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么喜欢,自己又怎么能残忍地剥夺他们的权利。
方泽析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默默地回屋拿行李。
他带来的东西多,带回去的却只有一小箱子衣服,走得轻便。方家爸妈帮他叫了三轮,送他到村口,例行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年难得见一面,很是不舍。
农村的人情味比城市要浓许多,他只是离家去工作,也有一堆人送行。
方泽析对父亲说:“等我安排好了,就接你过去做检查,妈也得去,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方家爸妈没有驳他的好意,微带泪光地点了点头。
方泽析眼睛里亮亮的,小孩子指着他说:“听话,不凸。”
他没有听懂,小孩子的妈妈也只是微笑着保持沉默,没有解释给他听。
直到后来方泽析真的哭出来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了那小孩子在说什么。
可他却没有办法听话,眼泪在镜片的遮掩下抑制不住地滚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作者有话说很长,但希望你们都能看完qaq 八百多字,够码14章了……
传统标题党决定给你们一个甜美的内容提要,但事实上……
虐?不不不……这章不虐,就是……狗血土逼沉重坑爹了点,是真坑·爹啊!……
昨天看评论,有人(我不是故意用有人来指代的_(:з」∠)_主要你那个名字,我觉得叫出来太不礼貌了……)说:不待见出柜就要被父母折磨的戏码。
说实话,父母又怎么舍得折磨自己的孩子。像方爸方妈这么好的父母,他们更加不会舍得。
我没法让父母做恶人。
便只好让竹签儿妥协。
我一直坚信着这么一段话【亲人之间是不可斩断的,血浓于水,哪怕因为出柜而决裂也终有一天能够修复,然而放开了爱人的手,那便一切都没有了。】
所以我会让我的竹签儿鼓起勇气试一试。
但……我连那修复之前的决裂冲突都不舍得写。亲情比爱情更戳我泪点,我舍不得。我想写一个潜移默化的故事,宁愿让方爸爸暂时疾病加身。
父母健康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豁出去试一试,然而在疾病面前,哪怕委屈至死,也该保持沉默。
爱人放开了,相安于天涯,父母逝去了,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竹签儿是最最孝顺的。
这个烂俗到土逼的梗被基友吐槽了又吐槽,但我还是保留了下来,来吧,让吐槽更猛烈一些。
也许在最近的几章里,会有人不待见我的竹签儿。
可我一直在为他心疼。
他脆弱着坚强,疲倦而努力。
而鸡大,则是强大的柔软,我已经赋予他一根崭新的金手指。
写到这里我终于可以说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努力地为一个文铺设过那么多的线索,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无论你们喜欢还是厌恶,到最后都会成为he的某一种因素。
基友吐槽烂梗老梗之后看了我后面的大纲,说:好大一出戏。
我早就设计好了结尾,慢慢地走向高潮。
烂尾?烂梗会有,烂尾这词语从不在我的字典内。
从今天起,就要开始矫情了。竹签儿的泪腺会变得发达,觉得不能接受互攻文变成这样的……请自主选择……当然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看下去……
从选择标签开始,我就没有标注过强强。
炮灰们不是强强,仅仅恰好都是攻而已。
他们有脆弱的一面,有柔软的一面。
他们不是钢筋混凝土,他们仅仅只是键盘码出来的,却也是肉做的。
也许我水平有限,写不出什么好到经典的作品,但我真的一直在努力。
我写文的时候,一向很认真,有时候无意识地,甚至会喊出主角的名字。
我不为别的,只是在为我笔下的人物写作。
不要放弃我,也不要放弃他们。
【总结,连有话说都说得这么矫情,由此可见作者是个小贱人_(:з」∠)_】
、59
因为大雪的影响;方泽析的航班被迫延迟起飞。
他当时买的往返双程票,夏扬知道时间,说会到机场接他。方泽析摸着手机,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难过;最后给夏扬发了一条短信:“飞机延误,你别来接了。早点休息,我一会儿打车回租来的公寓就行。”
夏扬很快就给了回复:“我看到了,航班误点,没事,清雪车已经过来了。别急,慢慢来;我等你。”
方泽析看着“慢慢来我等你”这六个字,眼睛一湿;突然就那么静静地哭了出来,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镜片上。
周围都是等着飞机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低着头的斯文男人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又是怎么样的难过。
他盯着手机,就像是在心平气和地看着一本电子书。
过了一会儿,方泽析把手机放回口袋,从单肩包里找出眼镜布,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戴回去。
等他终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机场里还在飘着鹅毛大雪,将漆黑的夜色映出了白茫茫的一片,灯光反射,亮如白昼。
清雪车给跑道扫出了一条通道,摆渡车过来载客,大家都搓着手上车。
南北温差几十度,更不要提下雪的深夜,方泽析裹紧了羽绒服,将帽子往耳朵下拉了拉。
原来他所在的,一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
夏扬在出口处等着,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样子闲适,眼神却认真仔细。
他一眼就看到了方泽析,马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一刻方泽析很想就这么跑过去抱住他,把他紧紧地箍在怀里,再也不松手。
可他却觉得脚步很重,几步路都走得异常艰难。
这一次走过去,他要说的并不是你好,更不是我想你,而会是,再见。
有人说过,没有开始才不会结束。
他早就该知道他们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却还是无法克制地去开始。
为什么和夏扬一起的时候,他竟会忘掉了那些一直以来都存在脑海里的顾忌。
夏扬没有叫司机,是亲自开车来的,方泽析一路上都很沉默,坐上副驾驶座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夏扬只当他是累了,握了握他冰凉的手,然后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便专心开车。
车里放着音乐,欢快的调子,歌词里却是一片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悲凉。
到了车库之后夏扬把车停好,方泽析立刻睁开了眼睛。
“醒了?”
