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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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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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给你半年,要得不?”
冯程心里甚至是感激他的理解和宽容:“要得,谢谢。我要辞职的事,其实从咱们在一起之前,我就开始考虑了。”
“我和程徽曾经离开H市,去了南方边境L市,买了车票,两人合起来不到两百块钱。那时我和他都想着,两个大学毕业的男人,白手起家在外,致富不容易,可温饱总归不该是问题,你说对吗?”
许沐想了想,觉得最不济也就是去搬砖扛水泥,真要求生,饿死应该不容易,就点了点头。
“温饱确实不难,可生活除了谋温饱,还要应付很多东西,比如灾害、劫难,生病等等。那些叫嚣着只要有爱,何处皆可为家的人,在现在的我看来,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一类,光有爱,你看着你爱人就能饱,就能百病消?都是扯淡。”
“本来一切都在好转,可程徽在那里生了病,胆囊里有个瘤子,一直没发现,不尽快手术再长大,可能会溃烂转癌。我那时快急疯了,白天上班,晚上四份兼职,总是凑不够他的手术费。我没办法,去黑诊所卖器官,人嫌我状态不好,没敢要,我只能偷偷给我妈打电话……许沐,你能想象我那时的心情吗?”
他声音破音的不像话,过往如同砂纸,将他嗓子磨的嘶哑,他竭力维持平静,欲盖弥彰的味道如此明显,让许沐听着更难受。
“屈辱,怨愤,不甘,全怪自己。”
“程徽的手术后来很成功,用的也不是我妈的钱,这个以后再跟你说。他是被车撞死的,他夜里受了刺激跑出去,被一辆货车碾成了……”
许沐猝然打断他:“别说了。”
“碾成了……两、半、截。”他嗓音发颤,却发了狠的叙述完,摸住许沐一只手,颤的厉害,“许沐,对不起,我没跟人说起过,你让我缓一会。”
牙关磕碰打颤也很厉害,嘚嘚轻响,许沐心疼的要死,他看见他亲吻墓碑,在晨光里流泪,就不该对他步步紧逼,或许他该潜藏的再久一些。
他如此圣母白莲花,或许因为冯程的样子,真的脆弱的惨不忍睹。
他搂着冯程,在光天化日的街道边,将嘴唇贴了过去,想给他一些温暖。
过了两分钟,冯程终于缓过劲来,他骨子里都透着疲惫,心情却奇异的轻松起来,他看进许沐黑白分明的眼里,却好像看见微缩的程徽站在地平线上,对他挥手,并不断后退,远去,直至露出自己的脸,正盯着许沐。
他没敢吻深了,怕失控,只是伸出舌头,倦了似的围着许沐唇线舔刷一圈,便退开头,转为靠在许沐肩上,接着说话。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用太有钱,但决不能没钱。小沐,你和我的事情捅开后得不到认可,我们说不定也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我这两年存了点钱,却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我不能坐以待毙。”
许沐怔了下,没想到他打算的这么长远,他有些澎湃,脱口就是:“我有钱啊。”
“那是你父母给你存的媳妇本儿。”
“不是。” 
“问你二哥要?”
“滚你妈蛋,我妈都不问,我问我哥要,我疯了。”
别说借钱,他就是在路上被人劫色,他也不敢跟许东篱说一句,那人踩着刀尖过活,他不敢分他一点心思,一个不慎,就是他哥一条命。
“那你哪来的钱?”
许沐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了你别笑我。”
冯程嗯了一声:“死也不笑。”
许沐手指在铁链上乱敲,眼神四处飘:“其实吧,其实吧,我三年前买了注双色球,中了个二等奖,我跟谁也没吱声儿,缴完税把钱存银行了,以防万一。”
那时许东篱一年之内好几次差点丧命,那是许沐给他哥,留的收尸钱,但看如今,也派不上用场了,再怎么说,许东篱身后,毕竟有了侯勇,生有人伴,死……他们不会死的。
冯程不知道他曲折的苦心用意,一本正经:“那我是傍上十万富翁了?”
许沐一矮肩膀将他颠了下去,冯程上身就落他大腿上,许沐压下身子,横眉竖眼的掐他脖子:“说好的不笑呢尼玛,欺骗老子实话。”
冯程被他吵的头疼,心情却很爽,他箍住许沐的脖子和他同归于尽:“没笑,真没有。”
“那你就不辞职了吧,反正哥哥养你嘛。”许沐得意的威胁。
“宁死不屈的话,怎么办。”冯程有了心思跟他胡扯。
“那就先杀后……”他拖着猥琐的长调子吊人胃口。
“奸?”
“你怎么蠢成这样,后抛尸啊。”
“那我还是得辞职。”
二十来万,放在如今,在农村盖套二层楼,还缺个阳台钱,咋看不少,其实完全不经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在火车上,补!


