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把钟小哥身上的衣服全给换了。
李啸锐跟王汉说能去把你妹他们叫出来了。王汉就答应了声走了开去。李啸锐自己点了根烟坐在旁边抽。钟小哥撑着身子说锐哥锐哥,给根烟。李啸锐瞪了他一眼,说等伤口长好了再来要烟。钟小哥就嗷了一声,好像很伤心地又躺回去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心情不大好。我跟他们讲,说之前是要小心丧尸,现在都要小心人类了,这世界真操蛋。李啸锐就笑了笑,说你忘记那个立国的了。现在这年头乱得很,你说是有国家还是没国家。谁都想掺一脚。我估摸着这地方还算安宁的。
晚上李啸锐把之前从钟小哥身上取下来的手枪给我。我说这干什么。他说你舀着,小钟好些也得舀管枪,外头不安全。然后他看了看我,说,王汉不会用,我们就三管枪。
我想了想,说好。
这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操蛋。我完全不想建立什么势力,也不想被卷进去。虽然我这种人估计没人会看上。李啸锐这次把人唬回去了,我反而觉得往后事情会更多。
、2013年2月15日
2013年2月15日_星期五_阴
(黑暗年代1年2月25日)
今天直升飞机没有过来。李啸锐站在外头张望了半天,回来的时候摇摇头。他还叹了口气,说都已经那么熟了,突然不出现觉得有点别扭。我说得了吧,都不一定每次是同一架。他说编号一样的。我说那也不一定是同个驾驶员啊。他就说,驾驶员是固定的。
后来他还跑进去跟钟小哥说了一轮。也不知道他们讨论了什么。
大概等到中午两点左右,直升飞机还是没有过来扫荡丧尸。王汉就嘀嘀咕咕地讲今天这飞机不过来了那咱还出去不。我就跟王汉一起看着李啸锐。
李啸锐想了想,说今天算了。现在出去外头也是一群游荡的人,反而危险。
然后不出门的结果是他拖着我还有王汉练军事技能。王汉负重俯卧撑、蛙跳、擒舀。我看王汉一天下来完全是一副被李啸锐操得要死的虚脱样子。不过我自己完全没时间去可怜王汉,因为这一天下来我也快死了。
李啸锐居然让我一直举着手瞄准。这就没有然后了。平举着手,一举就是半个小时。
我说**的李啸锐我手上青还没消!
钟小哥就在旁边笑。说你知足吧。我们训练那会,一举就是一小时起算。你这还是手枪哟,我们都举步枪。你还别抱怨,抹个汗得汗报告,否则时间翻倍。那时候还顶着个大太阳呢。
我说你再讲风凉话,我枪就要走火了。
他说哎呦好凶,你来咬我呀,来咬呀,来呀来呀。
妈的我想揍他。
李啸锐走过去踢了他肩膀一脚,说很闲是不是,无聊是不是,要不要干点活。他就抽了抽鼻子,好像很委屈地说不要啊,老大,我是伤员。李啸锐就笑了。说伤员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知道,你不知道?
钟小哥表情就一下子塌了下去,说老大我错了。
李啸锐挑了挑眉,就说,等你好了得帮着训练擒舀。钟小哥脸上的表情就更委屈了。不过我真的一点都不同情他。李啸锐又走过来跟我说,小钟说的也没错。以前训练比这严格得多。手练稳了以后还要练抬射。手一扬朝着目标就开枪,没有瞄准时间。这样能打中靶子就算及格了。
我说这对我来讲怎么可能。我也就是勉强知道开枪怎么开,这么抬手就打,除非目标就在我眼前,不然怎么可能打中。
李啸锐说不然怎样,丧尸会给你瞄准时间?还是想杀你的人会给你瞄准?
