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脸色很是凝重,却是在屈戊辰的询问下点了头。如此说来,却是很明显了。
静文面色一凝,沉声说道:“上次你半夜起来喝水,不是说隐约觉得有人进了我的书房么?”
“嗯。”屈戊辰点点头,当时他的确觉得看见了人。
“后来我查了查,书房的东西却是被人翻过。”静文说的很小心翼翼,也证实了屈戊辰的六感没有错,“我想,也许那人就是来偷墓室宝图的。”
屈戊辰明显感觉到静文的身子一僵,可见他的紧张。毕竟从小静文就被赋予了守护古墓这样的职责,这个职责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那宝图没事吧!?”屈戊辰略带担忧的问了问,也许那个东西对静文来说就是犹如性命一般重要的东西,他的眼里,此刻忽然浮起古装片里的狗血片段:剑客抱着自己的宝剑对着一堆恶势力怒吼: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好吧,他承认他想多了。
“没事。”静文冷然说道,“宝图,我放在蒋炎那了。”
咦?屈戊辰心中升起疑问,虽然之前静文跟他说过,他、花雨轩、蒋炎还有司徒悠扬四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可是他却隐隐觉得静文与蒋炎之间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你也觉得疑惑吧?为什么我那么信任蒋炎。”静文看出了屈戊辰眼中的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有点玄幻,蒋氏的祖先是静氏祖先的附属,也就是说,只要静氏后人在,蒋氏的后人就要一直守护着静氏,同样,也一并守护大徐皇室的墓葬。”
屈戊辰严重生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早知道静文与蒋炎之间必定有什么渊源,静文的这个原因也解释的通,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玄幻。但是转念一想,静文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况且,大徐皇室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很玄幻了,所以当下也就了然了。
“谁也不会想到我会把东西交出去。”静文眸子深邃的看不清所想,这么多年来,静家与蒋家就是这样串换,躲过了一代又一代猎宝人和盗墓者的窃心,保证大徐墓室的安然存在。
尤其是他在明,敌在暗,不知道对方是谁,他自然要护的宝图的周全。
屈戊辰蓦然点了点头,不过,纵然是相信了,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样的情节,毕竟与现实有些差距,而且太过离奇。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花雨轩发现的那个墓道,不一定就是通往大徐皇室的古墓呢!”屈戊辰轻轻拍了拍静文的肩膀,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一种纯粹的安慰。
“嗯。”静文点了点头,脸上也没了担忧之色,可是心中那份担忧却是还没有放下来的。他一个人担心就可以了,他不要他的辰因为这件事跟着他一起忧虑。
明天自己跟蒋炎也要去花雨轩那里查一查,确定之后才能放心。
“对了,辰。”静文猛然又想起一件事,虽然知道对屈戊辰来说有些残忍,但还是得跟他讲出来,毕竟那件事是屈戊辰要他去查的。
“嗯?什么?”屈戊辰对上静文的眸子,这次看到的却是一脸认真,不过那认真里却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悲伤、同情、可怜?
“就是你让我查的那件事,”静文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把屈戊辰的手捏在了自己的掌心,倘若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有自己安慰他,“那件事我让人去查了,戊子燕结婚之前就患有输卵管封闭症,是不可能怀孕生子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了?”
……
八十八、失窃
更新时间:201335 14:03:30 本章字数:5843
静文本是捏着屈戊辰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的,发现他在听到自己说是关于他让自己调查的那件事的时候,小手明显颤抖了一下。爱残颚疈
他的心里,也在纠结这件事吧?
