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不要再让我们看见你了。”
白石闻言手腕颤抖了一下,他拿不准这个“我们”里包不包括红叶、包不包括黄濑。
他突然间很难过很难过,又很委屈。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想起来,转过脸用近乎哀求的表情看向绿间和黄濑——
“不要告诉赤司。”
说完甚至等不及绿间或是黄濑开口,像是害怕听到两人的回答。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身后绿间看了想追,刚迈出一步,就被身穿黑衣的保镖给抬臂栏了下来:“请慢走一步,我们老板有话要交代。”
※※※
白石从伊川家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敢回去拿,从别墅外面绕了一圈就直接穿过前庭跑了出去。
外面没有太阳,天有些阴沉。
虽然还没有到寒冬腊月的时节,但是室外的气温已经相当低了。
匆匆路过的行人诧异的看着这个只穿了一件单衣双手抱臂,在偶尔吹过的一阵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少年。有人上前想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却被少年无视了个彻底,几问无果之后只能摇着头离开。
白石耀一刻不停的走着,仿佛只要他一停下来,那些如同脱缰野马般奔腾的思绪就会瞬间将他淹没。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他甚至苦中作乐想着,自己这不是八点档肥皂剧的主角遭遇么?这种时候一定都会配上一场倾盆大雨将主角淋个湿透,才能更加衬托出主角失意嘛……
然后他刚刚这么想完就感到一滴冰冷的水落到脸上,然后越来越多——
没一会儿一场大雨就下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拥有灵言的能力了……
双手抱膝坐在屋檐下躲雨的白石耀望着灰黑色的天空,无力的吐槽自己。
其实冬天很少下这样大的雨的,也就这么碰巧让他给遇上了。
虽然白石并没有像他刚刚所想象的那样被雨淋个湿透,可其实上也好不到那儿去——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出来这么冷天就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寒风里走了这么久。
——现在又下起了雨,空气也变得潮湿,气温又降低了。
蹲在屋檐下的白石仿佛弃猫似的耷拉着脑袋,脸上是不正常的嫣红——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在开始发高烧了。
白石耀觉得自己身体忽冷忽热,呼吸变得艰难起来,好像每次吸气呼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真的好累……
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最后似乎晃过一个灰白色的影子,紧接着自己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略潮湿的怀抱。
闻着熟悉的药香,白石满足的叹了口气。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任性的放任自己的意识就此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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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想要倒一倒苦水。
阿J某已经连续两个星期加班没有周末双休了(并且还要持续一个月),因为阿J工作的地方正在申请考核升级为国家级实验室,单位每个人都忙得要死。今天晚上更是加班到晚上十点才下班——其实某已经算好的了,昨晚我们隔壁室有人加班到夜里一点才回的家==。
可能是前一段时间熬夜熬的太狠了(每晚码字到夜里一两点),最近一个星期开始一到天黑就瞌睡,谁都拦不住。所以其实最近某都是晚上九点就睡了,然后第二天早晨三四点闹钟起来开始码字——这样码字效率能高点儿(这事阿J有在群里讲,一开始瞧见某4点就出现还有人以为阿J通宵熬夜了)
但是今天还是榜单的最后一天,某还有8000字的任务没有完成。刚回家两分钟冲完澡立刻饱了杯倒了半杯咖啡粉没加伴侣的清咖——自从高考以后某就没在夜里喝过咖啡了,虽然对某来说咖啡一直就是白开水,喝了也没啥提神效果。本来以为这么久没喝也许突然喝一下效果会好一点儿的。结果开了电脑没超过10分钟就睡着了,等再醒来一看已经十一点半了。
某当时都快急疯了,又瞌睡死了,没办法就把老妈缝衣服的针找来了,快要睡着了就自己在大腿上扎一针…………艹,特么的老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J的母上大人一直在骂说某不要命了,今天早晨吃早饭还在跟某念新闻说什么什么网络作者猝死在家里两天后才有人发现——不过要某说就某现在这个工作强度,如果不是跟母上大人住一起还有人监督某一日三餐,估计某也该进医院了==。
前天不知道是因为夜里着凉还是因为长后天齿,嘴里半边牙龈全肿了。吃米饭都嫌硬只能喝粥,没时间去医院只能自己找了消炎药嗑。今天上午下厂,到工厂的实验室进行工作检测,这天锅炉房四十多度的高温,里面实验室的不仅灯坏了,还没有风扇。打着手电筒抹黑做完检测工作,出来后整个人汗淌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不过一直到中午一点回到单位开始做表格才陡然发现,虽然碰到还疼,但是牙龈好像消肿了,也算因祸得福吧。
