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才知道:浑多用来代替九世童男的媚、药需要两种东西:男童脑髓和童男子服下春、药之后因不得及时泻出而痛绝胀闷的阳、物。可当时我也明白,后悔晚了,我已经帮浑多残害了很多人,我的双手同样沾满了血,我再做什么也无法挽回了。所以最后一咬牙,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也只有拼尽全力再捉满最后一个人救回小正。”
“就这样,我在揽月宫遇到了你们。”
涂山离说完了。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谁也不说话。
独独地万走了过来,“九尾妖狐本该聪明绝顶,可你这一只怎么会这么笨呢?脑髓和阳、物做出的媚药只能作用一时,要加上九世童男的心肝才能一劳永逸。浑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小正,她不过是在报复和利用你罢了。在初日山那死女人跟我打了个平手,大概是觉得没有胜算就逃走了。依现在的情形看,她应该是跟黄福来一起跑掉的。”
涂山离点点头,“我猜他们也是逃了。”
“其实你也有机会跑的,为什么要留下来找死?”
涂山离又笑了,“我该死。而且……小正就被关在这里,只是我找不到他。”
“小麟。”司刃忽然叫了一声。
麒麟跑过来,司刃把涂山离交给他扶住,自己起身直奔被也常用绳子捆住的和尚和道士去了。
走到和尚跟前,司刃对准他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小正在哪儿?”
和尚被揍得摇晃了几下,鼻子里喷出了血来。
“小正在哪儿?”司刃又是一拳。
和尚继续摇晃,但不说话。
“小正在哪儿?”一拳。
和尚的鼻子已经歪了。
“小正在哪儿?”再一拳。
和尚吐出颗牙来。
“小正在哪儿?”司刃的手出血了。
和尚倒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是道士,“我告诉你……但你们得放了我俩。”
司刃冲过去又要揍道士。
也常在后面一把把他拉住,并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跑了照样抓回来。”
司刃的手放下,也常解了道士跟和尚的绳子。
来到院子南墙的一角,道士在地上量了几步后从地上掀起一块草皮,“就是这里,这是入口,但除了浑多没人打得开。”
司刃、龙九、也常、吕宪和何子鸣一起跑了过去:地上是一块很普通的石砖,看起来跟其它的砖没什么区别。
司刃伸手按了按,石砖没有任何动静。
也常又抠着边缘推了推,石砖还是纹丝未动。
“你没骗我们?”龙九一把揪住了道士的领子。
刚刚看着龙九面不改色地在别人肚子里搅和了一通,道士怕龙九怕得要命,他的脸刷地就没了血色,“我……我敢吗?这里被结了血印,所以涂山离才找不到的。而且这地方只有浑多大师自己能自由进出,也只有她的血才能把印解开。平时给这儿的人的饭菜都是浑多亲自送。其实这里关的什么人我们也都不清楚,但听了你们刚才的话,我想那个叫小正的应该就是被关在了这里。”
“你们让开。”
正当大伙儿一筹莫展,独独地万过来了。伸出手臂又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开手腕她把胳膊伸到了石砖之上。
几滴血滴到砖面上,鲜血汇集后开始流动,很快血流变成了奇怪的图案又缓缓消失,石砖微微震动之后便自己打开了。一个地道的入口露了出来,外面的光线照进去,隐约看得见一条长长的石梯。
“小刃,你过来一下。”麒麟叫了一声。
司刃走到涂山离身边,涂山离挣扎着站了起来,接着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到了司刃手里。
“我的心不仅可以令人返老还童,也能救人。已经死去的是来不及了,但纪双七还是可以让他恢复原样的。而且留好它,以后你可以再用来给人治伤。”
司刃看着悬浮在手中、没有血肉闪耀着光芒、看起来更像是一颗红色夜明珠的狐妖的心,“为什么要给我?”
涂山离笑着把他手握上让他攥紧了那颗心,“我相信你会善用它的。还有,帮我告诉双七,以后要是再有人带他飞,不要一直抓着人家的肋骨,那样很痒很危险。”
“把他救回妍城的是你?”
