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公司的事情现在大多数都归张勤在管,这都是黄老爷子自己示意的。”
一般来说,这种上门女婿想要接手岳丈的公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张勤却鱼跃龙门只在极短时间就做到了。
光是这样想来,看他不舒服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才是……
、075。匿名的威胁信(4)
李言成沉思了一会儿;放下资料回头看张轩;“你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查这个案子?”
张轩升职的事情李言成在报纸上看过了,所以有些惊讶。
张轩道:“不是;前几天有一个演习。”
演习?李言成揶揄地看着张轩,上一次的事情现在李言成还记忆犹新。
估计能把特种兵种弄到那种程度的武警;在整个国内都没几个。
张轩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次没问题;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张轩低头把婴儿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还有个疑问。”李言成指指资料;“这里资料这么齐全,别墅外面也到处都是摄像机,为什么会连犯人的身影都没录到?”
“这也是我们毫无进展的主要原因。”张轩道:“之前曾经采取过多种方案;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情况却依旧毫无变化;不管是犯人在别墅出入的身影,就连半个嫌疑人都没有。”
李言成曲起手指轻轻拍打在桌面上,从他对凶手的心理分析来看,不明犯罪嫌疑人是个有着明确目标的人,而且十分极端。不过就算犯罪嫌疑人一直在做这种带有威胁意味的话,却始终没有真的‘带走’婴儿。
显然,恐吓婴儿的父母更能满足不明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需要,带走婴儿不过是一种恐吓、制造压力的药引而已。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李言成也有些在意,那些信里面,总能让他若有若无的感觉到某种程度的温柔,虽然那些温柔被恐吓掩盖变得十分的诡异。但是信件中多次提到的‘好想拥抱他’‘亲吻他’这一类描述,剥掉恐吓的外衣之后更像是孩子的父母双亲才会做的事情。
再返回去看,这种大张旗鼓的恐吓做法,显示出了不明嫌疑人超常的犯罪能力,而且他以一种一直在婴儿身边的视角说话,不断地提高了恐怖的气氛。
以极其精妙的手段,进一步扩大恐吓的影响力。
这么看来,不明犯罪嫌疑人果然还是冲着父母去的,而并不是婴儿。
“你还是怀疑他们周边的人?”张轩勉强挤出了一个差强人意地笑容,“有什么线索吗?”
李言成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那几封信件还在吗,我想看看。”
张轩打起精神,他起身走到李言成身边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把几封信件翻了出来,“这些信件局长一开始就让人拿过来了。”见李言成重新看那几封信,张轩试探地问道:“需要叫阿曼过来么?”
阿曼是法证科,证物方面他精通。
“不用,给我一把美工刀。”李言成干脆利落地拒绝。
张轩不明所以,从旁边的抽屉找了一把拆信刀递给李言成,“这个可以吗?”
李言成没说话,他拿着信封和拆信刀走到阳台,对着光拆开了一角。
信封的纸与信件的纸质不同,信封偏硬,拆信刀划过的时候有不少白色纸粉在空中飞舞。
鉴定纸的好坏,一般看纸地白度、韧度、表面光滑度还有亮度。当然,各种质量的纸制作方式有着很大的却别,普通区分还是很容易的。
这些信封都是毛边纸做的,毛边纸纸质薄而松软,呈淡黄色,没毛,抗水性能,吸墨性较好。因为多数用于古装书籍,所以现在也比较少用到。
对着光,李言成清楚地看到纸质的折边,飞起的碎屑细腻而轻,属于上好的毛边纸。
这种纸现在只有在东南方向那边才有制造,近海的城市很少见。
“别墅中之前的人里有东南来的吗?”李言成问道。
张轩回到桌边翻找资料,半晌之后他才开口,“没有。这别墅的人都是在这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老员工,除了最近新来的一个司机之外都做了一年以上,所以资料很清楚。”
“查查看他们周围有没有有人是那边的,或者是需要接触那边的人,或者是有能碰到这种纸行业的人。”李言成道。这算不上一条线索,但也是个希望。
张轩点头,他拿起传呼机就准备把这件事情吩咐下去,但他才动,屋内就传来一阵婴儿哭泣的声音。
李言成和张轩放下手上的事情,走到婴儿床边。
李言成伸手逗了逗婴儿,但是小婴儿根本就不理他,越哭越大声,没多久就把整张小脸涨的通红。
“他怎么了?”张轩有些不知所措。
李言成从旁边拿起用保温瓶温着的奶瓶试了试温度,递到他嘴边。
但是小婴儿只是含了一下就吐了出来,然后又继续哇哇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是不是不舒服?”张轩紧张地看着李言成,却见李言成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然,他眉头紧锁,看着小婴儿的表情像是在看着个连他都解不开的大难题。
张轩抿了抿嘴,眼中有着淡淡地笑意。
李言成低着头看着哭泣的小婴儿,不动声色。手指轻轻弹打在婴儿床床环上,神情十分严峻。
张轩憋得脸一下子红了,眼中笑意越发浓郁。
