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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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养子-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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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红及一时的酒吧一条街,最后挨个搜出了无数白粉、地下钱庄,几乎全部被查封。

那个时候,普通小老百姓还在想着赚钱养家送孩子上大学出国,然而我们那一路人,都感觉到事情朝着一个不一般的方向发展着。那股势力来得太过突然,仅仅半年时间,便将南京城里原有的权势平衡打破。

我断掉了出口的那批生意,陪了好几百万,公司里的员工都莫名其妙,戴乔和白夜都认为我没有必要。然而我没办法告诉他们,这只是直觉,好像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我便只能在最开始做准备。

没多久,白夜和ken同时被抓。

在除夕夜的晚上,警察带着镣铐敲开我家的大门,简单严肃的叙述需要他们配合调查,便将两人一同带走。



04年初的那个年夜,谁都没有睡好。

我在辗转反侧之后,去保险柜里舀了白夜之前交给我的一个优盘,打开电脑后发现那些全部都是图纸,一页一页的cad,我看不懂,戴乔在一旁冷声道:“西郊口最大钱庄的图纸,还有善诗国际大楼的,没想到都是白夜经手的。”

我一向知道白夜是个工作狂,但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和黑路有点联系。

我点了根,默默关了那些我看不懂的图纸。然后一个个点卡开那些文件夹,有很多外文材料,甚至有很多合同的扫描件,我草草看过去,发现竟然有很多是善诗国际的合同,而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在帮黑路洗钱。

善诗国际在帮黑路洗钱,或者说,ken在洗钱。

这个认识让我更加沉默,我在屏幕前一口一口抽烟,想不明白ken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他明明是个旅行者,对于一个时间断层里发生的事情只要冷眼旁观就好,可他竟然在洗钱?一个生命永无止境不停来回穿越几个时空的男人,他洗钱?当然不可能,除非他在做一些事情,就好像每次经历一个相同的过往,他都试图在打破规律一样。

我把u盘外壳拆掉,塞进了我钥匙扣的一个海绵挂件里。白夜当时把u盘给我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保管,现在看来,那真是个要命的东西,也是个保命的东西。

白夜和ken被带走的几天,我照旧该干嘛干嘛,不敢有任何懈怠也不敢去打听他们的消息,就害怕被人盯上。我和白夜、ken走得那么近,他们都被抓了,警察那里没有怀疑我肯定是假的。但又或者他们其实早怀疑了,甚至暗中调查过我,但最后发现我公司账目以及各种业务都是合法的,所以才没被抓?

而更加让人郁闷的是,ken和白夜被抓的当夜我给洛嘉豪打电话,打了很久才打通,而接电话的竟然是他的混血老公,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和我讲洛家派了人来抓他们两个,除夕夜一同被绑上了飞机。他们到现在都不清楚发生了,如果有事,也只能等他们回洛家之后再搞清楚状况。

南京城的冬日潮湿而寒冷,白天的时候这个城市看上去蓬勃向上朝气逼人,然而谁都不知道到了夜晚,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下一个或许就是我。



年一过,公司里的员工都跑来上班,我给他们每人包了一个三千块的红包,乐得他们嘴都咧开了,前台恨不能抱着我给我一个kiss。但也就只有我明白,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人,能给他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年后很快便有了第一笔生意,是去年钢筋公司的一个大学生,学的市场营销,跑业务嘴巴特别勤快,人也好学。但当他领着谈业务的人亲自敲开我办公室门的时候,我就知道继ken和白夜之后,我要到倒霉了。

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眉眼是我并不陌生的,只是气质却显得非同一般,隐忍中的霸气,看人的眼神直接而冷漠,但他看着你,你就觉得你没办法撒谎,他好像就能看到你心里一样。

他从门外进来,径直朝我走过来,伸出右手,表情冷淡:“张先生。”

我挂上职业笑容,也站起来,“你好。”

他直直看着我,眼神如同鹰爪一般锋利而震慑:“在下姓苏,苏笑深。”

我又笑笑:“幸会。”

苏笑深,苏笑白,我心里默默为自己哀叹,知道自己大概真要倒霉了。

苏笑深亲自过来和我谈了一笔生意,他家在南山有一块地皮,如今打算重新规划使用,园艺树木观景方面想让我来做。除去观景树本身可以赚的钱,我另外可以在园艺方面抽百分之三十。这么大的项目和油水,是个老板就不会放弃,前提是没人在暗处使坏。

苏笑深和我谈完后抽了根烟,期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看我,似乎在等我思考回复。

我想了两分钟,大脑里一片空白,最后转头问他:“其实在园艺规划方面,你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如果给我做,未必会让你们满意。”

苏笑深掐了烟,吐出一口烟圈,面无表情的直视我,回答得更加直白:“只是一块观景,做不好大不了扒了重来。如果是盘口的生意,做不好,扒了就直接被取代了。”

我点头:“所以呢,你们找上我,盘口就没事了?”

