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之余,只有苦笑的份儿。
他到底,是喜欢上了怎样的人啊?!
郁莫书实在忍无可忍,特意挑了个月高风黑的夜晚,悄悄溜进宰相府,质问躲了他月余的人问个清楚。当然,谁都知晓他最终目的,是借此机会好好表白一番,攻陷肖想了许久的人儿啦!
宰相府的戒备,还真是不一般。若不是有备而来,只怕没有迷路,也被巡逻的守卫们弄得心神大乱。几乎是每一个转角,都会在你不经意间,杀出一队人马来。
郁莫书暗自庆幸,自己先前做了一番调查,大略知晓了守备的部署。
至於司空靖涵的位置,嘿嘿,他先前去了那麽多次,可不是单就是为了和他斗嘴的!
今日没有公事,司空靖涵早早便熄灯入睡。郁莫书一窜进屋中,便听见他香甜的吐息声;借著微弱的月光,凝视对方美梦正酣的睡颜,不由暗自笑骂了句:没良心。
亏他为了他夜不能寐,他居然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果然,先爱上的那个便是最惨的麽?
郁莫书在床沿边坐下,忍不住用指尖去描绘那张恬静的睡颜,嘴角含笑。
然而,几乎是方一碰上,本是沈浸在睡梦中的人,豁然睁开了双眸,用惊诧对上他的温柔。嘴一张,便要高喊,所幸他反应极快,在引起轩然大波前,阻断了那声呐喊。
“嘘──是我,郁莫书。”
“你来做什麽?”由於嘴被捂住,司空靖涵只好用眼神无声问了句,顺便,用没有被束缚住的脚,狠狠踹了一下私闯民宅的罪犯。
郁莫书嘶叫一声,看司空靖涵已然定下心神,便放开了束缚。
“你好大的胆子!”无声拉开了点和郁莫书的距离,司空靖涵愠怒不已。
“我这还不是被你给逼的!”郁莫书干脆连鞋也脱了,爬上了从来只有一个主人的床铺。
“你……给我下去!”已经退无可退,只好逞口上之能。
“为什麽躲著我?”郁莫书倾身上前将把人逼到死角,再用双臂禁锢司空靖涵能移动的范围,“告诉我!”
司空靖涵反射性的用手臂推搪,“你离我远点儿!”
“这麽大声真的好吗?”郁莫书故意放低了音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如果被外头的人听到了,闯进来看我们衣裳不整的模样,你猜他们会怎麽想我们的关系?”
自然不会是正常的!
司空靖涵知晓其中的利害,愤恨的咬唇,“……你卑鄙!”
“谁让你躲著我?”郁莫书得逞一笑,空出一只手勾起司空靖涵低垂的头颅,“你还没告诉我为什麽呢。”
司空靖涵拍掉那只不规矩的狼爪,“我没有躲你。而且,我为什麽要躲你,别把你自己的望向强加在我身上!”
“小骗子──如果没有躲我,我们会一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忙的时候说不上话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那我约你去吃饭,约你看杂耍,约你一起回家,你怎麽都拒绝我?”郁莫书实在很想撕烂那只会说假话的嘴,“有本事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有道理我就服你!”
“你……你凭什麽质问我,你是什麽东西?”被连续的质问,脾气再好的人都火了,更何况司空靖涵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我司空靖涵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爱和谁一起回家就和谁一起回家,你凭什麽左右我的想法?我就是躲著你,一辈子不和你说话,你能拿我怎……唔……”
陡然沈寂。
恼羞成怒的谩骂蓦地停止,只因被堵住了开阖的唇瓣,搅乱了原本想要发出的音节。
待终於找回自己,却已然不知该如何流畅了。
“你……”
“傻了?这都是和你学的啊。”郁莫书抬手拭去方才亲吻时,司空靖涵嘴角残留下的水渍。
方才司空靖涵过分呆愣,没有半点反抗的乖巧,他不由加深的两人的亲吻。结果,差点没忍住把他给就地办了──这是在床上啊,多方便啊!
可是,如果真那麽做了,他可能会死在床上吧?
不是销魂死,而是被暴力死!
“郁莫书,你放肆!”话落,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
不顾脸颊的火辣,郁莫书惊讶司空靖涵眼中隐约浮现的泪光,软下身段将人揽入怀中,“你别哭啊……”
“谁哭了?”
“是我不对……可谁让你这麽躲著我?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这麽折磨我!”
“折磨人的是你吧?明明就是你心里还有别人,又要来招惹我!”司空靖涵控诉著郁莫书,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不止如此,甚至连泪水和鼻涕,都擦到了对方纯白的衣物上。
“我什麽时候还有别人了?”
“游小刀,明昼,你和他们有情吧?”司空靖涵一一列举,“就算你可以反驳了他们,说那只是亲情,可是,对我二哥,你总不能说是亲情了吧?”
