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七个月前,他只是在除夕夜宴上,当著满朝文武的面,亲口许下的诺言。而如今,已然实现。可是,他心中却再也没有当时的心情。
为了这一天,他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多了!
他现下所拥有的,除了几个关心他的家人、繁荣鼎盛的天下、和肚子里的小家夥,就什麽也没有了……
第二日醒来,司空默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想是夜里盗汗之後没力气爬起来擦身子,不小心著了凉。
虽说现下是炎炎夏日,可夜里的风,还是凉意非常的。
司空默甩甩头,又是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又是憋气将脸涨红,总算没有让众人看出不妥。
看著镜子中,命宫人们日夜赶工,正好能给肚子里的小家夥腾出个容身之所的朝服,嘴角不由扬起今日第一个笑容。
本来想认真吃完早点,但实在是觉得难以下咽,司空默只好随意应付了会儿,等到了司空翊等人前来迎接,才放下碗筷,坐上车辇朝城楼的方向出发。
在此之前,又再次摸了摸肚子,算作警告小家夥等会儿不要捣乱,只要乖乖的安静一会儿,就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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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默站在城楼之上,俯视著底下的子民,适时地扯开一个微笑,抬手示意民众停下喧哗。等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他才放开嗓子,开始今日的目的。
其实,说起起来也只是一些无意义的发话罢了。
告诉天邪的子民,从今日开始,天下尽是司空家的,他会当个好皇帝,为国家付出一辈子云云。
半是收买人心,半是出於真心。
有时候,现实总是十分的残酷的,而他们皇族,最先想到一般是表面功夫。
八月的太阳,异常的灼人,如火焰一样在众人头顶肆虐。
才在城楼上站了不久,司空默便感觉头晕眼花,热汗止不住的流淌,浸湿了整个後背。再加上他今日的状态本就不是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让他安宁,偶尔踹他一脚,痛得他整个人僵硬得不敢动弹,深怕被人发现什麽。
司空默快速瞄了眼身前的纸张,看著上头密密麻麻的词句,心里不由後悔,为何要偷懒,让内务府的人拟定誓词。
这简直,比他登基那会儿还累!
至少,他登基的时候,一句话都不用说,听著旁人帮他宣读就好。
值得庆幸的是,他十分擅长应付这种状况,草草的挑出些言简意赅的词句,结束了冗长的宣词。
司空默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示意江函想办法接手,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放心交给我便是。”江函点点头,让人扶著司空默回宫,并让丰延熙半刻不得离身。而自己,则站到了司空默方才站著的位置,帮他圆场,做更纤细的解释。
二国合并,律法方面的改变,总是需要人来说清楚的。
江函清楚两国之间的差异,自然是最好的解说人士。况且,因为他是尹天傲用生命救下的人,蓝歧的子民都十分信任他。
可以说,江函是两国之间的亲善大使,无论是在任何一方都很吃香。
江函最後四处望了望人群,直到没人再有什麽疑问,才收回视线,宣布结束今日的活动。
转身前不经意间的一瞥,意外的捕捉到了一双含笑的双眸,江函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看著那处直直的发愣。
他怎麽会在这里?!
江函死死的盯著那处,半晌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在看什麽呢?”顺著他的视线,对他赋予极度的仇视的郁莫书恨恨的说道,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江函收回视线,淡淡的斜睨了郁莫书一眼,“不关你的事!”
郁莫书哪能忍他嚣张,但江函早已快步离开,不给他任何吵架的机会。
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匆忙,郁莫书看著他的背影,想著方才他看著人群的反常,顿时来了兴趣。略微冥思片刻,悄悄的跟在了江函後头。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这麽有本事,能让江函如此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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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大家都不留言呢。。。
。。。弄得鹤好难写结局。。。
最後试一次吧。。。如果再不出声的话。。。
鹤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写出抽风的结局了。。。
让一开头死掉的两人都复活。。。。OTL
就是连汐和司空暮。。。
(0。48鲜币)109 倒数
尾随江函到了一处僻静的村屋,郁莫书猫著身子,躲在紧闭的窗户旁,听著里头的动静。
开始,里头并没有什麽动静,郁莫书等了许久,才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不说话?哼,你也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麽?”
郁莫书听著那并不属於江函的嗓音,却有著和江函一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冷,不由皱了皱眉头,脑中猜测著那人的身份,是否和江函有著某种特殊的关系。
江函迟迟不予回应,郁莫书不知里头究竟是怎样的场景,但想来定是压抑万分。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传出来,低沈却不失慈和,“好了好了,哪有一见面就训话的,函儿都知道错了,你还想把他再逼得离家出走一回不成?”
