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金发碧眼的男人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道:“怎么样?我的中文水平是不是见长了?”
许子轩挑眉不以为意:“司法部分查到YK公司洗钱的证据了吗?”
“暂时还没有。”视频中的男人懊恼的撇了撇嘴说:“不过那两个趾高气昂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股东这下可能要倒大霉了。”说着他随手拿过一份文件对许子轩挥了挥道:“YK和白氏一同拉起来的那一支石油股票已经跌到了谷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白氏和YK可能要经历一场大灾难了!”
“有那么严重?”许子轩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白氏家底雄厚不会因为那小小的一支石油股票而……”
“一切皆有可能。”人还给许子轩这一句熟悉的广告语顿了一下道:“去年纽约市议员选举,白氏暗中支持的可是共和党,而现在美国掌权话事儿人却都是民主党的人,这些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也对白氏在美国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至于白氏会不会因为YK集团的这次灾难而受到牵连,这谁也说不好。”
许子轩敛眸,沉吟了一下又道:“如此看来,白氏计算不被连累的动摇根基也会元气大伤吧。”
“没错。”男人点了点头道:“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许子轩淡淡的勾起了嘴角,“静观其变吧。”
“OK。”
“这一段能帮我细心留意一下那边的情况吗?”
“没问题。”
许子轩轻笑开来,又道:“谢谢了。”
男人扬起眉梢:“啊喂,老板我可是在为你打工好不好?”他想了想又说:“最近布鲁克林区的情况有些变化,那边的帮派对我们的场子盯得很紧,最近警方对纽约的这些帮派也有点看不顺眼有着想要伸手整顿的迹象,你看咱们是不是低调一些避避风头。”
“嗯。”许子轩点了点头,道:“让雷恩也放聪明一点,嘱咐下面的伙计们也擦亮眼睛,别不小心栽到了条子手中。”
“了解。”男人豁然起立朝许子轩不伦不类的敬了个礼调侃道:“我说其实许根本看不上纽约这点小买卖吧?你现在手中的许氏可是曾经都上过纽约财经报纸的大企业,纽约这点钱你还看不上眼对吗?”
“嗯哼!”许子轩微笑如常,“那里可是我的革命根据地,冯你可得给我守住了哦。”
“明白,老板。”
许子轩又简单向那人询问了一些纽约商界和黑道的情况之后,结束了两人的通话。
而他们口中属于许子轩纽约的那点小生意也只不过是许子轩曾经在美国求学时暗地里在黑街招揽了一帮伙计打拼起来的小买卖。
他们开始只是在纽约各个黑帮中做中介生意,无非就是帮着买卖某些不合法东西的买家或者卖家跑腿而已。
渐渐做大了之后,许子轩也是相当的低调拿出所赚的资金犒劳了伙计们之后,在布鲁克林区收购了几间厂房开了一家赌场和几家非凡地下拳馆来跟着他打拼的伙计们维持生计。
不能说许子轩从美国回来后纽约的那点生意就彻底的脱离了黑帮,但也跟纽约那些杂乱无章的帮派扯不上多大的关系。
他们这一帮人也算是混迹纽约黑街的异类了。
至少生意做到现在都没出什么大的状况,而管理场子的麦克·冯,和雷恩也都相当的有商业头脑,拿着所挣的钱投资正当买卖同时也为许子轩赢了不少可观的利润回来。
对于那边的人许子轩十分放心,麦克·冯和雷安都是曾经在他年少张狂时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些年回到中国之后许子轩几乎都没有亲自理会过那边的生意。
实际上他也早已放出话去将那点生意转手给了麦克·冯和雷恩,反观他也就落了个清闲,净身出户每年坐收些客观的利润而已。
纽约的这档子事情,脸跟许子轩一起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的许子浩都不曾知晓,但是许子轩却没能瞒过手眼通天精明能干的许子霖先生的眼睛。
毕竟许子霖暗地里也是经营着一些黑势力的,所以……除去血缘的关系不说,他们也算是半个同道中人了。
现在许子霖那边公司早已被抽空,赌场又被夏允风毫不留情的掀了个底朝天,许老大派人去给夏二少扔几颗炸弹放几枪也不足为过,毕竟他让许老大损失的可是相当惨重。
只是他派去那人也不知道身手太次还是夏二少命太大,子弹炸弹竟然都被那家伙躲了过去,就弄伤了人家的背部。
这点也让许子轩十分的气愤,不单单是因为没有干掉夏允风而是许子霖在干完这些事情之后,许氏名下的一些娱乐场所在一夜之间被那些混迹黑帮的混混闹了个鸡飞狗跳,期间也砍伤了娱乐场所的不少工作人员。
这两天那些娱乐场子又被警方盯上了,想要开门营业又得先打通那些政界贪婪的官员们,可现在许子轩根本无暇顾及那些。
