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峁荢CT;第二次加密结果是PIY,那么密文的开头是SCTPIY。我们完全不知道SCTPIY的原文密匙是abc。
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有些密码发报员偷懒,天天发送的密码就是键盘的前三个,把abc连续加密两遍。安得蒙知道键盘排列方式后变态的试译出了部分密码。他手下的天才中有人对摩斯码非常敏感,能听出德国佬发报员不同习惯。安得蒙让他们对有这种发键盘前三个字母,斜三个字母,竖三个字母做密匙习惯的发报员做了跟踪记录。
拿着三个字母的密匙,我和安得蒙能够破解一些“迷”的信息。
我趴在图书馆宽大的橡木桌上不敢相信:“没想到安得蒙真试了……一千份密文他竟然全部核对了……”
林顿坐在我旁边喝咖啡,穿了一件驼毛大衣,心情愉快:“我的提议加西亚先生一般都会采纳。”
我纠正他:“那是我的提议。”
林顿脸色突然不太好看,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要是试了一千多份密文发现不对,他会发飙?”
林顿耸耸肩:“不会的。上次你说的方程解法可代入过不止一千份密文,加西亚先生什么都没说。他还请我吃晚餐,问我累不累。”
安得蒙对于能利用的人,总是这么温柔。
我想起我的母亲,简。卡斯特。当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军情六处也对她温柔过。我们在伦敦的房子很宽敞,父亲和母亲靠着退出前的积蓄进行数学研究,不用出门工作。那时父亲和她都被信任,他们在密码局做着我和安得蒙正在做的工作,以数学为武器保护英国人民。直到被“处理”前,母亲都没有放弃已经不能给她带来经济收益的密码研究。她在她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迷”前身的破译方程式。我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母亲虽然柔弱,但是一直在在坚持。她的方程式思想应该通过我继续下去。
解密思路是我提出来的还是林顿提出来的并不重要,只要它能够像母亲当初所做的一样,促使英国在这场密码战中走向胜利。我不在乎自己是否是历史车轮下的那粒垫脚石。
林顿在剑桥郡呆的时候长了,安得蒙会让副官彼得开车接他回普林顿庄园。有一天我正好看见他靠着黑色轿车在一家饭店外等人,还是穿着挺直的制服,肩章亮闪闪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当时街上正飘着冷雪,我从外面过,被他叫住。
他竟然主动和我搭话:“艾伦,我两次来剑桥,你都穿的同一件外套。”
“通货膨胀嘛。”我说:“我还是学生,没有收入。”
他说:“加西亚先生让我带话给你,缺钱就告诉他。”
结果过了一个星期我去银行取钱,发现自己名字下面凭空多了很大一笔数目。银行经理小心翼翼的解释说,这笔费用来自政府秘密机构,不能退还。
安得蒙滥用职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跟阿诺德抱怨:“安得蒙给我寄了一笔该死的分手费!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
阿诺德正在用我的学生,布莱德雷小少爷试验他的催眠术,很开心:“太好了,你们现在是真没有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jiajia大人的长评,爱你!《笔记》的处女长评诞生了!!!(奏乐,撒花,仪仗队)
——BY 拿着长评得瑟了一大圈回来的灯泡O(∩_∩)O~
PS:昨天晋江抽搐,很多大人的评显示不出来。灯泡表示已经通过超级脑电波同步晋江服务器接收到了!=3=
PS之PS:最近在文下看到有关鄙人17岁的传言。谁造的谣?请站出来,勇敢的接受弹JJ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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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阿诺德说透过金丝眼镜片说:“太好了,你们现在是真没有关系了。”
他一个人泡吧寂寞,缺少一名鬼混的同伙,我很荣幸获得了他的入伙邀请。
周末上午我跟红毛小屁孩补数学,阿诺德在大厅里喝红茶等我。那个冬天我们混遍了剑桥郡所有地下酒吧。我把所有长相尚可的调酒师都调戏了一遍。
我们通常傍晚的时候到樱桃酒吧,两个人逆光往门口一站,就挡住了冬天稀薄的阳光。店内有姑娘向我们打招呼:“嗨,帅哥!”