清冷的嗓音立马拔高了几分,“你闭嘴!他之所以变成这样目无尊长,还不都是你给纵容出来的!”
另一人顿时不满了,“难道你没惯他吗?”
两人嘴上一言不和,立马开始互相数落对方的不是,劈里啪啦一阵,郁莫书不由满脸黑线,心想江函所结实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看来,只是一般的老友见面,应该没什麽不对劲才对。
不知吵了多久,两人还在争辩,听著那一堆的纠纷,郁莫书无声叹息,想著是不是该早点离开这里,去做正事比较明智。
然而,就在这时,江函忽然开了口,“我去看看世子醒来没有,你们继续。”
郁莫书欲要离去的脚步一顿,痴傻了般的愣在原地。
江函刚刚说什麽?
世……世子?!
江函所说的世子,难道……
除了……江函还认识其他的世子吗?
难道说,尹天傲真的没死,甚至此刻就在这座屋子的某处?
郁莫书心中一阵激动,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在房子的四周查看,却在接近一处窗户时,鼻尖嗅到浓重的草药味,立马靠了过去,在不惊动屋中人的情况下,捅破薄薄的窗纸……
昏暗的室内,并没有半点烛光,却闪著某种冷色的光亮。郁莫书看了眼桌上硕大的明珠,心下一惊,没想到这家的主人,居然是用夜明珠来照明。
怪不得,大白天的窗户也紧紧地闭著。
“他什麽时候才能醒来?”江函的位置面对著郁莫书,因此,郁莫书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深切的担忧。
背对著江函而坐,一名鹤发的老翁开口,然声音却没有如他的外表那般苍老,“放心吧,傲儿吉人天相,一定会醒来的!”
“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江函自责的道,“如果我没有任性的离家出走,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也不是故意的,别再自责了。”那人柔和的安慰道,移动身子,坐到了江函身侧的座位,“你再这样自责,你那两位爹爹也会伤心的,嗯?”
别看那两人吵得凶,其实都是关心则乱,不知该怎麽表达罢了。
当然,也有几分不太平的天性啦!
江函没说话,只是咬著唇双眸飘向屋中的某个方向。郁莫书想弄清是什麽,无奈窥视的角度有限,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不过,郁莫书心下隐约有了答案──尹天傲。
或许尹天傲此刻,就躺在江函所看的那个地方,没有半点反应的沈睡著……
江函沈默了会儿,对著那个角落道,“庸医,他什麽时候能醒?”
“小鬼,你叫谁庸医呢?!老子和儿子全都是一个德行,我薛无喜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角落处,传来一人的暴怒,“洛梵,连你也笑我?!”
“呵……抱歉,一时控制不住。”鹤发的人道。
这简单的几句对话,郁莫书心中便有了底。
薛无喜,唐洛梵。
原来他找了这麽许久的人,就在离王城这麽近的处所。还有尹天傲──他寻觅了几个月的人,此刻竟在他的眼前,这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麽?
郁莫书心中窃喜,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
他该马上离开这里,回到宫中通知小默,让他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小默消极太久了,也等了太久了,他有权知道尹天傲是死是活,有权来和这群人要人,将尹天傲接回宫里,集合所有人的力量,让尹天傲苏醒过来!
至少,该让小默知道尹天傲还没有死……
然而,郁莫书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自己──村屋中的争吵,早已不知在何时就已然停止,默契的移动脚步,来到误入禁区的某人身後……
闪烁著夜明珠幽光的屋内,不多时便又多了昏睡不醒的一人。
不同於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著蚕丝被的男人,後来的那人是被五花大绑,丢在了阴暗的角落处,不得动弹。
一个是被尊位上宾,另一个则是阶下囚!
天色,渐渐的昏沈下去,穿透窗户缝隙的阳光也渐渐的暗淡,转眼又是一天黄昏。
司空默面不改色地将漆黑如墨的药汁饮尽,面上尽是虚弱的色彩。自午时被确诊偶感风寒後,他就几乎放弃了抵抗,顺从的任丰延熙等人摆弄。
所幸不是特别严重,睡了一觉出了汗,也就恢复了。自然,同时也少了一阵念叨,耳根子清净不少。
不过,还是有点疲惫就是了。
轻柔的抚摸著腹中的小家夥,司空默笑得有些孩子气的满足:幸好他没事,不然,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因身形的变化,司空默有些笨拙的在文璇的帮助下,褪去外衫,到床上准备休息。虽然时辰还早,但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是什麽时候累了,就什麽时候就寝,完全不可以有正常可言。
就跟他和尹天傲在‘契家庄’那会儿,完全是随心所动!
