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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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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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在熙攘喧闹的酒会里一眼看见他,心里就清晰的察觉,他是如此与众不同。
爱情这东西,从来没有以为可言,定律和法规套并不适用。
这边侯勇和许东篱窃窃私语,那边大哥像个老僧,静坐参禅,只是偶尔看冯程一眼,视线并不长久停留。
冯程本来很忐忑,许沐拉他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他是要捅开,他心里还在飞快的打草稿,要是他哥哥们不同意,他该怎么表现才算最得当,事实证明,他真的多虑了。
病房里如此和谐,大出乎冯程的意料,他本以为少不了一番鸡飞狗跳,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许沐挨个用手指点:“这是我大哥许宜今,那是我小哥许东篱,剩下那个是我小哥的爱人,勇哥。”
侯勇大为欣喜。
冯程和三人一一打了招呼,统称为您,他和侯勇有过一面之缘,咋一见,心里就满是疑惑,他哥的爱人还追着人弟弟整条街的窜,末了还将人打成个猪头,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将提来的果篮搁到了床头。
侯勇说话爱带脏,可正规场合人也充的上台面,为了配得上许东篱,他甚至专门去提升过自身修养,什么茶道、下棋、跳舞,水平样样奇臭无比,把自己弄得十分暴躁,可风范倒是学了个十足,可能他天生对于装逼颇有天赋,咋一看有点名流大款的样子。
“哥们儿,又见面了,房里没有多余的椅子,你和小沐随便坐。”
他客气的恰到好处,谢过冯程让他随意找地方坐,口气既不过分热络,又不显得冷淡,到底是许东篱的弟弟,他都没发话,侯勇也不好擅作主张。
冯程紧绷着坐到了许宜今占着那架床尾,做好了接受质疑和目光洗礼的准备,可话题一起,却是上次不打不相识那次,并不以他为中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冯程很快就放松下来,觉得许沐的家人,相处起来听和睦——虽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有的危险,有的怪异。
侯勇手臂缠着绷带,纱布上沁出血迹,自己却并不在意,捞起许东篱刚削好不久的水果对着冯程和许沐扔过来,笑道:“小沐上次被我打的狠,还在怪哥没?”
“怪啊,但这次你将功补过,就一笔勾销了。”
许沐捞住雪梨,冯程刚想提醒他没洗手,就见他裂开白牙啃了个豁,腮帮子嚼巴起来,便默默的打住了,眼角瞥见一个飞行的东西,手臂一伸,抓住了发现是个苹果,就对侯勇点头致了个谢。
“你他娘的可真大方。”侯勇伸手想挠伤口,有点痒,斜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捏着小刀的手,刀片中途快如闪电的被甩着阖上,刀柄前伸着拦住了侯勇的小臂。
冯程被许东篱利索的动作吸引,不由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见挽起两圈衣袖的手臂上,露出的半截纹身,目光就一凝,有些惊心……半片纹身半头蛟龙,只有一个爪。
捏着小刀的许东篱察觉到似的,突然抬眼看过来,对上冯程的眼睛,抿嘴笑了下。
那瞬间冯程心里想的是,这么斯文的男人,竟然是盘龙会的高层,那许沐,他是干净的吗?
他转眼去看许沐,许沐正啃着苹果扭头看他大哥,没注意到冯程的眼神。而冯程也没看见,一直低着头用指甲刀剪指甲的许宜今,突然看了他一眼。
许沐坐在床边上赶他大哥:“从善大师,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H市人多眼杂,不比寺庙清静悠远,远离是非,“锋刀”艺高人胆大,青天白日的出现在医院,私下里他巴不得许宜今立刻就走。
从善大师磨完指甲,一脸四大皆空的说:“佛法但求随遇而安,看我心情吧。”
许沐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冯程是完全没觉得他大哥身上有佛光。
许宜今换了条腿交叠,说:“小布丁,哥哥想喝阿萨姆奶茶。”
许沐一口气哽上心头,还没咆哮,结果他大哥又扭头去看病床:“侯勇,小篱,冯程,你们想喝什么?”
侯勇看了眼堆成山的水果,没好意思让大哥吃这个算了,他摇摇头说不渴,许东篱说不用,冯程则扬了扬手里的苹果。
许沐被他气笑了,知道他那点用意,有什么他听不得的话要和冯程说呗,他手腕一抬,将啃的只剩一个芯的梨核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驳回道:“和尚喝什么奶茶,喝水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人还是抬脚往门外去了,拉门时对着冯程说了句:“我马上回来,你坐会。”
他们三兄弟感情很好,却都不会随便干扰或是提点意见,遇到实在过不去的坎儿,才会默默的站出来。许宜今一定看出什么来了。
可冯程不比许东篱,又没人要他的命,许宜今能看出什么来?
