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就发展到了这种关系。
夏扬被方泽析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用暗哑的嗓音低低呢喃一声:“嗯……竹签儿。”
他似乎每次刚睡醒都有几秒钟这样的状态,迷迷糊糊的样子,声音性感到人神共愤。
方泽析忍不住就压了上去,把人按着亲了又亲。
上一次念乘法表控制着冷静下去,这一回就不需要了。
夏扬的嘴唇很薄,轮廓却很分明。
起初,方泽析还吻得很温柔,舌尖在夏扬的唇上舔过,然后一点点入侵,撬开牙齿触碰上颚,再轻轻地卷住舌头,慢慢吮吸,细碎而绵长。
夏扬从睡梦中彻底醒来,伸手按住方泽析的后脑勺,将步调打乱开始反击,单纯的吻变得激烈,浓郁而疯狂。
方泽析逐渐失去了理智,抛弃温柔表象,和夏扬纠缠在一起,双手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并在他挺翘的臀上揉来捏去。
夏扬有些不习惯,紧张地喊着:“竹……竹签儿……”
“夏扬……”
“嗯?”
“你昨晚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啊?”夏扬的呼吸有些急促,努力地保持着思想的清明,说,“你总是避着我,我想你了,就来了。”
“送货上门却不带润滑剂,拆吃不顺利,给你差评哦亲。”
夏扬一头雾水,眨了眨眼睛。
方泽析看着他的样子,心情愉悦地握住了下面的火热。
嗯,按昨晚那个情况,不带就不带吧,还是改个中评好了。
两人在床上来了一发,才冷静下来穿好衣服。
夏扬很体贴地先下楼暖车,方泽析长出一口气,跑到电脑前将录音录到死机的aa关掉,又拿了条毛巾在桌上重新擦了擦,收拾完毕才关了暖气出门。
出了门才知道,外面竟下了一夜的雪,树枝上挂满了白茫茫的一片,路面上也还残留着一些积雪。
方泽析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问:“昨晚下雪了?今年怎么这么早。”
“嗯,我来时就在下了。”
“那你还来。”
“总是想你,睡不着。”
方泽析被肉麻得掉了一生鸡皮疙瘩,不在搭腔。
他终于让夏扬当了一回司机,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翻看cd。夏扬的cd大多是外文歌,吉他伴奏的居多,夹杂着少数中文,却比较生僻,并不是唱满大街的那种,虽然没有用来装文艺的钢琴古筝交响乐,却依然显得很有品位。
不像方泽析的车里,放外面的全是古典交响乐,但收音机调了一个频道,打开mp3就能直接听广播剧……
没有外人坐车的时候,里面就是传来高h啪啪啪也不足为奇。
夏扬把车子开进车库,停到了方泽析的车子旁边。
两辆车子价值天差地别,停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别扭,方泽析觉得胸口一闷,默默地下车往电梯走去。
夏扬走在他边上,语带调侃地说:“你的车子在我家停了这么多天,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支付停车费?”
“夏总身家百亿,还在乎这点停车费?”
“所以,要你用别的方式支付啊。”夏扬走进电梯,立刻搂住方泽析,在他的脸旁蹭了蹭。
“肉偿吧。”方泽析将夏扬按在电梯门上,勾起他的下巴,挑眉邪笑道,“我会让你舒服的。”
夏扬哭笑不得,竹签儿这是被什么附体了吧?不是传说中的温柔攻吗?这邪魅狷狂的演绎方式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直接去夏扬家,到了酒店对外宣称的所谓顶层之后,夏扬打开电梯,说:“你不是打算请我这个恩人吃饭?”
方泽析惊讶地问:“不是潜规则么?”
“那个,当然也要。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都快中午了。”
方泽析无奈一笑,道:“你还真会挑地方,这样我请你的钱都落进了你的腰包。”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夏扬挑眉笑了笑,对方泽析做了个请的姿势。
顶层说是观光餐厅,其实面积不大,只有一面是落地窗,但靠窗的位置看出去刚好是不远处的公园,风景秀丽,视野极好。虽然现在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却仍是让人有种开阔之感。
他们还没吃早饭,这个时间也不是正经饭点,没有什么人上来,整个餐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音箱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若有似无。
服务员见是老板亲临,自然特别上心,很快就端上菜来。
夏扬尝了一口,然后说:“很好吃。”
见过自夸的,没见过像他这样没皮没脸借花献佛型自夸的。
吃饭时两人像往常一样聊着,偶尔还改不了习惯地互相吐槽挖苦讽刺。
很多事情,想明白了就好,并非朋友关系才是最安全的距离。
吃饭时大多时候,方泽析都只看着食物和夏扬,看他说话的样子,脸上挂着微笑。
夏扬便问:“你是不是恐高?”