涂山离没有回答,转身现出原形朝着地道入口走了过去。
满身是血的九尾白狐趴到石砖旁边,地下传来了又轻又慢踏上石阶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爬了上来:是个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他的双眼紧紧闭着。爬到地面,他先用手里的竹竿在地上四下碰了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关我这么久?现在怎么又肯放我出来了。”
男孩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来在自己身体的四周试探。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刻身边是什么情形,也许就像他被抓来时一样,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变成狐狸的涂山离。涂山离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挪到了男孩脚边。看来他就是小正无疑了。
感觉到了脚边有东西之后小正伸手摸了过去,“小离?!是你吗小离?!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惊喜地大叫着把涂山离抱了起来,“你身上怎么……黏黏的,好腥!你又受伤了?!怎么弄的啊?不听话,又出去乱跑!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担心死了,就怕你在家没人管你,又被人抓了去想要剥你的皮……”
小正紧紧地抱着狐狸,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最后他抹了两把眼泪站起来,“走,趁着现在没被人发现咱们赶紧逃走,回去我再给你治伤,你还会好起来的。以后我到哪儿就带你到哪儿,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小正一手抱着涂山离一手用竹竿点着地走得有点儿吃力,看他沿墙根渐渐靠近了院门,吕宪朝巡逻队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人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门外,一个白色的光团飘向了空中,那是涂山离的魂魄。小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发现涂山离已经死了,继续缓慢地向前走着。
独独地万一伸手,那光到了她的手中。
司刃惊讶地看向她,“你干什么?!”
独独地万笑了,“九尾妖狐的魂魄,役使起来大概能胜过千军万马吧。”
“独独地万!”司刃恼了。
独独地万将手一攥,“想让我放了涂山离的魂魄?可以,用你手里的心换吧。”
“你……”司刃刚要发火儿,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接着他的鼻子里就流出了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八热、八寒、游增、孤独:十八层地狱各种分类和叫法中的一种。无间地狱,即阿鼻地狱,是八热地狱中的一个。详细的内容网上可以找到。
媚道:其实有关古代媚道之术的相关记载不少,我只挑了其中的几种。文中描述的方法都是有记录可查的。食男童脑髓可令阳道复生是根据明人沈德符的记述所写。至于给童男喂春、药,“令其阳痛绝胀闷,求死不得,旋割下和为媚、药”则出自《万历野获编》卷二八“食人”条。
44龙九 一
司刃以为是刚才受的伤;擦了把血没有理会,瞪着独独地万他继续说:“你别以为自己是龙九的人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快把涂山离的魂魄……”
可是话不等说完;司刃的鼻血又开始源源不断。
“小刃!”麒麟跑到司刃身边。
司刃满头大汗万分痛苦地蹲了下去。
独独地万冷眼看着他;“热剂发作之后若是服药强行推迟,再发就会更猛更烈;而你刚才的几番打斗又必定导致精血倒流阳气逆行。我看你反应得如此剧烈;是药没少喝吧?哼;还是别管别人的魂魄;赶紧先想办法救自己的命吧。再拖延下去,你会七窍流血阳、物爆裂而死的。”
麒麟一着急哭了。现在带司刃出去找妓、院肯定是来不及了。再细看一圈儿;整个院子里只有独独地万一个女人。但抛开其它因素不说,这种情况要是因为独独是女人而得靠她来救命的话;那估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宁可去死。
麒麟毕竟能力有限;他得找人帮忙,问问看怎么办。龙九、也常、何子鸣都跟独独地万是一伙儿的,独独攥着涂山离的魂魄想换司刃手里的心,麒麟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求他们。那剩下的除了很快就要跟司刃一样药性发作的人就是刚刚的对手。实在没别的办法,麒麟只好去叫他还不太熟悉的吕宪。
“吕大人……”麒麟一转头,吕宪已经跟马丁神父一起跑过来了。
吕宪把司刃的一只胳膊架到肩上对马丁神父说:“这儿的事您别管了,我刚安排了把被救的人都送去妓、院或者带回妍城。您看您是回妍城还是……”
司刃忍着疼痛抹着鼻血抬起头,“他……他得去妓、院。”
“我不去!”马丁神父一下子跳了起来,“我的身心都已经献给了主,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可那样您会没命的!”吕宪朝一旁巡逻队的人招手,想让他们过来把神父带走。
“等等。吕大人,我有话……跟神父说。”司刃把胳膊从吕宪肩上拿下来朝马丁神父凑了过去。
马丁神父赶紧俯身蹲下来伸过耳朵。
“经过这次的事看到了刚才那些,您还信你们的主啊?”
