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抖了抖,起身去关窗。
雨吹进白茗的眼睛里,他揉了揉,捂紧窗子后也不点灯,继续坐在床头。
方才的梦境真实得不像话,白茗整个人都慌了神,下巴抵在膝盖上,两眼无神。
白茗一直睁着眼睛,脑海中各种场景纷纷涌现,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在复苏。
还记得白烜曾经语重深长地劝说自己为了族内的和平雌伏于樊钺却被自己断然拒绝时眼里的怆然,记得在被杀之前被关禁闭的愤怒,也记得最后那男子掐住白御的脖颈,嘴边不屑的轻笑。
竟是这样一夜到天亮。
门被推开,白茗方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接过玉枝端来的漱口水。这又是一种技能吧,白茗暗暗想着。
“等会儿韶公子会过来,您准备着吧。”末了玉枝添了句话,白茗把嘴里的饭整个喷了出去。
“咳,咳咳,知道了。”白茗掩住嘴里的不适,面上一片通红。
只怪玉枝这话说得太暧昧了,直接说准备起事不就好了。
白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前段时间一直痛着,吃饭都没什么胃口。许是那草药起了功效,白
茗的胃口大开,一下吃了两大碗白米饭!
喝饱吃足,玉枝退了下去,韶华来了。
“你,你知道樊钺在哪儿么?”白茗见到韶华,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明明才分开一天,白茗便忍不住担心。
韶华微微一怔,随后展颜,“放心,不过是让他取个东西,很快就会回来。”话里的诚恳令白茗信服,白茗点头,放下了心。
韶华大笑着道:“你还离不开他了?”眼里的揶揄写得一清二楚。
白茗脸上一红,偏过头,软软回击,“是又如何。”
韶华面上突然一凛,轻轻嗤了一声。
“我的父亲可好?”白茗接着问道。
“你当我无所不知么?”韶华对上白茗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被关起来了,具体在哪我并不知晓。”
“哦。”白茗讷讷地应了声。
“我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你了。”韶华拉住白茗的手,在他手心里画圈。
掌心痒痒的,白茗想抽又抽不得,只觉得上面写着两字——内奸。
白茗刚想发声,韶华便捂住他的嘴,往他那边靠了靠,“你莫要着急,我会满足你的。”
说着便将白茗一把抱起。
白茗疑惑地盯着韶华,见韶华用眼神示意着门口,白茗耐不住想反驳他。难道他在怀疑玉枝?!
这万万不可能!
这青楼人多口杂,消息是最灵通的。第一次被搜查不过是自己大意,觉不可能是玉枝泄露!
白茗愤愤地想着,奈何韶华在他身上施了法,他无法开口,便只能咬住韶华的肩膀,眼神凌厉。
白茗被放到床上,韶华无奈地将他推开,白茗露出小尖白牙示威。
韶华捏了捏白茗的鼻梁,示意他听话。白茗直接给了他一腿,在离他小弟弟十厘米的地方被他接住,这时候白茗便听见自己脑中传来韶华的声音。
“外头有人,估计很快就会进来。你配合一下,我可是包了你一个月啊。”
白茗皱了皱眉,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太过分,便将脸别进床铺内侧,双拳握紧。
“你这个小妖精……”韶华轻轻拨开白茗的头发,捏住下巴,使其漂亮的脸庞正对着自己。韶华回忆之前白茗的伪装,用法术将脸上的容貌改变。
韶华俯在白茗身上,将白茗衣带解开,白茗狠狠剐了他一眼,揪住衣角不让它全部掉落。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韶华倾下身,将脸靠在白茗的脖颈处,小声说道:“快抱住我。”
白茗只好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原以为这样便够了,却没想韶华居然将唇印在他的锁骨上,还伸出舌头在上面舔吻吮吸!白茗刚想把他掀下去,心想外头哪里有什么人,要是有玉枝肯定进来通报了,分明是想占便宜!
韶华更加大胆,竟然用法力压制着白茗,不让他动弹,分开白茗的双腿,将自己顶了进去。
白茗被整个定住,手还放在他的脖子上,只能这么僵硬地承受。
韶华的衣摆盖在两人的下身,一下一下地动着,远远看去就似在交合一般。
白茗的眼睛被一条带子绑住,以至于眼里的愤怒被严严实实地掩住。双腿被架起,脚松松夹在韶华的腰间,被带动着一下下颤抖。
“韶华兄好兴致。”空气中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白茗猛地一震,这才相信韶华并没有在说谎。
韶华适时地解了白茗身上的法术,下身用力向前一撞,白茗感受到他硬起的部位,脸往里偏,嘴里泻出呻吟。
“怎么,鹰落兄若是想要,这里多的是。”韶华说着俯下身亲咬白茗的耳垂,在上面留下一个牙印,“这活春宫你可是看够了?”