“嗯?”方泽析从暗自观察中惊醒,一脸不解地看了看窗外,回答道:“没有啊。”
然后他又看了看夏扬的头顶,若有所指地说:“我不恐高,任何方面都不。”
这回轮到夏扬一头雾水,顺着方泽析的目光理了理头发。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开始了下午最重要的事情,方泽析到夏扬家的最终目的——录音。
方泽析觉得自己一定是跟小鸟兜犯冲,他这个剧从接下来起到现在就没一刻安宁过,pia剧本柠乐出现只好中断,录h几次三番失败,夏扬的戏感更是差到不行教都教不起来,更别提中间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昨晚刚刚撸过几十遍的h啊!还没保存就死机了!简直浪费他的感情!
录完这个剧,他绝对不会再接小鸟兜策划的剧了!不,有小鸟同台的他也不接!
夏扬的书房不算正式录音棚,但整体环境布置得不错,录出来的音质效果很好。
方泽析和夏扬现场对了几句,突然停顿下来皱起眉盯着他不说话。
夏扬被盯得心虚,摸了摸脖子清了清喉咙。
“你那时候天天拖着我对戏,是故意的?”
“啊。”夏扬顾左右而言他,问:“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去做。”
“夏扬。”
“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夏扬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其实我记不清了,不过,大概也许可能是在见到你的第一面起,也可能是你留下来陪我过生日在午夜十二点对我说生日快乐的时候。”
方泽析无语,这中间跨度还真够大的。
那么,自己呢?
方泽析想了想,发现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慢慢地就被这个人吸引,化敌为友,逐渐熟稔,虽然仍有偏见,却变得越来越在意。
这世上,有的人也许一见钟情,而另外一些人,则日久生情。
虽然现在日久生情这个词有着很扭曲的解释,但他和夏扬真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了。
夏扬这样的人,自己当初是怎么误会他会强上柠乐的?
方泽析真想挠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只是……
方泽析叹了一口气,说:“我……并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怎么会,”夏扬将椅子转过来,摸了摸方泽析的脸,“我的竹签儿最适合我了,温柔又体贴,每次在你身边,都像是,嗯,如沐春风。”
“表象而已。”
“你的表里不一,我也很喜欢。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有听柠乐说过你,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一种茶,温润优雅。认识后才发现,你是一条蛇,腹黑恶毒。现在,我还想尝一尝,你会不会是一杯酒,清醇醉人。”夏扬顿了顿,表情认真目光深情地看着方泽析,然后继续说,“方泽析,我喜欢你。”
方泽析觉得全身上下起了一溜的鸡皮疙瘩,连心脏深处也无可幸免。
夏扬的吻落下来,热情却也温和。
为什么接吻的感觉会这么好,像是怎么亲也亲不够。
为什么只是接吻而已,就觉得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那些文艺的字句被打散成错乱而甜蜜的汤汁,浇出方泽析心里一片泛滥的柔情。
两人分开后,方泽析笑着说:“你怎么这么文艺,哪里还有霸气攻的样子。”
“我从不对喜欢的人展现什么霸气。”夏扬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还有更文艺的时候,你等着。”
夏扬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吉他,在椅子上坐好,拨了拨弦。
“这是我高中时候写的歌,理科出身没什么好文采,别笑我。”
“嗯,我也是理科。”方泽析微笑着,看夏扬摆弄着吉他,然后开始弹唱。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书房,照出一室温暖,有细小的尘埃随着空气缓慢飘动,像是舞台上洒落的金色碎屑。
夏扬抱着吉他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飘落下来遮住了额头,柔化了整张英挺坚毅的脸。
他脱去了外套,只穿着浅褐色的毛衣,深v领内露出格子衬衫上的线条花纹,英俊帅气,有一种介于成熟稳重和时尚潮流之间的气质。
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便有乐曲缓缓地流淌出来。
午后阳光碎落在天台
被树影分割出斑驳几块
深秋的空气里有清香飘来
随着风,飘过来
操场上有人依偎着恋爱
我想我是否也有些期待
他也许穿白衬衫,会温暖地笑起来对着我,笑起来我想和他去看海,也会陪着他发呆我会认真地表白,轻轻将他拥入怀我的爱,何时,会来哦我的爱,他现在,就在歌词虽然落俗且直白,内在地含义却深不见底,方泽析觉得夏扬只是随性而发,所谓的高中,不过是一个借口。
那旋律好听得让人沉醉,温和宁谧,缓缓流淌,安静地像一潭泉水,浸润心底。
夏扬轻轻地唱着,声音低沉磁性,褪去了懒散褪去了雍容,朴实无华得就像那把木吉他。
方泽析静静地看着他,仿佛透过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看到了他十八岁的样子,落拓不羁,青春洋溢。
就算昨晚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思,早上更是下定了尝试的决心,也没有像此时一样,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在奔流不息,温热汹涌,不急不躁却也不容不让地涨满了他整个胸腔。
一直以为男人之间的爱情应该干脆且痛快,像烈火一样灼烧一切,爱或不爱都直接在床上表达,却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温情脉脉,像涓涓细流,不动声色地将人彻底淹没。
无法自拔。
音乐终止,夏扬放下吉他,轻声说:“方泽析,我们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文艺兮兮装逼范的一章撸得好顺利,难道这表示,我的本质是个文艺的人吗!!!!