“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
“以前的事就不算事啊?”司空靖涵推开郁莫书,一本正经的道,“就说杀人罪好了。你破案的时候,他又没在杀人,那是不是就不用治罪了?”
郁莫书冷汗直流,赶紧保证道,“我以後只会看著你一个人!”
司空靖涵才不会相信,“口说无凭!”
郁莫书真的有些自暴自弃了,“那你想怎样?”
司空靖涵勾起一边的嘴角,掀开被子下了地面,在柜子中搜寻了半晌,丢给郁莫书两个药瓶子,“把这两个都给喝了,我就相信你!”
“什麽东西?”
“总之不是什麽要你性命的东西。”司空靖涵含糊盖过真实的药性,挑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如果你不喝,就证明你对我不是真心,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
郁莫书实在很头疼,“一定要吗?”
司空靖涵沈默不语,低头冥思了片刻,走到郁莫书身边,伸手欲抢回两只瓶子。
郁莫书将手往後一缩,趁势抱司空靖涵在怀里,“我没说不喝吧?”
司空靖涵别开头,不去看他,“不想喝就别勉强,门在那边,你随时可以走。”
郁莫书轻叹,“你这样子,我哪还舍得走啊?”
“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喝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那又如何?你便是我最好的解药,不是吗?”
郁莫书豪情的仰头饮尽,丝毫没有觉察到,低著头颅看似不欢喜的人,嘴角偷偷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让人看著便只觉得透心凉。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过,照如今的局势来看,谁是猎人谁是鹿,已然十分明显了……
郁莫书,可别怪我,我已经劝过你了,是你一意孤行──
怪不得任何人!
可是,既然你说我是你最好的解药,那我便履行解药的责任,救你一命罢……
“涵儿,你脱衣服做什麽?”
“救你啊。”司空靖涵抬起头颅,一脸邪佞的笑了,“你刚才喝的,一个是我父王给我的春药;当然,你别指望是给男人用的那种!”
“你……司空靖涵!”郁莫书浑身颤栗不已,不知是药性发作还是知晓自己被骗而气出来的。
“呵呵,方才不是还叫我涵儿麽?”司空靖涵故作天真的眨眨眼,伸手将郁莫书推倒在身後的床上,同时欺身压了上去,“还有一瓶是蛊哦~~只要我想要,你就要满足我的需求。可是,如果你想要,我是不受任何影响的。你可以去找别人,但你也不想还没传宗接代,就死掉吧?”
郁莫书双目圆睁,怒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强势得让人招架不住的司空靖涵。
“不要瞪著人家啊,人家已经给你反悔的机会了。”司空靖涵褪去郁莫书上身清一色的白衫,看著苍白的肌肤上,征战多年而留下的伤痕,眼里闪过心疼,“这些,很痛吧?”
被那温柔如春的眼神蛊惑,郁莫书稍微放弃抵抗,“已经没事了……”
司空靖涵静默了片刻,俯首用唇细细的摩擦那些形色各异的伤痕,时而伸出鲜红的舌尖轻舔,引起郁莫书一阵颤栗。
“唔……你玩够没有啊?”郁莫书真是欲哭无泪,他怎麽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做就快点,少磨磨蹭蹭的!”
“怎麽?很想要麽?”司空靖涵被他的话语逗笑,恶意的用自身磨著郁莫书腿间微硬的欲望。“可是,做这档事,就是要磨磨蹭蹭,才有意思吧?”
郁莫书被撩拨得粗喘连连,真是恨不得咬死身上的司空靖涵。
“想咬我啊?好啊……来咬我啊!”
“该死──”
被司空靖涵刺激得气血翻涌,郁莫书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嚣张的人反压在身下,奋力啃咬起来。然心中还是不舍,折腾了半晌都不见丁点血光。
司空靖涵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想到这个人将会永远属於自己,眸色也跟著深沈了几分,配合的回应著他的亲吻。
两人像野兽似的,索求著彼此的慰藉,磨耗著对方的精力。
两具赤裸的躯体没有丝毫的距离,就连心门都像是陡然间开启般,要将彼此锁在自己的天地中,不让对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不断的翻滚中,上下的位置在不停的变化,情欲已然燃烧到了极致,早已超出了媚药原有的效果。
司空靖涵拉开郁莫书的腿,反折在身前,坚硬的分身抵在最後的防线前,气息紊乱。
“你真的不後悔吗?”
“闭嘴!哪儿来的那麽多废话!”
“今晚的这个局,我其实已经布下好久了!”司空靖涵执起郁莫书的手,亲吻著他掌心的伤痕。
“嘁……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机关算尽的小骗子!”郁莫书虚弱的笑笑,抬手拉下司空靖涵的头颅,送上一个深切的吻,表明决心。
司空靖涵心下狂喜,腰一挺,阳物撞进了狭窄的甬道深处。
“啊啊──你给我……轻点儿……”
“我太高兴了嘛!”