、第五十二章

下午一点半,上班的人陆续步入街道,不经意就能看见,街边秋千上两个男人。 
冯程坐起来,和许沐对调了位置,让许沐躺在他腿上,脚蹭着地面,一下一下的轻晃着,微风阴凉,凭惹睡意。
许沐躺的惬意,一脚踩在自己那边的护手上,一腿翘成了二郎腿,躺没躺相,一点也不端庄,却很自由。
“也不只是因为钱,”冯程低下头看他双眼,许沐疑惑的嗯了一声,冯程捏了下他脸,说:“消防的话,我不能保证回回都全身而退。”
许沐眨了下眼,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有些糊涂,又不是纤细的女孩,立刻就问了句傻话:“可别的消防员刑警啊,不都结婚生子么?”
这话怎么听都像冯程贪生怕死,可许沐其实不是这意思,他只是不希望冯程因为自己,做违心的决定。如果他想,自己就支持,就像许东篱去混黑社会,他也没反对。
但冯程就是突然开始怕死,接受的倒也没什么芥蒂,真正失去过的人,对想要保护的东西和人,更有破釜沉舟的魄力。能勇敢的承认自己怕死,何尝不是成熟的一种标志。
许沐的锁骨下有道疤,是街头火拼里被三棱刀刮伤的,伤口不深,后期处理不好感染了,留疤较深,像条肉呼呼的毛虫。
冯程指腹在其上摩尼,心情很好的笑了:“许沐,你真的很适合当军嫂。”
“放屁,”许沐不满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脸上写满了“污蔑本攻杀无赦”,斜着眼狂瞪冯程。
放完了杀气,他突然静下来,轻描淡写的说:“富贵在天我不信,可生死有命,我还是信一些的。要死的躲在屋里不出门也不能幸免,而没到时候的,怎么作死也死不了。”
他安静说话的时候,有点和尚弟弟的意思,神色间透出点参破红尘的韵味。
“就像我之前在江湖漂、老跳楼,不也活蹦乱跳;而我上初中那会,因为秋游事故多,学校取消,结果宿舍楼三层的一间宿舍,电线短路烧燃了被子,一宿舍8个,全部活活烧死了,别人不也什么都没干嘛。”他还举了个亲身经历以证观点,声音听着倦倦的。 
冯程没料到他这样的二逼青年,还信命运,不以为然的在心里道,要是下头没垫子,你看你活蹦乱跳不,嘴上却问了个在意的问题:“小沐,你小哥,是盘龙会的高层,对吗?”
他问的很小心,腿上的身体很快僵了下,许沐扬起眼睛,认真的盯着冯程:“是!你要说什么?”
他怎么忘了,冯程是消防兵,而消防兵,是武警的一个警钟,是和黑社会水火不相容的,人民警察。
他在戒备自己——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冯程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付出是自愿的,没有回报也不该埋怨,可一旦被误解,就忍不住有些心寒。
他刹那就悟出一个事实,在许沐心里,许东篱,远比他重要。
用个很恶俗的比喻,假如他和许东篱同时掉进河里,许沐毫不犹豫,会去救许东篱。
冯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碎光,许沐只看到些痕迹,他跟着回过神,咋摸一下方才的语气,自己都觉得有点神经过敏,像在质问。
他不由就想,刚刚只是本能反应,不经大脑,可如果真有一天,冯程站在许东篱的对立面,他会怎么办?
谁也没有说话,头顶的蝉鸣急促的像要绷断的弦。
冯程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仍旧搂着许沐,却盯着地面的光斑出神。
许沐躺的舒服,面色却渐渐惨白,心里有了决定,他闭上眼,阖住挣扎和纠结。
现在的他,神智清醒思维平静,意识告诉他,许东篱。
从爱情的角度,他肯定喜欢冯程,可在亲人的立场,他很爱许东篱。岁月和经历相比较,许东篱所占的比重,零头都比冯程大。
冯程才进入他的心里,自己喜欢他毫无疑问,却还没深化到成为一种习惯,呼吸一样自然。或许再过几年他会爱他不可自拔,那时再选择,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但瞬息万变的不止有世界,还有人心善变又不可测,或许真到那危急关口,他神智不清的抛个硬币来听天由命。
许沐正努力拜托那种“因为你是我爱人而你也喜欢我所以你必须和我狼狈为奸”的蛮横心态,试图用一个旁观者的思路来思考问题。
他不知道冯程的职业底线在哪里,但他深知自己还没重要到能让冯程对警方一直密切关注的“恶势力”故意视而不见的地步。
虽然比起许多混黑道的,许东篱已经算是白莲花里头的奇葩了,他禁止手下的沾毒赌淫,几乎断绝了所有财路,所以胡大维才跑去掉面子的当打手。可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两手哪能干净得了。
你看,你给他的爱情,终归不如许东篱的安危重要——许沐都觉得自己有点渣,纯粹讲觉悟,他确实对不住冯程。
打个比方,就算两人脱光了衣服准备滚上床,你摸我我啃你不亦乐乎,谁来了电话说许东篱出事了,他铁定撒腿就跑。
许沐觉得这许东篱的问题会从一而终,始终贯穿他的爱情之路,可恋爱还是要谈的,对象还是要搞的——不管怎样,许沐决定先无耻的撒个娇,缓和一下冯程的臭脸再说。
