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帝．爱无言- 第30部分

第五十三章　下

在尹天傲的监督下，司空默休养了几日，身子快速的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哪有丰延熙所说的什麽，会落下什麽病根的痕迹？尹天傲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於放下了几分。若是因为他的迟归，而让小默受到了什麽伤害，恐怕他这一辈，都不会让自己好过，永远活在内疚里。
这一日吃过早饭，秉著执行丰延熙的‘医嘱’为由，尹天傲带著司空默出了家门，往丰延熙家中走去。说是为了确认身体完全康复，必须定时复诊一番。
将近十一月末，太阳已躲起了好些日子，因此，再也没有多少人家出门，晒被子、赶集什麽的，因此，两人也不必像从前一样，一路答话。
空旷的街道显得有些凄凉，一股股冷风呼啸而至，卷起地面薄雪飞舞。一手打著伞，阻挡著风雪；一手牵著司空默，将内力源源不断的传送过去，尹天傲虽不至於吃力，却也有了一丝勉强。
若是在从前，这自然是小事一桩，然而，经过前些日子的重创，他的功力早已是不如从前。至少，需要时间来慢慢调养。但这段日子以来，司空默重病缠身，他也就忘了自己，一心照顾著他。
手牵著手，在人迹罕至的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好似，这片土地，只是属於他们的一般，司空默略感新奇的笑了。
司空默的笑，引得了尹天傲的侧目，凝视了几眼，终是没有开口去问。
倒是司空默被他这麽一看，便忍不住问道，“傲，我们回家时，还走这条路吗？”
“嗯，当然。”据他所知，回去的路就这麽一条，小默也不是不知道……尹天傲冥想了片刻，不禁有些好奇了，“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司空默轻轻一笑，眼里尽是狡黠之意，“嘿嘿，这个嘛……我想等会儿我们回家的时候，还踩著我们留下的脚印回去！”
尹天傲闻言，脚下一个错步，差点失去重心！暗自调整好心态，却还是难掩面上轻微的潮红。“小默，你……怎麽会突然，有这种…呃，想法？”
“哪有那麽多为什麽，我就是要玩！你到底陪不陪我？”司空默甩开尹天傲的手，气呼呼的瞪著尹天傲，耍起了脾气。
尹天傲嘴角微微的抽搐，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麽，自司空默病好之後，便有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举动。
就像前些日子，他刚开口说了外头的情况，司空默便把筷子一丢，气得连午饭都不吃了。他自然不能任其为所欲为，想尽了办法讨他开心，哄他吃了点东西。事後，问司空默原因，司空默却死活不肯说，眼看又要爆发，他就识相的闭了嘴。
再例如，此时此刻，他都还没说个‘不’字，只是问了句为什麽，司空默便按捺不住，摞下了狠话逼他就范。
尹天傲若是这时还不懂得改变回答，他就算是白让司空默倾心多年了。
“小默，我话还没说完呢。”为了提高话里的可信度，尹天傲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你说什麽便是什麽。”
司空默被那笑容迷惑，好久才回过神来。
司空默问道，“你此话真的？”
尹天傲点头，“当然！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司空默垂首沈吟著，一脸的凝重。
“既然你什麽都依我，那……”司空默低声呢喃了句，转而抬头，眸光熠熠地盯著尹天傲，“傲，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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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默默腹黑（黑腹？）的本质终於慢慢的显现出来了。。。。哦耶！
握拳。。。傲啊傲。。。你就等著接招吧。。。。无良大笑。。。（^o^）~




第五十四章　傻瓜

“傲，我们成亲吧！”

这是……他的……错觉？

尹天傲愣怔在原地，凝视著眼前巧笑嫣然的面容，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消化司空默话里的意思。许久之後，放弃了……

盯著眼前的人儿，尹天傲深呼吸了几下，终於确定了一点：不是他想太多了，而是小默的想法过於……呃，超出他的想象。

太过超乎，他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小默，你是认真的吗？”尹天傲硬是忍下了问句，抬手任指尖滑过司空默的额头，拂开几抹挡住双眸的碎发，却也同时更加看清了那双明眸深处的坚定。

不想那耀眼的光芒，因任何原因熄灭，尹天傲略微思索之後，双臂往前一伸，将清瘦的人儿揽入怀中，音色喑哑的说了一句‘好，我们成亲’。

“傲！”司空默连音调都带著颤抖，内心欢腾雀跃不已。

“呵呵，”尹天傲如释重负一笑，似乎被司空默毫不掩饰的狂喜所感染。“别高兴得这麽早，和我成亲是有条件的！”

