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赶紧跑出去,这才敢喘口气。
屋里,穆琛对沈奚靖道:“不管当初的毒是谁下的,当初,他确实有心给我爹解毒,可惜后来只能选我做皇帝,便二话不说用药杀了我爹,到头来,害死我爹的,原来只是这冰冷的龙椅。”
沈奚靖站起身,走到穆琛跟前,他伸手环住穆琛的头,让他用耳朵贴着他凸起的小腹,低声道:“这一切,都是一个人的错,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阿琛,如果没有你坐到这龙椅上,也没有我们今天,你是个好皇帝,这个朝臣都看在眼里,百姓都记在心里,大梁万事永安,便从我们这里走向繁荣,你说是不是?”
穆琛这会儿终于控制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从小到大,除了他爹过世时哭过,便再也没有这样肆意流过眼泪。
他是皇帝,他要坚强,他不能哭。
可是,这一天,当他发现一切事情的真相时,他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以他爹的死亡换来的。
穆琛不知道这到底值不值得,他爹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一直都很平静,他交代给他许多事情,然后告诉他要好好长大,然后找个最喜欢的人做帝君,这个人不用多优秀,也不用很聪明,只要穆琛喜欢,并且对方也喜欢他,就够了。
他爹要一生一世对他的帝君好,定了这个人,这辈子就是唯一。
穆琛紧紧抱住沈奚靖的腰,流着泪对他说:“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93
那天情况沈奚靖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有些疯狂。
或许是因为心情比较乱;也或许是忍了许久,从穆琛吻上沈奚靖的嘴唇开始;他们就不受控制地纠缠在一起。
这是沈奚靖第一次这样激动,虽然以前跟穆琛在一起的感觉同样很美妙;但都不如今天这般畅快淋漓。
他躺在床上,看着穆琛一件一件脱着衣服;露出结实的身体。
沈奚靖一直很欣赏他的身材,精瘦有力;有赖于他多年的习武课。
等穆琛脱到只剩下裤子,又去脱沈奚靖的衣服。
有些时候,脱衣服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穆琛的手很热;沈奚靖感觉的他的手贴着他身上的每一处摩擦;摩擦到沈奚靖觉得整个身体都像在燃着火,他开始克制不住自己,于是自己动手飞快扯开衣服。
正值盛夏,沈奚靖如今又怕热,就只在中衣外面简单穿了一件外衫,他这样随意一扯,白皙的胸膛便露了出来,因为有孕,他整个人显得都有些圆润,身上也比以前多了些肉,穆琛扶着他的背让他坐起来,然后埋首在他脖颈处啃咬起来。
今日,他们都有些急切。
穆琛的嘴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找到胸前嫣红的茱萸,轻轻舔起来。
“唔。”沈奚靖不由发出声音。
他们许多话都说开,沈奚靖也不会再克制自己,开心的时候便叫出来,没有什么不好。
穆琛喜欢听他这时候的声音,更卖力地舔弄起那两个小红果实,手里也不老实,探进他的裤子里轻轻挑逗着还没挺起来的小东西。
“嗯。”沈奚靖又叫了一声。
他这一声低低哑哑,穆琛一听便知,沈奚靖已经有些动情,他轻轻把他放到床上,麻利地脱掉他的裤子。
沈奚靖也并不害羞,他与穆琛走到今天已经算是最亲密的人了,他分开腿,大大方方勾着穆琛的腰,拿眼睛扫穆琛下面那处:“直接来吧,没关系。”
以往他们做这事,穆琛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前戏,那时是怕他不舒服,后来是顾念他到底有没有觉得欢愉。
今日,穆琛本来还打算慢慢来,沈奚靖已经四月,虽然李明说过无事,但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还是小心些好。
但沈奚靖只简简单单这一句话,就让他下面那物迅速坚硬起来,穆琛觉得身体里一阵邪火,想要找个出口散去。
这个出口,就是躺在他面前的这个不着一物,张着双腿笑着看他的人。
穆琛猛地压到他身上,狠狠稳住他那张话越来越多的嘴。
他们吻了很长时间,知道沈奚靖闷哼一声,穆琛才喘着气放开他:“怎么?”
他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沈奚靖凸起的小腹,脱光衣服后,那里很明显能看出鼓起来的痕迹。
沈奚靖用力吸着气,伸手握住穆琛抚着他肚子的手:“没事,刚才喘不上气。”
穆琛看着他低笑出声:“所以,我们才要多练习。”
沈奚靖眯起眼睛,伸手拉下穆琛的头:“好呀,皇上。”
说着,两个人又亲到一起。
穆琛下身有些难耐,他蹭着沈奚靖软软有些想要抬起头的小兄弟,右手慢慢伸到沈奚靖后面那处。
“唔,”沈奚靖低声道,“无妨,轻一点。”
穆琛这才慢慢探进去一根手指。
因为朱玉丸的关系,沈奚靖后面很快便能适应手指的入侵,在度过第一开始的难受后,穆琛一根一根加着手指。
一直到沈奚靖脸上都泛起红晕,穆琛才慢慢抽出手指,在他耳边低声道:“奚靖,我进去了,好不好?”