某说这么多也不是想请假。为了能让自己一口气完结,最近一连几个星期都是自虐式的申请榜单。不会断更,但是两天一更新已经是某的极限了。
有些话说出来不一定有人听,但是不说某自己憋着又挺苦闷的。
——累死了,下次没有个十万字的存稿某不会开新坑了。
去、他、妈、的、操、蛋、人、生==。
83章
白石耀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到左手一阵阵冰冷的麻木;就像是什么冷冷的液体从手背的表皮下流过、蔓延至全身;
——然后就闻到了从小到大十分熟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睁开眼;映入眼帘果然是一片有些刺目的白。
他重新闭上眼,手指动了一下。
来为病人换打点滴的吊水瓶的护士;换完药瓶回头时无意间正巧看到白石的手动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病床上躺着的人——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朦胧的黑漆漆的眼眸。
小护士小小惊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赶紧小声的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石眨了下眼睛缓慢地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见状小护士接着道:“我去喊你的主治医生过来具体检查一下;你稍等片刻!”
其实刚刚醒过来的白石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跟被碾过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下手指的动作都很吃力,更不要说自己起身了。他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只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恍惚中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脑就像上了锈齿轮;半天还没想起自己怎么就会在医院了。
直到一个仿佛医疗剧里走出来的,硬是把一身白大褂穿出白风衣效果的男人走进病房,白石耀已经生锈的脑袋这才缓缓转动起来——
“爸爸?”
“嗯。”白石宗政简单应了一声,就不再多言。
他先将手里的病历板放到一边,然后就像面对任何一个普通病人一样,为刚刚醒来的白石耀检查身体状况,最后重新拿起病历板,在上记录病床边上摆放的各组仪器上的数据。
直到一切惯例检查完毕,白石宗政很自然的将病历板随手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拿起上面的杯子,到屋子一角的净水机处接了半杯水,走回床边拖了张椅子在白石耀的病床边坐下。
——他拿着棉签蘸水,小心翼翼的湿润着白石的嘴唇,一点一点耐心地喂他喝了小半杯水。
白石躺在病床上一直注视着父亲来回走动的动作,直到白石宗政在自己床边坐下拿起水杯喂自己喝水,他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喝水还要父亲喂……
不过自己浑身没劲确实需要帮忙也是事实,再加上白石宗政一脸严肃(其实就是一贯的没表情),一点揶揄的意思都没有,这才让白石很快放下那一丝丝的尴尬。
醒来竟然觉得睡得如此之累,白石耀并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大概从白石耀的眼神里看出了对方的疑惑,白石宗政手上喂水的动作不停,一边直接告诉对方,其实他已经睡了三天了,其间只依靠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来维持身体机能。
竟然睡了整整三天之久,白石想难怪自己醒来会那么渴。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胃部的知觉也渐渐恢复,饥饿的感觉好像火苗在灼烧着他的胃。
白石宗政看到白石耀蹙起眉,像心有灵犀似的告诉白石:“我刚刚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一些米粥,应该一会儿就送来,你刚醒先吃些流质食物比较好。”
白石耀躺在床上点点头,正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病房的门却再次被敲响——刚刚的那个小护士从门口探进头来:“白石医生,院长请你去下院长室。”
“好的,我知道了。”回答完小护士的话,白石宗政转回头对着躺在病床上的白石耀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过两天吧,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再和你好好谈谈。”
顿了顿,“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不要担心。”
经白石宗政这么一提醒,白石耀先前的记忆这才猛地回笼——那些事情一时间竟压得他有些透不上气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关上门离开——
“白石医生”?还有那身着装……父亲这是重新回到医院工作了吗?
那天最后果然是父亲找到了他吧!那幅狼狈的样子被父亲看到了呢,好丢人……
衣服也被换成了医院的病号服,那么那张照片……多半也已经被看见了吧?
