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古怪地望着身边少女脸上那仿佛看见旧情人一般的复杂表情,草壁哲矢不小心也跟着目光复杂起来。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纠结地看向已经差不多要结束战斗的自家老大,飞机头先生内心的八卦之魂忽然就烧起来了,“这位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晚上出来实在太危险了,这些怪物的力量在天黑后会增强的。”
“我刚回来。”一色一子实话实说。
草壁哲矢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小姐……”
“一色一子。”
“啊,一色小姐,你选这个时间从外面回来,还真是……”草壁哲矢不知该说她傻还是无所畏惧,刚要继续说什么,突然神情一滞,带着不可置信转过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女,“一色一子?”
少女点头。
“一色家的一色?委员长……认识的一色?”草壁觉得自己大脑缺氧。
“嗯。”一色一子点头,“你是草壁哲矢吧?果然还是叫'委员长'这个称呼听起来耳熟啊。”
草壁哲矢:“……”
请稍等。
不要怪他,实在是这个世界太玄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位曾经在并盛中学只用了一年初中毕业,两年高中毕业,然后就读了大学的天才一色一子……早在多年前就不在了啊?虽然委员长一直没有承认过,但谁都知道她已经死了,就死在多年前她回并盛探亲时,不小心遭到的丧尸围攻中。
“你真的是一色一子?”草壁哲矢忍不住又问。
一色一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知道我爸妈去哪儿了吗?他们是不是已经……”
草壁审视了她半天,最终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一看就只有16岁的少女就是死了好几年的那个一色一子。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开口说话。既然她说她是一色一子,那这件事,还是交给老大解决吧。
就在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拿浮萍拐的青年已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结束了战斗,此时正站在一堆丧尸尸体中间,仰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房顶上的两人。确切地说,是在看一色一子。
一色一子知道草壁哲矢无法相信自己,所以也不再追问,目光和街道上的青年相遇。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她看清楚了他棱角分明的脸,相比之过去的少年模样多了几分凌厉,好像脱胎换骨般变得成熟起来,个头也抽条般拔高,身材依然削瘦,却让人一看便无法小觑,气场嚣张,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光,好像是在审视她,说不出的危险。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青年随意地甩掉了拐子上的血,抬起手,朝她勾了勾两根手指。
一色一子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从房顶跳下来,站在他对面。
“我爸妈在哪儿?”她首先开口。
“解释一下你这幅样子。”对方不答反问。
“并盛的幸存者都在你那边?”一色一子继续问。
“这些年你在哪里?”对方也毫不示弱。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丧尸?”
“你突然出现想做什么?”
“你今年几岁?”
“你和密鲁菲奥雷什么关系?”
一旁的草壁哲矢已经变成了蚊香眼。
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难道都没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对方根本没有回答吗?
这样自说自话真的能沟通吗!
皱了皱眉,一色一子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密鲁菲奥雷。”
“哇哦。”名叫云雀恭弥的青年冷笑了一声,“我今年23岁。”
一色一子惊讶地怔了怔,随即定了定神,继续道,“我的事有些复杂,身体在16岁那年停止生长,最近一年在黑主学园上学,之前一直呆在某个地方,现在侥幸回来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想先找到我爸妈。”
青年冷冷地看了她一会,淡淡道,“回去了。”
“去哪儿?你家吗?”少女歪头。
青年没有答话,收了武器后,自顾自地离开。一色一子和草壁哲矢对视了一眼,后者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少女不置可否,迈步跟上了青年。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恭弥哥。”一色一子问,“我爸妈呢?”
听到熟悉的称呼,云雀恭弥目光冰冷地扫了身边人一眼,顿了顿,轻描淡写地回答。
“在意大利。”
作者有话要说:恭弥哥……这个称呼……好。新一卷。你们心心念念的白兰爷要出场了。在此之前,让我先念一念我的雀哥……好久不写他,手生啊……
相见争如不见
跟着云雀恭弥来到幸存者临时聚集地,一色一子很快发现这里已经成了规模,有医疗队,有巡逻,老弱妇幼也有专门的安置,每个人分工很明确,在外面丧尸怪物肆虐的混乱背景下显得格外有序。如果不出意外,一定还有像云雀那样定期出去绞杀怪物的武斗人员。
忍受着一路上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一色一子脸色苍白地跟着云雀穿过基地,上电梯,一路向下,最后来到了负六层。
一开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一色一子诧异地看了一眼身边人,“这才是基地核心?”