反正是安得蒙的分手费,我花得大方。
我喝酒,但是从来不玩女人。
不习惯她们刺鼻的粉脂味。
阿诺德泡姑娘得手时,我就吊儿郎当的靠在吧台上,隔着人群远远向他举起酒杯致意。
这里充斥着劣质香烟,鸡尾酒和故意拔高的笑声。
因此我从来没有想到安得蒙会来这个地方。
那天晚上街上下着冷雨,滴水成冰。
阿诺德和他的女友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或许去了樱桃酒吧楼上的客房。
我一个人靠着吧台喝兑水的杜松子酒。
以前经常去的咖啡店的女招待进来躲雨。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还穿着工作时的格子裙,抱怨着点了一杯苹果酒,坐在吧台旁边的椅子上。正好有一群喝得半醉的青年路过,就缠上了她。
他们玩得实在是太下流了,后来我就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我解开衬衫前排三个扣子,露出勉强过得去的胸肌,对五个混混抖腿:“这是我的女朋友——”
“莎拉。”她在我背后轻声说。
“对,这是我的女朋友莎拉。”
然后我们打了起来。一个手臂上纹了纹身的男人一拳打在我小腹上,我打断了他旁边胖子的牙齿。还没回过神脸上又挨了一拳,顿时满口血腥味。
如果阿诺德在情况会好很多,但是现在我在孤军奋战。
胖子被我推到人堆里,砸倒了一片客人。
我们动静很大,大厅里的人开始往外走,酒保也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
所以安得蒙出现的时候,樱桃酒吧几乎空了。
大门突然打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
安得蒙站在狭窄入口处高高的台阶上,俯视地下一层的酒吧大厅。
他没有带雨伞,黑色呢子大衣不停的滴水,头发贴在前额上。
安得蒙很瘦,被雨淋透后身材显得单薄,然而他的俯视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当时我的背心破了,衬衫扣子掉了,满脸是血,一只眼睛又青又肿。
而我的五个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为了显示英雄救美,还一直抓住女招待的手没放。
安得蒙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他顺着台阶走下来,先给了站得最近的胖子一拳,然后转身踢在前来帮忙的纹身男身上。我第一次看安得蒙动手。他的动作流畅简洁得可怕,下手部位非常精准,总是选在最脆弱的地方——比方说颌下和咽喉。攻击这些部位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疼痛,同时解除他们的反抗能力。
安得蒙反手掰住其中一个人手腕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是军情六处的高层。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保护安得蒙。
原来不是这样。
他踢了踢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五个人,向我走来。
我看见安得蒙的嘴角扬起,但是碧绿色的眼眸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保护女朋友,是吗?”
那一刻我像着了魔。我只想伤害他。
我说:“是啊,谢谢你。”
他淡金色的额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大衣依然不停的滴水。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给了我一拳。打在我肚子上。
我毫无防备,痛得蹲了下去。满世界都在晃。
我听见安得蒙对站在我身后的女招待说话。他的声音很轻:“和他分手。他是同性恋。”
然后他的手臂穿过我的胳膊底下,把我架起来,往外走。
安得蒙没有开车来,我们在茫茫大雨和黑夜中顺着漫长的街道一直走。
“你的车呢?”
“没开。”安得蒙说:“我不想被人跟踪。”
我苦笑:“这么大的雨,车都没开你来这里做什么?疯子。”
他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了:“我来找你。”
我胳膊脱臼了,全身是伤,淋了冷雨一直发抖,全靠安得蒙一路支撑。他把我放在租房的门廊下,伸出手,还算轻柔的擦去脸上混了雨水的血迹,检查伤口。
安得蒙打量我:“如果我外套是干的,可以帮你披上。”
我吐掉嘴里的碎血块:“小混混街头斗殴而已。谢谢你帮忙。”
他突然把我推到门廊高高的圆柱上。就像在酒吧给我那拳一样,毫无征兆。我背部撞上了坚硬的石头,一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安得蒙俯身吻我。
他的手抓住我被淋湿的头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的脸被打破了相,他竟然能亲得下去。
他先是浅浅的吻我,我感觉到凝固在嘴唇上的血块在他的温热下化开了,满口血腥味。安得蒙有洁癖,我以为他会放开我,他却轻轻的吮吸我唇上的血迹,然后分开一小段距离,弯起眼睛对我笑。
我看见他把舔下来的血都咽下去了。
“变态。”我说。
他又笑了笑,低下头。
我把头偏过去,他掰住我的下巴转回来。
口腔里舌头温柔的挑逗,触碰到伤口时,安得蒙故意多停留片刻。他的手抓住我的头发,我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最开始口腔里血腥味很重,夹着一丝甜味,后来竟然有一种酥麻的沉醉。到最后安得蒙吮吸我舌头的时候,开始有点缺氧,我手脚无力,心跳得飞快。
我咬到了他的舌头,安得蒙放开我,问:“不满意?”