“我去叫保姆过来。”张轩咳嗽一声之后道。
“去吧。”李言成挥手,他已经放弃了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实行方案,因为这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张轩忍着笑出门,李言成则是把被子掀开想把孩子先抱起来,因为哭的太久依旧有有些打嗝。但李言成没想到一掀开被子就一泡尿照着脸射来。
等小家伙尿完了,舒服了,也不哭了,他看着胸口湿了一片的李言成,哈哈地笑了起来。
张轩带着保姆进来的时候,李言成正在找衣服换下身上的。
“事情我已经告诉徐局长他们了,阿曼也去帮忙找纸的出处了。”张轩顿了一下,“还有监视器,这门口左右各有一个,晚上你可以放心休息。”
保姆进门,笑着把婴儿的衣服换掉,并且拿了尿布给他换上。
做完这些,她又对李言成交代了一些照顾孩子需要注意的事情,例如孩子哭大概会是因为什么,或者该怎么哄孩子怎么喂食。
李言成听得很认真,因为接下去他会一直照顾他,若是一窍不通就麻烦了。
“我就在楼下给孩子煮蔬菜米糊,若是有事可以随时用内线电话按三找我。若是有其他需要也可以吩咐,别墅因为小少爷的事情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保姆,所以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保姆抱着李言成湿掉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下楼。
待到保姆离开,李言成回头看张轩,“这里以前还有其他保姆?”
张轩道:“是,之前还有一个保姆,因为孩子需要日夜照顾,所以他们保姆有两个,出了事情之后才开除了一个。资料上好像写的是阿姨,但是做的是保姆的工作。”
李言成刚刚脱了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他拿着干净的衣服看了看,还是决定去洗个澡再说。
他裸着上身走到桌子前查看哪个阿姨的资料,很普通的资料,一家三口,她男人是普通职工儿子是高中生,家世清白。
放下资料,李言成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洗澡。
张轩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干。
他走到床边逗弄被放在床上玩儿奶嘴的孩子,听到洗手间有水声想起之后他才鼓足勇气开口,“李言成,你和安翔有联系吗?”
张轩等了一会儿,但是李言成没理他,就在他以为李言成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李言成的声音,“没有,怎么?”
张轩正色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们是……所有你会联系他。”
“什么?”因为水声,李言成没听清楚。
“李言成,你和安翔是……你们是什么关系?”问完,张轩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他静静的坐在床上,伸长了耳朵留意倾听着屋子里的任何声响。
水声断断续续,没多久之后李言成便围着毛巾走了出来。
他头上的水还没擦拭,走动时发梢上的水滴落在赤果的上半身,然后再顺着他身上的肌理纹路往下滑落。
张轩看了李言成好半晌才移开视线,因为有李言成在屋内,他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
侧头间他看到床头柜中的干毛巾,走过去拿了一条,然后走到李言成身前伸手把毛巾覆盖在了李言成头上,“头发擦拭干净,岛上温度低,容易感冒。”
说着,张轩就着手上的毛巾开始擦拭李言成头上的水珠,因为从未帮人做过这种事所以他的动作有些生硬,但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人觉得很舒服,李言成微微眯了眯眼。
李言成并未阻止他,他任由张轩擦拭自己的头发,自己则是低头看向桌上的资料。
“等等,这是什么?”李言成突然抬手挡住张轩的动作。
张轩停下动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桌上放着之前李言成拆开看的信件。第一眼张轩并未看出问题,直到第二眼他才看出问题来,桌上一共有七封信!比之前多了一封。
张轩扔下手中的毛巾拿起别在腰间的呼机,“各部门注意,婴儿这边刚刚收到新的信件,预计在半小时之内,注意走位和周围的人,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别墅。”
只过了片刻,传呼机里就传来了回应,“一分队没情况。”
“二分队路口这边没人经过。”
“三分队没看到人。”
“四、五、六这边也是,走廊一直没人经过。”
“队长,录像机这边也没看到人,整个大楼刚刚三十分钟都没人出入。”
“见鬼。”张轩把传呼机捏紧,他看了眼还侧着身体手脚卷曲在一起玩他奶嘴的小婴儿,深吸一口他回复平静,“原地待命,不要轻易离开各自所在位置。让一号线徐局长那边注意刚刚在别墅周围流连的人。”
在床上的小孩子挥舞着粉嘟嘟的拳头,咿咿呀呀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奶嘴从脸颊旁边掉了下来。
他想去捡起来,但是他翻不了身,所以只能侧躺着挥拳头哇哇哇。
李言成见状皱眉,一脸觉得有趣的表情。他伸手把最上面的信件拿了起来,信封并没封上,只是单纯的合在一起。
打开信封,李言成把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内后他把信件随意扔在桌上,“无聊!”