许沐一路纠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逢医院门口一辆大奔飘逸摆尾,在地上擦出一条半圆形的轨迹,利索的刹住了,离他踩在台阶接地那坎的腿,仅隔不到二十公分,扬他一脸灰土。
紧随其后好几辆好车,有宝马的SUV,有军绿色的路虎,排场盛大的样子。 
许沐看了眼挡风玻璃后主副驾驶席上两黑西装,那两人正目光戒备的盯着自己,并不解安全带,似乎在等他离开。
许沐撤回腿,扭了半个身子,绕开去往医院门口的小超市。
他在半路回了个头,就见四辆车里清一色的黑西装,簇拥着一个黑色长款风衣,那背影中等身材,右手上还杵着根拐杖,正气势如虹的往医院内走。
大厅内外的人目光都聚拢过去,有一个黑西装脱离了组织,径直快步去了前边的咨询台,负责答疑的美女嘴唇闭合几次,一群人就移步朝楼梯去了。
进出的病人家属仍探头远望,似乎还没回过神。
许沐转身继续走,撇撇嘴,心想这阵仗,□不离十是道上来“探望”侯勇的,杵拐杖的,谁啊?
他随手摸出手机,给许东篱发了条信息:待会可能有人探病,约二十人,头儿拄拐杖。
许东篱很快就回了:侯勇认识,不是敌人,你晃会再回来。
许沐松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大哥和冯程会被打发到哪里去,他正准备收手机,又进来一条短信,还是许东篱的:小沐,给你哥带本书回来,随便什么都行。
许沐想起床头的果肉,没忍住露了个笑,沿着医院门口那条大路走出很远,心里反反复复的想,冯程这几天有什么异状,大哥会和他说什么。
直到拐了个弯,才看见一角小书店,隐藏在窗明几净的鞋衣铺中间。结果一进去,发现那是一家儿童书店,他皱着眉挑挑选选,才分外糟心的选了本本草纲目的配图版。
等许沐夹着瓶奶茶抱着本书上楼时,就见冯程左手搭在栏杆上,一副眺望远方状,身后站着守门的十来个小弟,咋一看还以为他是个黑社会大佬。
许沐走过去:“想什么呢这么投入?我大哥呢?”
他头顶有片枯叶碎渣,冯程伸手给他拂了下去,抿起笑脸道:“想你去哪了,他有事先走了,说奶茶送给你喝了。”
许沐哼了一声,一副谁稀罕的表情转身进了病房,床头的水果一扫而光,可能是刚刚招待客人用光了。许沐将本草纲目递给许东篱,他哥哥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放下小刀接住了。
侯勇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是要睡午觉,许沐问他哥哥吃什么,许东篱说不用管他,外边大有人在,许沐就罗嗦了几句小心安全,带着冯程离开了医院。
彼时已入初秋,正午的阳光仍旧强烈炙热,一出阴凉的医院,阳光一照,许沐立刻眯着眼打了个呵欠,闪身躲进了樟木的荫蔽下,睡意来袭。
冯程跟在他身边,偏头看了他一眼,蝉鸣鸟叫此起彼伏,道上无人无车,嘈杂和寂静诡异的并存。
冯程没忍住,一手拽住了他:“许沐,你……”
话到一半,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无聊,竟然怯懦到了去问许沐要口头承诺的地步,他该做的事,就是将一切铺平捋顺,然后告诉许沐,他们可以在一起,如此简单,仅此而已。
许沐又打了呵欠,泪眼朦胧:“嗯?我什么?”
冯程笑了下:“你饿不饿?”
“又饿又困,对了,我大哥和你说什么了?”难为他还记得起来。
“没什么,就说了你所有的缺点,以及小时候干的糗事。”
“你当我傻啊。”许沐眼里写满了不信。
“他说你懒得要死,起床不叠被子,老不爱洗袜子;人来疯,吃饭爱端着碗到处跑;忘性大,衣服丢洗衣机几天不记得晾,号称养东西就死星人;小心眼,爱记仇,人迷糊,话多行动慢,拖延症晚期……”
许沐脸黑如锅底,怒喝:“够了!”
“……他说你小时候老爱在全班喊‘老师好’的时候,扯着嗓子狂喊‘老师再见’……”
许沐跳起来要踹他:“闭嘴!”
