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似乎积攒了许多,弄到最后沈奚靖腰都没力气了,他还没出来,沈奚靖只得求他:“皇上,还没、没好吗?”
穆琛一边动,一边咬他耳朵,笑说:“你今日可真急。”
沈奚靖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在上下颠簸中说:“能,能不急吗。”
穆琛见他实在是没了力气,便用右手稳住他的后腰,左手抚摸上他前方不停滴落液体的那物。
“唔,嗯……”沈奚靖觉得全身都有些麻痹,巨大的快感袭击着他,让他不由自主扬起头。
穆琛一口咬上他的喉结,用舌头来来回回舔弄,沈奚靖终于承受不住,叫着喷发了出来,他毕竟年轻,不仅东西多,时间也长。
他全身不由自主痉挛起来,后面更是紧紧咬着穆琛的那物,那滋味太过美妙,穆琛终于身寸了出来,他似乎也积攒了很多时日,抱着沈奚靖持续了好一会人,两个人才终于平静下来。
沈奚靖有些不好意思,趴在穆琛肩膀不肯说话。
穆琛那物还在他身体里,两个人今天虽然只这一次,但时间太过漫长,都没什么力气了。
终于,沈奚靖忍不住道:“皇上,咱们出去吧,水里太热。”
确实,两个人刚亲热完,水温又热,他们还抱在一起,这一小会儿就汗如雨下。
穆琛看了看他,又与他唇齿交流一会儿,才慢慢把他拖起来,那物从沈奚靖身体里滑出来,沈奚靖不由自主呻吟起来,穆琛亲亲他的脸颊,就着热水把两个人清洗干净,拉着他走出浴池。
池边的榻是石头做的,很宽,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他们擦干净身体上的水,穿上扔在地上的内衫,这才躺到榻上。
那榻竟有些温热,穆琛抱着沈奚靖,给两人盖好毯子,道:“睡吧。”
沈奚靖实在太累,很快便睡着。
穆琛侧躺在榻上,认真看着他的睡脸。
见他睡得安稳,也只是轻轻摸着沈奚靖的长发,他不是顶好看,不是最漂亮,也不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但在这个永安宫里,只有穆琛自己知道,这个人在他心里,到底如何。
他们能走到今天,是穆琛从来不曾想过的。
他以前曾答应沈奚靖,只要他能守好朝辞阁,他便还给他家宅爵位,让他出宫富足生活,但是他们似乎就应该在宫里相互扶持,阴差阳错之下,沈奚靖还是留在他身边,做这个小小的从七品淑人。
穆琛能想到,当时沈奚靖必定不情愿,必定不高兴,也必定难过。但这件事,虽然是他当时亲口答应,但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由他决定。他这个皇帝,做了将近十年,可是许多事情,仍旧不是他做主。
就好比宫里那些宫侍们,他看着他们,从来不会想要触摸他们的身体,从来不想关心他们的喜怒哀乐。
当柳华然与他说“吾宫里有个宫人,以前是沈家的直系,与你做宫侍如何”时,他竟发现自己满心欢喜起来。
他一直都很喜欢沈奚靖,欣赏他,尊敬他,但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柳华然与他说那句话,他才终于明白,他想让沈奚靖留在他身边,他想让沈奚靖成为他的人。
这时沈奚靖翻了个身,打断了穆琛的思绪,或许是有些热,沈奚靖把手伸到被子外面,穆琛笑笑,帮他把被子盖好,闭眼沉沉睡去。
一时间,偌大的浴室里安静下来,守在门口的洛林西还在为刚才里面的动静尴尬,张泽北倒是老神在在,小声念叨:“可算有嘉主子这样的,皇上也不至于整日埋在书本里。”
洛林西道:“张哥您的意思是?”
张泽北瞪他一眼,似是在呢喃道:“你还看不出吗?自打这位来了,皇上还愿意碰谁?”
洛林西脸上满是诧异,他用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两个主子都歇下了,才凑到张泽北身边小声说:“我一直以为,那是圣上动静小。”
张泽北撇撇嘴,低声道:“那不是动静小,那是没动静,你没看每次那些走的时候,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这倒是,洛林西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沈奚靖做了宫侍之后,皇帝招侍寝的次数虽然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其他人都很冷静,他一直以为皇帝只是比较偏向与沈奚靖,没成想其他人都只是干坐着。
“张哥,你说,他们怎么没人讲?”洛林西又道。
张泽北简直想揍他,没好气道:“讲,讲什么,讲皇帝成天介叫他侍寝,完了自己看奏折,让他一个人睡觉?
