脊泛凉,浑身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叶王见状笑眯眯地询问:“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
夕夜蓦然推开叶王,站起身一言不发走出房间,再和他相处,她恐怕控制不住自己怒气杀了他,走到花园里,环胸倚在树干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稳情绪,随之而来的便是恐慌,望着远处的景色怔怔出神。
☆、第十九章 烈女怕缠郎
夕夜的内腑严重震伤,一路上忙着赶路,脚踏秋水剑持续飞了二个多时辰,没时间顾及到伤势,回来与叶王谈话后又气又怒,倚在树干上不一会儿,再压抑不住伤势,“噗”地一声连喷了几口鲜血,掏出手帕擦拭完嘴角上的鲜血,稍一使力,手帕化作齑粉被风吹散。
低头瞧了眼衣服的胸口上沾染的血迹,回转房换了一套衣服后,马上盘坐在睡榻上运转妖力,全力疗伤,行功几圈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了过来,遂闭眼没有理会,一股磅礴的灵力从后背源源不断的涌了进来,帮助她驱逐体内的异种佛气,有了叶王的相助,感觉轻松了不少,待佛气被完全驱逐后,暗自舒了一口气,又行功十几圈后,伤势已大好。
室内点起了蜡烛,透出红彤彤的暖光,散发着松香味道。
叶王的笑容有些冷,眼中戾气一闪而逝,询问收功完毕的夕夜:“是谁伤了你?”
夕夜瘪了瘪嘴,心里暗暗嘀咕:你就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你的突然召唤,我哪里会走神,一不留心之下挨了和尚一禅杖,面上却答:“是大唐的一位高僧所为,他手下已留情了,不然的话……怎么,你要为我报仇?”
叶王自然听出了夕夜的言下之意,涌出一股庆幸,庆幸她只是受伤而没有死,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会死去,完全想象不出自己失去她会怎样,手轻轻抚着她垂于腰间的乌丝,柔声却坚定地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那是当然,真说起来,我应该感激他。”
“谢啦!”夕夜抽出叶王手中的发丝,移动身子离他远点,讽刺道:“不自量力!不是我小窥你,乃是你的力量根本不及对方强大。”
“哦……”叶王对夕夜的讽刺选择性失聪,好奇地询问:“你是怎么招惹上对方的?”
夕夜横了他一眼,冷哼道:“在你心中,我就是有事无事惹是生非的人,就不能是对方主动招惹我的?你们这些阴阳师整天口头上喊着除妖、除鬼、除魔,喊打喊杀的,排斥我们这些异类,为了升官发财,名声远达而杀我们这些异类,也不想想我们是怎么产生的,人类自视过高,认为自己正统,力量渺小,目光短浅,不过是靠人多而已。万物皆有灵,同处一个星球,我们为什么要遭到不公平的对待?”
在大唐行走了一年的夕夜遇到过好几波修道中人,一见她是妖怪就冲上来要除掉她,有的还心生贪婪,妄想收复她后奴役她,为自己增添战力,一旦让对方成功后,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身心灵魂皆不得自由,最糟糕的情况神智会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甚至可能会被抹去灵魂,空留一副躯壳。
叶王摇头苦笑,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她就抱怨一大通,心眼小,疑心重,还爱记仇,睚眦必报,外表看似娇小温和,那都是假的,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物,骨子里让人难以捉摸,女性的柔和和温顺在她身上统统没有,但他偏偏就自讨苦吃喜欢上她。
叶王有时候想,要是她的心地能善良一点,容易受感动该多好,他也不会非得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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