尹天傲接著话锋一转，让司空默再次僵硬，如临大敌般看著他。

不过，片刻之後，司空默便不再有所犹豫。他相信，既然尹天傲答应了自己，就不会过分的为难自己。尹天傲所开出的条件，也一定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司空默坚定的道，“不管傲要要什麽，我都可以给！”

尹天傲摇摇头，“小默，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成亲之後，立刻出庄，回到天邪担起自己应付的责任。可以吗？”

“我……”司空默明显有了犹豫。

这确实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他并不是很乐意去做。至少，他不希望他们成亲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分离，各自南北。除非──傲也能和他一起回去。

那样，他就算是毫无怨言了！

尹天傲却是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叹了一声，也做了让步。“我最多可以送你到城门。”然後，他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切断所有的恩怨，只一心陪在他的身边。

就像小时候那般，不，是比小时候还要亲密无间的相处！

那一天，或许很近，又或许很远；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期待著那一天的来临，他们都各自花了将近一生的时间，却寻求……

司空默静静的盯著尹天傲，直视那双冰冷的眼眸，探究身幽邃的深处，究竟藏有多少他不曾发觉的柔情。

半晌，司空默眸光黯淡，“分别，是永远的吗？傲，我们之间，只有有短暂的相聚，而不可长久吗？傲，这是你想要的吗？”

“至少，不会再是二十年的分离。”尹天傲顺了顺司空默垂在身後的长发，轻声问道，“小默，你能等吗？”

“只要最後有永远，我就一定会等！”司空默说著，伸手紧紧环在尹天傲的腰际。

“若是没有呢？”或是，等不到那个永远呢？

“那就……那就下辈子再找你讨回来！”横竖反正，他都等了那麽多年了，再多等些时日，又有何区别呢？

只要，等待的尽头，有他，就够了！

“傻瓜！”尹天傲低低的骂了一声，环抱著对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

“所以我才叫二傻呀！”司空默吃吃一笑，语气中可见他并不生气，反而将此引以为傲。

司空默接著语气一软，闷闷的嘀咕道，“只有大傻才要我，而我，也只要大傻！”

尹天傲静静的听著，心中一动，生出无限的柔情，连带著脸上的冰霜，也融化了几许。

是啊，他是大傻，他是二傻，他们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傻瓜──放弃权势，放弃前尘，放弃了所有的所有，结果，只换得了不到半年的形影不离，可却是谁也没有後悔！

他们的爱情，是如此的入不敷出，却还是甘之如饴。

只因为，他们都已经傻得，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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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依旧是很少的分量。。。OTL。。。double　space之後。。。总算搬得上台面。。。。囧。。。大家原谅。。。




第五十五章　亲密

成亲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然而，在文璇的大力宣传下，不可避免的成了全庄人的事。
司空默知道尹天傲不愿把婚事闹开，原本打算主动和村民说明，要自己来办好一切事宜，却不料适得其反，村民们误以为他们是害羞，表现得更加的热情了。
村中已经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而且时值寒冷的腊月，外兼一年年关将至，能有一两件喜事，总是能让人更加的精神。
司空默百般推迟不掉，更有文璇在旁煽风点火，牙一咬，豁出去了！
村民们爱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可是，冲动果然是魔鬼──等冷静下来之後，司空默就又开始犯愁了──就这麽答应了，他该怎麽跟傲解释呢？
让傲答应和自己成亲，已是十分勉强的了，傲还会乖乖的配合麽？
总之，一整天下来，司空默都显得有些过分的局促不安，就连回到家中，看著尹天傲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心虚的表现。
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尹天傲略微细想之後，再加上丰延熙的提示，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浓浓的愧疚。主动与司空默轻言细语了一阵，阻止了他的自责，甚至还做了退让的默许：让村民按照他们的习俗，将亲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没办法，他欠司空默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能，也不忍心再欠他一个像样的婚礼。
在尹天傲的理念中，成亲怎麽说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他不能给他们来那个人心中再带来什麽遗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让小默强压下满含期待的心理，来迁就他的淡漠。另一方面，尹天傲没有忘记，司空默怎麽说都是天邪王，简陋的婚礼已经很对不起他了，若是再让他受什麽委屈，尹天傲心里实在是舍不得。
其实，尹天傲并不是什麽都不在乎，只是习惯了不去在乎而已──身为尹家的人，家规表明，他不该拥有过多不属於尹家的牵绊──特别是情感方面……
与司空默之间的情义，虽说有点超出最初的人生规划，尹天傲却也不是很排斥，反而心中更萌生出一丝别样的冲动。
他的打算是送司空默回国之後，就回尹家说明一切，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够脱离尹家，全心全意的陪伴在司空默身边，实现自己生死相随的诺言。
他知道这不是一件易事，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但，无论过程有多麽的艰难，他都会拼命去实现──因为，尹天傲对司空默，从不曾食言──这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
综合起来，尹天傲对自己言出必行的个性，还是很有自信的！