这确实相当丢人,洛林西被张泽北一点拨就明了,他问:“那里面那位……”
张泽北对他倒是很好,有什么说什么,直接答:“里面这位,你得小心伺候,这才是个主子,这话咱们烂在肚子里。”
洛林西当然懂,他点点头,看张泽北闭上眼睛,也假寐起来。
午夜时分,张泽北敲了敲门:“皇上,到时候了。”
穆琛睡觉一向不深,张泽北也懂事,声音不高不低,不会吵醒沈奚靖,也能适当叫醒穆琛。
没多时穆琛披着斗篷从里面出来,他脸色有些不好,以前他不喜找人侍寝,就是因为不能一宿睡到天亮,总要半夜起来回宫,而现在他更烦躁些。
张泽北很会看人下菜碟,忙在他前面掌灯,边走边说:“皇上忍这个把时候,等嘉主子位份上去,您就用不到奴才这安延殿了。”
穆琛冷哼一声,却没反驳他的话。
张泽北以前就很关照他爹,算是看着穆琛长大,这宫里,也就魏总管、苍年与张泽北敢跟穆琛这样讲话,换了别人,指不定就拖黑巷里了。
穆琛不反驳,就代表张泽北说进他心里去了,张泽北心里更明白几分,便不再说话,送了皇帝回锦梁宫。
第二日沈奚靖早早便醒了,这次穆琛倒是没往死里折腾他,石榻又很热,他早起便觉得通体舒畅。
那两个惯常服侍他的宫人不在,是洛林西直接进来服侍他洗漱穿衣。
沈奚靖客气道:“劳烦洛管事了,以后叫小宫人过来便好。”
洛林西笑得极为谄媚,他说:“主子折煞奴才了,能伺候主子,是奴才福分。”
52、零五二
一转眼便是四月;这一日沈奚靖照例早早去给柳华然请安;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沈奚靖已经换下厚重的棉袍;改穿夹袄。
这些时日他吃穿不愁,又长高了些;新一季的衣裳蒋行水给他定的尺寸更大一些,眼下穿在身上有些偏长;但不妨碍行走。
他到慈寿宫的时候,只有苏容清比他早些;这会儿正站正殿里等。
苏容清虽然长相和气,但相交起来却有些高高在上,这整个宫里的宫侍;数他身家最好;高傲些也算正常,所以,他虽然见沈奚靖进去,却连个招呼都没打,径自看着墙角摆放的迎春。
他不搭理沈奚靖,但碍于位份,沈奚靖还是要给他问安。
“苏淑人,早上安好。”沈奚靖笑着说。
苏容清瞥他一眼,短短“嗯”一声。
他这样其实也好,看不上便懒得搭理,这些日子以来,即使天天见,沈奚靖也没同他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倒也乐得轻松。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着,直到谢燕其、路松言与宋瑞结伴而来。
谢燕其还是面上带笑,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路松言也依旧美的跟神仙一样,倒是跟在后面的宋瑞,虽然年纪比沈奚靖小,但是却很高,长的也浓眉大眼,沈奚靖第一次见他还很差异,不知道这么英气的男人是怎么被挑进宫里来的。
谢燕其与路松言一进来就与沈奚靖和苏容清打了招呼,宋瑞简单说了两句话,就一个人站到后面去了。
宫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出挑的宫侍,沈奚靖不喜欢苏容清,表面上与谢燕其和路松言都不错,但是心里却对宋瑞更有好感。
他总觉得,谢燕其的温文尔雅和路松言的羞涩可爱都是装的,唯独宋瑞的低调和气才是真的,他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年,自认看人还是准的,所以,平时如果没事,除了宋瑞,他从不与其他宫侍来往。
而宋瑞也与他关系不错,还教了他一套五禽戏,沈奚靖每天都要打上一遍。
在他们之后,剩下几个采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他们刚相互问了安,便听慈寿宫的宫人道太帝君来了。
几个青年赶紧站好,低头等柳华然走进正殿。
等柳华然坐好,才让他们几个淑人坐了。
原本他们从七品的淑人是不得坐的,但有日皇帝与太帝君讲,说都这么站着看着堵心,让几个位份高的都坐下答话,还被柳华然调笑说他心疼自己人。
柳华然今日精神不错,其实在沈奚靖看来,他每日精神都很好,总是穿着极华丽的外衫,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看着他们这些蝼蚁。
“太帝君昨日睡得可好?”谢燕其和苏容清与柳华然看起来关系更好,一般也都有他俩挑头讲话。
柳华然点点头,道:“吾自然休息得好,倒是你,下午还得回去休息一下。”
昨个是谢燕其侍寝,他现在看上去脸色苍白,有些恹恹的,听了柳华然的话,他只点点头,笑道:“小的知道了,谢太帝君关心。”
柳华然点点头,又问苏容清:“容清,听闻你父亲最近回京述职,你进宫也有年头,便允了你父亲进宫来看看你吧。”
说到家人,即使是高傲如苏容清,也难免露出开心的笑容:“容清谢太帝君开恩。”
他们这边说得其乐融融,沈奚靖坐在一边假装聚精会神,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从来都不是很感兴趣,心思还扑在昨日未看完的那本志怪小说上。
“太帝君,昨个小的学着炒了些五香瓜子,今天赶紧带了些,给您尝尝。”路松言见话题渐渐少了,便赶紧拿出东西献宝。
他样子美,做派可爱单纯,不管是不是真的,看起来都很赏心悦目,柳华然笑容更和蔼了一些,直接拿了一把嗑了起来:“哎呀,真好吃,松言就是乖巧。”
他们那装的父慈子孝,沈奚靖这边想的心潮澎湃,志怪里那个一觉醒来在荒坟旁边的少年,到底得了什么病?他还会再去那个锦绣花园吗?
