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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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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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那个叫子珏的仆从被这突然的变故一震,见主人胸口受伤,慌忙上前,
而那男子却用指尖轻轻沾了沾胸口焦伤的新鲜的血,在眼前轻捻那抹鲜艳的粘稠,音色清玄,
“子珏,我有几年没受过伤了。”
“十四年。”
子珏没有一丝停顿犹豫,却最终在最后一个字上打了个颤音。这些年,这些时间数字一直都在脑中盘旋增长,但猛然说出的时候的时候,还是惊觉时光的流逝之快,竟十四年了。
十四年前,他跟着只有十三岁的孟玉来到白云城,从那时起,他的主人孟玉便再也没有受过任何伤,不用任何兵器,却连叶孤城都无法伤他分毫。
“原来疼的感觉,还是这样让人不痛快。”
孟玉摇摇头,他继续倚在门边,居高临下朝红葵微笑,丝毫不畏惧,因为他突然想起很多往事,和他的童年。
十三岁以前,他都生活在西域,一个让中原西域都闻风丧胆的地方,一个常常不分原由便毒打他的地方,西域魔宫。
其实直到现在,真正喜怒都不形于色的孟玉,依旧会做梦重新回到那个鬼地方,回到那个叫做玉罗刹的人面前。
而那人的话像魔咒般在耳边回荡,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打你,我掩盖你的身份,都是为了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儿子。”
因为你是我儿子。
孟玉几度在梦中笑醒,笑十三岁自己的幼稚,因为那时他是那样羡慕那个叫玉天宝孩子,羡慕他只是养子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叫玉罗刹一声爹,而只因一句“你是我儿子。”,自己便只能做一个偷偷摸摸的影子。
当然,孟玉也承认,玉罗刹带给自己的倒也并非全是无用的苦楚,至少,玉罗刹给了他一身武功,很不错的武功。
将带血指尖放进口中,似是品尝人间最鲜美的味道。孟玉依旧在楼台前微笑,绝然是在挑衅面前的女子。
然红葵虽恨,也只能顾全大局,衬着箭阵错乱之际,先同花满楼离开,免得那流火渐盛,将那个太过善良的小葵好不容易修练出来的半实体彻底弄坏。
只是,低眉看看臂上焦伤和满地残箭,而那罪魁祸首却只不过受了点皮肉伤,红葵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只先记下,
待将来离开没用鬼的那一天,她才不要先去找什么保护自己的良人,务必先来此地,将今日的仇千倍万倍的报回来再说。




、48暖凤怡情院

却说陆小凤好不容易将京城的那堆烂摊子处理完;将阎铁珊和霍休留下的财宝整理清楚交给那财迷皇帝,终于得以离开那四方天地方地的皇宫内院。
当视线中最后一片绿瓦红墙消失的时候,陆小凤第一想去的便是京城最有名教坊,怡情院。
这是一座花楼,香粉袭人,也是酒楼;酒香四溢,而陆小凤喜欢这里有很多原因;除了这里的美人,还有这里的酒。
毕竟;即便他这几日在皇宫大内同那个帝王尽品珍酿美馐,却终觉不如仰躺烟花之地,拥曼妙之人;抚柔荑之腻,尝那新启封的十八年女儿红过瘾痛快。
所以,现在单只看怡情楼嫣红招牌上,行书潇洒的三字,陆小凤便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楼里淡淡飘出脂粉的香味,夹杂着酒香还有另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香味让陆小凤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由勾唇一笑,心中突然有点庆幸,原来她还在怡情楼,这种酥油泡螺和点心的香味,只有她一个人能做的出来。
现在,他真的很期待见到那个向来和婉少言的可人儿,欧阳情。可见在男人心里,聪慧婉约的女子即使不能被钟爱,也终是不让人讨厌的。
怡情院内,管弦丝竹,笑声连连,连姑娘们一嗔一怒都显得如莺歌悦耳。陆小凤信步踏上楼梯,抱肩微笑,歪着脑袋欣赏这满园□。
那楼里的姑娘见来人竟是这样一位英俊年轻的公子,衣着华丽,绝不像是没有银子的主,竞皆围了上来,除了惯有的殷勤礼数,难免在心内生出几分真实的爱慕。
而陆小凤也是来者不拒,自美人玉手中一杯杯饮尽那美酒,敞开双臂,将那些娇美的姑娘悉数揽入怀中。
他不需要负担责任这种沉重的东西,更不需要思念钟情这些累赘。
所以比起名门正派的千金,他更喜欢教坊的姑娘小姐。
因为这里的女子至少不会追着人到处跑。
招惹了一个神针山庄的冷罗刹薛冰,光这前车之鉴就够他头痛的了。
况且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且乐今朝未为不可。
这厢陆小凤正准备好好轻松轻松,却突然看到一个可以说是十分熟悉的人,五短身材,一颗圆脑袋上镶嵌着两只绿豆般却滚圆有神的眼睛,脖子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的前后伸缩。
第一眼看见他的人,一定会觉得他的脑袋像极了一种动物,龟。
所以,他的一半外号就被形象的称为龟孙,而另一半,就要取决于他身上的银子了……
常年浪迹于青楼的龟孙,有钱时被人尊称一声龟孙大爷,而没钱……那很不幸,只能就是龟孙子了,
譬如现在。
他被怡情院那个年过五十还擦脂抹粉烈焰红唇的鸨母倒吊起来,一把刀,银光薄刃,紧贴他短短的脖子上已经耷拉折叠的老皮。
“龟孙子,敢在我一枝花的怡情院吃白食,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一枝花是不是吃素的!今天你要是没钱结账,我就把你那两只耳朵割下来下酒!”