方泽析本想说他没有睡,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好勉强换成了一个微笑。
夏扬解开安全带,突然倾身过来抱住他,在他脸旁蹭了蹭,说:“我真后悔,应该带司机过去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想你,想抱着你睡觉。”
夏扬的拥抱温暖得像是带了一些要把人灼伤的热度。
方泽析陷落在这个拥抱里,心里的难过就像潮水一样上涨,漫出眼眶。他闭上眼睛,回抱着夏扬。
夏扬慢慢地在他耳边吻着,然后转到脸颊,嘴唇,低低地说:“竹签儿,我真想你。”
身体相贴,车内空调温暖,他们都脱了外套,薄薄的毛衣阻挡不住热度,随着夏扬的动作一点一点攀升。
唇齿纠缠,灼热的吻甜蜜又苦涩,方泽析觉得自己的神经被理智和情感撕扯到发疼,他努力忽略眼睛里的酸涩感,哑着嗓子说:“这里,还没有做过。”
“竹签儿?”夏扬有些惊讶,微微移开了身子。
方泽析也解开了安全带,将夏扬一把按在椅背上,抬腿跨过去压住他,伸手在狭窄的空间里调整位置。
座椅放下,夏扬变成了平躺,呵呵地低声笑着,双手伸进方泽析的衣服里,抚摸着光滑健美的腹肌,说:“古人诚不欺我,小别胜新婚啊。不过,你不累吗?”
“不累,我想要你,夏扬……”方泽析俯身吻上了夏扬,吻得激烈炙热,带着几分绝望的疯狂,舌头席卷着每一个角落,双手钻进衣内胡乱地抚摸,迅速点燃彼此的欲望。
夏扬低声喘息着,无奈且无力地抗议道:“为什么又是我在下面。”
“我想要你……”方泽析的眼角仿佛在情欲的熏染下已变得有些微红,双眼迷蒙,蕴着一片晶莹的水光。
“好。”夏扬笑着摸了摸方泽析的脸,放弃抵抗,支起身子从储物箱里找出一管润滑剂递给他。
车内空间狭小,实在不适合两个大男人进行运动,方泽析动作小心,慢慢地用手指给夏扬做扩张。
前所未有的温柔让夏扬觉得难耐,他出声催促道:“还是别温柔了吧,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方泽析猛然顶进,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
彼此熟悉的身体一旦结合,极致的快感便席卷而来,几乎不需要任何磨合,便能遵循着记忆触摸到最敏感的那一点。
“夏扬……夏扬……”方泽析把自己放纵在情欲里,快速而疯狂的律动。
夏扬微皱着眉,喘息声支离破碎。
方泽析没有任何技巧地横冲直撞,狂野蛮横,很快便射在了夏扬的身体里。
“怎么了,这么快?”夏扬拍着他的屁股,微带嘲笑地调侃道。
方泽析却没有恼羞成怒,只是俯身紧紧地抱着夏扬,高潮过后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急促而有力地透过胸腔敲击在对方的心脏上,一跳一跳,然后两个人的心跳也仿佛重合了起来。
方泽析微微喘息着,用沙哑的声音颤抖着说:“夏扬……我真想娶你回家……然后让你帮我生孩子……夏扬……”
听着这种天雷滚滚的台词,夏扬张嘴便想反驳,却被一滴咸咸的液体烫到了嘴唇,像是汗,但又更像是眼泪。他伸出舌头把那滴液体舔掉,睁开眼看着方泽析,却发现对方双眼通红,眼里一片朦胧。
“怎么了?竹签儿?你怎么了?”夏扬有些惊慌,心底里一阵一阵地发凉。
“别问,现在别问。”方泽析从夏扬的身体里撤出来,用手摸着他仍未发泄的硬挺,轻轻地说,“对不起,我都只顾着自己……你进来吧。”
夏扬愣着不动,方泽析便自己抬臀要往下坐。
“等一下,润……润滑剂掉在座位下了……”
“不用了,就这样。”方泽析从夏扬的股间捞了一些粘稠的液体,伸手给自己草草地做了两下扩张。
车库里灯光昏暗,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让夏扬看到了那进进出出的手指,即便知道方泽析的状态不太对劲,但这样前所未有的动作还是让他血脉喷张。
缺乏足够润滑的甬道让夏扬觉得特别紧,箍得他几乎就要马上射出来。方泽析倒抽一口冷气,皱着眉停顿了一下,便又咬牙继续动作。
到底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汨汨流出,不多,但夏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抱着方泽析,满心的惊慌失措。
“痛……”方泽析眼里的泪水开始毫不遮掩地落下,他上上下下地动着,最后趴在夏扬身上,带着哭腔说,“你来。”
“竹签儿……”
“狠一点,别停下来。夏扬……夏扬……我喜欢这样,真的,很舒服,我喜欢……不痛了,已经不那么痛了……夏扬……”