他想的投入,那边已经渐入尾声,突然柳华然叫他:“罢了,你们也无趣,都散了吧,奚靖留下,吾与你有话要讲。”
沈奚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装出高兴地样子:“诺,太帝君今个可算想起小的来了。”
柳华然淡淡笑看他,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等人都散干净,柳华然才领着他进了内室的堂屋。
还是以前柳华然叫他听事的屋子,边楼南这次倒是不在跟前,只柳华然与沈奚靖两个。
柳华然自在坐到椅子上,道:“坐吧,今次有件小事。”
沈奚靖先谢过柳华然恩典,才捡了张圆凳坐下。
“前个皇儿与吾讲,说穆珏要讨你表哥做侧君。”柳华然一双眼睛扫着沈奚靖,开口道。
他声音不大,很轻,听到沈奚靖耳朵里却不是这个效果。
虽然事情他早就知晓,这会儿却不得不装出惊慌的神色,忙说:“这,这可如何是好,表哥,表哥他……”
柳华然仔细看他,见他不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才说:“你也不要惊慌,珏儿是吾看着长大,是个好孩子,你表哥跟了他,定不会受亏待,可惜,他虽然想讨你表哥做侧君,吾也知你们曾经身份,就是做正君也无妨,可眼下……”
他话说的倒是很满,沈奚靖听了心里一阵生气,什么叫曾经,又什么叫眼下,要是没有当年那件事,他们这些子弟早就穿着官服为国为民效力,而不是困在这深宫之中,苦苦挣扎这么多年。
可他想归想,却不能这样说,沈奚靖沉默一会儿,他看起来很难过,也倒合适他现在的心情。
柳华然见他不说话,又道:“这事不是没商量,端看你如何态度了。”
沈奚靖心里一颤,终于意识到为何那天皇帝与他说“到时你只需顺着计划走便可”,原来他不仅计算了柳华然,还给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很妙的套住柳华然的暗示。
沈奚靖面上晦涩难辨,他看着柳华然左右为难,最后终于说:“奚靖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太帝君对小的的期望!”
柳华然满意点点头,让他回了。
这个事情看起来很简单,柳华然拿着他表哥的事情让他帮着找手帕,他不仅这样能逼着沈奚靖表态,一旦他拿了,那么就证明他与柳华然站在了一起,不管沈奚靖找到的对不对,他都会让他表哥做侧君,不仅给了沈奚靖一个甜枣,也让来说话的小皇帝心里高兴,一箭双雕。
但是,这样一看,却很容易就让沈奚靖知道,他对那手帕多在乎,在乎到天天盯着,想要找回来。
可是往深里想,他到底是在试探沈奚靖,还是试探穆琛呢?
如果那条手帕真的对他意义那么重大,穆琛如果真有那条手帕,还会像现在这样缩手缩脚,举步艰难吗?
沈奚靖没有问皇帝那手帕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这条手帕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他能肯定,如果皇帝真的有这条手帕,却只选择性威胁柳华然的话,那么他就绝对不是柳华然能对付的人。
如果这条手帕,真的存在,那么皇帝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是他偏偏没有,他只是在柳华然能容忍的地方下手,一点一点蚕食他的领地。
沈奚靖第一次为柳华然感到悲哀,他当初或许选了一个最听话最年幼的傀儡,可是随着傀儡长大,他会是柳华然最可怕的敌人。
同时,他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选择站在穆琛这一方,是多么正确。
但是,他要怎么给自己创造机会,去找那条手帕拿给柳华然呢?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宫侍侍寝次数都不多,穆琛也不长来内宫走动,柳华然曾经简单说过,最近洛郡附近连遭暴雨,许多乡村造了灾,农田被淹,村民无处安置。
虽然穆琛还未真正亲政,但他却也要坐在议事厅,与群臣议事,大部分时候,他都只听,只看但不说,最后由左右相决定督办。
穆琛生辰是八月三十,也就是说,离他亲政,只剩下四个月,沈奚靖知道这一段时间最为紧张,在沈奚靖所知道的前朝政务里,只有颜家是坚定站在穆琛这一边的,其余柳家,南宫,尉迟,黎家都立场不明,很明显,柳家应与柳华然站一边,而从南宫太侍人的态度看,沈奚靖也完全看不出他跟谁关系更好,所以一切还都是不明。
不过,真的是不明吗?他总是觉得,以穆琛的能力,他会在年节之前,成为真正的皇帝。
沈奚靖有些走神,他把思绪拉回到那方小小的手帕上,又开始担忧到底如何表现给柳华然看。
第二日,穆琛给了沈奚靖一个绝佳的提示。
那时沈奚靖正在屋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