这位叫一枝花的老鸨非常生气,其实倒也不全因为龟孙大爷吃白食,更因为这老鬼……竟然对自己那样漠视……
此刻她那张涂着胭脂的褶子脸,因为害羞发怒,紫中带青,青中带红,倒真像一枝上错色的重瓣花。
不过不管她的脸像不像花,反正龟孙大爷这次是像足了龟孙子。
而陆小凤抱起肩,饶有兴致的看起热闹,丝毫没有出手解难的意思。
龟孙大爷被倒吊着,却一眼从人群中认出幸灾乐祸的陆小凤,连忙求救,不过,虽然两人是老朋友,关系却微妙的很,一见面就吵,若真不见,却又有点想念。
“陆小凤,你,你快救救我啊,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明明有求于人,可面对陆小凤,龟孙大爷实在拉不下架子。
陆小凤也是真沉得住气,不仅不帮,更落井下石一句,
“老鸨子,我出五百两,耳朵无所谓,我就买他那条舌头。”
一枝花一听乐了,那明晃晃的刀子竟真挪到龟孙大爷嘴边,惹得龟孙大爷哭叫连连,呼爹喊娘,及至最后,连龙葵的名字都叫了出来。
“小葵哟,快来救救爷爷吧,这个天杀的陆小凤不是东西啊,小葵哟……陆小凤,看我下次见到小葵怎么修理你……呜呜……看我家小葵是怎么像你欺负我似的去欺负你,还有,你以后再别想找大智大通喽……呜呜……”
不得不说,龟孙大爷的哭叫让陆小凤真真是心烦,因为字字句句都戳在陆小凤的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这说起龙葵和龟孙大爷这段爷孙情缘,就不得不提那场着名的山西之行。
只因那回为了寻找金鹏国案线索,陆小凤和花满楼不得不去找大智大通了解案情,而龟孙大爷是唯一知道大智大通这两兄弟踪迹的人。
彼时秀春楼内,龟孙大爷正被几个刁蛮的花娘欺负,而龙葵天生善良,忙上前好言劝阻,却不料,
那几位姑娘,除了将奚落龙葵一番不算,偏偏就敢往花满楼那怀里钻,这一钻不要紧,红葵翻脸了……
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秀春楼被砸了。
整个过程简单迅速,可场景之暴力血腥,威力之巨大,实在不宜过于描述。
直到花满楼不得已强行按住龙葵的肩膀,龙葵才慢慢恢复安静。也就是在那时,处于半失魂状态的龟孙,听到了人生中的天籁,
“龟爷爷,头出血了,我给你擦擦,像您这样的年纪,小葵叫声爷爷,可使的?”
当然使得,活了半辈子,年界六十,有这么个好孙女,求都求不来啊。
然而真正让人扼腕长叹的还在后面。
那那闻讯而来的打手和老鸨,看着狼藉一片的秀春楼,不由怒喝,
“那个混蛋干的!砸了老娘的楼,还打了老娘的闺女,老娘要杀了他!!!”
就是在所有人都默默吞了口口水的时候,龙葵出来了,一脸无辜,笑的懵懂单纯,
“姨姨,你不要气坏身子……唉,可惜小葵刚才也没注意,到底是谁砸了秀春楼,真是,真是太不应该了,小葵无能,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老鸨闻言一脸感动,
“好心的姑娘啊,要是都像你这样肃肃静静的,那里就摊上这样的事啊……”
于是,所有人抖了抖冻僵的身子继续默然装尸体。
而躺在地上的那几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花满楼的姑娘,无力的伸伸手指,又一次背过气去,当然这次不是伤的,而是气的。
龟孙大爷看看遍地狼藉,此刻十分想感慨一句,
好个龙葵姑娘,这比陆小凤还能装,真心不无能啊。




、49幽月冷乌金

前事休提;只说如今,陆小凤在怡情院听了龟孙大爷的哭诉,唇边依旧含笑,只是脸色稍变。
像陆小凤这样久居江湖的名侠,喜怒怎会形于颜色,然此番却能让人看出心情的变化;看来龟孙大爷的话对他触动着实不小,
“龟孙子;现在就陪我去找大智大通,立刻马上。否则;老鸨子,把他的舌头耳朵一起割下来!”