苏笑深突然笑了笑,他冷漠的脸上挂上这个表情,可真让人慎得慌:“你理解错了。是你没事,苏同远的盘口,差不多就快废了!”苏笑深说完这句话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扔在桌上,“我也不逼你,你可以自己选,我听笑白说,你在法国的时候同意陈云霄报仇了,所以我就想,既然你都默认了,干嘛不再帮他一把?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现在我明白了:“苏同远可真够倒霉的,养的儿子一个一个巴不得他早点死。”

苏笑深:“那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选择帮还是不帮就行了。”



我跟着苏笑深行走在南山私宅的一片树林里,这里就是苏家想要构建的观景区,举目望去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和荒草地。

“不用紧张,他很好相处,见过之后你就知道,他基本能颠覆你心目中对于黑道老大的印象。”

》我没出声,继续跟着苏笑深往前走。

这是我答应苏笑深之后的第二周,而如今我做的事情,大概也是我能为陈云霄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西窖口倒了半壁江山,陈云霄借助亚瑟的势力归巢早已潜伏南京,苏同远目前还并不把陈云霄放在眼里;然而作为黑势力的老大,他自然是深谋远虑,做什么都要比别人多考虑一步——而他多考虑的那一步就是我,陈云霄曾经的养父。

只是据说这个养父和陈云霄已经翻脸,两年都没有了联系。

苏同远未必把我放在眼里,但在我身上放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也许某一天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52、 苏笑深说的没错;苏同远打破了我对黑道老大的印象。

苏同远高高瘦瘦,见面那天穿着银灰色西装,他的五官和苏笑白、苏笑深有四分相像,然而气质却全然不同。苏同远眉眼的气质非常平和;我远远看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他正侧着身和什么人说话,转头看向我这里的时候甚至笑了一下,眼角全然是一派柔和与亲近。

没有倨傲与淡漠、疏离,甚至也感受不到任何压迫感,看着他你就好像在看一个普通人,第一眼见;我甚至以为他是个老师、大学教授之类。

苏笑深带我走过去之后默默站在一边,苏同远也没有看他;兀自走过来和我握手:“你好,张先生。”

我伸手:“苏先生,你可以叫我张周。”

苏同远点了点头,眉目间没有任何探究的意味,似乎我只是一位很久未见的朋友,和我打招呼的方式十分亲切。

要不是距离苏同远身后20米站着数十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我可能真会觉得苏笑深在和我开玩笑。

苏同远亲自带着我在山区绕了一圈,我没想到苏同远的这块地如此大,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感觉,这次我大概能赚不少。”

苏同远笑道:“当然,如果不赚钱,那还叫什么生意。”

我侧头看苏同远,看他眉目间一派轻松淡然的样子,问道:“苏先生心里有没有什么大概的轮廓?想把这里搞成什么样子?”

苏同远遥望着远处,眼神柔和,似乎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有,回头我会让人把材料给你,你看着弄,不清楚的可以来问我。”

我点头,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苏同远是普通的客户,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相谈甚欢,即便他不善言辞,我也能找点话题。然而他是苏同远,一个手染了多少人命的黑道老大。

苏同远回头看我,笑得温和:“你很怕我。”

他的笑不是假笑,也没有任何让我难受的感觉:“没有,只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苏同远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放在身侧,慢悠悠往前走:“其实不需要的,你是小云的养父,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把他养了这么多年。”

他喊陈云霄小云,他甚至说他感激我。光从内容上来说,我应该分外警惕,然而对着面前的苏同远,我却觉得他说的话就是出自真心,完全没有任何虚假。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情不自禁地就想相信他,应该相信他。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没啃声。

接下去苏同远带我晃了一整圈,走得我脚板都开始抽搐了。

“明天我会把一些具体的要求给你,”最后苏同远终于转身看着我淡笑道:“所以,一起吃晚饭。”

“……”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这样子的苏同远,让我觉得特别不正常。我另可他像如今的周岩那样恶狠狠看着我,或者是苏笑深那种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淡漠,甚至是苏笑白表露无疑的厌恶。

但他那样看着我,任是谁都没办法拒绝。然后我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立场,就好像苏笑声说的,苏同远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所以才会多看我一眼。

既然只是一颗棋子,那我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差别呢?