云雀恭弥不置可否。
草壁哲矢早已和他们分开,只剩两人一路穿过无数道门,一色一子将这里的人员、设施以及环境全部观察了一遍,发现云雀在这里的地位极高,有些地方进出需要的权限在他这里好似不存在一般,其他人见到他也会恭敬地停下来行礼,顺便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个外来者。
终于,两人在一个房间外停下来。云雀恭弥回头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
入眼,是一片冰冷的医疗器械。
“咦,云雀大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矮个子男人惊讶地回头,随即目光落在一色一子身上,“这位是?”
“给她检查。”云雀恭弥懒懒地开口,而后也不顾反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矮个子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反应过来,拉过一无所知的一色一子引到病床前,“这位小姐,请在这里稍坐一下。失礼了,我要提取一些你的皮肤组织和血液。”
话音落,一色一子皱起了眉头。
她不满地看向云雀,“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云雀没有回答,一旁的矮个子出来解围,“请不要误会。这里是整个基地最安全的地方,凡是长期入驻的都要做活细胞和血液检查,就连云雀大人也不例外。您检查完以后我也会提取他的血液样本的。现在的病毒已经从爆发型进化为潜伏型,这是对您的保护和负责。”
一色一子定定地看了一会云雀恭弥,心里冒出来的火忽然就灭了。她犹疑了一下,朝矮个子伸出胳膊,脸上一副视死如归,“少抽点。”
身后的云雀嗤笑。
尽管交代了少抽点,可当矮个子抽了满满一管血时,一色一子还是心痛得想死——她本来已经很缺血了好不好。
结果一时半会出不来,所以当云雀也贡献了点血后,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一色一子在看到云雀恭弥的血从管子里流出来时眼睛都直了,忍了又忍才抑制住了冲动,转过头不去看,可空气里腥甜的味道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咽了咽嗓,少女看了一眼身边人刚才抽血的地方,心里告诫自己,忍耐,要忍耐。
与其说不想吸他的血,不如说不敢。云雀恭弥这个人,带给她的儿时阴影实在太大了……
打遍并盛无敌手,蝉联最强之人数年,整个并盛的刺头一个个被他打成了软蛋,然后又以强大的个人魅力使这些人归顺自己,尽管从来不在意,但不得不说,正是这些人,在云雀的带领下,做到了让并盛格外安全。
一色一子默默地跟在云雀身后,进了又一个房间,心里默默面条泪。
别看她是个女的。
……她也是曾经被人用拐子抽过的QAQ
在榻榻米上坐下,一色一子面色复杂地看着云雀恭弥熟练的泡茶动作,强压下了心里的诸多想法,打起精神,一股脑把自己心里的问题倒出来。
“不是说已经知道丧尸潮爆发的原因了吗,怎么还没有相应的措施解决?什么是潜伏型病毒?你是这个基地的老大吗?我爸妈什么时候去的意大利?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一色一子神色有些焦急。
然而对面的男人却只是安静地泡着茶,一个个步骤做的有条不紊,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直到茶香四溢,眼前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后,才老神在在地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刹那间交汇,一色一子被对方如刀的犀利目光吓了一跳,在这样冷漠又尖锐的目光注视下,她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紧张地握了握拳,思考着在这里动手的后果。
现在的她,应该可以打赢云雀恭弥了吧……?
好一会,云雀懒洋洋地收回眼神,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喝自己的茶。一色一子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不知该怎么接招。经过一路上的血腥味洗礼,她现在饿得厉害,可又不想在云雀恭弥面前吃血液淀剂,只好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成了个雕塑。
问题,他是一定听见了,只是会不会回答,得看心情。
“你果然和密鲁菲奥雷有关系。”云雀的声音忽然响起,一色一子抬头,对方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笑容。
一色一子顿时火了,“我跟你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密鲁菲奥雷。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啊,跟我有毛线关系啊!”