我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花园铁栅栏边有一盏照明用的煤气灯,安得蒙的清秀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半明半灭。
他手撑在柱子上,把我固定在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我记得我说过,甩了我不意味着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一直认为分手是安得蒙先提出来的。他委婉的告诉我父母死亡的真相,暗示我们以后最好不再见面。但是当他说“甩了我”几个字时,仿佛在暗示我应当负责。
“你不信任我,我们分手了。我以为你是先提出的分手。”
“我不信任你,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分手。艾伦,你的父母生前是敏感人物,和德国间谍有来往。”安得蒙的脸上一瞬间仿佛有些悲伤:“是你一定要求我的信任,我们才分手的。”
“你现在仍然不信任我?”
安得蒙摇摇头。
我说:“那我们关系完了。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会找其他人,就像你找了林顿。”
安得蒙显得有些迷惘,我提醒他:“你们周末不是经常出去兜风吗?”
“我们只是同事,我欣赏他的思路。就像我非常欣赏卡斯特夫人的学术观点一样。这不意味着我爱你母亲。”
但是安得蒙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仿佛有一种犹疑,就像回忆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她很完美,有着和你一样的灰蓝色眼睛。”
我挣脱出来,铜钥匙怎么都对不上正门的锁眼。安得蒙跟上来,从背后抱住我。
他说:“艾伦,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政府要在大西洋沿岸部署一些新的无线电接收站,我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不可以等我?”
“到什么时候?”我问他。
“到战争结束。”
安得蒙突然变得很安静。我侧过头,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垂下来,覆盖住眼眸。
“艾伦,对不起。”停了很久他才说:“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即使政府内部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但是它将是一场空前的战争,整个欧洲都有可能被席卷进去。等它结束了,我就离开军情六处,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加西亚同志很渣,表示想虐他的大人请举手。本文是非常民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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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我右手脱臼了,左手怎么都找不准锁眼。安得蒙握住我的手,帮我开了门。
他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慢慢握住我脱臼的手,十指相扣。我的胳膊没有生气的耷拉着,就任凭他握住。然后他松开手掌,顺着手腕一点一点的往上摸。安得蒙的动作很轻,隔着外套,就像安抚一般轻柔。
等他抓住我受伤的手肘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安得蒙突然抱紧我的腰,说:“艾伦,你的眼睛很美。”
我只觉得剧痛从右手袭来,几乎站不稳。要不是安得蒙从背后支撑我,我早就倒在了地板上。
他的声音穿过痛感,显得不真实:“手肘复位了,短期不能用。”
我勉强拉亮昏黄的吊灯。房东太太已经睡了,前厅空空旷旷的。我痛得没有力气,拉过墙角垫着过时花样靠垫的椅子,伸开腿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示意安得蒙坐。
安得蒙却只是斜靠在门框上,并不进来。他穿着黑色外套,背后是黑沉沉的夜晚,浑身都在滴水,就像是故事书里突然造访的魔鬼。
他问我:“艾伦,你答应等我的,是吧?”
我没有回答他。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既不离开,也不进来。
安得蒙就站在光明和黑暗的边缘上死神,向我发出邀请。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那种表情让我差点以为他在痛苦。
如果主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真正了解安得蒙,和整个故事的真相,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等他。即使大海干枯,岩石腐烂,我也会留在这里,一直等待战争结束。
可是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做出这个承诺所付出的代价,我只记起他和林顿并肩走向停在图书馆外的轿车,他的笑容像三月的阳光一样美好。
我脱下湿漉漉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说:“亲爱的,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你在开玩笑,艾伦。”
灯光在安得蒙高挺的鼻梁边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清秀的脸庞被雨淋过以后惨白惨白的,看得我有点心痛。我让自己尽量显得温柔:“阿诺德——你的心理医生干的很不错。亲爱的,我已经分手了。”
他还是固执的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在我转身上楼梯的时候他才说,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如果我道歉呢?”
我叹了口气:“没用。”
我把房间里的壁炉火烧旺,换上干燥衣服,就着热水吞了一片阿司匹林。刚接上的胳膊隐隐作痛,我就着炉火看了一会儿《叶芝诗选》。
书是和安得蒙在一起时他送给我的,漂亮的花体字,扉页上用蓝墨水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不太理解安得蒙的品位,还有他一书架的厚封皮精装书,每本作者都死了至少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