许子霖也没再开口向他求助,他也没有主动的出击寻求挑衅夏氏的机会。
北城区的那块地已经被夏氏半途而废,政界也是在火急火燎的想要再次将其卖掉,让开发商在上面进行工程好为滨城赶紧带来一些客观的经济效益。
然而现在……许氏在滨城的情况众所周知,没有夏氏强悍也没有单氏根基扎实,许子轩想要在合作的企业中找到一个可以共同开发那块地的伙伴,可当他过滤了一遍滨城那些看起来财大气粗实则外强中干的公司之后,再次摇头叹息,其实真正有实力单独拿下北城区那块地的公司在滨城也仅仅只有夏氏和单氏而已。
夏允墨不将那些东西看在眼里,名声赫赫的夏氏集团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其实也就是做些洗钱的勾当。
把从不正当渠道挣来的钱过户到告诉,然后在从夏氏的账户流进夏家两兄弟私人的账上,这一系列程序多少简单,能够做到如此容易的将挣来的黑钱流进公司过户,这也都要归功于夏老头活着的时候把滨城上上下下的关系处理的妥当。
哪像自家老头子,把这样一个空有着许氏虚架子的破烂企业留给了子孙后代。
想到这里许子轩很不尊重的在心底问候了一声自己的老爸,垂眸看了一眼时间后,才发觉此刻已经午夜两点,听他手下的说,今晚是夏家二少生日,有人在那个著名的花店还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场晚宴,许子轩无耻冷冷的哼笑了一下,拢了拢睡袍起身离开书房。
与此同时凡落酒吧内,喝醉的夏二少头重脚轻头晕眼花的当着众人的面拆开单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拿出盒子里躺着的一条别致的银灰色领带之后,像个小时候好不容易穿上新衣的孩子一样兴奋的套在脖子上。
单羽震惊不已,眼珠子都快脱眶而出,要知道现在夏二少身上的打扮可是跟领带丝毫不搭边,一身休闲装扮的衣服搭配一条正儿八经的领带,看起来真的是很……不伦不类。
夏二少又在人群中跟众人嬉闹了一阵,踉跄着脚步好不容易回到了单羽身边,“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他说,高兴的笑眯了眼睛。
“不客气。”单羽伸手好心的扶了他一把,道:“太晚了,我回去了。”
“呃……”夏二少眨了眨迷蒙的眼睛,依靠在吧台边,大着舌头道:“我……我送你。”
“不用了。”单羽摸出车钥匙轻松道:“我自己开车来的。”
夏二少呆呆的愣住了两秒,勉强勾着嘴角又笑了一下:“哦,那你路上小心一些。”
“嗯。”
“生日快乐,再见。”
“再见。”夏允风痴痴地看着他,猝然开口道:“送给寿星一个拥抱怎么样?”
单羽转身,扬起嘴角伸手拥抱住了夏二少精瘦的身体,“晚安。”
夏二少眯起了桃花眼,眸中水光泛滥,一下就模糊住了他的视线,深深的嗅着单羽身上清爽的味道,声音微颤道:“晚安。”
松手,结束拥抱。
单羽礼貌又疏离的朝他点头,转身离去。
夏二少在那抹身影消失在凡落门口的时候,心如刀绞霎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呦,这是怎么了?”水颜不算很友好的声音传入捂着脸做小媳妇状哭泣的夏允风。
“怎么?被人玷污了?还是……对这个生日不满意?”他心情大好的玩笑道。
“去你的。”夏二少抹了把脸,笑容焉焉看着他:“礼物。”
“不好意思,来不及买了。”水颜接过吧台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杯举杯向夏二少示意道:“生日快乐。”
“谢了。”夏二少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眼睛四处打量了一圈没发现周云翔的身影,面露喜色很遗憾对水颜道:“很不巧,阿翔已经走了。”
水颜微微愣了一下,沉声道:“炸弹的事情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夏二少不以为然的跟水颜打着太极:“天外飞弹吧!”他就当自己倒霉了!
妈的!人要是倒霉真是喝水都塞牙缝,这好好的生日派对瞧瞧都让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
他这会真的感觉对不起人家周云翔特别为他准备这场派对的良苦用心,夏二少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中的领带向水颜炫耀道:“怎么样,这领带不错吧?”
水颜愕然,定定打量了一下,淡淡道:“是不错,但跟你却有那么点的不搭配。”
夏二少怒不可遏:“草!怎么跟老子不搭配了?老子俊美无敌霹雳无双,这领带简直是为老子量身定做的!”
“呦呵!真有那么高贵?”杜以然粗暴的伸手揪住了夏二少挂在脖子上得领带:“不就一条破领带吗?想要明天一百块钱我给你买十条,如果你看不顺眼的话,就把你家大哥的衣柜给洗劫了,里面不知道挂着多少限量版的高级定制领带呢!”