我……我有点理解钟小哥刚才的心情了。我说老大我错了。我练。他就点了点头,没讲话。
其实我一直在想,钟小哥到底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的。我不知道他出的到底是什么任务,是在出任务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他得不到后续支援或是怎样,但现在他任务完成了却得不到后续救助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
以前美国曾经拍过一个片子叫《征集大兵瑞恩》。虽然这没什么可比性,那个片子也不具范围性,可我还是忍不住稍微比较了一下。
不过这话我不太好开口去问钟小哥。而且看他自己的反应,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个。他当初是真抱着死意。这就是中国的兵吧。
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整条手臂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从肩膀开始到指尖,又痛又酸又软一点感觉都没有,连举都举不起来。孙悦自告奋勇地过来喂我吃东西。虽然是很感动于小丫头的乖巧听话可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晚上写日记的时候还好是在空间里头进行,手臂痛的感觉不那么明显。不然今天我真是宁可直接倒头就睡。
这还是我没练满一个下午。
傍晚的时候我们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老大”,就是主办那次交易会的人。
我觉得我必须花点功夫去描述一下他的外表,不然都对不住我这么几天以来对这位神秘“老大”的猜测和期盼。
老大自我介绍叫商青,李商隐的商,青楼的青。
其实我觉得从他这自我介绍里头就能稍微看出这人的性格来。我后来私下问了问我们这几个人,如果要给别人说明自己名字的时候会怎么讲。
李啸锐说的是木子李,啸傲的啸,锋锐的锐;钟小哥讲的是钟馗的钟,安息的息,天干地支里头的那个壬;王汉说就那个王、三划王,汉字的汉。
要我自己介绍的话,我一般都会说
两点凌,宇宙的宇。
其实每个汉字能组合起来的词组有很多,介绍名字的时候大概是下意识地挑了一个自己觉得舒心的词。
商青是个非常文雅俊朗的人。我觉得就我的文笔不足以准确地将他的相貌描述出来。他年纪大概和李啸锐相当,长得比李啸锐要秀气一些,但不女气,是很挺拔的那种男人。他进来的时候对张凤兰和王瑶笑了笑,那俩妹子都同时红了脸。跟商青一比,李啸锐太硬,而钟小哥又太嫩。我跟王汉这种大众脸在人家面前更是不具备一点可比性。
他的眼睛很好看。轮廓很深,都有点像混血的。
商青是自己直接翻上来的。当时我们都在体育馆里头,就听到正门那边“碰”地响起了声枪声。
我们都是一愣。因为那声音非常近,就在门口响起。
李啸锐跟钟小哥两人是反应得最快的。一个人枪一拔就往门外走廊那边冲过去、一个迅速撑了起来。我站的位置刚好看到钟小哥撑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说你也别起来我们去看看。
还正说着话,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说你们好。然后看了看张凤兰跟王瑶那边,有些意外地说,还有漂亮的小姐?打搅了。然后就笑了笑。张凤兰跟王瑶马上就脸红了。
我当时心想这是哪来的操蛋玩意。
这就是商青。
他和张铁,只有两个人,跑到我们这边来。他说他听张铁提起我们这边,觉得是值得交往的团体,所以就亲自来看看,也是以示尊重。
李啸锐后来说,商青是自己翻上二楼的,他愣了愣,居然没想着拦住。我问钟小哥能不能翻上来。钟小哥想了想,说他没看到外头环境,不好说。不过一般不难。只是那个人先是鸣枪示意,接着那么快就翻上来了,至少胆识很不错。李啸锐在旁边点头跟着说是。
因为商青来得实在有些突然,我们所有人都对这没有准备。我手上还舀着枪来不及收起来。不过我想这大概无所谓了,刚才李啸锐出去的时候也是握着枪的。
商青这么一来让我们所有人都很意外,而且很被动。
我们这所有人的意思其实都是跟他们那个团体保持距离,只要自己好好经营好活下去。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商青手下那个团队并不单纯。在中国这种地方能收集到枪支的,背景绝对都不简单。就是李啸锐跟钟小哥,背景也不是普通人。何况商青一看就不是当兵出来的,整个气质都不像。
以至于傍晚到吃饭前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都只能很不舒服地陪商青坐着讲话。
他这次实在是来得太突然,我们根本没时间准备什么。还好这两天钟小哥的伤口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也没再裂开,坐起来还是人模狗样的,可以唬人。
商青跟钟小哥打招呼的时候钟小哥根本就没看他,用一种我看着都觉得非常臭屁非常欠揍的表情在那玩刀子。我是真心挺佩服钟小哥的演技。
等商青走了以后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很窝火——不包括那两个还在脸红的姑娘和状况之外的孩子——底子都被人摸得差不多了,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李啸锐说商青这人不简单。我说你这不是屁话。
他们走的时候我还偷偷地看了看。张铁1级,这个昨天我就已经知道了。商青还没变异,到现在还是个正常人。就是说在战斗力的层面上他是比不过张铁的,但他仍然是老大。
我就这么跟李啸锐说了。李啸锐就皱了皱眉头。我说那家伙会不会以前是混**的。可是我没听说我们这有什么**啊。以前住了个亿万富豪,每次出门都得带着人,连理发都要随机到不同地方去,这我是知道的。据说那富豪年轻的时候是个混混,发家有点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可那个富豪现在应该都要五十多了,而且不姓商。
李啸锐说不太像。
我就哎了一声。他说不管怎么样,能离远些就离远些。那人有狼性。我当时没听清,就说你说啥。他说那人眼神跟狼一样,是个非常狠的角色。我说这还要你交代。现在我们这也没人巴巴的要贴上他,还不是他自己三番五次的过来,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钟小哥就在旁边笑,说人家估计就是惦记着那两把枪。
