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级本就是一种缓慢优美轻灵的运动,此时被身体仍然有些瘦弱的九楼演练出来,商天晨居然有种此人只应天上有的感觉,随着九楼动作的越来越深入连贯,商天晨也察觉到九楼气势上的变化,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九楼收势,身体也出了些汗,感觉到周身通畅,呼吸轻松,见到商天晨看着他发呆,心知他是没见过这样的拳法,也不想和他做过多的解释,道:“我练练身体。”言罢,恰好一阵轻风拂过,扬起九楼身上大红色的纱衣,飘飘呼呼的衬着夕阳,更不像真人一般。
商天晨心中猛的一沉,恍如张临雪入府那天的傍晚,她也是那身大红色的纱衣,也是那如火般的夕阳,也是那一阵轻风,就站在院里回头莞尔对他一笑,道:“我看看夕阳。”
脚步向前移了两下,商天晨才猛然清醒,这不是张临雪,这是齐玉城。
九楼也察觉到商天晨那片刻的怪异,商天晨几乎是呆滞的表情让九楼本能警觉的后退了一步。
商天晨看见九楼戒备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失态了,情急之中胡乱的说道:“我见你这拳法很是精妙。。。。。。似乎是流水一般,连绵不绝又刚柔并济,大开大合之下又不是优雅,轻灵圆活。。。。。。”
商天晨虽然是胡乱说的,但是说得也头头是道,句句真灼,倒让九楼吃惊不小。从商天晨的反应来看,这个世界显然是没有太极拳的,只是见他演练了一次,就能说的这般清晰透彻,足见商天晨是个有真本事有大见识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没有在夺嫡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九楼此时也不好解释这套拳法的来历,他也不会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创出来的,他没有那么后的脸皮窃前人智慧以做己功,正发愁间,下人来报,史侧妃跑马回来了。
二人也就此放下关于太极拳的对话,其实二人都没想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让下人服侍着再次换了套衣服,九楼心中骂道:麻烦!真麻烦!麻烦的封建社会统治阶级!一天衣服换八次!
家宴是由刘惠娘操持的,就摆在了正院。
商天晨与九楼到的时候,史玉兰已经到了,仍是衫短骑装打扮,显然是回府之后没有再换过。
九楼仔细的大量了一下史玉兰,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商天晨讨厌她不只是因为她的相貌,而是因为她那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气质。
凭良心来说,史玉兰并不是真的太难看,就是皮肤黑些,头发黄些,眼睛小了那么一点,脸上还有一些些雀斑,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不堪,只是她往那里一站就让人觉得十分的不协调。
九楼说不出是哪种不协调,只是觉得这个史玉兰就不想是这个时代该存在的人一样。
史玉兰就是直挺挺的站在那,也不说话,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手中还拿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磕打着自己的腿,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等她见到商天晨和九楼到场,飞快的蹲了一蹲,也没说话问安,径自站了起来,然后就仰头看天去了。
商天晨对史玉兰是真的没有一点耐心了,他自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无礼而且没有教养的女人,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转而对刘惠娘示意,开饭吧。
九楼也没有和刘惠娘与史玉兰见礼,他虽然已经得到了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讯息,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更不代表他会照着做,他来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见见这个史玉兰。
见了没有白见,这个史玉兰的确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从今天这短暂的时间里来看,整个王府就没有能让她服软的人,包括商天晨也不能。
刘惠娘显然已经习惯了商天晨和史玉兰的相处模式,没说什么场面话,只是让大家入席,背着商天晨很有深意的看了九楼两眼。
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屑和嫉妒,一点都没逃出九楼的眼睛。
九楼明白,这个刘惠娘心中对商天晨的执着,对她释放出的敌意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却让他提高了警惕。
一个男妃才进门三天,就让她忌惮如此,那张临雪在死之前一直被商天晨宠着,爱着,又怎么可能不招她的恨意,商天晨在她身上没查出什么,可这不代表他查不出什么。
这个女人必须要注意,必要的时候用些非常手段也无不可。
九楼是军人,有了任务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达成。
太虚老头给了他一个任务。
他此时也给了自己一个任务,当前第一就是要训练出一支可用的秘密部队。
第二嘛,就是查查张临雪到底是怎么死的。
饭桌上,刘惠娘又做大度的招呼九楼和史玉兰吃喝,九楼还客气的应付了两句,史玉兰却完全不吃那套,随便的捡了几口菜吃下后,灌了杯酒就告退走了。
商天晨是一个受过这个时代高等教育的人,对史玉兰如此做派显然是看不进眼,更是隐忍不下,抖着手指着史玉兰已经离开的背影,道:“这什么教养!真是羞煞人也。”