一不小心声音就大起来,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少女抽了抽嘴角,心里有些懊悔。血族情绪本就起伏不定,经过七八年训练,她虽然还做不到玖兰枢那样收放自如,至少也收敛得很好了。没想到如今见到老熟人,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云雀将目光定在一色一子左手上那个银白色镶橙水晶的戒指上,轻描淡写地开口,“你父母在密鲁菲奥雷。”
一色一子:“……”
这个消息无疑让一色一子心里的疑云更多。云雀恭弥一露面就问她和密鲁菲奥雷什么关系,现在又说父母也在哪里……
她爸妈在意大利。她爸妈在密鲁菲奥雷。
密鲁菲奥雷在意大利。
这好像不是个地名。
怔怔地思考了好一会,少女心底的答案逐渐付出书面,她缓慢地睁大眼睛,震惊地望着眼前人,“……白兰?”
听着她这不确定的语气,云雀恭弥挑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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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父母居然在白兰那里后,一色一子是半刻都坐不住了。
她很清楚自己当初无缘无故消失,白兰一定会生气,可为什么要把她父母放在眼皮底下?难道是当人质?不应该啊。自己认识的白兰虽然有时候有些不是东西,心肠也好不到哪里,但也没有糟糕到用老人的命威胁别人吧?总不会是为了就近保护什么的……
一色一子想着,忽然心里不是滋味。
恐怕还真不是就近保护。
她离开这么多年,当初的并盛小霸王都已经成了如今的一方领袖,脱离了青涩成为一个出色而强大的男人,那么白兰……
天知道那种妖孽会变成什么样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立刻赶到意大利,一色一子从榻榻米上跳起来,直接冲到了据说是最高领导人办公的地方。砰地一下推开门,她想都不想地开口,“恭弥哥,帮我个忙。”
结果话音未落,脖子上便感受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利器。
一色一子的目光瞬间冷下来,面无表情地对上了眼前拿刀威胁她的陌生男人,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得血腥无比,“你敢弄伤我试试。”
“山本,没事。”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明明听起来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拿刀的男人怔了怔,收了刀,“好吧。”而后他看向眼前的少女,“抱歉,你进来的太突然,我条件反射了。”
一色一子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手,看得出那是一个常年握刀的手,便也理解了他刚才的行为。她已经看到了在旁边沙发上大爷般坐着的云雀恭弥,显然刚才他是故意不说话的,如今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更多的却是对她刚才释放出的气势的兴味,似乎跃跃欲试,想动手了。
……才不想跟他动手呢。
一色一子抽了抽嘴角。
她终于看向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人身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男人。
栗色的发,不像云雀那样嚣张的吊梢眼,眉宇间有着大肚能容般豁达的淡然,削瘦但却很柔和的脸部线条……尤其令人移不开眼的,是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这男人……长得比恭弥哥还耐看啊。
一色一子打量完人,目光落在了他那修长手指间捏着的一张纸上,透过纸背隐约可见的阴影,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血族那令人望尘莫及的五感。
分辨得出眼前这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一色一子表面上也放下了戒备,恢复成平日里的懒散,指了指那张纸,开口道,“我的身体报告?”
男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一色小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我叫泽田纲吉。”男人淡淡道。
“……”
泽田纲吉?
那个她家附近有名的……泽田家的……废柴?
不是吧……
一色一子心里掀起波澜,面上却保持了平静,“我记得你,当初我是你学姐,你妈妈很漂亮。”
说着,她再一次认真地打量了眼前的人,继而开口,“请问,我这是入了什么虎穴了?”
“这是彭格列家族在并盛的基地。”一旁背着刀的男人山本好心地解释。
“很耳熟的一个名字。”一色一子点头,而后突然一怔,记忆哗哗倒流,“彭格列?黑手党?那个唯一退出人体试验的意大利黑手党?”
沙发上的云雀恭弥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主位上的男人却只是笑了笑,“一色小姐好记性。”
一色一子心里一紧,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真相。怪不得恭弥哥一直问自己和密鲁菲奥雷的关系,难道是同在意大利,两方是对手?打起来了?很有可能啊,按照白兰的尿性,他是不可能固守一个小势力的,一定会扩张,再扩张。既然会扩张,那自然就会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
她皱了皱眉,目光在泽田纲吉拿着的身体报告上游移了一会。那张报告一定是有问题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血族的身体状况和人类完全不同,只是现在,她不知道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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