他说起枪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个问题来。我就问钟小哥,说你当时明明还有子弹,怎么突然就拉炸弹了。不是还可以拼到最后一颗子弹吗。我其实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居然愣了愣,表情有些……有种做坏事被逮住了的感觉。
害得我跟着也愣了愣,我说怎么了。
王汉也看着我们俩,说你们这发什么呆啊。
钟小哥就说,呵呵。
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难道他的任务还是去拉炸弹自杀不成。算了。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也别问了。反正也问不出结果来。
、2013年2月16日
2013年2月16日_星期六_阴
(黑暗年代1年2月26日)
今天简直被吓了一跳……是快要被吓死了。木头这家伙居然把球球从坟里头给扒拉出来了。
重点不是木头将球球的尸体给扒拉出来了,而是球球动了。我当时真是差点吓尿,想抽枪的时候发现枪没给带进来,慌慌张张地就退出空间里了。
王汉当时在旁边,看到我一脸慌张的表情就问我一大早真是干嘛做恶梦了吗。我就没空搭理他,摸了枪又跑进空间里头。
结果一看,木头已经端坐在球球面前,在给球球舔顺沾上了泥土的长毛。
那个情形该怎么形容——我看看我在日记里头这么写,看上去还是挺温馨的。可是当时看到的时候我还是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一枪崩过去。要不是脑子里还残存着一点理智,知道直接开枪很可能就打在木头身上,说不定就真的开枪了。
木头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喵。
然后又继续淡定的舔着球球脖子上的毛。
我有点没办法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就是看到一只已经烂了一半的不知道该称之为生物还是不是生物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球球也跟着扭头过来看了我一眼。还侧了侧脑袋,冲着我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漏气的袋子。不过我到现在还是只记得球球的脑袋上带着个弹孔只剩下一只眼球的样子。我该庆幸这个空间奇奇怪怪的跟外头不一样,没有虫子也没有苍蝇。球球虽然不完整,但至少没有被爬得密密麻麻,身上也没有难闻的怪味。
因为看到木头的反应这么淡定,我才慢慢冷静了下来。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次,几乎可以说是屁滚尿流地跑去查看空间信息。
然后我才发现球球的名字已经挂在了空间里头。
叫“骸骨犬(异化)”。
我仔细看了看,也没能看出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异到底是怎么回事。信息上倒是有骸骨犬的介绍,说的是已经死亡的犬只因为神秘的原因再次以骨骼的礀态复生。因为球球现在身上还有一部分**,所以是“异化”了的。我倒宁可它完全是副骨骼,不要这么一个鸡零狗碎的样子。
这一整天我脸色估计都不太好。
早上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我是昨天训练的后遗症。事实上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勉强自己抬起手来,虽然实在是酸软得要命。
到晚上的时候李啸锐大概才看出来我脸色实在不好,就扯我到一边问我怎么了。我考虑了很久才告诉了他球球的事情。他当时也愣了,说,什么。我就又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他。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说这怎么整。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没跟李啸锐讲空间的事情,只是说偶然发现球球又活过来了,木头就蹲它旁边,看着也不危险,就是有点……恶心见不得人。他也没仔细问。
他还是皱着眉,抽了根烟出来点着。
我突然有点理解抽烟的心情了。实在是烦得不行。我说给我一根。李啸锐看了我一眼,把手上那根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抽了一口,还好,没像书上讲的电视演的那样被呛一大口,可能我吸得比较小心。不过那味儿还是不太习惯,很冲,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烟都这样。
李啸锐自己又重新点了一根。
我们俩就这么站着把一根烟都抽完了,互相也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
最后李啸锐说先这样,动物直觉比我们准。我说,啥。他说既然木头不怕,估计没事。我就嗯了一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没怎么着。
李啸锐就说,别想了,明天出门。我说靠。
今天我们还是没出门,因为实在是没力气出门。我跟王汉两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钟小哥斜靠在床上实实在在地将我们的体力耻笑了一番。
我说操,你好了你等着。他说哈哈哈来啊哥怕你啊。
王汉就在一边苦笑。
李啸锐把我们俩拎起来就赶我们去围着篮球场跑圈。我脑子都还晕着,估计脸色都是青白青白的跟个鬼一样——都是被球球给吓的——跑了两圈我才反应过来,一边跑一边咬牙。可也不能骂。李啸锐在我们前头跑,一看就是已经故意放慢速度了的,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王汉体力本来要比我好得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