“那件事我让人去查了,戊子燕,也就是你的母亲,在结婚之前就患有输卵管封闭症,一直也没有治愈过,所以说,她是不可能怀孕生子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了?”屈戊辰皱着眉头,可是静文却明显感觉到屈戊辰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似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只为求一个明确的答案似的。
“辰,你还有我。”静文默默的握住屈戊辰的指掌,那滑腻的小手还是有些微的变凉了,看来他的心里还是隐隐在意这件事的。
其实,静文是觉得屈戊辰这样的反应太过平常了一些,依他对屈戊辰的了解,他听到这样的结果时怎么也应该是瞬间抽泣,掉下眼泪来的。
“我没事的。”屈戊辰兀自低下了头,暗暗咬住了嘴唇。其实他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辰,还有一件事。”静文揽过屈戊辰的身子,让他贴在自己怀里,看了一眼屈戊辰的样子,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关于W市里的所有福利院,我也派人查过了,没有关于你的领养记录。你父母那里也从来没有办理过相关的领养手续……也许……你小时候是被拐卖来的……”静文眉头一皱,他想不到,自己的辰身世居然是这样的坎坷,只不过若是这样的情况,找到亲生父母的几率只怕很小很小,想到这,静文不禁更急搂紧了怀中的小家伙,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疼他、爱他、守护他,即使找不到父母,他还有自己,“辰,我已经派人到几个临市去查了……”
“不用了。”怀中的小家伙动了动,此时的气氛还是很怪异的,因为,静文没有从屈戊辰的身上感到更多的悲伤和负面情绪。
“静文,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我一点都没有。”屈戊辰蓦地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静文眼神连翻,心中疑惑却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屈戊辰的下文。
“我也有很玄幻的事情,你相信么?”屈戊辰又想起了之前频频做的那个梦,他越发觉得,那个梦与自己是极为斩不断联系的。
“我相信。”静文倒是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
这世间的东西千千万,他自己尚且有着一个玄奇的使命,为什么不相信别人也一样有玄奇的经历呢?
“静文,我不相信这世间有穿越一说,因为那都是小说里看来的,是虚构的东西,但我怀疑,我自己就是切切实实的穿越者。”屈戊辰这话一说出来,静文就震惊了。起初他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屈戊辰身上的确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况且如果用这个来解释他为何会成为屈清寒和戊子燕的孩子,似乎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静文,也许我叫宇文辰。”紧接着,屈戊辰将自己最近频频做的那个梦给静文讲了出来,那个梦境如此清晰,如此明了,那些片段又是如此清晰。
在与静文叙述完三岁小娃离奇穿越的那一刻,他似乎惊醒了。脑子一瞬间的恍惚,记忆像打开闸门的水泛滥而来,如此的模糊,却又如此的真切。牙牙学语的年龄他的记忆自然不会太清晰,但他仍然记得那两个人,两双亲切的眸子,他们把自己喂养大,他们教自己说话,教自己走路,给自己讲故事,喂自己吃饭……这一刻,泪水终于涌现出来,浓烈的、深郁的,这才是血浓于水的深情,这才是发自内心的亲情啊!
“爹,娘!”屈戊辰发出的称呼让静文微愣,随即也明白屈戊辰也许是想起了什么,只见屈戊辰从脖颈上解下一直佩戴的红绳,绳子上赫然系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金牌子,攥得紧紧的。
静文见状更是惊愕了,当下暗忖,也许这才是小辰的真正父母给他的唯一东西吧!不知怎么,静文这一刻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就想起了他说的屈戊辰会凭空出现的一幕,他猛然伸出双臂,更加搂紧了屈戊辰,好似怕他突然消失掉一般,久久的,久久的。
“呜呜,静文!”屈戊辰钻在静文怀里,心情更是说不出的沉重,紧握那个金牌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只不过以前的屈戊辰流泪只会默默的流,可是这一次,整个房间里都充斥了屈戊辰的嚎啕大哭,久久不绝。
这一夜,两个人各怀心事。睡的也不踏实。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静文的眼圈是有些黑黑的,屈戊辰则是更吓人,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显然是昨夜哭了好久。
静文不让屈戊辰下床,亲自拿了冰袋给他敷眼睛。心里还在想着昨晚屈戊辰那话,倘若真的能穿越,他又是从哪个地方穿越过来的呢?可是小时候的记忆又是那么模糊,也许小辰自己也不知道罢!
“你不要动哦!”静文放好冰袋,轻轻在屈戊辰眼睛上按了按,他知道小家伙心里还有些不好受,此时此刻,自己是应该给他更多的关怀的。
“静文,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屈戊辰却是很想起床,昨夜那一顿嚎啕大哭他已经发泄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屈清寒和戊子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他们对自己的确不薄,更何况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了,可他的父母在哪里,他又是从哪里穿越来的,他一无所知。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落在屈家,老妈又是绝育症,也许这都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吧!既然如此,他更要珍惜现状,好好的活,活的精彩!他是那种打不死的小强,想通了心情也就好了,至少自己现在还有静文,也很幸福,如果异世的爹娘能够看见自己,知道自己的现状的话,也许也会高兴的吧!