对方没有回应,韶华渐渐将唇移到白茗的脖颈处,手拨开他的衣服,含住白茗胸前的突起。
白茗手抠紧韶华的脖子,指甲嵌了进去,狠狠地戳了一下。
韶华吃痛地仰起头,将白茗的腿放下,从他身上退了下来。
白茗偏过头查看房间,没有一个人影。
应该是已经走了。
韶华刮了下白茗的鼻子,“你个小妖精。”
白茗这回结结实实地给了他的老二一脚,韶华脸色突变,白茗只觉得脚上的触觉颇为奇怪,明白过来顿时红了脸颊,“你早泄!”
“我说的是楼里有内奸。”韶华装作不在意地扯开话题,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你早泄……”白茗继续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否早泄!”韶华恶狠狠地说道。
白茗立马又补了一脚,将他从床上掀了下去。
皿滚尼玛的蛋!
第二十六章
樊钺睁开眼,动了动爪子,抖落身上的碎屑。樊钺环顾四周,警惕地竖起耳朵。
“主上。”只见一个长着翅膀的小人扑扇着朝他飞来,吧唧一声跪了下来。“您总算是来了。”
樊钺变回人身,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是灵千啊,主上您不记得我了?”小人眨巴眨巴眼睛,抱住樊钺的大腿,“我依稀记得第一眼见您的时候您还是只小老虎,嘤嘤!这么多年过去,您居然忘记我了……”
“我还抱过您呢!”小人继续哭诉,眼泪流了樊钺一腿。
“咳,你起来。”樊钺尴尬地看着他,“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所以暂时忘记了。”
樊钺解释着,将小人从自己腿上弄开。
小人擦了擦眼泪,身形逐渐变大。
小人变成了少年,身材纤瘦,背上长着两只透明翅膀。
“你是蜻蜓?”樊钺走近了瞧他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很。
“我是精灵,花精灵QAQ……”少年跺了跺脚,急躁地辩驳。
他展开翅膀,朝着内室飞去。
樊钺这才细细打量此处。
这外头像是一个大厅,却没有桌椅,周围很宽敞,墙壁也很坚硬。
唯独中央挂了副画,樊钺来不及细看,那少年便转过头来叫他,“主上,快来。”
樊钺只好跟了上去。
跟着少年七转八转地绕了大半天才到了目的地,这地方更像是个花圃,各种不同季节盛开的花娇滴滴地开着,闪着点点荧光,看起来美极了。
而这也正是樊钺所要寻的东西。
少年飞到花中,复又变成小人,眼睛闭着,睫毛卷翘,鼻尖顶了顶花芯,随后又飞了出来,跪在地上,“主上,您这次来可是下定决心取灵珠了么?”
“灵珠,那是什么?”樊钺不解地问道,“我不是来取灵珠的,而是来拿兰花的。”樊钺指着花丛中一束粉色的兰花。
“您要便尽管去拿。”少年应着,返身回去在花边小声说着什么,最后安慰般地摸摸兰花的叶片,将其摘下一朵。
“给。”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朵花,像是怕磕着碰着一样,樊钺从他手中接过,少年担忧地问道,“您打算拿它做什么呢?”
“虽然我不该这么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少年可怜兮兮地看着樊钺。
“治病。”樊钺言简意赅地回答,“可以再给一朵么?”
“好的……”少年弱弱地又回去摘了一朵。
“主上,您还要灵珠么?”少年转回身,继续弱弱地道。
“那是何物?”樊钺追问。看样子这东西贵重的很,也不知到底有何功效。
少年看着樊钺将那两朵花揣进袖子里,恋恋不舍地道:“唔,是您修魔的法宝,二阶过后即可使用,您现在二阶了吗?”
“??那又是什么?”
少年扑扇着翅膀,靠近樊钺,拉过他的手,轻声道:“属下冒昧了。”
“唔,您的灵力更新了?”少年诧异地看着樊钺,“一股奇怪的力量充斥着您的体内,而且几乎与您融为一体!”
“看样子很快就能度过二阶了呢。不愧是主上!”少年崇拜地看着樊钺,“您的先辈都未能度过二阶,嘤!我居然能有这荣幸!”少年高兴地围在樊钺身边打转,樊钺冷不丁咳了一声,“哦,是么。”
“您不该高兴么?”少年不解,若是过了二阶,那么以后妖界便再无主上的对手了。
“……我不知道。”樊钺现在失了忆,压根就听不懂什么是二阶,“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你带路吧。”樊钺想了想,对着少年说道。
“嘤!您的意思是要带我出去吗?”少年说着便抱住樊钺大腿,“呜呜呜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出去了,您等我一下,我跟它们告个别!”
樊钺无奈地看着少年蹦蹦跳跳地跟那些花儿告别,也不知是不是眼花,樊钺居然看见花朵上隐隐带有泪珠。
最后少年嘴里念着什么,便见一颗蓝色的珠子从花丛里浮了起来,少年将其一口吞下。
“我先帮您保管。”少年眼里带着雀跃,揪住樊钺的胳膊。
樊钺咳了一声,“什么是二阶?”