至于以后,他沧桑的想,像传销组织学习,慢慢给他洗脑吧,让他和自己一样,尊敬的爱着许东篱。
他心里的算盘打的还挺全面,他小哥相貌好气质佳学历高又有礼貌,万一冯程看上……他秒秒钟就否定了这个假设,侯勇看得紧,简直寸步不离,他压根没机会。
许沐平时没脸皮,正经起来又特别羞涩,他偷偷的瞟冯程,发现小伙没看他,就哼哼唧唧的咳了几声,再偷看。
冯程不可能没听见,可他还神游,眼神也不匀他一个,许沐接着吭,眼神愈见暴躁。
六次之后,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一下捏了冯程的下巴压过来,气势汹汹的低吼了句:“对不起啦我不该用那种语气和你说话,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妈的真小气,他同时在心里腹诽,幸好,他就要辞职了,他突然庆幸到,辞职他就不是警……
冯程脸面被他压下来,这瞬间,他看见他嘴角翘,像是无奈的笑,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样儿。
许沐呆了下,醍壶灌顶,傻眼的看着冯程,心里有狂喜蓄势待发,他说:“你……”
作者有话要说:宿舍还是没网2333


、第五十三章

冯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碎光,许沐只看到些痕迹,他跟着回过神,咋摸一下方才的语气,自己都觉得有点神经过敏,像在质问。
他不由就想,刚刚只是本能反应,不经大脑,可如果真有一天,冯程站在许东篱的对立面,他会怎么办?
谁也没有说话,头顶的蝉鸣急促的像要绷断的弦。
冯程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仍旧搂着许沐,却盯着地面的光斑出神。
许沐躺的舒服,面色却渐渐惨白,心里有了决定,他闭上眼,阖住挣扎和纠结。
现在的他,神智清醒思维平静,意识告诉他,许东篱。
从爱情的角度,他肯定喜欢冯程,可在亲人的立场,他很爱许东篱。岁月和经历相比较,许东篱所占的比重,零头都比冯程大。
冯程才进入他的心里,自己喜欢他毫无疑问,却还没深化到成为一种习惯,呼吸一样自然。或许再过几年他会爱他不可自拔,那时再选择,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但瞬息万变的不止有世界,还有人心善变又不可测,或许真到那危急关口,他神智不清的抛个硬币来听天由命。
许沐正努力拜托那种“因为你是我爱人而你也喜欢我所以你必须和我狼狈为奸”的蛮横心态,试图用一个旁观者的思路来思考问题。
他不知道冯程的职业底线在哪里,但他深知自己还没重要到能让冯程对警方一直密切关注的“恶势力”故意视而不见的地步。
虽然比起许多混黑道的,许东篱已经算是白莲花里头的奇葩了,他禁止手下的沾毒赌淫,几乎断绝了所有财路,所以胡大维才跑去掉面子的当打手。可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两手哪能干净得了。
你看,你给他的爱情,终归不如许东篱的安危重要——许沐都觉得自己有点渣,纯粹讲觉悟,他确实对不住冯程。
打个比方,就算两人脱光了衣服准备滚上床,你摸我我啃你不亦乐乎,谁来了电话说许东篱出事了,他铁定撒腿就跑。
许沐觉得这许东篱的问题会从一而终,始终贯穿他的爱情之路,可恋爱还是要谈的,对象还是要搞的——不管怎样,许沐决定先无耻的撒个娇,缓和一下冯程的臭脸再说。
至于以后,他沧桑的想,像传销组织学习,慢慢给他洗脑吧,让他和自己一样,尊敬的爱着许东篱。
他心里的算盘打的还挺全面,他小哥相貌好气质佳学历高又有礼貌,万一冯程看上……他秒秒钟就否定了这个假设,侯勇看得紧,简直寸步不离,他压根没机会。
许沐平时没脸皮,正经起来又特别羞涩,他偷偷的瞟冯程,发现小伙没看他,就哼哼唧唧的咳了几声,再偷看。
冯程不可能没听见,可他还神游,眼神也不匀他一个,许沐接着吭,眼神愈见暴躁。
六次之后,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一下捏了冯程的下巴压过来,气势汹汹的低吼了句:“对不起啦我不该用那种语气和你说话,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妈的真小气,他同时在心里腹诽,幸好,他就要辞职了,他突然庆幸到,辞职他就不是警……
冯程脸面被他压下来,这瞬间,他看见他嘴角翘,像是无奈的笑,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样儿。
许沐呆了下,醍壶灌顶,傻眼的看着冯程,心里有狂喜蓄势待发,他说:“你……”
……
“我怎么了。”冯程抿着嘴笑他刚刚的别扭样,极其幼稚,搁他身上,却显得有些可爱,他不由就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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