九楼没话可说,他还真不觉得史玉兰哪里做的不对,刘惠娘却赶紧劝慰商天晨道:“殿下,不要和史侧妃生气,你也知道她生母出身不高,她在家中就不得喜爱,教养上自然就会差些,我们多担待一些就是了,以后慢慢教就会好的。您别生气,气坏了自己就不好了。”
九楼心中冷笑:这刘惠娘真会说话,不着痕迹的贬低了一番史玉兰,还体现了自己的贤惠大度,更是突出了自己的温柔体贴,真是好智慧。
商天晨放下了依然气的发抖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再追究了。
倒不是刘惠娘的话起了什么作用,而是这样的气他已经生过太多次了,已经有了免疫力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也就气上一下,然后不了了之。
饭后,商天晨起身欲与九楼一起离开,刘惠娘张了张嘴没说话,她虽然想让商天晨留下,可是她作为正妃的尊严不允许她当着一个男侧妃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想要她的体面,最后也只好微笑着送走商天晨和九楼。
回院子的路上,九楼问商天晨:“你的正妃好象挺想留你的。”
商天晨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道:“我与你今天刚进宫谢完恩,不在你这里住不好。”
九楼点头表示明白,又道:“人手尽快给我配齐,今日我就要开始训练他们了。”
商天晨有些心不在焉道:“知道了,明天就把人手都给你调齐。”他依然在怀念着张临雪,那个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今天九楼那一瞬间的风采,严重的击痛了他心房,让他想起了很多美好,也让他想起了很多痛苦。
想的多了,也就走的慢了。
逐渐九楼走到了他的前面。
商天晨看着九楼那一身大红衣衫掩不住的瘦弱,忍不住开口道:“我能牵着你的手吗?”
、014。再欢
九楼听到商天晨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莫名其妙,回过头看过去,商天晨却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表情十分的平淡。
其实商天晨说出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他知道自己不该从一个男人身上找到张临雪的感觉。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商天晨只好对九楼说:“戏总是要演下去的。”
九楼释然,点了点头。
商天晨走过去,握住九楼的手,道:“今天你提出见刘氏和史氏,有你的目的吧。”
九楼没有否认,很直接回答道:“对,攘外必先安内。既然你认为张临雪的死是人为的,那我就查上一查,你府的钉子也该清理一下了。”
商天晨不知道九楼哪来的自信,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心中疑惑,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也没有给过他如此惊才绝艳的感觉,几年沉寂之后,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么?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深藏不露?
两人手握着手,商天晨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你有把握吗?”
九楼很干脆的答到:“没有!但是你放心,就算事不成,我也不会连累到你,到时候你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就行了。”
商天晨惊讶极了,这个时候他到不怕连累家人了吗?怎么好象从一开始,齐玉城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自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背后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九楼感觉到商天晨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变的有些僵硬,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停下脚步看向商天晨道:“你可以不相信我,更可以现在就把我杀掉,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也只说这最后一次,我不会害你,会帮你成事。”
商天晨的心又是一阵被紧揪着疼,他竟然这么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吗?他到底是为什么?
九楼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别扭,他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新的生命之后,最大的愿望居然就是能死,但是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却让他不能自我了断。从内心里讲,他还是不能接受和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关系,可是为了太虚能回归华夏,他又不得不继续着这个根本就算是已经失败的任务,如果能借着别人的手,弄死自己,那么他会毫不吝惜生命的。他已经想好了,等他帮商天晨登上皇位,平了天下,他就去死。
商天晨看着九楼认真决绝的脸,心里似乎慢慢的平静了,鬼使神差一般的说:“我不会杀你,永远也不会。”
九楼听了,点点头,拉着商天晨继续向前走。商天晨杀不杀他,他不在乎。
走到院门,已经能看到红掌在侯着了,商天晨手上轻轻用力,把九楼带的离自己更近一些,脸上也显出了春风得意的微笑,九楼没有抗拒,见到红掌的时候,他就知道商天晨必然会有一番亲密的举动。
二人再一次加固了攻守同盟,在别人面前更能自然的亲热。
九楼把自己偎在商天晨怀里,轻声道:“红掌的底细你去让信的过的人查查吧。”
商天晨道:“她不就是皇帝派来的眼线吗?还用查吗?”