父亲要向他怎么解释呢?或者说,他准备解释些什么呢?
在那之后真太郎和黄濑又怎么样了?
黄濑君的话……感觉对他很抱歉呢,当时他的火气那么大……一定是被吓到了吧?毕竟他还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突然间看到自己的朋友压着姨母以那种姿势出现……虽然那真的只是个误会。不过乍一看谁都会震惊受不了吧,他倒不是不能理解黄濑那一拳。
不过黄濑君的话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伤到他啦……“腌臜的东西”什么的……要不要这么直戳膝盖啊……
然后……然后……伊川夫人怎么样了?那天最后看到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红叶的父亲,伊川先生吧?就当时的情形,伊川夫人……恐怕情况不妙。
还有红叶呢?知道那天发生了的事情吗?
如果知道了,他该怎么再次面对她和他们呢?
对了,还有十郎……
※※※
这两天白石耀都在病房安静的待着,就如同他父亲吩咐的那样,在努力恢复体力。
虽然一觉醒来好像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生了什么有点严重的病需要休学住院,而父亲突然从一个开家庭小诊所的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的主治医生”这么戏剧性的事——
但老实说,对于自己生病住院这件事,白石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有种“这么多年了终于来了”的感觉——既然是自己的身体,他当然比谁都清楚。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说实在的,这种痨病似的体质居然拖到现在才住院他自己都挺惊讶的。
虽说现在父亲变成了自己的主治医生,但主治医生并非是专属医生。
父亲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其实隐隐有察觉是因为自己,但是不想承认)突然决定重新回到大医院工作。但是白石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大舞台才更加适合父亲、能让他有更多施展自己的才华的机会,虽然相对的,父亲也变得忙碌起来:即便是待在同一家医院,白石宗政能陪在白石耀身边的机会其实很少。同时似乎因为白石住院的关系,白石宗政干脆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在了医院里——如果不是轮到他值夜班的时候,他就会睡在白石病房的陪护床上。
白石一直觉得是这样的自己拖累了父亲。所以在面对父亲时总是心怀愧疚。
白石宗政曾经对他说过两天再向他解释,所以这几天除了身体健康外也极少跟白石耀提及的其他话题,似乎在有意避开什么。
而这两天白石耀也老实的待着,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哪怕父亲什么都不打算解释,他也不会再追问了。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实白石自己也思考了很多。他觉得不论当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一个人养育他这么多年不是假的,一直以来对他的关心也不可能是假的——甚至因为自己体质差的缘故,很小的时候,父亲总要花比普通家庭的家长更多的时间精力、更加精心的来照顾他这个总是生病“拖油瓶”。
在没有知道所谓“真相”之前,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也许父亲早就和某个女人重新组成新的家庭了。
但是他只肯定一点——
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白石宗政都是他白石耀的父亲,只有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他也只认他是自己的父亲——不管他的生母究竟是不是伊川夫人,也不管当年真相是不是真的一如她所说。
事实上,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照顾自己进二十年的男人,而去选择相信一个有些……的女人呢?
——那么既然他有了这样的认知,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又如何了呢?
不过父亲说过要告诉他一切。既然父亲认为他有权知道,那么他就静下心来听父亲的解释——只是他已经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罢了。
然而还没等到父亲的解释,他就先一步等到了前来探病的黑子哲也和水野涉——
奇怪的组合。
白石想不到为什么这两个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的人会一起前来探病。
也许只是碰巧遇到就一起来了而已。白石坐在病床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应付着两人的话题。
其实与其说是三人一起聊天,不如说更多的只是水野涉一个人在胡掐而已,白石偶尔应一句,黑子待了一会儿则完全融入背景,以至于水野涉都快忘记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老实说来之前我还完全不知道呢!原来你们系的那个老师什么木村魔王(水野:是叫这个来着?)居然这家医院院长的儿子哦!没想到啊没想到……”
只见水野把话题越扯越远,虽然白石不是不愿意陪对方聊天,但是既然阿哲和水野都来了,那么这些天他一直在意的,他的那些朋友们——
“那个……”
白石犹豫了半天还是假装不经意的把话题往那边带:“那天啊……就是一起去伊川家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