陆小凤很急,言语中却还是习惯性的慵懒中带几分幽默;旁人不懂,龟孙大爷却捕捉到陆小凤神色中那丝匆忙。当然,陆小凤如此这般可不是害怕暴走的龙葵找自己算账,而是猛然想到一件牵魂索命的事。
离开怡情院,龟孙大爷犹在揉那被绳子勒疼的脖子,
“陆小凤,连欧阳情都不见就离开,到底是什么事那么急着要找大智大通啊?”
陆小凤无奈一笑,
“我跟欧阳情只是普通朋友。”
龟孙大爷不置可否,亦是一笑,只是奇怪在陆小凤心里,究竟怎样的朋友,才不算普通。
而陆小凤却更奇怪,为何大智大通两兄弟总是跟兔子一样,这住的地方不是深山老林,就是地洞古窑,稀奇百怪的紧。
“大智大通就在这里了,还是老规矩,一个问题五十两,我先进去通传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龟孙大爷终于停在一个脏乎乎的黑瞎子洞前,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着重将字音咬在那五十两上,一双小眼睛几乎要放光,就像挣钱的不是大智大通而是他自己一样。
只可怜横陈在洞口的那只可怜巴巴的大黑熊,自己的老窝被占不算,还被人活活打晕过去。
不久,山洞里便传来大智大通的声音。
“陆小凤,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陆小凤依旧盯着洞口那只似乎随时可能醒来的熊,嘴角抽了抽,还是整理思绪,说出今日前来最主要的目的。
“两位前辈,我想知道花满楼的心上人龙葵姑娘,到底是那里来的。”
硕大的银元宝扔了进去,连响声都没听见,却只换来一句:
“我不知道。”
大智大通的声音显得特别坦然,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不知道?天下也有你们不知道的东西?”陆小凤开始有点心疼了。
“陆小凤你又问了两个问题,一百两。”
大智大通认真又严肃,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得意,这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啊。
陆小凤只好一面摸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子,一面又扔进五十两,
“好好,你不知道,那我问你,龙葵可跟皇室,当今的皇上有什么关系?”
“四年前,当今皇上,也就是燕王,在起义途中,经过荼山时,据说曾被流寇劫持,危在旦夕之际,被一个美丽年轻姑娘所救,燕王为表谢意,留下一块青龙玉佩,在登基后,更是多方寻找这个女子,却一直杳无音信,内监曾见过皇上亲自描画的一副那女子画像,据说是同龙葵姑娘非常像。”
言及于此,大智大通顿了顿,继而带上一丝少有的探究疑惑,
“其实只要弄清楚那位龙葵姑娘随身有没有一块青龙玉佩,就可以断定那个在荼山救驾的姑娘是不是她……
但是,我总认为应该不会是龙葵,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四年前是十六岁的模样,四年后仍然是十六岁的模样。”
陆小凤点点头,诚然这世间不存在仙家驻颜之术。
“好在花满楼应该知道她是否有一块青龙玉佩,可惜她出玉门关去了,现在大概是在白云城,说到这里,不知几日前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那场决斗如何?”
五十两银子漫过洞口的黑熊,被吞没在黝黑的洞口。
“没有结果。”听到陆小凤的提问的那句话,大智大通的声音突然不明原因的低沉很多,甚至带了些急躁,
“没结果?”陆小凤想吐血了,突然很有种闯进熊洞将那五十两银子抢回来的冲动,然而此想法还没付诸实施,大智大通又开口了,这爱财的兄弟,极少主动开口,还是在没付钱的情况下,
“对,没有结果,因为西门吹雪将决战延期了一个月,改在本月的月圆之夜,而叶孤城同意了,条件就是,将决战地点改在紫禁之巅。”
“看来,我运气不错,这样都没错过决战。”听到这个消息,陆小凤脸色稍霁,总算没将那口血真吐出来,然而大智大通接下的话,语速极快,一两银子未收,却让陆小凤倍感焦心,
“陆小凤,我可以再免费告诉你两件事,一是你在京城的朋友李燕北有性命之忧,第二,快通知龙葵和花满楼离开白云城,否则,但愿你来得及给他们收尸。”
话说,其实那所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智大通两兄弟,都是龟孙大爷用口技虚构出的人物,正因什么都难逃龟孙大爷的眼睛,他才只能用这种办法保护自己,早已洞悉叶孤城将决战定在紫禁之巅阴谋的龟孙大爷,
此刻闻的龙葵和花满楼身陷白云城,怎么能不为他的小孙女和孙女婿揪心呢。
只是到如今,他还不晓得,陆小凤通知与否,也已然来不及了。
十面绝杀阵,最强势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全面团围,让即使挡得住冷箭,也找不到突破口逃脱。
因而此阵最忌讳的也在于此,只要撕开一角,有一处溃不成军,那便能顺着最薄弱的地方逃出升天。
好在,那火势蔓延刚好造就这样一个好机会在眼前。
龙葵已经没有心情再陪那个满身带着邪气的月白衣衫的男子玩,索性收回弓箭,全力突围一角,辅助花满楼逃脱。
她冷冷向那个男子方向看了一眼,一双血色眸,此中燃烧的情感让人毕生难忘。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对于鬼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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