“不行,好好躺着。”静文佯装发怒,屈戊辰却是不敢挪动了。
这个时候,静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特别的音乐显然是为关系极为亲密的人特别设置的。
静文接起电话,屈戊辰不禁伸长了耳朵。
“静文,……”后面的屈戊辰显然没有听见,但声音他听清楚了,应该是蒋炎。
“你说什么!”静文的眼睛里,没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那眼睛里还有一分若有所思的思考,瞬间掠过了屈戊辰的脸,这才又调转身体,快速向房内的洗手间走去,显然是不想屈戊辰听到。
可是屈戊辰这家伙好奇心很重的。静文越是这个样子,他越是想知道。静文走进洗手间,还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屈戊辰的心也随着关门声“咯噔”一下,隐隐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片刻之后,静文挂了电话,可是平时沉着冷静的静文,此时脸上竟然看出了急躁。
“静文,怎么了!”屈戊辰摘掉冰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底除了什么事能让静文如此的急躁呢?以前就算在公司里,面对众多客户的刁难,面对众多公司的排挤,静文也有一己排山之力的,为何现在确实这样的表情呢?虽然是在极力掩饰了,可是他与静文现在不说契合,也多少有些心有灵犀了,他面上的表情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于静文来说,重要的东西,自己和静柔。可是目前,自己和静柔都好端端的在这房子里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其实屈戊辰在静文接到电话惊诧的一刹那,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他的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往那方面联想的,因为倘若真是这个可能的话,那就是太可怕了!
“静文,是不是……”屈戊辰欲言又止,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和静文两个人,而且,还是昨晚静文告诉自己的。
“电话是蒋炎打来的,墓室的位置图丢了。昨夜被盗的。”静文沉闷的说了出来,脸色阴郁得无法比拟。
果真是这样!屈戊辰宛若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竟然瞬间跌软在床边,真的是这样!
如静文所说,静家和蒋家一样是守护大徐古墓的后人,那么蒋炎是不可能监守自盗的,况且静文信任蒋炎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那么,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指向自己了,因为昨夜静文刚刚跟自己说完,今晨宝图已经丢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静文说话会背着自己,怪不得静文的脸色会如此的难看!
这一刻,屈戊辰仿佛陷入了万劫不拔的泥沼一般,残酷的事实击打着他瘦小的身躯,让他禁不住发冷。自己一夜都与静文在一起,自然是不可能去偷那宝图的,可是偏巧就是自己听到了静文那话之后,宝图才丢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看不见、捉不着的阴谋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阴谋是谁策划的,是为什么策划的,为什么会把自己卷到其中。
这一刻,屈戊辰觉得自己好冷,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这样的阴谋而冷,而是害怕静文因此而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甚至记恨自己而冷。想到倘若静文是因为这样误会了自己、误解了自己、甚至是……抛弃自己的话,一想到这些,身子就禁不住发抖起来,这就像是晴天里的一个霹雳,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当头棒喝。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静文因为这个而怀疑自己、怨恨自己的话,只怕自己就爱错了,信错了,也给错了。想到这些,更是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静文去。
静文自然也是发现了屈戊辰的异状。看着他的眸子连闪,清澈的眼睛逐渐发冷,甚至那瘦小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好像雨里露荷,风里残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去似的。
静文眸子一闪,知道屈戊辰想多了,也想歪了。
两步冲上前,抓起那柔软的小身子放在身前,右手掌住他的后脑,一个深吻就印了下去,不禁如此,还恶狠狠的在那润泽如樱桃的花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力道之大,一下子就咬出了血,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里蔓延,静文深深舔了一口,这才分开他们的唇。
“你是在想什么啊!”静文拽住屈戊辰那小胳膊,努力让他的辰直视自己,“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也那么不相信你自己?”
知道说完这话,屈戊辰才隐隐感觉到口腔里的血味,也这才觉得嘴唇的疼。他倏地抬起头,对上静文那双眸子,那眸子里有悲壮,有委屈,有哀愁,有埋怨,但更多、深深的却是对自己的无限爱恋和依赖。
原来静文也是有依恋的,原来静文是这么爱着自己啊!
“对不起!静文,对不起!”屈戊辰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蓦地抱住了静文的腰身,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每次见到静文他就会失控呢?为什么他会不相信静文,他在怕什么呢?
感动,此时屈戊辰心中是深深的感动。静文对自己的情谊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对静文,不也一样是情深么?都说患难见真情,才狼袭这样威胁生命的危机时刻,他们都能不顾自身的安危去保护对方,此刻面对这样的困难,他们又怎能被人情谊离间呢!也许这也是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