、076。匿名的威胁信(5)
“李言成;整栋楼都没任何异常;一直都没人通过。”张轩放下传呼机。
李言成走到床边拾起奶嘴重新递给小婴儿,并且戳了戳他的手臂;让小家伙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刚刚你拿拆信刀拆那一封信件的时候信件还是六封没错吧,我记得我当时有数;当时你桌上有其他信件吗?”张轩问道。
信件已经被李言成拆开,张轩犹豫了下拿了张纸把信包起来然后再拿。
信件依旧还是之前那种纸张和字;毛边纸加报纸上杂志剪下来的字,信件的内容也依旧让人毛骨悚然:看着他恬静的睡脸;想吻吻他的侧脸,想伸手拨弄他肥嘟嘟的脸颊,想把小小的他抱起来;想带着他离开……
“没有。”李言成去穿衣服。
“刚刚你没出去过吧?”张轩背对着李言成问道。
“没有。”身后李言成那边不断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张轩捏紧手中的传呼机;“刚刚在这间屋子里的一共只有三个、四个人,你、我,那个保姆,还有床上的小东西,如果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小家伙,那只有那个保姆有可能。”
“那为什么不拘留她?”李言成走到张轩身后,张轩想回头,眼角却撇到李言成光着的手臂,他僵了僵,然后依旧背对着李言成说话。
张轩道:“我们之前就已经拘留过了,没问出任何东西。”
身后又是一阵衣服摩擦声,然后李言成才穿戴整齐出现在张轩的视线里。
“为什么不拘留我?”李言成又问。
张轩听了一脸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李言成要这么说。
“这里最没嫌疑的是那小孩,然后是你。”李言成直视他的眸子。
张轩心中一动,一脸严肃,“但是在此之前收到信件时你都不在,如果仅凭一个巧合就怀疑是你,这太滑稽了。”
“难道仅凭主观意识就认为信都是一个人放的就不滑稽?”李言成步步紧逼。
“你……”张轩脸色难看,“李言成这不好玩。”
李言成收回视线,不再为难张轩。
张轩松了口气,“我叫了阿曼,他已经过来了,应该快到——”张轩话没说完门口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走去开门,门外果然是提着工具箱的阿曼。
一个月不见,阿曼变黑了很多。
“哟,好久不见。”阿曼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结果就只隔了一个多月。”
“好久不见。”李言成道。
“阿曼,信件。”张轩打断阿曼与李言成的对话,让阿曼去处理那封信。
“之前的几封信都没任何指纹,也没有留下皮屑,估计这个也——”阿曼说到一半的话旮旯而止。
张轩走了过去,“怎么了?”
“这个有指纹。”阿曼脸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张轩亦是如此。
“信封右上角的那是我的。”李言成不冷不淡的打破两人燃起的希望。
“李言成,你不能随便碰证物,这会破坏证物的……”阿曼没好气地看着李言成,这一个月来他鉴定了许多东西,但是都一无所获。难得有进展了却被李言成粉碎,现在阿曼连伸手捏着李言成脖子狠狠摇晃一顿的心都有了。
“那你们要把我拘留起来吗?”李言成举起双手,眼神看向张轩。
阿曼和张轩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李言成的手腕,一时间,三人僵在一起,最终还是阿曼先妥协,“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收起自己带来的工具,阿曼自己找了好地方坐下,然后他接着说道:“这次大概是几次时间中最绝的一次,因为怕你有危险这个条走廊我们设置了三个分队,分别在走廊两边出入口和门对面的房间里,但是他们都没看到人。”
“这一排就只有李言成一个人住,不可能有人避过两边的楼梯口走到摄像机死角溜进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信件之前就在这间屋子里了,然后在这半个小时突然出现在桌上。”张轩道,“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对方从李言成要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会住在这房子里,然后把信件藏在屋子里,因为刚刚李言成在屋子里看资料然后无意‘带’到了桌子上。”
“你是说是他玩儿的是时间差游戏?”阿曼道,“但要是信件会出现在桌上完全是巧合,那信件也完全有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