“啊嗯嗯……高兴就能……唔嗯……乱来吗?”
虽然呻吟中夹杂著几许痛苦,但看郁莫书越来越松展开的眉头,司空靖涵也便不理会他的阻止,随心所欲的律动起来。
就像父王说的那样,再怎麽不愿意,最後还是会爽到的!
更何况,郁莫书从小习武,该是比爹爹(连汐)身强体壮,不会那麽容易玩坏的啦!
不过,他还忘了告诉郁莫书一件事:
像他们这样不做任何防护,很可能会有小宝宝的!
司空靖涵贼笑,进出的动作又大力了几分,暗爽在心。
郁莫书有小宝宝,挺著个大肚子的模样──哈哈哈……
一定很可爱!
在那之前,他要好好的努力才是啊!
“啊啊……你谋杀啊……嗯嗯啊……给我慢点……”
可怜的天邪第一少将,此刻根本就不知晓,自己踏上的是如何的一条不归路。
接受了恶魔,注定一生都要活在各色的陷阱之中!
愿郁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0。4鲜币)番外六之梦魇01 傲离家出走?
蓦然惊醒,汗流浃背!
尹天傲仰靠在床头,急促地喘息,艰难的从缠了他数夜的梦境中走出。
他又清晰的回忆起──那个屈辱的夜,尹天枭对他所做的一切!
即使是自断筋脉,也无法逃脱的侵犯……
尹天傲抬手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目光不由又染上了哀伤,犹如困兽般,痛苦得恨不得天地毁灭,只要能逃脱满是荆棘的囚牢。
为什麽?
为什麽还要如此纠缠於他?书!香第奸商为您购买
尹天枭,为何你不干脆杀了我──
难道,看著我生不如死的度过余生,才是你真正的目的麽?
待稍微平复了情绪,尹天傲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枕边人的身上。
幽深的眸光,承载了太多的情绪,复杂万分。
这是他一生最爱的人!
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被告知,可以厮守终生的人……
然而,他却也是,被自己伤得最深的人!
永远忘不了,在他听说自己被侵犯时,那痛苦到极致的眼神。
是心疼,也是被背叛的愤恨。
即使後来得到了原谅,依然难以忘怀那时的苦闷,是他对不起他!
“小默,我果然,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幽幽的叹息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无助。
无论如何,是自愿也好,被逼无奈也罢,背叛他的事实,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尹天傲深深凝视著司空默的睡颜,轻柔的在他嘴角落下一个亲吻,转而掀开棉被,下了地面。
收拾了一些平日里的衣裳,从柜子中取出因答应爱人一生留在他身边,永不再涉足江湖,而尘封了许久的水蓝色宝剑──流雨剑──尹天傲最後环视了一圈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寝宫,趁著天明未明时,悄无声息的违背了诺言。
再次,离开了他的两个未满岁的孩子和……
他的爱人!
翌日。
司空默照常在天边曙光升起的那刻,迷迷糊糊的醒来。
手臂下意识的移动,却摸到一片空荡荡的寒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这温度,不可能是离开一时半会儿,就能够造成的!
这麽早就起了,究竟……
司空默猛然坐起身子,睡意全无。
“傲……”
如此叫了几声,都得不到尹天傲的回答。
难道,是去陪孩子们了?
司空默眉头微蹙,想著最近尹天傲有些反常的态度,烦躁得惯性的撕扯棉被。
扬声叫来宫人,服侍自己洗漱穿戴,司空默也顾不上吃早饭,径自跑到双胞胎的住处,寻找尹天傲的身影。
“你们说什麽?傲他不在这里?!”被告知尹天傲今日从未出现在双胞胎处,并且双胞胎还在酣睡中,司空默不由瞪大了双目,怒视著满屋子负责照顾双胞胎的奶娘和宫人。
该死,怎麽可能?
傲若是不在陪儿子们,那是去什麽地方了?
司空默越想越觉得不安,扬声叫来半数的御林军,四处搜索尹天傲的身影。然而,在搜遍了宫中上下,甚至连宫外的司空靖涵等人都惊动了,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这算是大意失荆州麽?
呵呵……明明就看出来了,尹天傲最近很不对劲,不是借故陪著孩子,就是自顾自的陷入自我沈思,怎麽可能会是正常的事?
但是,尹天傲近年来的表现,真的很安分啊!
不对他有什麽防范,是因为信任他的承诺,相信他不会再丢下自己和孩子!
没想到……
司空默越想越觉得愤怒,胸腔中火气一翻腾,已是无法控制的将茶盏摔倒了地面。
“尹天傲──你简直可恶至极!”居然,连丢弃妻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定要你好看!
“暗卫听令:
就算要将整个天邪掘地三尺,也要把尹天傲给朕找出来!”
司空旭升在旁看著父王摔杯子,气到快要内伤的神情,不知何故,竟也有样学样的将奶娘递过的调羹里的米糊,狠狠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