文璇刚离开不久,窗口边传来一声敲响,司空默蓦地睁开双眸,“什麽事?”那是跟了他多年的暗卫,自他有孕以来,已是很久没有主动出现了,想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等他处理。
“王,属下在跟踪江大人的途中,发现大将军被袭!”
司空默微微震惊了片刻,“救出来了吗?”
“当时情况微秒,大将军正在跟踪江大人,并被屋中走出来的人打昏。属下不知大将军的目的,怕连坏了大将军的事,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暗卫如实陈述,接著问司空默:“不知王要如何处理?”
“朕让你们查江函的家底,可有什麽收获了吗?”来路不明的人,司空默从来都是不放心的。当然,这也是出於一种嫉妒心理:他想知道尹天傲和江函是什麽关系,尹天傲为何要舍命相救!
“属下无能,他进入蓝歧官场前的事,什麽也查不出来。”
“朕知道了。”司空默点点头,“你们继续监视江函的行动,一有不妥,马上回报!”
暗卫应声离去,司空默半靠著床柱,思绪翻涌。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司空默皱著眉心,手心无意识的再次抚上隆起的腹部:这麽说来,江函今日黄昏,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来给他请安,汇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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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知道。。。。傲没死啊。。。。
。。。谢谢各位的支持。。。结局很快就到了。。。
鹤刚开学。。因此这麽久都没来更新。。。抱歉了。。。。
(0。5鲜币)110
江函正在处理公务之时,岩心急急的来通报,说是司空默有请。
虽然岩心没有对江函说明原因,但江函心中多少猜到了司空默的目的:郁莫书多日未归,又是因跟踪他而不见了踪影,自然是要找他问个清楚……
毕竟,他是个外人,也是罪魁祸首嘛!
江函的嘴角,淡然地扬起一抹冷笑。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等司空默的动作,只是没想到後者如此沈得住气,硬是等了十天半月才找上门来!
相比起司空默的冷静来,倒是他自己,好几次都压抑不住主动上门找司空默摊牌的冲动……
江函整了整衣裳,随在岩心身後,朝司空默所在前行。
只差一点,他就忍不住要自己送上门去了!
江函抿紧了唇,懊恼著自己的莽撞,险些失了以往的冷静自制。
对方可是司空默,自己怎麽能失了分寸,在他面前示弱呢?
江函千万警告自己不可以!
司空默早已等候江函多时,见到他终於来了,不禁露出欢喜的笑。
江函刚要行礼,就被司空默打断,“函儿别多礼了,快坐啊!”
亲热的招呼著江函,司空默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的身侧;若不是因肚子太大,不方便起身,他早就站起来,拉著江函坐下了。
江函自是不适他突来的亲近,狐疑的盯著司空默看了许久,才有些不自在的道了谢,捡了个不远也不近的座位坐下。“不知王召江函前来,有何指示?”
司空默眯笑了一下,那狐狸般的神情显然是来者不善,他道,“难道朕找函儿,就只能是谈公事?”
听著司空默一口一个‘函儿’的叫,江函的嘴角不由得再次抽了抽,“王,您有什麽话,就直说了吧。”
司空默沈吟了片刻,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有件事想跟函儿商量商量。”
江函不悦的皱眉,“王,能否不要叫微臣函儿?”司空默眨眨眼,故作天真的说了句为何不。江函悄悄地收紧了双拳,道,“微臣不喜欢。”
司空默有些赖皮地道,“可是函儿,朕喜欢这麽叫你!”
江函已然处在暴走边缘,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王,微臣是真的不喜欢!”
司空默根本不以为意,挑挑眉不以为意,“函儿应该早点学会适应才是,不然,我们二人的将来,就要每日争吵不断了。”
江函隐隐感到一丝危险,“王,您这是什麽意思?”
“朕已经决定,要封函儿为朕的皇後,助朕更好的统治大好河山!”
“你……你说什麽?!”
“函儿不必惊慌,朕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司空默温柔的笑著,手抚上圆鼓鼓的肚皮,“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临终前,他也把朕和孩子托付给了你。傲本就是朕的爱人,既然他不在了,身为被他用一命换一命保住性命的你来代替傲、取代傲的位置,照顾朕和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简直是错的离谱!”江函怒骂,“什麽歪理,我不同意!”
“哈哈……函儿啊函儿,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司空默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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