“……说你考试的时候躲在台下写同学录,老师发现了你吓傻了,抬头跟老师说了声‘嗨’,接着奋笔疾书了好几份,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和谁说话……”
许沐恼羞成怒,一把将冯程推了个踉跄:“你他妈还没完了~~~揭人不揭短,你没听过啊槽——”
冯程终于笑了起来,平衡下身体朝前跑,许沐在后边拔腿追。
他在疾奔中扭头看一眼,就见许沐臭着一张脸,满头软发飞扬,脑子里不由就飘过许宜今高深莫测的那句话:年轻人,做事要沉得住气,不能急功近利。
那是长辈爱说可晚辈听不进去的话,冯程默默的记在心里,他想,冯程,别急,慢慢来。
“许沐,我辞职了。”他跑着,突然说。
许沐一大步跨出来,震惊的忘了落脚,尾音上扬的“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露雨水的地砖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许沐,大家都在看你,你别一个劲把饭菜往鼻孔里戳行么。”
快餐店靠窗的角落里,冯程僵硬的朝隔着走道的一对情侣点头笑笑,接着回头对着许沐低声说。
和之前不少人一样,两人看过来的目光如出一辙,像看智障儿童似的看着许沐,再看可怜的家长一般看着自己,目光充满同情,作为刚开始跟许沐谈恋爱的人,还未习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冯程,真的有些hold不住。
许沐哦了一声,在筷子堪堪戳向左脸的时候止住势头,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盯着冯程,复读机似的再重复一遍:“老冯,我还是没想通,你为什么突然要辞职,我看你干消防员干的挺好的呀。”
第五十九次,冯程默默在心里记了个数,终于败给他的执着,笑的无奈:“说了先吃饭,吃完再说。”
许沐闻言,胡乱扒了两口饭,筷子往碗边一摆:“吃完了,你说吧。”
冯程:……
这熊孩子嘴边上还沾着一滴油渍,两眼巴巴的望过来,像是坐等奶奶讲故事的小乖孙。当冯程心里闪过这个比喻,登时就糟心的吃不下饭,觉得自己找的不是对象,而是小祖宗。
许沐是他见过最百变的男的,扮得起二逼,装得起深沉,卖得了呆萌,打得起群架,说他年纪不小,他又像个孩子,说他没心没肝,他又操心忧虑。听起来就是个精分潜力股,可因为是许沐,冯程觉得接受起来又毫无压力,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认栽。
冯程吃饭是练过的,狼吞虎咽也不为过,闪电般解决了自己那份快餐,指了指街边一处老年健身场地,此刻日晒无人,颇为宁静。
许沐跟着他起身,出了店门朝那边走去,过去之前冯程去了趟临近的便利超市,拿着两瓶绿茶走了出来。
许沐被晒得天灵起火,吃咸油腻,一晒渴意更加明显,他靠着电线杆目送冯程走过来,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想像他这样周到的,铁定是女孩们心中的二十四孝好男友;一会又想,他拧的不是水,而是丘比特之箭,一旦递给自己,就会中一箭……
可真到冯程站在面前,瓶身塞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就一点也不文艺的拧起眉,心想,槽,居然是常温的。
冯程瞬间变成了福尔摩斯,在他脸上寻到了蛛丝马迹,笑着解释:“你胃不好,刚吃了热的就喝凉的小心犯病。”
许沐嘴唇还杵着瓶口,愣了下,随即夸张的捂住胸,惊疑状:“爱妃,你怎么知道朕身体不适~~”
冯程实在受不了他拖老长的音调,一拖绿茶瓶身给他灌了少许水,让他住嘴,“也是你大哥说的。”
他明明有点感动,却傲娇着小面孔装冷艳:“许宜今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真讨厌。”
冯程看他一眼,默默在心里添了个属性,口是心非。
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极不要脸的学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坐在长椅式的秋千上晃悠,幸而午时行人稀少,没人异样注视他俩。
许沐一脚蹬了下地,秋千被后推着晃开,铰链吱嗝吱嗝的响,树叶缝里投下斑点状的阳光,风一拂,便微微的摇曳,似水波起涟漪。
两人身高就差三四个公分,坐下来更不明显,他将手横着搭在冯程肩上,身子稍微歪斜着依靠,面朝冯程,有些犯困的问:“说吧,怎么突然就想辞职了,和我有关系?”
他眼睛就在近处眨巴,长长的睫毛组成扇,似蝶翼轻振,冯程被他眨得有些心痒,索性移开目光去看远处荷叶枯萎的人工池塘,声音轻而坚定:“嗯,和你有关。”
许沐睁了下眼睛,有些不信似的:“我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没听出来吗?”
冯程笑着捏他侧脸一下:“没有,我是认真的。”
许沐满头雾水的看着他:“我好像没明白你认真的重点,怎么办?”
“没明白我告诉你,”冯程将他的头靠在肩膀上,一瞬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小沐,你知道程徽吧?”
许沐不料他猛然扯到程徽,愣了下,老实答了:“知道,但知道的也不多。”
冯程一脸“早知道你和冯必玉沆瀣一气”的嘴脸,勉强的笑了下:“程徽的事,你愿意听,我以后慢慢告诉你,给我一段时间。”
许沐并不开心,却幸好没失望,要是冯程真善变的刚谈上一个,就能把上一任揪出来说长道短,许沐觉得他会心寒,他怎么对别人,就会怎么对自己。
他是个长情的人,愿意走曲折艰险的路,为求得一个相伴终生的伴侣。 
他顿了几秒表达了自己有些不满的意图,至于冯程意会到没有,那他就不管了,毕竟很多话说不出口,而很多话不用说出口,不能默契的揣摩对方的心意,那也是走不到头的征兆。
“行,给你半年,要得不?”
冯程心里甚至是感激他的理解和宽容:“要得,谢谢。我要辞职的事,其实从咱们在一起之前,我就开始考虑了。”
“我和程徽曾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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