沈奚靖红着脸,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耳朵:“快些。”
穆琛笑着用下身顶在那处已经有些湿润的入口处,问他:“快些做什么?”
沈奚靖瞪他一眼,张口咬住他已经有些红润的下嘴唇,模糊不清道:“快些进来。”
这一次,穆琛没有被他刺激的失去理智,他拿过软垫塞到沈奚靖腰下,才扶着他慢慢进去。
那过程非常缓慢,沈奚靖忍不住轻轻哼了起来。
他身前那物随着穆琛的侵入,逐渐胀大起来,最后完全抬起头。
因为许久未做,两个人都有些忍不住,穆琛在缓慢抽动几下,看沈奚靖并没有不舒服后,才开始加快了力度。
沈奚靖里面十分湿热,穆琛觉得那滋味简直美妙到极点,他忍不住整根抽出,然后又迅速埋进沈奚靖身体里。
“啊,哈,慢点,慢点。”沈奚靖被他这样弄得叫了起来,伸手抚弄起他身前的那物来。
穆琛为了怕压到沈奚靖的肚子,穆琛单手撑在床上,另一手也加入沈奚靖,帮他一起抚弄那许久未舒缓过的小兄弟。
这滋味简直妙极,沈奚靖张着嘴,高高低低呻吟起来。
穆琛爱死他这时候发出的声音,那物又胀大几分,挺腰的速度更快了些。
沈奚靖只得道:“嗯,阿琛,别那么,别那么深。”
“不深你能舒服吗?”穆琛粗喘着气,在他耳边道。
沈奚靖猛地睁大眼睛,突然给穆琛露出一个微笑来,继而用嘴唇做了一个口型。
穆琛只觉得浑身一震激动,他只觉得身下那物不受控制地射了出来,粘腻的液体一股脑灌进沈奚靖身体里,弄得沈奚靖叫了一声,也跟着他泄了出来。
两个人都舒爽之后,穆琛缓缓从沈奚靖身体里抽出来,张嘴咬在沈奚靖脸蛋上:“你啊,我今天不想弄进去,怕你待会儿不舒服。”
沈奚靖盯着他看,问:“那你现在舒服吗?”
穆琛一把抱住他,两个什么都没穿的人蹭了好一会儿,穆琛才凑到他耳边说:“你让我舒服极了。”
“你也是。”沈奚靖拍拍穆琛的脸,道。
两个人躺了一会儿,穆琛起身让人备了洗澡水,回到床边一把抱起沈奚靖,往隔间走。
沈奚靖搂着他的脖子:“阿琛,八岁后就没人这么抱我了。”
穆琛拍了拍他光着的屁股,道:“以后有我呢。”
沈奚靖低声笑笑:“这事可不能让宝宝知道,会笑话我。”
“没事,我们躲在屋里关着门,宝宝不会知道的。”
其实隔间的洗澡水根本不用穆琛吩咐,蒋行水多精一个人,能不知道主子这会儿正需要什么吗?
为了怕穆琛和沈奚靖同时沐浴,他还特地准备了两个浴桶,里面都蓄满了热水,这会儿正是夏天,他们两个刚运动完,出了一身汗,一点都不冷。
穆琛把沈奚靖放进其中一个浴桶,然后不顾沈奚靖的意愿,又手把手把他身体里的东西弄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没有做这事情,沈奚靖又正是在比较容易激动的时候,穆琛的那双手还不老实,撩拨得沈奚靖刚软下去的那物又有些想要硬起来的意思。
沈奚靖扶开额头上有些湿的头发,狠狠瞪了一眼穆琛。
他这一眼含了很多深意,穆琛自然了然,于是也迈进浴池里,坐到沈奚靖的身后,把他抱坐在腿上。
但他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抚摸着沈奚靖的小腹:“宝宝如何,没有闹你吧?”
沈奚靖摇摇头,动了动腰:“他可乖得很,很少有反应,李明说大约要等五月初的样子,才会有动静。”
穆琛亲了亲沈奚靖的后脖颈,身下那物又再度进入沈奚靖的身体:“乖宝宝。”
这一次两个人持续的时间可比刚才长了许多,因为穆琛的动作更慢,也更迟缓,但他们泡在热水中,随着水波这样荡漾,别有一番情趣。
到最后,这次穆琛记住了,没有射进沈奚靖身体里。
知道两个人都发泄完,沈奚靖才回过头,亲了亲穆琛的嘴角。
这一桶水已经被他们弄脏,穆琛索性给另一桶水加了些热水,又拉着沈奚靖进去安安静静泡了好一会人,才起身擦干净头发,回屋休息去了。
一直睡到夜里,穆琛却被沈奚靖推醒,他伸手调亮床边的宫灯,揉着眼睛问沈奚靖:“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叫李明。”
沈奚靖脸有些红,他坐起身来,含糊道:“我饿了。”
穆琛没听清,凑近了问他:“什么?”
沈奚靖大了些声音:“我饿了,给我弄吃的去。”
这是多大的事,沈奚靖想吃什么吃不到,穆琛打着哈欠走到方几旁,端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回走:“吃些点心吧,都是今日蒋行水在市集买的,都是你爱吃的。”
沈奚靖摇了摇头,突然又道:“我想吃面条。”
穆琛一愣,随即道:“那我叫蒋行水起来给你做?要吃什么样的?”