“信,更信了。”
“那好吧……”司刃抱住神父的脖子,突然一掌砍了下去。
马丁神父晕了,司刃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行了,赶紧让人把神父带到他该去的地方,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了再送回妍城。我猜……等醒了之后就算神父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也不会问的。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说着说着,司刃大汗淋漓地忍不住又弯下了腰去,吕宪站起来再次扶住他又叫了人过来把马丁神父抬走。
司刃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持着清醒小声对吕宪说:“吕大人,赶紧给我找个没人的房间。这样……太丢脸了。”
吕宪自己扶着司刃往后面的院子去了。
何子鸣组织人手把该带走的人都带走。
和尚和道士见差不多都各忙各的了,便也企图趁乱溜走。龙九对也常使个眼色,也常悄悄跟了上去。
身边没其他人了,龙九转身朝独独地万伸出一只手,“给我。”
独独地万的白眼珠子翻动一下,“有了九尾妖狐的心,再喝一次你的血我就能恢复原来的容貌。你欠我的可以一笔勾销,你也就不用再受我这老太婆的控制。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个小法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我不是为了司刃。”
独独地万皱起眉头。
龙九又说:“是为了涂山离。”
“一只刚认识还不到一天的狐狸精?”
“如果不是他一心求死,依我现在的妖力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就将他打败。而且……”
“什么?”独独地万一抬眼。
龙九垂下眼帘,“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受阿妈的控制。你也好也常也好,跟你们在一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独独地万低下头,看着手中涂山离的魂魄陷入了沉默。
吕宪把司刃扶进一间有厅有室、干净整洁、看起来还不错的正房。
将司刃安抚到床上,吕宪先给他倒了杯水,“来,把这个喝了感觉会好一点儿。”
司刃勉强接住杯子送到自己嘴边,可水还没等沾到嘴唇,他两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接着他便两眼发花开始气喘不止。
吕宪知道再不采取点儿什么措施司刃真的会没命了。他伸出手捧住司刃的脸慢慢靠近,“小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司刃恍恍惚惚地觉得吕宪的声音有些异样,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在内务府议事厅吕宪看着自己和也常时的眼神。他这才明白过来并忍不住暗暗觉得好笑:本来还担心吕宪对龙九有什么非分之想,想不到他中意的竟然是高大英武的男子。
可不管心里怎么抗拒,司刃的身体还是服从了本能。随着吕宪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摸到胸口,司刃两眼闪着亮光一把抓住了吕宪的胳膊,“吕大人,帮帮我……”
司刃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无比地恶心,但强劲的药力又令他实在抗拒不了吕宪娴熟地游走在胸前的那只手。于是他心底里无助地呼唤了一声:龙九,救我!
门响一声,龙九进来了。
吕宪抬起头,“龙将军?”
司刃的手伸向龙九,都快哭出来了,“龙……龙九……”
龙九走到床边把司刃的领口拉好,“吕大人,方便的话能让我跟司先生单独呆一会儿吗?”
吕宪看看龙九一脸不悦的神情,又看看司刃痴迷地盯着龙九的目光,他笑了,“吕某从不强人所难也不夺人所爱。二位请自便,我去看看子鸣和巡逻队那边怎么样了。”
说完吕宪无比干脆地站起来走了。
两声门响后,外厅的门也被关好。
司刃手上用力一拉,龙九就势倒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已经不用再说什么废话,龙九是来干什么的,所有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过他到底是为了救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同情心泛滥的司刃多一些,还是因为喜欢时而抽搐时而一本正经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司刃多一些,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司刃边气喘吁吁地啃着龙九的嘴唇、脸颊、耳朵和脖子,边急不可待地解开他的衣服脱了自己的裤子。
被药劲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刃顾不上许多,火急火燎地分开龙九的双腿他就把自己肿痛难耐的地方顶了上去。可毕竟是第一次,司刃用了半天力竟不得其法不能进入。结果一着急,他身下更疼汗流得更多,鼻血也又滴了出来。
龙九叹了口气,一个翻身,司刃被他扳到身下他自己骑在了司刃身上,“如果你不介意,让我插、你也能救你的性命。”
司刃擦了擦满脸的汗,“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龙九稍稍犹豫了一下,“好吧,不过将来我一定会从你身上找回来的。”
说完他用膝盖撑住身体欠起屁股,扶正司刃那个胀到快要爆炸的东西,缓缓坐了上去。
开始有些干涩,司刃龇牙感受着最敏感的皮肤被紧紧包住再向下拉扯的疼痛,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很快,随着龙九上下动了两动,在他“啊”了一声头发眼睛改变颜色的同时,司刃也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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