我点头:“好。”



苏笑深在我和苏同远乱晃悠的时候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心道自己要怎么下山回去。

苏同远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天很晚了,他应该去了盘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我假兮兮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苏同远笑着,眉眼里都是舒心:“没关系,反正他也要下山回家是吧?”

然后,我就上了苏同远指给我的车,再然后……苏同远也上了车。

我看着苏同远跨坐进来的时候脑子轰了一下,我僵硬着背侧头看他一派淡然地坐进来:“我们顺路?”

苏同远:“不顺路,但是我也要下山,山里没住的地方。”说着指了指前头:“他是我的私人司机。”

我内流满面地想自己真是上贼船了。

苏同远为人真的很亲切,一点没有架子甚至没有气场,他一路上都在找话和我聊,从我这次接的观景树木的种类,到园艺风景应该如何设计,再到最近西郊口势力的突然瓦解,甚至是官方突然明确的□态度……苏同远侃侃而谈,就好像他旁边坐着的是他很久未见的老朋友,而不是仇人的养父。

“所以最近各方面势力都在收手,缅甸印度那边损失巨大,有一些甚至是官方的生意,政治上也有各种压力,如果不是这次金陵城新旧政权交蘀,估计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在一旁听着。

苏同远突然转头问我:“你有两个朋友被抓了是么?”

我愕然,苏同远道:“白夜和雍莫言应该不久就能出来了。他们背后不是一般的势力,官方不敢乱动他们。就像他们口头上表述的,仅仅是配合调查。”

苏同远知道白夜,甚至知道ken。

我:“你知道白夜和ken?”

苏同远:“当然,白夜的图纸在金陵城很出名,无论是白道黑道,都喜欢找他画图纸。你知道有时候有些房子的设计必须要很特别,白夜在这方面很舀手。”

我后背听出一层冷汗,从来不知道白夜做的是这种买卖,难怪他总是没日没夜的图纸,就好像他们设计所从来不放假似的。

“至于ken,雍莫言,”苏同远这次却长久的停顿了一下:“善诗国际,笑白有股份在里面,善诗也帮黑道洗钱,而且他的手段很独到,洗钱的手法不像是国内的。”

苏笑白手里有善诗国际的股份,苏同远连这个都知道?我看着苏同远,终于明白我的感觉仅仅只是感觉,他的气质和态度与他的身份没有半点瓜葛。他会对你温柔地笑,不代表他不会舀着枪指着你的太阳穴。

“很奇怪我知道这个是么?”

“不。”我转回头,不再看他,“你是苏笑白的父亲,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知道这个很正常。”

“嗯,他和陈云霄在一起,我也知道。”

“……”这次我又愕然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笑白从小就被阿东接过去养,和我比起来,笑白更加承认阿东是他的父亲,他想和小云一起报仇,我也能理解。”

车子早已驶离了南山,甚至快要到我住的小区。

我心里却已经消化不了苏同远的态度。

他的态度太奇怪了。他明明和陈时东是仇人,也是他将陈时东挤出了南京的黑势力,害他最后重伤感染而死。但他提到陈时东的态度却很奇怪。他喊他阿东,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陈云霄在一起,甚至能理解自己的儿子想要帮陈云霄报仇。

如今黑道正在被血洗,陈云霄卷土归来蓄势待发,他却说他能理解自己儿子帮着陈云霄报仇?

这个男人要么就是变态,要是就是内心已经强大到根本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我无话可讲,只想赶紧下车,苏同远和苏笑白、陈云霄甚至陈时东太不一样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他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车子终于抵达我住的小区,我下车,低头冲车里人道:“谢谢,再见。”

苏同远淡笑着点头:“明天见。”

我关上车门,朝着小区里走,门卫看见我和我打了个招呼,示意苏同远的车转头。

小区里的灯光很昏暗,不知道物业怎么想的,好好的照明灯不用,用那种散着黄光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迷离橙色的灯泡。

我眯着眼睛往前走,在花坛拐角撞见个人。

周岩双手插在口袋里,冷着眼睛看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憷。

我实在不想见到他,周岩却道:“谈生意谈到苏同远那里,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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