沈奚靖又摇了摇头,有些难过地道:“我刚才梦到我爹了,我想吃我爹做的龙须面。”
这……可没办法达到了,穆琛脸上有些为难,但看着沈奚靖穿着中衣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心里有很心疼,想了想,便道:“奚靖,你爹不能给你做龙须面了,我给你做好不好?”
沈奚靖抬头看他,疑惑道:“你还会下面?”
穆琛脸上微微泛红,但此刻屋里十分昏暗,沈奚靖没有看见,穆琛道:“我以前见过我爹煮大概记得一些。”
事实证明,穆琛所谓的大概记得一些,其实连皮毛都没有了。沈奚靖坐在一边,看他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刚才的难过都烟消云散。
他挽起袖子,把穆琛赶到一边,给两个人煮了一锅龙须面。
这是穆琛第一次吃沈奚靖做的东西,他也只当年在朝辞阁粗粗学了些厨艺,但这些年很少用,有些生疏了,好歹面汤味道很足,面条虽然有些过火,但到底熟了,面里的油菜是穆琛亲手洗的,虽然形状不太好看,但吃起来也没所谓。
两个人就这样蹲在厨房里吃了一顿夜宵,这东西比他们平时吃的御膳十万八千里,但穆琛却觉得这是他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吃完面,两个人都有些撑,穆琛回房拿了两件披风,给沈奚靖仔细披上,然后牵着他的手,在他们租的小院里散步。
“奚靖,回去以后,你住到宝仁宫好不好,那样晚上我就能陪你在与花园里散步,你不是很喜欢御花园?”
沈奚靖抬头看他一眼,低声道:“好。”
他声音里,满满都是幸福。
94
天启十年八月二十二;穆琛和沈奚靖赶到凉川;与等候在这里的大部队汇合。
他们从小马车上下来,换到华丽精致的御车上;一路直取帝京。
八月二十四,南行赈灾五十五日的睿帝穆琛和侍君沈奚靖;终于在这个金桂飘香的季节,回到帝京。
官道两旁的桂花已经悄然绽放;他们马车一路行来,便能嗅到淡淡的桂花香气。
这是帝京的味道。
御车一路驶进永安宫翼门;慢慢停在车马道旁。
在他们身后,厚重的朱红色宫门缓缓关上。
穆琛和沈奚靖穿的还是走时的那身大礼服,他们脸上都很严肃;淡淡看着文武百官在他们面前跪下行礼;口称:“恭迎皇上、侍君回宫。”
“众爱卿平身。”穆琛微微抬高了声音,道。
等百官都站起身来,穆琛和沈奚靖才开始缓缓往星门走去。
柳华然,正站在门里,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穿太帝君惯有的黑服紫缘,而是穿了一身朱红的大衫。
那颜色十分扎眼,远远看去,高高瘦瘦的一个人,仿佛融入他身后的偌大宫廷。
这条铺着红毯的露这样漫长,沈奚靖和穆琛仿佛走了很久,才终于走到柳华然面前。
沈奚靖先给柳华然行了礼,柳华然才对穆琛点点头:“皇儿一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穆琛道:“孩儿离京这些时日,劳烦父君在宫里照看。”
“应该的。”柳华然淡淡道。
他们三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宫里行去,后面文武百官又齐声道:“恭送皇上、太帝君、侍君。”
穆琛伸出右手挥了挥,他们身后,星门也在沉闷的木料声中关上。
进了宫的三个人只是相互冷淡客套一番,便上了步辇,回到各自宫里。
沈奚靖还是住在双璧宫,穆琛虽然说过让他搬到宝仁宫,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八月三十还未到,他们要做的,唯有一个等。
对沈奚靖来说,只住过几个月的双璧宫既让他感到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蒋行水和张一哲刚回到宫里,便想把他出来这一趟用的东西都拆开放回原位,沈奚靖有些累了,随意看了一眼,便低声说:“放着吧,还要再搬。”
蒋行水和张一哲对视一眼,心里登时跟明镜一般,笑着帮他铺好床,让他舒舒服服休息一宿。
接下来几天,沈奚靖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每日给柳华然请早安。
而柳华然也没有说什么。
穆琛刚回来,政事实在太忙,如今他虽然还未亲政,但大部分要事都要经他定夺,亲政之事,隐约成为定局。
八月二十八,左右相连同六部尚书联名上折,请皇上亲政。
同日,振国将军、护国将军上书,请皇上亲政。
同日,钦天监国师卜卦,言今上天命所归,吉时业已来临,八月三十之日亲政,便是顺应天道。
在这样重重压力之下,柳华然依然没有松口。
所有折子都压在前政所,并无人处理。
在外朝紧张到极点的情况之下,宫里的一切,似乎都很风平浪静。
然而,八月二十九的午后,双璧宫却被一个突然上门拜访的人打乱了宁静。
当谢燕其出现在双璧宫的时候,沈奚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整个人瘦了很多,宽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