尹天傲的赞同，让司空默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是否是出了什麽问题。
司空默的确是吃了一惊──沈闷如尹天傲，居然饶恕了他的冲动，任由其他不相干的人，插手搅和他们之间的婚礼──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尹天傲……
不过，司空默也没有在这上头纠结多久，因为，他忙著高兴都来不及了！
心里美滋滋的，想著多年的夙愿终於要实现了，司空默就乐得只知盯著尹天傲傻笑。後者被他的傻模样逗笑，心里只能暗叹无奈。
果然，尹天傲是越来越好说话，甚至开始拿司空默没法了！
司空默得到尹天傲的首肯，心中不再有心虚，得意忘形的送上一个熊抱，便匆匆忙忙的要跑出家门，把这个好消息昭告天下。
尹天傲来不及阻止，又担心司空默衣裳单薄，久病的身子刚好经不起折腾，只能拿了件皮裘，快速追了上去让他披上。
任由尹天傲为自己穿好皮裘，司空默认真的盯著他，“傲，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尹天傲摇摇头，轻声道，“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呃……嗯，我知道了。”司空默的眸光一黯，仔细想来，他还是想要傲能陪著他，一起对大家公布这个消息。即使只是站在他身旁，不发一语的站著，他就很满足了。
但是，傲答应和自己成亲，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不可以再有贪心了吧？
尹天傲听出司空默话里的失落，温柔的为他捻好衣襟，“若是回来晚了，我会去接你的。夜路不好走，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司空默一听，心中的落寞淡去，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勉强自己！”
司空默别有深意一笑，潜台词是：“我一定不会勉强自己的，傲！所以，你就做好来接小默回家的准备吧！”
尹天傲淡淡一笑，目送他远去……

等司空默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尹天傲才收回视线，回到家中。
丰延熙不知何时，已然占据了八仙桌的一角，似笑非笑的盯著甫进门的尹天傲。
“看来，我要提早说一声恭喜，终於苦尽甘来了。”
“谢谢。”尹天傲微微颔首致谢。
“成亲的滋味，好吗？”丰延熙的眼中，有豔羡也有嫉妒。“一定很好吧？你看你以前都不怎麽笑的，可是最近却常常笑，不再那麽的冷漠了。”
“你不是早体验过了麽？”尹天傲是指文璇。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对村中的习俗他大概的掌握了。能结成契兄弟，自然是经过嫁娶那一遭。丰延熙与文璇的关系，在村中也不是什麽秘密，所以尹天傲也没有顾忌什麽。
“当时太小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丰延熙苦涩一笑，“再说，一厢情愿与两情相悦总是有点区别的。”
那没良心的小东西，心中根本就没有他，一心只想娶美娇娘！
尹天傲眉心微敛，他今天看丰延熙，怎麽总能在他身上找到悲天悯人的味道。
尹天傲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你尽管可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丰延熙一愣，像是料不到尹天傲何出此言。“我并没有什麽要做的事。”
“那文璇呢？”尹天傲并不是瞎子，自然将周边的事都看的透彻。“你已经冷落他好几天了吧？”
“……他不会在意我的。没了我，他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你一定不知道吧？他昨天，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呢。有我在身边的话，反而会显得尴尬吧？”
丰延熙很清楚，文璇是多麽渴望能娶个女子，而不是和他丰延熙共度一生。
况且，村中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就算男子与男子之间，可以在一起，最终还是要娶妻的。
无论天性使然，还是虚荣的自尊在作祟，男人永远不会是妻子，但最终都是要娶妻的。
而同是男人的他们，又该怎麽确认彼此的地位？
是征服？
还是……被征服？
丰延熙很乱，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如今盘踞了他的脑海，错综复杂的思绪致使他不知该如何取决……
看著丰延熙苦恼的模样，尹天傲心中几番思量，终於有了结论。
“丰延熙，你在找我的期间，是不是在哪里受什麽刺激了？”不然，怎麽会回到庄子之後，便变了一个人般，对文璇也疏离了？
丰延熙一窒，陷入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