九楼笑着攀上了商天晨的肩膀,止住了而人的脚步背对着还在远处的红掌道:“如果只是那样,她就不会在洞房的那天给我那瓶‘梨花泪’。”
商天晨微微的低下头,舔着九楼的耳垂轻声问:“那不是皇帝让她给你的吗?”
九楼“呵呵”的笑了几声,道:“不是,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皇帝赐婚给我们,肯定不想让咱们俩好过,怎么可能让人给我一瓶可以让我少受苦的东西,你说呢?”
商天晨吻上了九楼的脖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远处的红掌道:“你是说,她在帮你?”
九楼“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把商天晨抱的更紧,几乎是要把自己揉进商天晨的身体里一般,只是压低过的声音却十分的冷淡,道:“从某个角度来说,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只是皇帝的人,她的背后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商天晨干脆揽住了“不老实”的九楼,吻的更加“疯狂”,问:“只凭一瓶‘梨花泪’你就有这样的推测?”
九楼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慢慢的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恩,但是这足够了。”
商天晨觉得九楼说的有道理,有这样一个理由足够了,也不想在继续做戏了,干脆抱起九楼哈哈大笑的快步走回了院子。
一进房间,商天晨就把下人连带红掌一起赶出了出去,把九楼放在床上之后,坐在床边对九楼道:“今晚,避免不了。”
九楼明白商天晨的意思,有些抗拒的说:“我的伤还没好。”
商天晨道:“今天我只吃半颗药丸,会让你少受点罪。”
九楼知道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好道:“你动作快点!我希望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商天晨道:“明天开始我会减少来你这里的次数,毕竟我还有那么一大院子妃子姬妾。”
九楼赌气一般的扯开衣服,道:“你要是再多纳几个女人,我会十分感谢你的。”
商天晨摇头,他不想自己府中再多几个没事找事,只知道争宠夺爱的女人。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药丸,捏开一颗吃了半粒,脱了衣衫上了床。
这次九楼没有被药物限制住身体,本能的还是有些抗拒,当商天晨用“梨花泪”帮他润滑的时候,几乎一抬脚把他踹出去,想反悔的时候,看到商天晨那已经高涨的凶器,知道反悔也不太现实了,只好道:“王爷,帮个忙,点了我的穴吧。不然我真能一巴掌把你拍出去。”
商天晨想了想说:“点穴多了,对经脉不好,你。。。。。。还是吃药吧。”
九楼点头,只要自己没有反抗的力气,吃药点穴都好。
商天晨从锦袋中掏出之前给九楼吃过的药丸,喂九楼服下,道:“我也只寻了两丸,回头我再多要一些吧。”
九楼感受着药丸在口腔中融化,身体不自觉的慢慢瘫软,刻意忽略了商天晨的话,道:“行了,你开始吧。”
商天晨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强行突破,经过几日的相处,他对九楼的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尽管不是真的爱他,但是也不希望他在这方面受罪,强忍着被药性催生的欲望,细心的帮九楼放松。可是他越是这样,九楼就越不自在,忍受了一会异样的感觉,实在忍不住的低声吼道:“你要是不行就把那半丸也吃了吧,别拖拖拉拉的。”
商天晨被九楼的话激的手中动作一滞,嘟囔了一句:“好心没好报的。”然后伏下了身体,慢慢的攻城略地。
屋外候着的,不只是红掌,还有一帮下人。
甜菜已经让九楼打发回齐家,让齐玉池先教一些入门的功夫。
在王府中,眼线太多,自己实在不好教他。
商天晨温柔细心的动作还是牵扯了九楼的伤处,九楼也不隐忍,直接大叫出声,只是逼着自己在叫声中搀杂了一些“快感”,商天晨知道九楼“快乐”的十分痛苦,一边动作着,一边说话好分散九楼的注意力,反正现在九楼叫的声音十分的高,也不怕自己说的话再被门外的人听了去。
商天晨问道:“你觉得红掌背后的人可能是谁。”
九楼无力的低声道:“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夺嫡的几个主力之一。”说完继续惨叫,真不是演的。
商天晨胡乱吼了几声,低声问:“那她背后的人为什么会帮你和我?”
九楼道:“无非就是给现在的皇帝增加敌人吧,红掌虽然是皇帝派着一直监视我的,但是她背后的那个人肯定告诉她,必要的时候给咱们一些小恩小惠的,以后好对她或者那人心存感激,以后哪怕咱们不帮他,也不会变成他的阻力。”
商天晨道:“小恩小惠?就‘梨化泪’这样的?”
九楼道:“这应该是第一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