“您真的失忆了?”
樊钺点了点头。
“你……你细细说与我听。”樊钺顿了顿,开口问道。
少年应了一声,便将所知的通通告诉樊钺。
当年虎族族长发现了这个洞穴,便将其列为禁地,布下结界,只有历代虎王可进。洞中有奇珍异草,更重要的是有一本秘籍,名为修魔。当时的虎王照着上头修炼,修为立刻突飞猛进。随后防止外人盗取,虎王将其背下后毁掉。而灵千便是洞穴中的精灵,看着一代代的虎王修炼精进却达不到二阶,唯有叹息一声。
但这次樊钺只离二阶不过一步之遥,灵千心中暗暗有了主意,决定助他一成。
“主上,我太久没有出去,忘记路了……”灵千停在一个分叉口,转过身去对樊钺说道,脸上一片懊悔之色。
“……”樊钺无言,只是默默地跟着停下脚步,良久,他开口道:“休息一下,你再想想吧。”
白茗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歪着脑袋思考。
这钱有了,那兵呢?
寻个机会招兵买马势在必行了。
门被敲响,白茗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樊钺回来了,但想着樊钺若是回来定是不会敲门,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想必是韶华吧。他最近来得勤,除了谈论钱财问题,其他白茗一概提不起兴趣。
白茗不认得这世界的字,更别说欣赏这世界的诗了,OTZ,一首首都是抽象派,还不如李白的床前明月光来得意象可懂呢。
外面的人一下一下地敲着门,白茗耐着性子等他进来,谁知敲了大半天,愣是不推门进来。
难道玉枝不让他进?
白茗只好起身去给他开门。
“你是谁?!”白茗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煞是眼熟,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白茗转过头去看玉枝,却见她居然躺在了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茗立马伸掌准备攻击眼前的人,哪成想却被那人拎住胳膊,门合上,白茗被他反手绞在身后。
“你到底是谁?回答我!”尽管手不得自由,白茗仍用力地挣扎。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男子邪笑着道。
白茗猛地抖了一下,这声音不就是之前跟韶华配合时突然响起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白茗暗道不妙,莫非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
“我不过是来瞧瞧,韶华兄包了一个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男子将白茗松开,用力一推,白茗整个扑桌。
男子轻佻地用指尖挑起白茗下巴,啧了一声,“眼光还真是差。”
白茗别过脸,不去搭理他。
但怀着以牙还牙的心态,白茗冷不丁地给了眼前薄唇男子一掌。想来这人便是鹰落,这名字听起来似乎与鹰王有些渊源,但二者不同的是,鹰落的嘴唇比起之前见过的鹰王,薄了许多。
鹰落没有防备,被击了一掌后直接掐住白茗的脖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你若想死,我成全你便是。”说着手下便开始用力,白茗梗得脸色通红。
“住……住手……”白茗抓住鹰落的手,不住往后退,不停挣扎。
鹰落就跟看小鸡一样轻蔑地看着白茗,手上越发用力,青筋暴起,白茗渐渐失了力气。
“你……你……”白茗被掐得就剩翻白眼了,尼玛这无缘无故的,是得多大仇?
白茗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看就要被这罪孽的爪子掐死,天无绝人之路,门猛地被打开了!
白茗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光芒般,原本软弱无力的身体恢复气力,似是最后挣扎般的开始抗拒。
“您,您这是做什么啊!”霜红的声音在此时的白茗听来宛若天籁,顿时亢奋了不少。
霜红赶紧上前拉住鹰落的手,将其扒拉下来。
“不过是跟他玩个游戏,你何必如此惊慌?”鹰落镇定自若地笑了一下,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把搂住霜红的腰,“韶华兄的口味还真奇特。”
“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你好。”这话说得暧昧,鹰落在霜红腰间拧了一下,随后安慰性地拍了拍。
霜红一时愣住,笑容僵在嘴边,鹰落这么一动作,他回过神来,赶紧回手握住鹰落,笑得一脸灿烂,“那便到我房里吧。”
说着便拉着鹰落出了白茗的房门。
白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定定惊。
回想霜红方才护着他的眼神,白茗不免有些无力。那男子来者不善,不知霜红能否招架得住。
话说那厢霜红领了鹰落到了自己房中便被擒住不得动弹,霜红心里有数,知晓鹰落在床上的癖好,便放软了身体,让自己好过些。
很快,霜红的手脚皆被缚着,鹰落解了霜红身上的法术,俯下身去,刮了刮霜红的鼻子,轻笑道:“还是你最合我心意。”
霜红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再抬眼时只觉得鹰落眼中的火焰更甚,便赶紧讨好着道:“官人,请怜惜。”
鹰落拿起放在霜红床头的玉势,在霜红眼前晃了晃。
霜红一看便觉得头昏脑涨,鹰落强势分开霜红的腿,未经润滑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