“放手!放开你的脏手!”夏二少像是被触怒的狮子一般,张牙舞爪的叫嚷道:“这跟那些能比吗?这是……”
说着夏二少鼻子又是一酸,老子第一次收到他的生日礼物啊!
“得,瞧你宝贝儿的!”杜以然不屑的打了个寒颤,拍了拍手说道:“人都散了,你呢?今晚睡这儿还是回去?”
水颜不经意的看着店内开始散去的人群,当他接触到角落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匆忙的走了过去。
水颜不经意的看着店内开始散去的人群,当他接触到角落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匆忙的走了过去。
“啧!都是些见色忘友的家伙啊!”夏二少感慨,世态炎凉世风日下啊!
现在他这个寿星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走不走?老子可要关门了?”
“啊?!”夏二少再次抬眼,看了看周围只剩下冷冷清清的桌椅之外,那里还有人的身影!
不由又是一声长叹,都他妈跑得比兔子还快,赶着回家投胎呢!
杜以然哼笑,“得得,你就使劲贫,阿泽呢?”他问,半晌都没看到那小子人影了!
“刚不是还……阿泽!”正好宁泽从洗手间走出来,“陪哥回家。”
“送他回去。”杜以然抢过夏二少手中把玩着的车钥匙递给宁泽道:“这可是夏老大为了表现人家两兄弟的相亲相爱为他买的生日礼物,大几千万的好车啊!”
“真好!”宁泽接过钥匙双眼放光羡慕道:“我也想有个有财有势的哥哥。”
“我不在这吗?”夏二少嗤笑,揽过宁泽的肩,将身体的重量挂在他身上后对身后的杜以然挥了挥手道:“告诉老大,让他出来前多吃两片威尔刚,要不然迟早被你这饿狼榨干!”
“滚蛋!”杜以然愤怒的抄起空酒瓶砸向夏二少翩然离去的身影。
扶着醉鬼坐到豪华座驾内,宁泽再次感叹有钱人的日子过的太过奢华。
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一路疾驰,不到十分钟车子便驶进了夏家公馆。
此时夏二少已经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领带也不知道在脖子上打了什么结,搞的那条绳子都陷入了夏二少颈项间的皮肉里。
宁泽当场吓了个魂飞魄散,拍了拍睡的死沉的夏二少的脸后发现他还有气,正准备帮他解下脖子上的领带。
谁知道夏二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像是护食的小狗一样紧紧的护住了脖子上的领带,这一护不要紧,但是醉鬼的手确实抓着领带一个用力又是狠狠的一拉,夏二少登时脸红脖子粗,差点被这一拉搞到窒息而亡。
宁泽又惊又怒忿忿的破口大骂:“妈的!想死也不要这样自杀,草!遗产呢,遗产不是说要留给我吗?解开领带去立个字据或者遗嘱给老子!”
夏二少被这一声叫骂清醒了过来,发现现在的情形之后,虚弱的软瘫在了座椅上,任凭宁泽边叫骂着边帮他整理领带。
“阿泽……”夏二少闭着眼睛鼻孔里喷着粗重的酒气说:“明天陪我出去玩吧?”
“嗯?”
“不想呆在这了。”夏二少轻声道,眼角滑下一道湿痕:“老子决定要出去长长见识了!”
“什么?!”宁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解下夏二少领带,伸手覆盖住了他的额头:“幸好,没发烧。”
要知道,夏家二少可是实实在在的土包子。
别说出国,迄今为止人家去过离滨城最远的地方不过是跟大陆隔了个小河湾的香港而已。
夏家二少没出过远门,说出去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笑掉大牙。
要知道当初夏家老头给夏家老大送出国后,当时就决定这个小儿子一定要养在身边,不让他去受那些外鬼子教育的荼毒。
“去哪?”宁泽打开车门扶他下车,问道。
“不知道。”
夏二少甩着头像个可怜兮兮的哈巴狗一样静立在微凉的夜空下,“那里才好呢?”他问自己,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夜空。
离开了这座城市,他能够去哪里呢?
夏二少在心底问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这真的是个问题。
“草!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宁泽没好气的拉着他强势的把他拽进了屋内,“别在我面前上演什么文艺矫情的戏码,看着恶心。”
“真的吗?”夏二少有些委屈的瘪着嘴:“我以为我的演技不错来着。”
“是挺不错的。”宁泽冷笑反讥。
自顾自的表演着努力让自己活得乐观去掩饰那脆弱的伤口。
“你说,人活着究竟他妈的为了什么?”窝在沙发中喝着解酒的汤水的夏二少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深奥的话语。
宁泽顿住手中倒茶水的动作,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鄙夷哼笑道:“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舒坦就行,又不是哲学家,没那些美国时间去研究那玩意儿。”
“是啊,舒坦就成。”夏二少赞成的点头,拿过抱枕盖在了脑袋上,“可是…。。我怎么现在感觉心里凉飕飕的。”
“不舒服吗?”
“不是……”夏二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