面对这样的方泽析,夏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尽力地满足他的要求,以期狂烈的性能够抹消他心里的悲哀与疼痛。
方泽析低下头与夏扬急切地接吻,吻里有着咸味,落到喉咙里却成了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他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夏扬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舒服还是难过,也不想去分辨。
就这样吧,竹签儿,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了,只要是方泽析的要求,夏扬都没办法拒绝。
他们做得很疯狂,夏扬射过一次之后两人匆匆忙忙地套了外套裤子上楼,刚进电梯方泽析便又将夏扬压在了墙上,再次纠缠。
火热的气息驱散寒冷,他们一定都已经开始发烧,否则怎么会觉得这世界都像是要毁灭一般,火山喷发,熔岩四溢,烫得连皮肤都要灼伤,一直伤到内心深处。
身体确实比心要诚实,在尚未心动之前,身体就已经喜欢上了他的声音和他的气息,明明早就有了反应,却为何偏偏视而不见,于是少了那么多时间,那么那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看清一切的时候不愿错失,如今却不得不放弃。
即便要放弃,却也还是这样地不甘不愿,想再纠缠一次,不,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这样再纠缠一辈子。
夏扬……夏扬……夏扬……
以后会不会想起这个名字就开始痛,还是真的能让时间治愈一切。
不想忘记,不想被治愈。
身体上的痛能遮盖住心里的痛,于是痛不再那么痛,变成了无休无止的沉迷。
什么都忘了,只记得那个人在身边,抱着自己,真实而温热,一次又一次地,血淋淋地楔入。
然后再拔出去,再一次血淋淋地痛彻心扉。
难过在心里翻江倒海铺天盖地,却偏偏无可奈何。
我爱你,我那么地爱你,爱到不愿意放手。
我不爱你,我不够爱你,还是不得不放开。
他终于明白圣诞节那天夏扬说的那句“我也不是那个人吗”是什么意思。
奋不顾身的那个人。
奋不顾身。
可他做不到,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眼泪随着疼痛一滴滴滚落,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脆弱的样子。
也许他根本就是懦弱的,不过是一直在伪装着强大。
他从来没有强大过,他什么都不敢做。
抵死缠绵,只能如此。
也许这才是末日前的狂欢。
方泽析只在上方一次,接着便开始无休止地要夏扬抱他,一次又一次。
那种疯狂感染了夏扬,从车库到卧室,一路绵延,不愿分开。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才终于躺在床上,昏沉睡去。
这一夜终于开始同床异梦。
第二天早上仍是方泽析先行醒来,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和夏扬分开了,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他却躲在角落偷偷地看着夏扬,看他出入私人会所,身边的男孩一个接一个地替换,每一个都长得像他却又不是他,那张相似的面孔逐渐淡化,终于变成了别人。
他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夏扬那双修长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每一个指尖都长着粗糙的茧子,肉眼看不见,却早已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那是一双弹奏吉他的手,如今成长起来,用来批阅文件,用来保护别人。
他们无论睡前的姿势如何,到醒来时总会变成夏扬从背后搂着方泽析,将手放在他的腰腹上,占有性地圈住。
方泽析想抬起夏扬的手挪到一边,动作到一半却停顿下来。
从来都是他先清醒过来,然后甩开夏扬,起身离去。
从来都是。
方泽析难过地抓着夏扬的手,按在腹上,让他搂得更紧。
夏扬被他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说:“竹签儿,怎么了?”
方泽析在夏扬的唇上亲了亲,不含情欲,温柔缱绻,不舍里却又带着几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