不过……会不会已经雷倒了一大片qaq,好想看见留言说「又雷又萌好爽哦」……但要是真的雷到了……哦耨我会被抛弃的吧qaq好忐忑。
文里这个歌词不是哪里抄来凑字数的,是我自己努力填的qaq,虽然被无数基友吐槽,但是……情节需要我还是放进来了qaq。词不是很美,但词里包含的意思就是我在文里要表达的意思了。
这个词有原曲的,是一首英文歌《say hello》歌手rosie thomas,原本是男女对唱,我一直想找人翻唱,但词被吐槽了没敢去戳我心目中的那位鸡大……考虑什么时候压榨竹签儿帮我翻唱翻唱,但是他债多得都还不完了qaq。曲子很好听,大家可以去找来听听,以后有机会的话应该会有翻唱的,不过也许会重新填词qaq。流水账式夫夫种田,正式开始了……
、45
方泽析,我们谈恋爱吧。
“夏扬……”方泽析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仰视着那个迎着阳光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然后说,“你今天是打算让我全身上下所有鸡皮疙瘩都离家出走吗?”
……
夏扬脸上表情崩坏,道:“喂,你破坏气氛。”
“你这样,我实在是不太习惯。”
“好吧,那这样呢?”夏扬弯下腰,伸手抬起方泽析的下巴,落下激烈火热的吻。
方泽析眉头一皱,条件反射地想要反击,却在夏扬的舌头探进口腔抵住上颚时突然打了个激灵,身体一软靠坐回椅背上。
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位置……竟也能敏感到让他全身颤栗。
夏扬将手从他下巴上移开,手指摩挲过利落的短发,慢慢地插进发根,用力地按在他的后脑勺,固定着角度,好让吻更加地深入。唇齿摩擦出火辣辣的触感,舌尖扫过口腔内每一处角落,来回反复地挑弄舔舐着,勾起方泽析内心最深处的火焰。
什么温情脉脉都见鬼去吧,这家伙压根就是个禽兽。
夏扬解开了方泽析的衬衫纽扣,将手伸进去抚摸着那光滑结实的皮肤,吻从唇上往下移动,下巴,脖子,喉结,锁骨,一路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夏……夏扬……”快感开始爆炸,方泽析说话都带着喘息,他努力不让自己咬着舌头,说,“你能收收你那禽兽本质不?我们不是来录音的吗?”
“我禽兽?”夏扬低低地笑起来,大手一路下滑,在方泽析那微微隆起的地方捏了捏,问,“那你这是什么?”
“次奥,是个人被你这么弄都能有反应的吧!又不是功能障碍。你赶紧给我住手!”方泽析用手顶着夏扬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开,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个凹陷下去的方寸之地,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方泽析理了理衣服,说:“那什么,昨天两次早上一次,再做会很伤身的,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过几天再说……”
“两次?”夏扬突然挑了挑眉。
次奥!
方泽析脸色大变,满是懊恼和窘迫,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他避而不答,转守为攻,凑过去狠狠地吻住了夏扬,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夏扬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被方泽析堵了回去,化成一阵轻微的颤动。
他没有再纠结于这个两次的问题,而是搂住方泽析的腰,身体微微前倾,再次化被动为主动。
方泽析觉得自己错了,他真该让夏扬一直保持那文艺青年的姿态,温柔软弱地任自己为所欲为才对。
他刚才怎么就不干脆顺着气氛来一句好啊然后直接将人压倒剥光了先上掉再说呢!
争夺主动权这种事情干起来简直要累死人了。
他推着夏扬往前走了几步,将他一把压在书桌上,一只手固定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将麦克风支架往下拉了拉,道:“既然你想要,那我们也别浪费机会了,不如现在就把那段h录了吧,现场互动,效果更好。”
“我看错你了!你怎么这么变态!”夏扬被按在桌上动弹不得,在脑海中回忆着擒拿术的各种招式。
方泽析邪恶地笑起来:“更变态的事我都做过了,还怕这个不成。”
“是么?”夏扬趁他不备,用了巧劲将他的手扭住,伸腿一个错位,就将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
“你……”
“说说,两次是怎么回事?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